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进化史{综穿}》筱楠

4、还珠（三）

　　威严的宫门前列着两排皇子和宫妃，迎接着远处的仪仗。

　　“老佛爷驾到！”

　　“老佛爷驾到！”

　　“老佛爷驾到！”

　　随着一声声太监尖细嗓音的传递，老佛爷的车驾渐渐靠近宫门，车停后，乾隆快步上前，车内伸出一双玉手，芊芊手指轻挑车帘，晴儿先从车内探出身子，将老佛爷扶下车，等一众人等行完礼后，由皇帝和皇后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上了轿子，向慈宁宫进发。

　　晴儿轻轻的牵起嘴角，记得原著中，老佛爷还问了令妃的身体，可是这次有自己从中传递，老佛爷清楚的知道了令妃在宫中的作为，自是对她不满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看着令妃手里捏紧的帕子，晴儿今日的心情格外的舒爽。

　　慈宁宫内。

　　“皇后近来可好？”老佛爷一落座最先问的是皇后，这让乾隆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皇额娘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了。

　　皇后赶忙起身对着太后一福，“托皇额娘的福，自从您去五台山为国祈福开始，儿媳恨不能侍奉皇额娘左右，便在坤宁宫每日抄写经书，身子竟比以前好了不少。”

　　“嗯，念经拜佛虽是祈福的好事，但是你是大清的皇后，和我这闲老婆子可不一样，不可长久沉溺。既然身子已经大好了”太后顿了一顿，看向了令妃，令妃赶忙起身，立在一旁，“令妃就把凤印送回坤宁宫吧，你身子不便，也不好操劳，还是中宫正位，名正言顺。”

　　“谨遵老佛爷懿旨。”

　　两人一同捏紧了手中的丝帕，可是皇后是喜，可令妃却是气，但是谁也不敢触老佛爷的眉头，大清自入关以来，标榜崇尚儒学，满汉一家，尤其到了乾隆帝这里，对于孝道不是一般的看中，何况皇太后从不干政，后宫些许小事，皇帝几乎从不逆着自己的额娘。

　　老佛爷转过头看着乾隆，目光深邃，乾隆怕炮火会对准自己，连忙道“老佛爷说的是。”

　　然而老佛爷今天并不想让皇帝就此蒙混过关。

　　“听说，皇帝从南苑带回来个民间女子？”皇太后心理清楚这事件的经过，但却没有直言。

　　“回老佛爷的话……”五阿哥连忙接上，实在是怕小燕子出什么纰漏。

　　由于晴儿及时的将事件通知的老佛爷，此时福尔康在家里养着断腿，小燕子没经过祭天，紫薇还在宫外苦苦等待，这宫里只有五阿哥还敢为小燕子说一句话罢了。

　　“永琪，规矩呢？”未等五阿哥说出什么，老佛爷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

　　永琪一时傻在了原地，这几年来，皇帝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五阿哥永琪最是聪慧，也最得乾隆的欢心，宫里人都默认这便是隐形的太子，对他也多有奉承，永琪便有些得意忘形，可是他忘了，他面对的是自己祖母，这后宫中说一不二的女人。

　　此时，乾隆虽然也有些不悦，可是永琪毕竟是为了想要让小燕子给老佛爷留下个好印象，是为了他的风流债描补，他总是要解围。

　　“老佛爷莫生气，永琪是见您回来太高兴了。这孩子着急跟您说话呢，您别怪他，至于那个民间女子乃是朕的沧海遗珠，封了还珠格格。她正在学规矩，朕将她叫来给皇额娘看看？”

　　“还珠格格？这是个什么称号？和硕格格？固山格格？还是多罗格格？”

　　“这……”乾隆一下子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些，只想给自己的女儿想一个好听的封号，大臣们也觉得皇帝这事儿办的不靠谱，宗人府压根没管这事儿，宗人府不管，上不了玉碟，这还珠格格也就是皇帝的赐的一个雅号而已，压根算不得正经的皇家格格。

　　令妃看见皇帝愣住了，赶忙上来解围“回老佛爷的话，皇上想带还珠格格去祭天，等祭天完毕之后，再上玉碟，酌定封号。”

　　“哼！大胆！”老佛爷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女子怎可参与祭天？祭天乃国之大事，皇帝去祭天求风调雨顺、上苍庇佑，女子去干嘛？后宫干政？哀家都不敢随自己的儿子去祭天，哪里来的野丫头就敢张口闭口的去祭天？令妃，你不仅该学学宫规，更该学学大清律法、祖宗规矩了。”

　　令妃吓的立刻跪下，“老佛爷赎罪，臣妾知罪。”

　　“老佛爷消消气，朕想着，这格格是朕从民间带回，祭天时就告诉百姓，这是朕的民间格格，也可收拢民心，并无他意。”

　　老佛爷转头看了看乾隆，“皇帝，从一开始你就说那是你的沧海遗珠，后来又是民间格格，你可把哀家搞糊涂了。”

　　乾隆脸上略带尴尬，他自然知道，那是他一夜风流的结果，这民间格格自然是愚弄百姓的说法，可是让自己的额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即便是人间帝王，还是很尴尬。“老佛爷，这小燕子实在是朕的开心果，您见了这孩子也必定会十分喜爱的，从小她和她娘在济南长大，受了不少苦，这规矩上虽是差了些，可是难得一片赤子之心……”

　　“那就叫来看看，她来宫里也有些日子了，即便规矩差些也不要紧，慢慢学就是了。”老佛爷顺着乾隆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虽是她的儿子，可也是帝王。

　　“是是是，您说的对”随即对着身边的公公说，“去传还珠格格。”

　　这时，晴儿从外面端着茶走进来，“老佛爷怎么一回宫就罚人呀，”说着将茶放在老佛爷面前，“令妃娘娘这段时间操持宫务，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人家只是暂代宫务，便是有什么疏漏，老佛爷也要看在她名不正言不顺不好多说的份上，饶令妃娘娘一回呀。”晴儿一张口就将令妃这段时间的功劳通通抹去，也警告了在场的奴才，这令妃还不是宫里的女主人，想巴结，也要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在场的女人们倒是听懂了晴儿的讽刺，可是男人们对此倒是没有多少想法，乾隆还满是赞赏的看了晴儿一眼，毕竟他的心肝可是为了为他解围，才被老佛爷责罚的。

　　“行了，既然晴儿说情，令妃，起来吧，即刻回宫，好好的抄十遍大清律和后宫律令给哀家呈上来。”

　　令妃虽不满禁足却也不敢多言，她刚有身孕，还未向皇帝禀报，正好可以借此时机将小燕子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好好在自己的宫里养胎，等三个月一满，再爆出怀孕，自然能解了禁足，所以她没有多言，只是在走之前满含委屈的看了乾隆一眼，就退下了。

　　这时紫薇和小燕子还没相认，加上老佛爷回宫突然，自然没人跟小燕子强调要在老佛爷面前好好表现。小燕子自进入慈宁宫里，从请安到答话，一塌糊涂，永琪想着从旁描补，却适得其反，在一旁急的直跺脚，眼看着老佛爷要罚小燕子了，连忙对着晴儿使眼色，晴儿淡淡一笑，她可不想小燕子今天就是被处罚这么简单，自然要卖五阿哥一个人情。

　　“老佛爷，您说话不算数！”

　　“晴儿？此话怎讲?”老佛爷对着自己养了快十年的孩子总是多些宽容的。

　　“您刚刚才说，这位还珠格格刚进宫，规矩便是不好，慢慢教就是了，怎么这会儿又挑人家了。您不是想听她的故事吗？那就别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了，规矩嘛，既然这位格格不去祭天了，自然也就不再急着教了啊。”

　　老佛爷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查验她的身份，只顾着生气了，竟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你就说说你的故事吧。”老佛爷对着小燕子说到。

　　小燕子从小生活在市井，自是有一套生存的本领，可是皇宫是天下间人精子才能进的地方，她以为晴儿实在帮她，只要她的故事说的精彩，自然就可以混过去了。然后就把她自己早已编好的那套从济南千辛万苦找爹的经历说了一遍，又说自己的娘从小教自己京城话，不让自己学才艺，听得乾隆恨不得上去抱抱这个可怜的孩子。

　　“真是辛苦啊！”晴儿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小燕子，那你娘葬在了哪里呢？夏家族人对你们那么不好，总归不会让她进了夏家的祖坟吧？夏娘娘如此可怜，将来还是葬在皇陵的好，以后你也不会再回济南了，总要让你娘能享香火供奉啊。”

　　“我娘……我娘……”小燕子急的一头汗，这个紫薇可没跟她说这么细，只说了葬了她娘就来了京城，谁知道她娘葬在哪里了？“我娘火化了！”情急之下，小燕子脱口而出。

　　瞬间场上一静，这古代的火化可是极其不吉利的，要么是宫女太监犯错了被火化，要么是得了瘟疫被火化，不然这人死了，总要后人祭拜，享受香火的。小燕子从小长在大杂院，对鬼神敬畏可没那么深，能填饱肚子就算好了，哪会有人教她这些呢？

　　虽然小燕子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不这么说，她也不能给夏雨荷真的变出一座坟来，只好继续编下去。

　　“我娘不想进夏家祖坟，说我进京找爹也不会在回济南了，就让我把她火化了，撒在了大明湖，说那是和我爹相遇的地方。”

　　这套说辞，恐怕除了乾隆，在场的谁都不会相信。但是只有皇后最为耿直。“一派胡言！这你娘心心念念让你进京，又怎么会把自己火化了？简直一派胡言！”

　　“好了！”老佛爷看见皇帝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反驳皇后的话，内心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先这样吧，皇帝，叫宗人府派人去济南核实小燕子说的情况，在宗人府回来之前，小燕子就在漱芳斋里好好学规矩吧。”

　　“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这个老太太，从今天我进到这个宫里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怀疑我？你当我稀罕当这个格格？我不当了！”小燕子心虚的不敢让他们继续这个话题，说着就从慈宁宫用着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飞了出去。

　　“小燕子！”皇帝起身想追。

　　“皇帝！”老佛爷严厉的喊了一声，乾隆尴尬的站在原地，“永琪，你去抓那个小燕子回来。”老佛爷压根没想让乾隆出去。

　　“皇上，坐吧。”

　　“皇额娘，小燕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孩子嘛，受了苦，自然对家人抱有期待，一听说皇祖母不肯相信她，一时情急也是有的，朕看这查证之事不如就算了吧，朕已经核对过了。”
　　老佛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国事上的确精明，可家是上却不是一般的糊涂。“皇上，你不要宗人府去查证，那是不打算给这个孩子上玉碟了？”

　　乾隆猛然间一震，原来皇额娘是为了自己好啊，是呀，虽然自己是皇帝，可是这宗人令的权利在爱新觉罗的血脉上的话语权可是比自己大多了，要是不通过宗人府的查证，恐怕小燕子只能一直是一个空头格格，以后指婚也不会有优秀的八旗子弟的求娶的，即便自己知道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不上宗人府的玉碟，毕竟不好。还是自己的额娘为自己着想啊。

　　“皇额娘说的是，不过今天小燕子也是情有可原，还望皇额娘……”

　　“证实之前就叫她在漱芳斋学规矩吧，这规矩也着实差了一些，哀家也累了，今天也不必让她再过来了。直接着人给送会漱芳斋吧，晴儿，扶哀家去休息。”

　　“恭送老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