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邦街52号[娱乐圈]》解百忧

26、红毯直播

　　秦雪辰津津有味地看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回放，不时向权志龙、崔胜铉提问，比如“这是哪一届啊”、“当时大家都觉得他会得奖吗”、“现场气氛是不是很热烈”；当然，她说得最多的还是“啊，志龙前辈出来了”、“哇，大屏幕上是崔前辈”——整个过程中，她几乎都是不冷静的，好像变身了一个狂热的小粉丝。
　　当你一边看着屏幕上光鲜亮丽的他们，与此同时，又和真人坐在一起悠闲地喝茶吃点心，那种感觉确实是妙不可言。
　　权志龙对她表现出的活泼热忱十分包容，一直笑眯眯地和她解释，这是什么时候，当时自己和谁坐在一起，得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与之相反，崔胜铉靠着沙发，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话，只是在她新奇地比对着自己造型变化时，躲在红茶杯后微笑。
　　秦雪辰的兴奋，一点也没被崔前辈的“冷漠”干扰。当她看见镜头扫到坐在一起的乔薇乔琪，更是激动地叫了出来：“天哪，是阿琪和薇薇哎！她们那时候是一年级吗？作为新生就去现场了，真的好厉害啊！”
　　权志龙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应该是去年的录像。她们是二年级。没记错的话，这是阿琪薇薇第一次参加颁奖典礼。她们当时都被提名了，已经很了不起了——通常都是四年级以后，才能获得提名的。”
　　“不止提名，还获了奖。”崔胜铉终于开口补充道。
　　“是的。其实，‘克莱恩奖’很苛刻的。”权志龙点点头，“阿琪和薇薇是阿锦钦定的部长，而且当时一个是主笔，一个是总导演，还正赶上全国公演大成功——即使是这样，她们获得的也是联名奖项。我倒是觉得，对年轻人慷慨一些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两个都是好孩子嘛。”
　　志龙前辈又在用大人的语气说话了。秦雪辰这样想着，又问了一句：“可是那时，《永远的蓝》已经广受好评了，后来还获得了国际奖项；她们是导演和编剧啊，就算年轻，受到学校的肯定也是应该的呀。”
　　“这几年已经有所改观了。”权志龙坦诚地解释道，“当年阿锦的《仙后传说》，直接提名了‘金狮奖’，她本人还入围了最佳编剧，但是组委会因为她是三年级，‘经验不够丰富’，咬死了不给专业奖项。有天哥那时候是组委会的学生代表，带头抗议颁奖机制，亲自撰写了校报时评，校方怕真的闹起来了，所以特别设了一个‘年度新秀奖’，颁给四年级以下的优秀候选人。从那以后，才有了这个奖项。”
　　“哎，是这样啊！”秦雪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完全不知道呢。”虽然她在杂志上读过，也知道设立了新秀奖，但并不清楚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不知道也正常。”权志龙笑了笑，“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秦雪辰注意到，他管有天前辈叫“有天哥”，却叫乔锦前辈“阿锦”——这让秦雪辰有些疑惑——当然，乔锦姐是少年班出身，论年纪，志龙前辈确实大一些；但是，乔锦姐是“星云剧社”创始人之一，又在白金学院任教，像志龙前辈这样讲礼貌的人，通常都会和崔前辈一样，称上一句“乔锦前辈”。
　　“志龙前辈，是不是和乔锦前辈私交很好啊？”秦雪辰试探着问道。
　　权志龙愣了一下，意识到刚才自己习惯性地叫了“阿锦”，马上笑着解释道：“是啊，我们是少年班的同学。阿锦是班里最小的，那时候有十二岁吗……我们还坐过同桌呢，大概有半年吧，第二个学期，我就选了音乐专修，她选的是戏剧创作——不过，公共课还是一起上的。”
　　“什……什么……前辈也是少年班的……”秦雪辰惊讶极了，她读过很多关于GD前辈的报道，没有哪篇提到他的少年班经历，都口径一致地说他是通过全国统招，过关斩将脱颖而出的。
　　权志龙笑笑，摇了摇头说：“上了一年半，就退学去做别的事了。”
　　秦雪辰瞪大眼睛，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竟……竟然从少年班退学了吗……”
　　权志龙耸耸肩，笑道：“没办法啊。”
　　一旁的崔胜铉开口道：“少年班很严格，每天压力很大，经常有各种繁琐的考核。像乔锦前辈那样，年纪那么小，还能坚持三年的，实在是太罕见了。”
　　“啊，难道说，崔前辈也是……”秦雪辰看着他，更加惊讶了。
　　崔胜铉摇摇头，算作回答。秦雪辰看他脸上并无笑意，也就不敢多问，转过脸去盯着电视屏幕。
　　这时正在直播入场仪式，镜头拉近走在红毯上的嘉宾，负责解说的画外音听来十分耳熟：“现在入场的是舞蹈系优秀学生代表，金钟仁同学。钟仁同学今晚收获了‘年度新秀奖’、‘媒体关注奖’、‘艺术创新奖’共三个提名。他之前在训练中受了腿伤，还在恢复期。与他一起走红毯的美丽女士，则是曾获得‘特别贡献奖’的林秀菁同学。今晚，林同学将和她的姐姐，林秀音女士，一同带来精彩的中场表演，敬请期待。”
　　“这是……”秦雪辰怔了怔，“胜利前辈吧……？”
　　话音刚落，镜头便打向了站在签名背板旁的主持人，正是一身白西装的李胜利。
　　而此时，金钟仁和林秀菁也已经走上台阶，在背板上签名留影，然后停在了李胜利的面前。
　　秦雪辰此前看过金钟仁的照片，换台的时候，好像也看他出现在一些节目里，不过她原本对舞蹈兴趣不很大，也就不太注意了。今天的金钟仁穿了一身鸽子灰的西装，显得成熟稳重，肩部的雄鹰刺绣，又透出一丝不羁的帅气。他走路有些吃力，却并没有拄着拐杖。林秀菁一袭银光闪闪的抹胸鱼鳞裙，挽着金钟仁的胳膊，像是扶着他一般。
　　李胜利笑着问候二人，例行公事般地问了一句：“钟仁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对于奖项结果，有什么期待吗？”
　　金钟仁接过话筒，看着镜头微笑道：“说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这是第一次作为提名嘉宾出席，其实已经是很大的褒奖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愉快地接受。最重要的是，好好享受克莱恩一年一度的盛事。”
　　李胜利又接着问道：“钟仁的腿伤恢复得怎么样了？目前有恢复训练的打算吗？”
　　金钟仁笑了笑，说道：“谢谢前辈关心。腿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至于恢复训练的具体时间，还是要听医生的安排。”
　　李胜利点了点头，拿过话筒，转向林秀菁问道：“林同学今晚会带来怎样的演出呢？可以和我们透露一下吗？”
　　林秀菁对着镜头甜笑道：“今天会和姐姐共同完成演出。我们为此排练了很久，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惊喜。至于具体的内容，就请大家到时收看啦。”
　　一番官方的回答过后，李胜利忽然狡黠一笑，问道：“那么，两位今天是互为对方的plus one吗？”
　　秦雪辰听得一愣，胜利前辈竟然在直播中问八卦，也太不严肃了。
　　金钟仁微笑沉默，不作回答。而林秀菁则接过话筒，笑着说：“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我们的作品。”
　　李胜利没有再继续调侃下去，接话道：“两位合作的新一期《舞动星球》，将会于索尔时间下周日晚八点于KBC播出，敬请期待。”
　　《舞动星球》是KBC制作的一档娱乐选秀，每年一季，每季十二期，最终的冠军将获得500万东亚币的奖金，以及免试进入克莱恩学院舞蹈系的资格。节目组从海量的报名者中，筛选出二十位，分为两个战队；同时，还会邀请两位嘉宾，各带一队，作为指导和外援。
　　前十期中，团体赛与队内突围赛交叉进行，单数期为团体赛，双数期为队内突围赛。每期的团体赛分为两轮——第一轮两队根据节目组提供的主题，在嘉宾的指导下，编排出五到十分钟的舞蹈节目，由现场观众、媒体评审投票决定胜负，胜方团队获得50积分的奖励；第二轮，两位嘉宾分别为对方战队选题，两队根据题目内容，编排必须由嘉宾参与的舞蹈节目，由专业评审打分决定胜负，胜方团队获得50积分的奖励。团队获得的总积分，将由嘉宾根据自身对成员的评估，分配到每个参赛者的身上，作为个人累计积分。
　　队内突围赛则由成员自选题目，嘉宾在两次排练后，选择自己最想合作的对象，与之共同完成表演，对其他成员则继续提供建议和指导。现场表演后，将会参考观众投票和评审打分，算出排名并给予相应的积分奖励。之后，嘉宾对队内成员进行综合评估，并现场给每位成员打分，直接加入个人的累计积分中。两期过后，根据个人排位的高低，两队各淘汰一人。为了尽可能保证公平，节目组每两期更换一次嘉宾，避免出现个人感情左右比赛的情况。
　　最后两期，则是十强大混战。之前邀请的嘉宾悉数回归，通过随机抽签的方式，与十强选手分别配对，完成舞蹈表演。由于混战是直播形式，将不参考现场观众的投票，而是以电话、短信、网络等多种渠道的实时投票为准，决出十强的个人排位，并给予相应加分。全部比赛结束后，将现场公布所有参赛者的累计加分和排名，排名最高的即为冠军。
　　由于《舞动星球》是一档面向大众的选秀，尽管它是KBC的王牌节目之一，KBC还是将它的转播权高额卖给了三大公共台，比本台首播晚两天播出，并在官网提供免费订阅。然而，即便三大公共台已经争破了头，各自都开出天价，最后两期的直播权，依然独家掌握在KBC手中——这大概也是每到决赛播出时间，官网平台就数次挤至崩溃的原因之一吧。
　　秦雪辰对舞蹈兴趣不大，并没有特别收看过这个节目，自然也不曾参与投票。但是，就算是一期没看过的她也知道，金钟仁作为当年的冠军，刷新了开播以来的投票记录，同时也是节目史上积分最高的冠军。而现在，他要作为嘉宾回归节目，确实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权志龙见她若有所思，主动问道：“雪辰啊，喜欢《舞动星球》吗？”
　　秦雪辰回过神来，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没有看过……”
　　“啊，一期都没有吗？”权志龙显得有点惊讶，“这个节目还是蛮有名的……我以为你会挺有兴趣呢。”
　　秦雪辰被说得更窘迫了：“我……我不太了解舞蹈……”
　　权志龙本是随口一问，没有半点为难她的意思；但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喜欢音乐、并且对克莱恩颇为了解的秦雪辰，就算不像许多年轻女孩，是这个节目的狂热粉丝，至少也会对其相当熟悉——他甚至想好了，下一句要和对方聊些什么关于节目的话题。因此，当他发现，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让秦雪辰好生尴尬时，竟有一下子的晃神，半张着嘴，显出一丝不知所措。
　　就在这一片尴尬中，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崔胜铉开口了：“再有名的东西，如果没兴趣，也不想去了解。”
　　秦雪辰和权志龙都转过了脸，看向吃着饼干、神情漠然的崔胜铉。而崔胜铉呢，只是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我也一期《舞动星球》都没看过。”
　　“崔前辈不喜欢跳舞的吗？”秦雪辰好奇地问。
　　她一问完，权志龙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崔胜铉看似黑着一张脸，眼里却也含着淡淡的笑意。
　　她被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茫然地左顾右盼——一会儿看看权志龙，一会儿看看崔胜铉。然而，两人都只是笑，谁也不说话。
　　“怎……怎么了……”秦雪辰一脸困惑，“前辈们笑什么呢？”
　　“咳咳，没什么。”权志龙调整好面部表情，“有机会见到胜铉的舞姿，你就会明白了。”
　　崔胜铉一手拿着饼干，另一手抄起沙发边上的靠垫，朝着权志龙扔过去，并且沉着脸说：“没有机会。”
　　秦雪辰隐约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崔胜铉斜睨了她一眼后，又一下收住表情，乖乖地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崔胜铉心下好笑，刚想说点什么，忽听权志龙一声惊呼，指着电视屏，颇为意外地喊道：“哎，胜铉，这是安姐吧！”
　　崔胜铉一挑眉，目光转向电视屏幕，足足盯了五秒钟，才开口说道：“稀客呀。”
　　秦雪辰一边在她关于克莱恩的知识储备中，搜寻着“安姐”这一关键字，一边紧盯屏幕，希望得到一点提示。镜头指向的，是一个皮肤白皙、气质冷艳的女人，一条简洁的黑色直筒裙，配一件长至小腿的纯黑立领风衣，脚踩一双红底高跟鞋。除此之外，她还架了一副大墨镜，红唇鲜艳，气场全开。
　　秦雪辰看了一会儿，觉得并不认识她。李胜利的画外音解说道：“崔熙安女士也来到了现场，这一次，她既是赞助商代表，同时也获得了‘特别贡献奖’的提名。这是崔熙安女士第四次获得提名，但却是第一次来到现场。”
　　听了半天，秦雪辰除了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之外，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只见被权志龙叫做“安姐”的女人站在背板前，面无表情地拿着马克笔，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又懒洋洋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转身面对长枪短炮。
　　李胜利满脸堆笑道：“安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崔熙安也不摘墨镜，也不接话筒，往前一凑，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工作。”
　　李胜利也没有显出尴尬，接着说道：“之前您多次提名，都没有来到现场，这次终于前来出席了呢。”
　　这次，崔熙安一手接过了话筒，说了一句把秦雪辰吓了一跳的话：“那么多次提名，也没有得奖啊。”
　　权志龙“扑哧”笑出了声，崔胜铉也往沙发上一靠，咧嘴笑了起来。
　　李胜利被弄得有些蒙了，竟然就在镜头前呆住，一时接不上话来。
　　崔熙安紧接着笑了一下，仿佛刚才都是玩笑话：“之前都在忙工作，确实没有时间出席。这次派我当代表，工作就是出席，才终于能来到现场。”
　　李胜利也放松了下来，笑道：“您觉得今晚谁会是大赢家？”
　　“这我可不敢乱说。”崔熙安笑了笑，“本来想押宝在我弟身上，但看他都没来现场，想必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吧。”
　　此言一出，权志龙笑得前仰后合；崔胜铉皱着眉，面上也挂不住了，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扶着额头。连电视里的李胜利，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唯有秦雪辰，满脸疑惑地坐在权志龙和崔胜铉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安姐，是谁啊？”
　　“哦，安姐啊。”权志龙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回答道，“安姐是我们胜铉的姐姐。”
　　“姐姐？”秦雪辰惊得要从沙发上跳起来，“是……是崔前辈的亲姐姐吗？”
　　崔胜铉在她惊愕的注视下点了点头：“二姐。”
　　秦雪辰瞠目结舌——她一直以为崔前辈是独子，没想到竟然有姐姐，还不止一位。
　　“好久没见到安姐了。”权志龙若有所思地说道，“她都在忙什么？她之前是不是都不在国内啊？”
　　“去参加圣休斯动漫展了。”崔胜铉撇撇嘴说，“她投资制作的一个什么动漫，好像获了个什么奖。”
　　“安姐还是那么有眼光啊。”权志龙感慨道，“看准的东西，没有火不起来的。难怪说她是‘毒眼’。”
　　“‘毒眼’？”崔胜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毒舌吧。”
　　“崔前辈的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呀？”秦雪辰试探着问道，“在演艺公司吗？”
　　“正职是制作人。”崔胜铉答道，“副业就太多了，她自己都数不清。”
　　“人家是DW的副总裁。”权志龙在旁补充道，“雪辰你看得电影电视剧，不少都跟安姐有关呢。星云剧社出的公演DVD，也是DW负责发行的——DVD部门，在安姐调职到海外部之前，都是由她负责的吧。”
　　“话是那么说，不过星云的相关事宜，大多还是有天哥亲自负责的。”崔胜铉解释了一句。
　　权志龙点点头：“那也是，星云像他跟阿锦的孩子一样嘛。”
　　“啊，原来有天哥是崔前辈姐姐的同事啊！”秦雪辰恍然道。
　　“不是同事。”崔胜铉摇摇头，笑了笑，“是上级。”
　　秦雪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前辈的姐姐，是因为对艺术电影的贡献被提名的吗？”
　　“也有这个原因吧。”崔胜铉想了想说，“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咖啡公社’。”
　　大名鼎鼎的“咖啡公社”，秦雪辰是听说过的。这是几年前，由克莱恩学院几个毕业生联合开设的一家福利旅社。所谓福利旅社，主要造福的是追求艺术梦想的年轻人。他们很多人来到索尔城追梦，但是负担不起高额的食宿交通，又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求助——咖啡公社，就是为这些人提供了一个环境优良的居所。由于具有福利性质，这里的住宿费用相对低廉，且免费提供三餐；一日中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喝到一杯热咖啡。更为便利的是，它地处繁华的达邦街，交通方便，与艺术名校克莱恩只有步行距离。如果能够出示克莱恩的入试资格书，在受试期间，就能享受完全免费的住宿；如果拿到了克莱恩艺术系的入学通知，可以在这里申请长期居住，作为找到合适居所的过渡——最长的可以申请到一年之久。
　　遗憾的是，这个“咖啡公社”在一年多以前，被强行关闭了。具体的原因，报纸上也没有解释，只是用很大篇幅报道了克莱恩学生对此举的抗议之声，强烈地表达了惋惜之情。这也让秦雪辰倍感遗憾，她一直想感受一下咖啡公社的美好氛围。
　　“‘咖啡公社’是由崔前辈的姐姐创办的吗？”秦雪辰惊讶道，“那真是太了不起了。”
　　权志龙点点头，肯定道：“是呀，安姐在‘咖啡公社’上花了很多心血；闭社的时候，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谁都能看出她特别不好受。是从那之后，才申请调职海外吧。”
　　崔胜铉“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才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会调回来吧。”
　　秦雪辰没憋住插了一句：“那个，前辈们知道……咖啡公社为什么关闭吗……”
　　这回，权志龙脸上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并没有回答；崔胜铉看了看她，半天才说了一句：“原因很复杂……”
　　秦雪辰有点后悔自己提起了这件事，把气氛弄得有些尴尬，连忙想岔开话题：“如果可以的话，很想去看看咖啡公社的样子。就在外面看一眼也好啊……”
　　“哦，那还是能办到的。”权志龙回答，“虽然闭社了，但建筑什么的还是保持原样，就在达邦街上——从学校应该走路就能到的。我是没去过，但是听说它现在好像还是个旅馆吧……不过肯定不叫咖啡公社了。”
　　“平安旅社。”崔胜铉淡淡说了一句，“现在叫平安旅社。”
　　秦雪辰一怔，仿佛受到一记暴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种面对镜头的冷漠，让她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架着墨镜，画着红唇，走路生风的安姐，分明就是她初来乍到时遇到的旅馆里冷着脸打游戏的老板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