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人生》华悦

21、情深

　　黎焰仔细打量着怀里人平坦紧致的小腹，刚刚最后那几次用了前面女人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黎焰仔细帮徐康平清理完，给人穿上浴室里备好的新睡袍，然后又抱回床上仔细盖好被子。

　　回浴室迅速冲洗完，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将人抱进怀里。黎焰考虑着天亮时得通知花叔过来接他们。

　　看着怀里静静安睡的人，黎焰难得露出了满足之态，此刻他的心里也填的满满的。如果就这样相拥着一直在一起也不错。

　　黎焰就这么抱着怀里的人，静静地看着他静静的睡颜，眉头微微皱着，可能是身体不适吧，曾几何时，他是恨他的吧。又是什么他不那么怨恨他了呢？

　　黎焰断断续续地想了很多事，直到天微微亮时，他才略有所觉得起来给花叔打电话。

　　花管家来得很快，站在黎焰的车前等着黎焰抱着徐康平披着晨曦慢慢向他走来。

　　睡着的人安静地窝在抱着他的人怀里。

　　花管家在那一刻感觉，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在笑，虽然很微小的幅度，但是他依然看得出来。

　　黎焰抱着徐康平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怀里的人依然睡得很沉。

　　他摸了摸他额头，没有高热，幸好！

　　花叔开车很稳，但速度不减。到了别墅，太阳才刚刚升起来一点点，还正是人们酣睡的时候。

　　把人安顿好，又下楼叮嘱文姨煮些养胃的粥，然后又给爷爷去了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这边的工作，告诉他老人家这周末他不回去了，这边有些事需要处理，有时间他会回去看他的。

　　打电话的时候小玉还在睡觉，原本打算今天一早开车回北京的，好好陪陪她和爷爷。也早就约好要他这个当哥的请她和她闺蜜去游乐场玩儿的。做哥哥的从来没有对妹妹爽约过，可是这次他真得不想丢下那人离开。

　　一夜未眠，黎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进到卧室，轻轻地侧身躺下，看着那安然的面容，黎焰很快也睡了过去。

　　徐康平一觉睡到太阳西斜才悠悠转醒。

　　醒来时劳累过度的身体和大脑都还没有恢复运转。纤瘦的人儿深陷在这余晖的温暖里，苍白的面容衬得徐康平犹如上好的白玉人儿，不忍碰触。

　　呆呆地窝在柔和的床里，盯着天花板发呆，然后又开始研究这么洁白的天花板竟然什么都没有装饰，太浪费了，如果把它装饰成星空会不会很漂亮……

　　总之，懒懒的窝在被窝里，哪里都不想动。而且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了，徐康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他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会永远深陷梦里。

　　徐康平从醒来之后一直在床上躺着，躺了很久，连脑袋都没扭过，只有两眼珠来回转动了几下，从辉煌的夕阳躺到满室昏暗。

　　他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虽然只在这间卧室住过一次，但他记忆深刻。枕边和棉被都是那人的气息，他想和这份似有若无的气息多相处一会儿。

　　昨天晚上如梦一样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但是现在浑身痛到无感，傻子也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看不清楚容貌的人会是黎焰嘛？还是什么其他人，而他是事后被黎焰救到，出于对“妹夫”的好心才带回家来也不一定。

　　徐康平努力回忆，设想造成现在境况的可能性。并不是要悔恨什么，反正事已至此，再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总不能真去死吧，他还没把母亲的那份活够呢！

　　他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一直没想好。

　　黎焰是在徐康平一团乱的时候进来的。

　　“醒了？醒多久了？”黎焰站在床边，微低下身子凝视着他，似要看穿他刚刚在想的事情一般。

　　“嗯，刚醒。”徐康平同样凝视着上方冷峻的双眼，深邃的黑色眼眸似要将他吸进去。

　　相视无话，纠缠在一起的眼神也暧昧起来。

　　“起来吃点东西吧！”黎焰直起身，说完独自走了。其实他是来看看他醒了没，如果醒了就照顾他吃点东西什么的，他是想着那么做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违心之意。

　　“嗯。”徐康平的回应留在了门里，那个人应该没有听到。

　　他慢慢地活动身体的每个关节和部位，有了些知觉和力气后就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大概也是他经常锻炼的原因，身体素质还可以，所以恢复的还可以。只是身后的那里肿胀着痛的不行，所以仅仅是起身站到地上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徐康平单手扶着床头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住进人家家里已经够麻烦了，洗漱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得好。黎焰没帮他的意思，他也不会主动麻烦别人。

　　徐康平休息的间隙盘算着今晚上必须得回去，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刚要准备继续以龟速移动，房门又被推开了。不敲门直接进的，也只有这个屋子的主人了。

　　黎焰端托盘进来，一碟小菜，一碗小米粥。

　　推门进来见徐康平站在床头柜边时，他有一种立马冲过去扶住他的冲动，但也仅仅是冲动，冲动只在心里，所以身体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放下粥，转身问道:“需要帮忙嘛？”

　　冷硬的语调哪里有帮忙的意思，分明是有忙我也不帮，别找我的警告。

　　徐康平尴尬的笑笑，感觉更无所适从，“谢谢，那个，我可以的。”

　　“嗯。”黎焰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转身坐到了床上，看着徐康平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粥是给我的嘛，我先喝粥。”徐康平哪还有力气去洗漱，他端起碗小口小口喝着。

　　背对着身后的人，不知道想什么呢就问了句，“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你嘛？”

　　这句话很轻，有点儿像自言自语，但是被问的那个人是听见了的，也听懂了。

　　徐康平端着粥碗，忐忑不安的等着身后的回应，虽然是无意识的询问，反应过来后觉得也没什么可后悔的，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沉寂的卧室里，灯光昏暗而温暖，久久没有一点声响的空间仿佛都可以听见两人心跳声。

　　似乎过了很久，才响起那声沉着冷静的回应，“嗯。”

　　徐康平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会保密。”低沉的承诺，徐康平是相信的。

　　“谢谢！”徐康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激黎焰，在发生这些事后，他还能站在这里这么平静的和他对话。

　　当天晚上徐康平没走成，黎焰怎么会让人轻易就走呢。

　　反正是周末，徐康平也不坚持，就那么遂了主人的心意安心住下来调养身体。

　　既然黎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缺陷而讨厌自己，那么能待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又何乐而不为呢。

　　并肩躺在那么大的床上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俩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抱在一起，反而刻意的在中间留了很大的空间，足足可以再躺下两个徐康平了。

　　黎焰本就是话少的人，徐康平也没有熟到能和黎焰胡侃乱侃的地步，更何况两人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不知道黎焰怎么想的，徐康平反正现在是尴尬的不行。虽然是因为酒和药力催化的沉迷，但是却是不可逃避的现实。

　　黎焰其实也没怎么想，因为他现在还没弄明白，旁边这个人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而且也不是现在一时半会儿就能明白过来的事儿。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怎么哄失了约的宝贝妹妹。

　　躺在床上的人各想各的心事，感觉像是两个空间的存在。

　　徐康平是真累了，想着想着平缓绵长的呼吸声渐渐在这大的离谱的卧室越发清晰起来。

　　黎焰轻轻地扭过头，在昏暗中盯着身边人的侧脸很久，从窗帘缝隙打进的光束映衬着徐康平苍白无力的睡颜，黎焰伸出去的手在触碰到他的脸颊前一刻硬生生停了下来，终究没有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