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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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虞带着姚珊刚进到里间，入耳就听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方艺看见来人，脸色也跟着僵硬了一瞬，开口有些急切地说了句：“闫导，这里毕竟是婴儿房，不如我们去外面聊聊。”
闫有声很是高兴地点头答应下来，路过袁莉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小姐，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袁莉莉像是在想着事情，一时没有回话，被方艺推了推，才猛地回过神，看着眼前的闫有声说了声：“没、没事。”
姚珊拉着蒋子虞走到保温箱旁，看着玻璃箱里的小孩儿一个劲地傻笑：“你说这刚生出来的小孩儿怎么这么丑啊，皱皱巴巴的跟块儿没晒干的海带似的，你看人林书雅长得多漂亮啊。”
谈赋轻咳一声，示意她小心说话。
蒋子虞也轻轻地打了姚珊一掌，小声教育：“袁莉莉还在这儿呢，你少嘴欠啊。”
姚珊不在乎地嘟囔：“没事儿的，袁莉莉这人还成，不像方艺那个大嘴巴。”
说完，袁莉莉便走了进来，看着姚珊和蒋子虞，一脸严肃地问：“那个...姚同学，我想问问，杨小苏同学和闫有声导演...他们以前认识吗？”
姚珊被问得一头雾水，想了想回：“闫有声？他们怎么可能认识，看这姓八百年前也不是一祖宗吧，你怎么这么问啊？”
袁莉莉“哦”了一声，低下头道：“没什么，我就是刚才进屋的时候，见闫导一出现，杨小苏同学就好像生怕被他看见似的，带着口罩就往外跑。”
姚珊听了她的话，立马睁大眼睛喊：“我了个乖乖，刚才跑出去那人还真是小苏啊？不是，她跑什么啊？她偷孩子啦？”
蒋子虞没好气地推她一把。
袁莉莉摇摇头，也有些无奈，“我不清楚，所以才想问问你们的。”
蒋子虞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带点儿探寻的口气问到：“刚才我听闫导问，在这里头唱歌的是谁。难道，刚才我们家苏苏在这里头唱歌了？”
袁莉莉不解地问：“唱歌？”
蒋子虞点头答：“是啊，刚才这屋里也就方艺一个人，闫有声一进来就问是谁在唱歌，方艺不就说是她了么。”
袁莉莉一下脸色变得寡白。
姚珊倒是没注意，猛地一拍脑袋喊：“你这么一说，这闫有声不会还在给他那破电影找音乐呢吧？”
旁边两人不解地问：“给电影找音乐？什么音乐啊？”
姚珊“嗨”了一声回：“闫有声最近一直在拍一部文艺电影，叫什么...什么骆驼国还是鸵鸟城来着？叶莹莹之前不一直想竞争这个资源，没竞争上嘛。”
蒋子虞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叶莹莹都没选上？那怎么可能看得上方艺啊。”
姚珊耸耸肩膀回：“这我怎么知道，不过，要是刚才唱歌的人不是她，而是咱家苏苏，那那倒霉孩子跑什么啊。”
她这话一说完，几个人又都沉默下来。
袁莉莉此时心里也很是杂乱。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方艺将自己推倒的情景，又联想到姚珊、蒋子虞这会儿说的话，越发感觉到诡异，决定晚上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时间和奶奶好好聊聊，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林书裴这头倒是不知道婴儿房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他坐在林书雅的病床边上，看着削着水果皮的姐夫，只是一个劲地皱着眉头。
林书雅一看自家弟弟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憋着事儿呢，轻笑一声，打趣着问：“你这是怎么了？第一次做舅舅给兴奋的？”
林书裴轻咳一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真不是因为这事儿给烦的。
干脆坐下来，瘫着个脸开口：“姐，杨小苏...她妈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林书雅微微一怔，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书裴被她弄得一脸尴尬，身边的卫谨祁都抬起头来，看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当妈的都是产后忧郁，你倒好，别说忧郁了，见人咧嘴就笑。”
林书雅摆了摆手，一脸正直地教育：“这儿没你的事儿，小裴啊，你想知道苏苏她妈的事儿啊？”
林书裴觉得自家姐姐这口气有些若隐若现的笑意，也不知道她在乐呵个什么劲，干脆点了点头回答：“嗯，算是吧，你了解得多吗？”
林书雅摇摇头回：“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说知道的特别清楚，毕竟我们隔了一代人，只能大概说说我知道的一些。杨小苏她妈呢，声音条件特别的好，当年刘老师下乡一眼就看中了她，把她从县城带到这儿来。听说，那时候的学费还都是刘老师自己给垫付的，哦对了，好像后来还有人给她专门录过几首歌。不过，那唱片好像没发行过，我知道的，只有被刘老师儿子收藏的那一张。”
林书裴手指在床上轻敲了两下，沉默一晌，忍不住又问：“那她怎么，额，怎么在杨小苏那么小的时候就死了？”
“哎。”
林书雅见他问起这个，不禁叹了口气，“红颜薄命呗，听说是得了癌症，那时候得了这种病哪儿还有什么活路啊。医药费都是问刘老师的儿子还有她几个好友借的。”
“她家里人不管她？”
“管什么呀，自从她来北城学习声乐，家里人好像就和她断绝关系了，说她不安分，都结婚生孩子了还在外头抛头露面什么的。小县城嘛，思想难免比较保守。刘老师说，她那个人也挺好强的，知道自己没什么救了，连医院也不愿意住，死之前那段日子，都是杨小苏在偷偷照顾着。”
林书裴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那个时候才七八岁呢。”
“是啊，听说是喊他们县里在外打工的人给偷偷带出来的，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实在不容易，何况，她还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妈妈。”
林书裴猛地抬头问：“自己害死了她妈妈？这什么意思？”
林书雅接过卫谨祁递来的水果，咬了一口回：“这事儿，她之前给我看病的时候，我们顺便聊过。她说，好像是她妈走的那天，正好她去一个孩子家里玩儿，回来发现她妈在她离开的时间犯了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她呢，就一直觉得，是自己贪玩错过了她妈的抢救时间，其实要我说呀，得了这个病，总归都要走的，她把这个事儿...哎，小裴你去哪儿啊？”
林书裴没有再听下去，直接“咚”的一声站了起来，连身后林书雅和卫谨祁的喊声也没有答应，一脸惨白的脸色出了病房。
病房外头这会儿还等着一大群的探访者，见他出来，立马凑上来问：“哎雅姐还好吧？”
“小雅现在能说话了吗？”
“林总，我们来恭喜小姐喜得贵子。”
林书裴挥手让他们走开，脑子里都是这群人嗡嗡嗡的声音。
还是赵锦荷看见自己儿子脸上不好，过来拉着他问了一句：“老小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姐和你姐夫吵架啦？”
林书裴摇摇头，看着地面，没头没脑地问：“妈，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了，你们还会让我相亲吗？”
赵锦荷不知道小儿子怎么忽的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连忙开口回答：“那当然不会啦，我和你爸又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我们这不是看你在大学拢共也就交了一个女朋友，毕业的时候还给分了吗。相亲这事儿，也是怕你平时对女生不够主动，你要是自己能找着个喜欢的人，那我们当然再高兴不过，只要那姑娘是个正经人，我都不在乎的。”
总比姚萍芝的女儿要好啊。
林书裴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一声，问：“但是，但是要那个姑娘她不喜欢我呢？”
“啊？”
赵锦荷这下倒是有些意外了，“还有看不上咱儿子的姑娘啊？谁啊，要不，妈给你去谈谈？哎哟，老小你不懂，这感情的事儿啊，其实就得磨，磨着磨着它就分不开啦。”
林书裴听了他妈这话，还真像是得到了安慰。
猛地一甩头发，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到：“也是，妈，没事儿，我就是刚才那会儿脑子没转过弯儿来，您放心，这姑娘啊，我一定给您追到手，而且，你们肯定对她满意。”
赵锦荷这么一听，那叫一个开心，整了整林书裴的衬衫领口，一个劲地念叨：“那就好那就好，你啊，打小就有主意，刚才我和小杨大夫聊天，她还说你子嗣相特别好呢。”
林书裴一听这话，立马开口问：“杨小苏？她人呢？”
赵锦荷想了想答：“嗯，刚刚去洗手间了吧，估计等会儿就出来，你找她有事儿啊？”
林书裴也没说有什么事儿，随意应付一句转身就往后头洗手间走，刚进到洗漱镜前，就见杨小苏扶着个腰子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咧嘴一笑，嬉皮笑脸地喊：“哟林总，学姐还好吧。”
林书裴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一脸沉默地看着她。
他想：自己当时怎么就瞎了眼，觉得这杨小苏不是当年的南南，你说就她那双桃花儿眼，那么个风吹雨打都乐呵的小模样，可不就是当时的那个小笨蛋么。
杨小苏被他盯的满脑子疑惑，抖了抖身子，探寻地问：“林总，您这是怎么了？”
老年痴呆提前了？
林书裴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特别想跟眼前的杨小苏说，我是当年的那个“大木头”，你还记得我吗？但他害怕杨小苏这些年其实一直在恨自己。
但他要一直不说出来吧，自己估计又一准要疯。
杨小苏见他这么个苦苦挣扎的样子，忽的睁大了眼睛，一脸了然地问：“难道，难道您也知道啦？”
林书裴猛地抬起头来，也很是诧异地望着杨小苏。
难道她已经认出我来了？
杨小苏这头一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很是体谅地说：“哎，虽然生出来跟你有点儿年龄差，但这好歹也是叔叔阿姨感情好的体现嘛！”
“哈？”
杨小苏咧嘴一笑，回他：“林总您还害羞哪，阿姨怀孕总归也是一件喜事嘛，高兴一点儿。”
林书裴两眼一黑，只觉脑中一道惊雷闪过，扯动着半边脸的肌肉，沉声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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