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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章 ...

  •   14.月洛,乔月的月洛。

      不多久,寿星被朋友催着回酒吧,田小釉再三说自己可以回学校,赵京非得送她上出租车才肯离开。
      坐上车,田小釉给顾璟打电话,得知他没下班她便在小区附近的商业街下了车。
      一宽一窄的商业街风格迥异,宽道是各国品牌,窄巷属个人特色。接到顾璟电话的时候田小釉正在窄巷的一家饰品店试戴荧亮的牛角发卡,她开玩笑的问他需不需要。
      没想到他说好,田小釉诧异地“啊”了一声后问他要什么造型。不多久,田小釉拿着牛角和米老鼠耳朵的闪亮发卡敲响了顾璟家的门。
      顾璟:“钥匙呢?”
      “没带。”
      她进屋,“你喜欢哪一个?”
      “随便挑?”他疑问。
      “随便选。”她肯定。
      她自己说的随便选,于是他选中拿发夹的那个人,至于发夹,它们在地板上躺了一宿。

      昏昏欲睡时,她又在他的亲吻和强势中清醒。
      一番热烈下来,她觉得自己已无一丝气力,某人强有力的手臂又缠上她的腰,腿被抬高时她嘤嘤出声软软挣扎:“你说要发卡的。”
      “我没说不要。”他声音低哑,并快速袭上她的唇。
      再次出门是第二天的晚上,林数理同兔子周游宝岛归来,两人无视场合,举止恩爱亲昵。
      林政语坐在中间,一边是兔子和林数理,一边是田小釉和顾璟,一边你侬我侬,一边各吃各的,同是恋人,两种境界。
      “说实话,恋人就该像他们俩这样,不过你们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打击到我这样的孤家寡人。”
      “我们是顾及你的感受。”田小釉看了眼浓情二人组,手上夹菜的动作未停。
      林政语倾身说道:“你那位从小冷感,对什么都不太热衷,扑倒的话估计还得你主动。”
      田小釉才咽下的番茄差点喷出。
      这一咳,视线都搁她身上了。
      好不容易制止下来,田小釉早已面色绯红,眼眶湿润。
      “看你,脖子都红了。”
      田小釉摸了摸露了一半的颈子,视线根本不敢往顾璟的方向看,前一个小时他还在这衣领下种草莓,害她只能穿这样严实的衣裳。
      地下停车场,林政语载连体婴回家。
      “你们蜜月期够久了,能不能消停会。”
      “我们一直在热恋期,对不对。”林数理捏了捏兔子的手臂,得到她的点头赞同后,他附加一句:“估计顾璟那家伙只会冷恋。”
      “恋”声未落,林数理就见窗外吻得极动情的一对,拧着的头好久才转回来。
      “我没看错吧!那是刚和我们吃饭的那位?”
      “你没看错。”显然,开车的林政语承受能力要好上许多,若不是后面有车跟着,且此车库只有一条出路,估计她会踩上刹车板好好观望一番。
      这哪是冷恋,明明是极度闷骚型。

      顾璟的车停在靠出口的E区,林政语停在偏里的位置,出了电梯,各自取车。
      “林政语跟你说什么?”他问。
      “没说什么。”决定装傻。
      “她虽然是对着你说话,却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听到了?”
      “声音不小。”
      “那你还问我。”
      临近车身,他止住脚步,“我对你太过冷淡?”他触到她的肩膀,手掌穿过她的发丝。
      “没有?”
      “但你默认了他们的想法。”
      “那只是他们的想法。”
      “都让你主动扑倒了,难道不是对我的人身攻击。”
      田小釉觉着他有点不开心有点无理取闹,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
      “你怎么了?”她圈起他的胳膊。
      他看着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别扭竟是因为她对他不像兔子对林数理那般亲昵黏腻。
      在她莹亮的目光下,他吻上她的红。长长的一吻,浓烈缠绵深邃。
      晕乎乎地上了车,又晕乎乎地上了床,被误以为冷淡的某人像是要证明自己有多火热似的几乎折腾了她一宿。

      新学期开课后的第一个周末,顾璟载田小釉去马场。
      尽兴而归时遇上高架桥堵车,乌龟慢爬的速度行使了近二十分钟后彻底停了下来,电台里说前方出现连环车祸。
      另一方向的道路非常畅通,那些车子似是得瑟般呼啸而过,引得这边车主怨声连连。田小釉心情好,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她没有丝毫的不愉快。
      脱掉鞋子,田小釉双腿盘起,正闹着教顾璟吐纳之法时,一个电话,击碎了田小釉多日的美梦。

      乔月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顾璟慌忙下车,两脚沾地才发现忘记穿鞋。离开时,他没来得及看田小釉一眼。
      翻过半人高的石栏,她看他拦车,第一个没拦下,第二个他竟挺身而出,刺耳地刹车声后,他急匆匆地上了车。
      田小釉目睹他的慌神忙乱,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心里有什么沉甸甸的压得她透不过气,眼睛好半晌才有了焦距,她穿好鞋,下车,关门,坐进了驾驶室。
      不多久,车阵开始缓缓移动,从没单独上过马路的田小釉,此时手心拽满了汗。走走停停的路况让她很是吃力,踩着油门的小腿抽搐发抖得厉害。每当她与前一辆车有些距离的时候,旁边的车子就会见缝插针地抢在她前面。
      车速渐渐恢复正常,早就汗透了的田小釉依旧不敢放松自己。途经事故现场时,路面已被清理干净,撞毁的残破墙围已被警示牌围住。本来就不擅驾驶的田小釉在看到现场的狼藉后更加发怵,突然想到赵京,于是在有惊无险地下了高架桥后她立刻靠边停车。
      赵京是坐计程车来的,田小釉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一路上,除了刚开始情绪有些波动外,田小釉一直很平静。
      “和顾先生吵架了?”对赵京来说,上司的事他无权过问,但小釉是他朋友。
      “乔月出事了,那时我们正堵在路上,他什么也没说,丢下车就跑了。我有很多疑问,我知道这时候不该谈论这些,毕竟人家还在医院。可是,他明知道我不会开车,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你不知道他刚才的样子,慌乱紧张害怕焦虑……”
      “别想太多。”赵京不知道怎么说,他给顾璟开了两年多的车,乔月是谁他不知道,但顾璟心里有人的事他还是略知一些的。
      睡前,田小釉躺在床上给顾璟写短信:乔月怎么样了?
      如往常一样,她的短信像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不安之余,她想到了陈礼歆。
      陈礼歆回得很晚,田小釉第二天才问明情况。
      乔月出了车祸,她撞伤了人,吓坏了,六神无主地就给顾璟打了电话。
      陈礼歆轻叹一声,告诉她许多关于他们的曾经。

      顾璟高一时,刚毕业的乔月在十一中任实习老师,因表现优异及过硬的后台关系,实习期满后便正式加入了十一中这支庞大的师资队伍。
      柯辰弢就是她的后台关系。大学时两人相识,柯辰弢知道自己的优势和乔月的单亲家庭,所以她处处避着他时,柯辰弢也并不急切,只是在她毕业实习碰壁时和她深谈过一次。
      确立关系后,柯辰弢在十一中附近以乔月的名义为她购置了一套单身公寓,他经常去喝茶吃饭,不曾留夜。逢假日时他会载乔月回乡下看年迈的父亲及给截肢的哥哥带进口的止疼药。他做的一切她心里明白,可她不喜欢他一副势在必得的优越模样,彼此心里清楚,他等着她服软屈从。乔月知道她拿着别人的好却端着虚架子很是可笑,现在的她,自尊和感情完全不值一文。她尝试过去爱他,没有用,对他她只有感激没有感情。直到遇上顾璟。
      顾璟早熟得不像个学生,他骨架子高,眼眸深沉不拘言笑,脱掉校服完全一副社会人士的模样。
      高二分文理班时,顾璟的英语老师换成乔月,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碰到时她已教了他大半个学期的课。
      小区的便利店里,她买酒,他也买酒。俩人皆不做声,付完钱便各自回家,之后见过几次也都是在这家便利店。
      轨迹的变化发生在一个雨夜,那天晚上大姨妈来看她,在店里买日用品时他半身湿漉的又在买酒,店家说没库存了,他转身往外走。乔月拉住他,问他怎么了。他看着她,问她有酒吗?
      在学校,顾璟是女生们爱慕心仪切切私语的对象,因为他的外表他的优异他的冷酷他的家世。男生将他视为偶像崇拜着,他不太讲话,却能代表学校参加辩论比赛并直闯决赛,他学习优异却极不稳定,跳脱得让人难以想象。他的围棋和游泳拿过省级以上的奖杯,还没毕业,各大院校已向他伸出橄榄枝,他剪个头发或换个运动鞋都会成为流行趋势,那已成为女生眼中的最佳标准。
      这样优秀的人竟是个酒鬼?!
      她有很多红酒,每晚喝上半瓶就能好眠,他拿了酒就走,她不放心地跟着他回家。作为他的老师,乔月想开导他,还没说两句就被他的手掌压住了唇,然后被他拥住。他醉了,一边说话一边哭笑着,眼前悲伤抑郁的大男孩不再是那个冷漠深沉的骄子。
      乔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所谓早熟都是环境使然,他还是孩子,这么早痛失双亲,还要背负那么大的家族企业,任谁都难以承受。
      之后她偶尔见他在楼下买速食面和冷冻盒饭,再煲烫时她总会留一份给他,他不在家时就放在门口。
      有一次送汤时在电梯里碰遇见,一身商业人士的装扮,鼻梁上还挂着一副眼睛。他问她有没有空,然后两人一起去了效外的马场,于是她又见到另一副面貌的他,放松自由,潇洒快意。
      就这样两人越走越近,直到柯辰弢的发觉她才明白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这个小自己七岁的男孩。顾璟在知道柯辰弢的存在时对她依旧如初,他们经常见面,在学校或小区楼下,偶尔他会约她一起吃饭或会见朋友,他们不似师生,也从不深入的了解彼此,举止或相视间却常常透着默契。
      乔月觉察得到他对自己的与众不同,但他们的年龄身份有太多的差距隔阂,如今的她又欠柯辰弢太多,多到她随心不得。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改嫁,父亲常年酗酒,肝脏不好后人一下子苍老起来。从小他们兄妹俩对他言听计从,不曾忤逆,而他早已将柯辰弢视为女婿。
      父亲总爱“辰弢辰弢”地唤他,亲切得更甚自己的儿女。
      年前,哥哥旧疾感染,必须再动手术,柯辰弢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和主刀医生。手术成功的那个下午,乔月在他偌大的卧室里结束了心里的奢望。
      可就是在这一切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顾璟对她表明心迹,他说不想她身份尴尬所以等到毕业,乔月很心动却更心痛。

      不再是顾璟如长辈般教师身份的乔月,总是处处避及着顾璟。而他,经常出现在她的面前,或强势或软语的载她去吃饭骑马看电影,直到顾璟的姥姥突发疾病逝世。
      父母离开后,姥姥是顾璟最亲的长辈,她如铁娘子般的手腕一直是家族的主心骨,是年少顾璟的最后倚仗。
      再见面时,他原有的一丝少年气息淹没在无一丝波动的眉宇间。他告诉她,顾氏旗下最大的度假酒店燕洛湖畔已改名为月洛湖畔。
      月洛,乔月的月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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