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个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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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艾直起身来看向通讯器。副所长冲他小幅度的点点头，薛艾心里有了底，略微有些放松下来。
高层们交头接耳一番，有一位薛艾从没见过的老人发问：“请问薛艾研究员怎么证明圭拉研究员给091号注射的是精神试剂呢？”
薛艾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问，挺直腰回答道：“药剂注射到091体内以后，研究体091血液中钠离子浓度升高3倍，钾离子浓度升高3倍，红细胞数量增加一倍，血小板数量增加一倍。同时研究体091身体状态健康…”
“这是明显的研究体注射辅助剂后的症状。”老人挥挥手打断他。
“不，”薛艾看了帕斯一眼，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相信通过分析残留的试剂可以发现这种药剂和精神试剂的组成成分基本一致…”
“这只是你的猜测，不足以成为证据。”老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旁边几人赞同的点点头，看向薛艾。
几秒种后他终于抬起头，直直看向那位发问的老人：“之后我给091号做了精神测试，发现091精神力又增强了几个百分点。”
他最后一个字刚落下，通讯器那边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甚至碰翻了他的椅子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狠狠砸了面前的桌子一下。
“091的精神力还能增强？”
“天啊这个精神试剂真是太神奇了！”
薛艾听着通讯器那边的混乱现场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低下头沉默。帕斯悄悄的拍拍他的肩膀，薛艾抬头去看他，喉结动了动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苦涩逐渐蔓延开来。
“安静。”所长重重的咳了一声，威严的语气让众人噤了声。
所长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的看向薛艾：“精神测试的报告在哪里？”
“这里。”还没等薛艾回答，一直没有出声的灰衣女人终于开口。
她还是戴着那副大大的灰色口罩，只伸出手来把报告交给了一旁的审查助手。
审查助手接过报告，快步走到所长身边把报告交给了他。所长接过报告打开，他旁边的人也忍不住探过头来一起看着报告。
“091的意志力上升了5个百分点…思维能力上升了8个百分点…记忆力上升了8个百分点！天啊！”一个看到报告的人忍不住把报告结果念了出来，满脸兴奋地看向帕斯。
所长合上手中的报告，将它递给其他人，面色不郁的看向薛艾：“所以说，091的精神力还可以提高？”
“是。”薛艾抬头看着所长，“可是…”
“而你两年以来却在这方面毫无进展？”所长脸色铁青，目光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薛艾身上。
“…”薛艾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的移开视线。
“这件事情和本次审查无关吧。”副所长开口，语气平静，“所长，我要求审查之后再讨论091精神力增强的事情。”
所长毫无感情的看了副所长一眼，又转头去看薛艾。他看了薛艾很久，终于开口：“副所长说的有理，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审查助手，还有遗漏吗？”
审查助手又仔细看了自己手中的记录仪一遍：“所长，没有了。”
“好，请你完善事实重新作出报告。”
“好的所长。”
薛艾挺直腰听着审查助手语调平平的陈诉着事实，忍不住去看帕斯。
说是审查帕斯，帕斯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的机会。研究体就像没有生命的物体被他们打上一个个标签，听他们陈述自己的经历，被他们决定“清除”还是“不清除”。
帕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给他一个安慰的笑。
想扑到他的怀里，抚摸他的脸，狠狠的吻他。安慰他告诉自己永远会和他在一起，无论结果如何。
然而现实却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碰他，不能和他过于亲密。研究体和研究员的标签烙在他们身上像是在他们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隔离墙。
对研究所的厌恶又涌上薛艾的心头，这次的反感之情来势汹汹，似乎连身体都真实的感到恶心。薛艾抓住胸口的衣服干呕了几声。
“怎么了？”帕斯收起脸上的笑一脸担忧的扶住他。
“没事。”薛艾靠在他怀里有些贪恋这个温度。他强迫自己直起身离开了帕斯的怀抱：“一时有些不舒服而已，没有大碍。”
帕斯松开手攥起拳头，他使劲咬咬牙，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向薛艾。
“…陈述完毕。”审查助手站到所长身边，“审查室认为091在此次伤人事件中无责任。”
所长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个结论，审查助手便继续说了下去：“现在开始投票，凡研究员及研究所工作人员都有投票的权利，每位研究员或者工作人员都可以选择‘清除’和‘不清除’两个选项中的一个。每位研究员或者工作人员代表一个点数，审查现场人员代表两个点数，结果将以百分比形式显示；‘清除’得票比例大于百分之五十将清除研究体，‘不清除’得票比例大于百分之五十将保留研究体。”
审查助手打开一旁的统计器，提高音量宣布：“投票开始！”
薛艾身边的通讯器居然也响了，他打开通讯器看到了投票统计。自己居然有投票的机会，而且还是代表两个点数。
薛艾点了“不清除”就关掉了通讯器。脸上却忍不住浮现讽刺的笑----真是感人的民主。
看着全景通讯器那边不断攀升的投票记录，薛艾突然就想起以前那次他没有参与的荒诞的投票。
那时候他还不是研究员。父亲和母亲参与了那个无辜的研究体的投票。他当时只看到了审查的尾声，审查助手宣布研究体无责任便开始了全研究所的投票。
父亲和母亲理所当然的投了“不清除”。可是“清除”的票数却遥遥领先。
当然，最后研究体被“清除”掉了。
薛艾仍记得当时围观了全场的帕斯的反应。
帕斯冷笑一声扯了扯身上的管子，冲年幼的他挑挑眉：“看吧，这可笑的民主。”
“结果如何，还不是靠研究所的高层决定。得罪了大人物，即使没错也活不了了啊。”
“直接宣布‘清除’的结果多简单，”帕斯脸色挂着古怪的笑看向跳动的投票记录，“偏偏还要装作客观公正的样子宣布无罪，再‘民主’的投票来决定我们的生死。”
“这群脑子坏掉的人，真是有趣。”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个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