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亡灵法师的日子》菠萝油

18、第十八章 少女

　　血色之月悬挂在空中，不远处的城镇透出微亮的光芒昭示着一天已然接近尾声，即将迎来崭新的明日。

　　少女支着胳臂，做工精良带着秀丽花边的袖口毫不在意地同窗台上的灰尘打着亲切的招呼。她亚麻色的头发被精心地用绸带梳起，耳边却垂落着两缕微卷的鬓发，倒是增添了一抹少女特有的俏皮活泼。浅色的眼眸凝视着远处村落温暖的灯火，不安与彷徨一闪而过只留下了希冀与期盼。

　　“啊，真是淡出鸟了！”少女哈气连天，皱着眉头伸了个懒腰，在这初具规模的曼妙身姿上，淡淡光晕笼罩像是梦幻的薄纱，明明是有些不雅的姿势，却硬生生给人一种格外轻盈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林立早已从可爱的萝莉长成了聘婷的少女，当她驾驭着魔兽穿行而过阿尔科隆城的大街小巷时，飞扬的栗色长发以及泛着红润的面庞总让人们感慨道安格斯魔君的义女真是越来越叫人挪不开目光哩。

　　当然，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在见识到了林立不输于恶魔的豪迈吃相和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语，无不透出这位阿尔科隆城人民心中冰清玉洁的少女是一个草包的事实。秦洛每每看到比例糟糕毫无用处的魔法药剂以及粗糙的魔纹都禁不住不断摇头——即便是大陆最优秀的亡灵导师，在面对她时似乎也都束手无策。

　　林立怎么会不知？不过显然，在尝试努力了数次面对依旧差强人意的结果，他发觉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这也恰恰印证了即便是在自己还是一个宅男的时候，也无法用学霸人设吸引妹子的事实。虽说林立十分崇敬导师格安在魔药学以及魔纹上的非凡成就，但每当他看到厚实的古书和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就忍不住头疼，即便这些古书在失落大陆早已失传，但是——老天，他可真不想学这两门课！好在他的魔法还是一片兴兴向荣，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骄傲的地方。

　　右手掌心传来的阵阵凉意打断了林立的飘扬的思绪，这种间断性发生的情况已经持续好一阵时日了，支离破碎的梦境中他看到了天使洁白的羽翼，尽管大多数时候这些场景都会在醒来的刹那遗忘，但他仍然能够感受到余留下来的强烈的痛楚。

　　林立盯着自己细腻的右手手心好一会，细微的淡蓝色光芒浮在掌心。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他失眠，他才懒得研究呢。即便躯体已经改变，但是他粗糙的生活作风还是顽强地□□着，或许这是证明他曾经是男性的一种方式。

　　他细细打量着，这具少女的身体与人类别无二致，尽管林立时常把自己的灵魂与□□割裂开来，单把这含苞待放的娇花独立地欣赏，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同□□的完美融合，尤其是在集市中受到某些不怀好意的注目礼时。

　　掌心中细密的纹路透着淡淡光泽，指甲修剪完美——这得归功于勤快的女佣们，而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幽蓝着在上。林立伸出左手，手指在右手心停留了片刻，竟发现有些湿意。要知道阿尔科隆城可是出了名的干燥，水元素可谓是少得可怜。

　　“水神之泪。”林立喃喃道，他转动手腕反反复复察看着右手。直到这抹淡蓝消失，却是一无所获。

　　林立清楚地记得，当时水神之泪消失在右手中，而事后安格斯也并未追究，难道说自己同这水神之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为什么不同格安融合呢。林立皱眉想着，他觉得他离真相似乎很近了，可就像是有一层窗户纸，虽薄，但用尽全力也无法开出一个小洞。

　　在以实力为尊的曼森大陆，因为排得满满的课程，林立顶着黑眼圈被早早叫起，但他有种预感，今天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果不其然，晚餐时分，林立如同往常一样向安格斯魔君报告完今天的学习情况，却见安格斯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林立一直知道安格斯很可怕，他深不可测的实力让林立无法好好欣赏精致餐盘上美食的奥妙之处，毕竟光是抵抗安格斯无意识放出的威压就着实有够累了。因而每次饭点，林立总是默默祈祷安格斯无法出席，而值得庆幸的是，一般只有晚餐安格斯才会出现在餐桌上细嚼慢咽。

　　手掌心又泛起凉意，而林立发觉安格斯锐利的视线此刻正粘附在他的右掌。林立下意识地缩起手掌，弯起手指，包裹住掌心，手指间上的湿润让他一震。

　　“过来。”安格斯魔君说道。明明是柔和的语气，却透着不容辩驳的味道。林立知道安格斯一直是这样的，即便样貌俊美，但第一眼给人的印象绝不是仅有着外表的草包。

　　林立慢吞吞地走过去，丝制的裙子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划过，留下少女独有的芬芳。

　　安格斯眯着眼打量着林立，在他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记忆中的小女孩悄悄长大了，优美的脖颈和明媚的脸庞让他不禁忆起记忆中的那个同样俏丽的少女。

　　在安格斯的示意下，林立摊开右掌，这次蓝色薄雾似乎停留的时间更长了，并未散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安格斯问。

　　林立思索了一下：“上个礼拜吧，一开始其实持续时间没有这么长。“

　　林立不知道安格斯是否值得信任，但在魔君洞悉一切的眼神中，一切的谎言都将显得不堪一击。他可没忘记某知名商人因为搓破的谎言所受到的刑罚，痛苦的嚎叫犹在耳畔，曼森大陆将残忍赤裸裸地展现出来，而这也让林立确信“欺骗恶魔的下场肯定不那么好”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