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５ ...
-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著，准备停靠指定位置。
“有受伤吗？”济夏松开双手，视线下移，低头关切。
“很痛吧？”汉娜后退一步抬头看向他。
济夏、汉娜四目相对同时开口。
济夏双手扶著汉娜的上手臂，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一双大眼来回扫描确认著她的状况。汉娜虽然忍不住毒舌，但还是很感谢有人自愿当人肉垫子，刚才在降落的噪音中可是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谢谢。你也没受伤吧？刚刚碰了好大一声。”汉娜轻轻摇头，关心地回问。
“不碍事。”济夏一脸这不算啥的表情，看到她没事总算放心了。
当飞机停妥后，众人合力将病患送上在停机坪待命的救护车，“交给你了！”汉娜对著地面医师拜讬著。
汉娜看著救护车驶离，双手交握于胸前闭眼祷告，希望母子平安。
咚咚，咚咚。
心脏一缩一放强劲地跳动，济夏觉得自己见证天使降临人间了，午后和煦的日光洒落下来，金黄色的光芒照映在恬静圣洁的面容上，虔诚地祈祷著的少女光彩耀人，夺走了他所有的目光，令他几乎移不开视线，一时之间空气彷佛凝结，稚气未脱的美丽女孩内心也很美。
汉娜睁开眼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济夏以为她自责没做好，想奖励她，“做得很棒了！”一手往她头上抚去。
汉娜察觉后嫌弃地皱眉往后避开，“血哦～大叔手上都是血，别过来。”边摇头边指著济夏的手拒绝接受。
济夏困窘地收回手，懊恼一时忘了手上的血渍。
汉娜为了解救快被尴尬淹没的济夏夸张地称赞，“大叔也很棒的！配合得很好！都可以改行当医护人员了。”
济夏听到她善解人意地说著略显夸大的赞美，放松地裂嘴露出大男孩般的单纯笑容。
“两位一起回机舱洗手拿随身行李吧。”身旁的空服员说著建议。
走回机舱的路上，汉娜对空服员说“病人的后续情况要通知我唷！”，无论是好是坏，想知道拼命挽救的结果，竭尽全力救治病患的自己有改变一个人的生命甚或是一个家庭的命运吗？
“汉娜的韩语流利、发音也准确，是韩裔混血吗？”济夏好奇地问，无法忘记从她口中听到熟悉的韩语之惊喜。
“爸爸是韩国人。”汉娜抿唇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只能说出法律上的布朗爸爸和生父张议员都是韩国人，不想对他说谎因此选择不正面回应，事实上妈妈也是韩国人。
济夏看出她有所保留的回答，体贴地不多追问。
汉娜从随身行李中拿出苦甜巧克力球吃下，“要来一颗吗？手术前后吃巧克力最舒压了。”
“不喜欢吃甜食吗？这个是微苦的口味。”汉娜看他愣住迟疑著。
“这是你的小习惯？”济夏顺从地拿走一颗。
“这可是幸运巧克力球耶，外包装纸有签诗、寓言，而且都是正向大吉的言词，感觉吃了手术一定顺顺利利的。”恩，新养成的习惯，从自己成为汉娜以后。害怕无法发挥原生汉娜专业的学识技术，害怕搞砸了一切，藉由正面预言自我暗示激励。
一般来说天才都有点小怪癖，可以理解。济夏抖开机上毛毯披在汉娜肩头裹住，“虽然有阳光，外面还是有点冷，而且可以挡住血迹。”
“谢谢。”汉娜流露出理解的笑容，了解他是个容易被纯善事物吸引的体质，绅士暖心的举动无关情爱，只是怜悯症发作罢了。
“到我们贵宾室清理一下吧，顺便做医疗笔录。医师喜欢吃巧克力吗？这趟航程正好有多余的熔岩巧克力蛋糕，都送给你。”旁边收拾善后的空服员说。
“真的吗？”汉娜听到有巧克力吃，双眼闪烁著星星般的光彩。
真得好像看到胡萝卜的小兔子。济夏微笑看著孩子气的汉娜。
“福斯叔叔，对，刚下机，不过计画有变动，不去旅馆，直接从机场出发去修道院。”汉娜接起首席秘书福斯先生的电话。
“刚刚帮忙机上医疗事件，需要换洗，还要做笔录。时间不够。”
“好的。掰掰。”汉娜挂断电话后走得飞快，往前直冲。
修道院？赶时间？“去参加耶诞弥撒？”济夏加紧跟上她的脚步，机敏地推论道。
“恩。难得的机会。”一年中难得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触欧尼的机会。
贵宾室里，汉娜和济夏一起制作完医疗纪录后，拉起济夏的右手摊开，一看即知那是历经刻苦训练的战士会有的手，虎口因持枪而长期摩擦、挤压造成厚茧，掌心布满大小不一新旧混杂的伤痕。
汉娜朝他手心放上幸运巧克力球，“圣诞快乐！假期平安，工作顺利。”【祝福你任务顺利平安】汉娜心中诚挚地祈愿著。
济夏原本疑惑汉娜大胆抓手的行为，但对于她接下来的一连串举动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震惊又不可置信地看著巧克力球，再抬眼只见汉娜已经欢快地跑入盥洗室里，带著怀念某位故人的目光望向她的背影，彷佛能找到某种可能性。
汉娜沐浴完出来看到济夏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比刚才更正式的白衬衫搭配黑夹克黑裤子，双腿自然的交叠，耳边拿著手机正通话中，发觉到汉娜的眼神偏过头露出浅笑。
“再会啦，阿揪西！”汉娜没料到济夏还在，以为他早就离开出任务去了。不多打扰他，汉娜站在原地以夸张的口型小声地告别。
用韩语道别的聪颖女孩。济夏看著她挥手走向入口处等待的秘书、保镳。
“好的，那里见。”济夏向通话的另一端说，回复到飞机上初见时的冷酷模样。
＊＊＊
“还要开多久呢？”汉娜坐在轿车里看向窗外罕无人迹的景色。
“至少还要两小时，汉娜小姐。”前座的秘书回答。
吼～大发～崔宥真选了个好地方，偏僻的山区完全适合隐藏见不得光的秘密。
一座座群山连绵起伏，长年复盖著青绿茂密的树林，夕阳西下的时分，开阔壮丽的山峦间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蜿蜒山路的尽头耸立著此行的目的地，外观状似堡垒的修道院。
修道院、教堂、东西向的中厅、翼廊两端高大巍峨的方形塔楼、低矮的侧廊建构成中轴线对称的拉丁十字，纵深长侧翼短，典型的罗马式建筑，厚重坚实的石砌墙壁、巨大坚固的圆形墩柱、半圆形拱穹结构的筒形穹隆，雄浑而质朴，从几世纪前屹立至今，岁月沉淀下来的庄严感扑面而来。
天色已暗，教堂里面灯火通明，朦胧的光晕招唤著汉娜前进，门口立著耶诞树，色彩斑斓的耶诞饰品装点著教堂内部，灰石墙面的矩形柱子，高挑的肋架拱顶，简朴的风格，汉娜坐在斑驳陈旧的木制长椅上，看向前方的祭坛。
目光随著入列的修女们移动，【安娜！】汉娜一眼看到了姐姐。
姐妹俩的五官面貌有八分相像，遗传自大明星妈妈严慧琳肤白貌美，安娜较为纤细瘦长，而汉娜则矮大约5公分较为娇小玲珑，生长的环境不同，或许是在神的领域待久了，安娜柔弱坚毅中带点女神气息，汉娜则多点邻家气质。
安娜一早开始就心神不宁，胸口有股烦闷焦躁之气挥之不去，好似会发生某项影响深远改变命运的大事。
如往年一样举行前夜弥撒，站在祭台前准备吟唱圣歌，正当安娜双眼扫视过信众时，她难以相信地眨了下眼，顿时眼眶泛泪，似乎下一秒泪珠会滑落脸庞。
“汉娜！”安娜轻声呢喃著，强忍住激动的心情与泪水，避免显露异样让别人看出来。
【欧尼！】时刻关注著姐姐的汉娜知晓安娜认出她来了，无声地以嘴型回应著。
“主啊～请宽恕我～”姐妹俩时隔十三年再会，怀著兴奋喜悦的心情唱著同一首圣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