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有说的话［亚久津仁×河村隆］》九千梵行

2、Two.

　　温泉水面氤氲着薄薄的雾气，空气里面有浅淡的硫磺味。
　　在设计到偏位的洗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亚久津试了试水温下到温泉里面，虽然嘴上不说，身体瞬间的放松跟大脑皮层产生的愉悦感都在赞叹一次次转机转车后有这种待遇的满足。
　　他背靠池壁，手肘支在台面。想了想刚才看到自己的河村，跟以前打出没人敢接的网球的河村，还有小时候少年老成忧心忡忡垂着眼角看着自己的河村……青年少年的身形重重叠叠恍恍惚惚，最后重合成一个幻影，“亚久津……”。
　　“嗯？”亚久津睁开眼。
　　河村温善的脸上是不变的和气的笑容，他道：“看来真的很累哎，你精力那么好都会困得睡着。”
　　亚久津斜睨了他一眼。
　　“我给你拿来点寿司先填饱肚子。”
　　“你还没忙完吗？”
　　“马上就好啦！”河村放下装满的托盘又站起来要离开。
　　亚久津挑眉：“餐饮行业是比较辛苦，但是后天就要结婚的人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吗？”
　　“啊，是我跟大家说婚礼前两天免单的。”
　　“你动不动脑子？！你是嫌钱多吗？两天内免单……”
　　河村忙比划打住，“你先尝尝，我马上过来！”说完就跑，没给亚久津机会用更难听的话数落他。
　　亚久津啧了一声，对没有经济头脑的友人莫名气恼。
　　大约十分钟后河村隆才裹着浴巾回来，看到自己看他时又腼腆地笑了笑，晃了下手里拿着的温好的清酒。
　　他坐到温泉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你的未婚妻呢？为什么不来帮忙？”沉默半晌，亚久津还是发问。
　　“惠里她去大阪接她父母过来，而且就算是在一起也不意味着她就要在我的工作上帮忙啊。”河村用湿手把散乱的额发往后捋，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但想想也是那种带着点讨好意味的温和的笑吧。啊，真是令人……亚久津冷哼了一声。
　　河村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自己喝下一杯后又满上，才开口道：“我是去年认识的惠里，她是大阪人。”
　　亚久津指尖捏着酒杯闻了闻，说：“然后？”
　　“去年家父去世，她给我很多鼓励，我们后续有很多接触之后发现很多方面都很合适。”能感觉亚久津有点不快，河村也不大有兴致。
　　果然，亚久津冷哼了一声，似有似无地嘲讽道：“你的确从以前开始就是很需要鼓励和安慰的人。”
　　热气升腾的温泉也无法缓和此时的氛围。
　　河村叹口气：“我以为很久不见，我们能好好聊聊天。”
　　“聊天？”亚久津反问，“也好。那就聊你从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后，如何盘出东京的店面，又如何回到这个破落的家乡把祖传的寿司店名声打响的吧。”
　　河村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他的脸上，失望可见一斑。
　　沉默很久，河村站起身，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但一定不是那种标志性的笑容。他的声音木讷又固执，“你又知道我什么呢？”
　　晚上是被河村的妈妈，一个总是笑得很温柔的女人，带去安置好的房间入住。在她离开之前，亚久津突然说：“请问惠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河村妈妈眼睛弯弯道：“惠里吗？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