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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夜色林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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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的飒飒鸟不仅有着坚硬锋利的羽毛,还有着迷一般的水系天赋,它会在戳伤敌人的同时给伤口附加水系伤害,甚至还会在不经意间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让敌人在颤抖中继续被它伤害。
“天知道为什么一只飒飒鸟要有水系天赋,难道是为了方便给自己洗澡?”肯一边甩着头上的水一边抱怨,他还揪起自己身上湿嗒嗒的衣服,“这怎么办?”他看着两个相互擦头发的法师,他们两个身上的法袍还和进入林子前一样干爽和整洁,“哦,大贵族,”肯痛苦地伸手捂在脸上,“居然在法袍上绘制永久的除尘隔水法阵,你们这是钱多得烧手啊。”
艾尔伯特和希瑞尔相视一笑,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水系飒飒鸟就鼓着眼睛立在他们身边,差点被他们闪瞎眼。
刚才战斗临近结束时,安其罗突然开口说要留下这只飒飒鸟带回去研究,队员们只好让希瑞尔给他叠加了数个虚弱诅咒,然后从维克多空间袋里翻出一条绳子把它捆绑起来。至于为什么维克多空间袋连绳子都有,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作为队伍里力气最大的存在,维克多扛起鼓着眼睛的半人高飒飒鸟,甩甩湿漉漉的头发赶路,然后被艾尔伯特趁别人不注意默发了一个清洁术给他。维克多感觉浑身上下像被粗毛刷子刷了一遍似的,尽管经历了那么多次还是不适应地浑身一抖,不过幸好浑身上下都干了。
当这几个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夜色林时,眼前光线突然一亮,此时外面正是晨光初露,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几人一出林子就感觉被糊了一脸水汽清醒过来。
“哈哈,你的脑袋在发光。”肯歪歪斜斜地背着猎弓,迷糊中指着艾尔伯特,还想凑过来看个真切,然后被希瑞尔一脚踹开。
“怎么回事!”希瑞尔对艾尔伯特怒目而视,恨恨地在他耳朵上轻咬一口,“谁也不许抢!”
艾尔伯特摊开双手,作出无辜的样子。
相对于只有夏天和冬天的亚伯拉帝国而言,曼德尔的秋天漫长而平缓,学院里果树上开始长出小小的果子,爬在各个小楼外的藤蔓开始变得深绿,一些喜寒的植物也都在努力开花。
艾尔伯特的窗台上摆着一个墨绿色镶金边的大肚子细口瓶,花瓶颜色很简单,里面却满当当地插满了火红火红艳丽俗气得不得了的大红花。
“这谁送的?”维克多整理房间的时候注意到了它,把花瓶从窗台上取下来查看,对着大红花皱眉,“这么丑,又是希瑞尔?”
“是的。”艾尔伯特坐在桌子旁边,正在抄写法术,他离桌面有点近,因为嫌头发总是掉落下来遮挡视线,之前又让维克多掏出根发带扎了个高马尾。前几天维克多说不知怎的还弄丢了一根发带,不过莉莉丝女官给他准备的存货十分充分,当然不会让艾尔伯特因为这种小事困扰,只是维克多自己在一边纠结了很久。
维克多严肃着一张脸,把大红花放到鼻子底下想要去闻,突然被艾尔伯特扔过来一个纸团敲在脑袋上。“别闻,”艾尔伯特淡定地说,“是火焰爱丽丝,有催情效果。”
“什么!”维克多连忙把花瓶拿远点,他的人形自走强效催|情|药就坐在旁边正在和他说话,他可不需要这种东西,更何况还是希瑞尔摆进来的,“他拿这东西进来干什么,简直居心不良!”维克多愤愤地把头躲得远远的,拔起那一大捧火焰爱丽丝,直接顺窗户扔了出去。
“小心点,砸到猫猫狗狗就不好了。”艾尔伯特瞥了他一眼,继续抄写他的法术。
“阿嚏!”一个整日穿着刺客斗篷的刺客站在小楼下面,不知仰头朝楼上的窗口张望了多久,不料从天而降一捧大红花迎面糊在他的脸上,刺鼻的花粉味瞬间让他打了无数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他胡乱抹掉脸上花瓣,几缕浅棕色头发从大帽子里露出来,等停下喷嚏,他又伸手拉好帽子又把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给遮盖了起来。
“什么声音?”艾尔伯特手下一个停顿,从桌面上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维克多。
“可能楼下有人走过,”维克多走回窗口,疑惑地探头出去想要扫视一圈,却突然在窗口处被人用力撞开,只见一个披着刺客斗篷的人影正从窗口钻进来。
“我开了防御法阵的!”维克多捂着被撞出血的鼻子,惊恐地转头去看房间内的法阵核心,却发现法阵确实还在维持正常运转,不仅没拦住突袭者,那个传说中很管用的法阵更没有因为有人突然闯入而崩溃。“怎么会这样!”
艾尔伯特转过身,将手里的笔轻轻放在桌子上压住纸张,刻意放缓的语调听起来似乎可以安抚人心,“看起来,防御法阵并不能抵御住所有人,比如这位刺客先生,罗萨老师的助理,或者说——诺曼?”
“正确。”从斗篷大帽子底下果然传来诺曼的声音,只是声音里除了低哑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诺曼披着刺客斗篷将整个脸都埋藏在大帽子里面,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维克多精神紧绷,拔出佩剑站到艾尔伯特身前,将他护卫在身后。
“如果我没记错,我和您的契约已经结束了。”艾尔伯特靠在椅子笔直的靠背上,纤长的双手搭上扶手,微微侧头从维克多露出的缝隙里看向这个实力强悍的八阶刺客。“如果您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不。”诺曼的声音罕见地有些颤抖,他急切地向前走两步,把一脸严肃持剑挡着他的维克多随手拨开,走到艾尔伯特的座椅前,伸出瘦削的双手也搭在他座椅的两支扶手上,将他圈在里面。
他藏在斗篷里的脸随着他大幅度弯腰低头的动作而出现在艾尔伯特的视野里,只见他浅粉色的嘴唇抿得很紧,几乎抿到全无血色,他的嘴唇抖动片刻,低哑的声音也跟着一起抖动着。“我只想要你。”
艾尔伯特从诺曼留出的一点点空隙里向维克多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前,然后把头伸进诺曼的帽子里仔细闻了一下,“火焰爱丽丝?这么巧,我的花飘到了您的身上,所有现在你要我对你提供补偿是吗?”
“……是的。”诺曼的声音早就失去了平日冷漠的音色,此时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在清淤里煎熬的人类。
诺曼曾经一直都对自己隐匿的技巧以为傲,自诩就算站在九阶面前他都能将自己的气息完美隐藏,可是现在他的喘息清晰可闻,吐出的气息也很热,喷在艾尔伯特的颈间似乎想将他灼伤。
艾尔伯特伸手摘下诺曼的大帽子,诺曼琥珀色的眼睛里依然闪着捕猎者的光芒,不过与平日相比更加幽深和急切,浅棕色的头发在魔晶灯下面闪着光——那是汗水。艾尔伯特顺手捏起诺曼的下巴仔细观察,然后说道,“你的眼睛很漂亮。虽然我也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去做好清洁。”艾尔伯特抬头向浴室的方向示意,“浴室在那边。”
诺曼急切地在艾尔伯特脖颈间使劲亲吻一下,吸吮出一个红点,然后才身形一晃,从浴室里传出水声。
“嘶,”艾尔伯特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眉毛轻微皱起,“还挺疼。”他转身去看刚刚被拨到一边此时正心急如焚的骑士,“没事,维克。他没有恶意,”艾尔伯特说,伸手在脖子上挂着的镶嵌了紫色宝石的项链上摩挲几下,“紫罗兰的守护,会在检测到恶意时微微发烫,而刚才并没有什么问题。你出去吧,给自己做好包扎。”
维克多不甘地低头,鼻血滴答一下滴到精灵工艺纺织的地毯上,他抱着受伤的胳膊,“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沮丧而又自责,“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
艾尔伯特轻笑一声,把桌面上的纸张慢慢整理好,“我不怪你。快去吧。”
维克多刚带着自我厌弃满脸抑郁地把门关上,诺曼就带着潮湿的水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他连一条毛巾都没围在身下,直接就这样走出来,向着椅子上那个耀眼的存在走去。
艾尔伯特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诺曼上前,示意他低下头来。
诺曼急切地凑上去和他火热地亲吻起来,他的双手激动地抱着艾尔伯特的脑袋,似乎想将他直接吞吃入腹,身体也不住地向他蹭去。
作为一个只有五阶的法师,艾尔伯特只有在吟唱时才会拥有绵长的气息,他没多久就不得不将诺曼推开,伸手摸摸自己火辣的嘴唇,疼得倒吸一口气,微微皱眉,他对脸上表情十分不满足的诺曼说道,“平时看起来很冷漠的一个人,这时候怎么像只狼一样。”
艾尔伯特拉着诺曼的脖颈,让他降低身体的高度一直到慢慢跪在地上,诺曼头发上依然带着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脚下柔软的地毯里,然后艾尔伯特引领着他把头从法袍宽大的下摆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