《阴阳草》小文儿

7、第六章 孟婆

　　瑶池仙境，云瀑凭空流下，落入池中。几只蓝翎鸟儿托着闪光的尾羽在瀑间嬉戏，飞动跳跃间流下蓝色的光影。玩儿累了，它们落到池水旁的一棵金柳上休息。柳枝承重，几片金灿灿地叶片悠悠飘落，落在树下端坐着的玉帝肩头。
　　玉帝伸手轻轻一拂，叶片落地，他也顺势看了看脚边跪拜着的人，眼中闪动着惋惜。
　　那人被一块陈旧的紫色破布从头到脚裹着，偶尔散落出来的几缕银白头发，说明这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后悔吗？”玉帝问。
　　“不后悔。”嘶哑的声音回道，随着她应声抬头，可看到一张多半毁掉的脸上，长着被石化成块块碎石的肌肤。
　　“你虽然用阴阳草的力量杀了冥魔王，但也毁了你自己。而你虽有功，却亦有罪。私动凡心，因一己私欲而害得梦芙灰飞烟灭。这个罪，你认否？”
　　“我认……我去仙姿，毁仙骨，这些我都认。只请求父皇帮帮我，还原琛的元神，让他化身为凡人，过一世简单无忧的人生。”
　　说着她从怀中珍重地捧出已碎成几块的玉石。
　　“哎……”玉帝长长的叹息一声，“凡人有命数，仙亦有劫数。这块灵石，便是你的劫数……好吧，我答应你！”
　　“这是阴阳草唯一留下的种子，罪女将它带来了，敬献给父皇。”
　　一颗黑珍珠似的种子托在一只枯槁苍老的手上。
　　玉帝看了看，然后手掌覆上种子，握住了那只老手：“它只属于你，留着吧！”
　　金柳上的蓝翎安安静静的注视着树下，不忍打闹鸣叫，打破这最后道别的时光。
　　许久，玉帝道：“你仙根已无，且触犯天规。天庭，你呆不了了……去地府吧！”
　　仙袍浮动，玉帝起身慢慢从老妇的身边走过，消失。
　　似有嘶哑地声音回答：“是……”
　　……
　　从此，奈何桥头出现了一个穿紫袍的妇人。她守着一锅汤，每个经过这里的人都要喝一碗。那汤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每个要入轮回的幽灵喝了这汤，便会把所有前尘都忘了。
　　她每次在给人汤药的时候都问一句：“你是谁？可还有心愿吗？”
　　偶尔有人问她：“你又是谁？”
　　她就操着嘶哑的声音回答：
　　“我是……孟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