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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狐妖倾城(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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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何时能当这老狐狸的哥哥了。
“小狐狸,莫要乱了手脚。”小五双手揽着他的肩膀泪眼婆娑地不断喊着哥哥,却掐音为线地与闻尔说到,“你总得有个理由到周二身边。”
“这是周濯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闻尔学着她的样子,询问到。
“嘻,那家伙可早就想把你搞到手了。我不过是帮他一把。”
“小五,不要吓到小公子了。”周濯牵着小五的手将她拉回了身边,“小公子可是辽陵人士。”
闻尔退后了半步,微微行礼颔首:“小生正是辽陵人士。”
周濯笑了笑:“那便是了,小五也曾是辽陵人士,小时却意外走失了。不知公子可还记得你曾有一小你三岁的幺妹。”
“幺妹?小生年纪尚小,只隐约通过家母提过,只是……”闻尔并未说完,眼中怀疑的神色却是遮掩不住的,“小生怎的听说幺妹天生早夭。”
周濯看了小五一眼,对于这件事才相信了三两分,不过他也只是找个虚虚实实的理由,能留下这少年便好。
“哥哥,小五记得的,你的肩胛上是否有一圆形的红色胎记。”
闻尔被吓了一跳,这老狐狸是上哪里知道的,面上却只是一副有几分相信的模样。
“正是,莫不是你真是……”闻尔挑眉,“如此,便是哥哥误会了罢。”
“那哥哥这是认我了?”小五的眼里渗出欣喜的神色,样子颇像一只眼睛湿漉漉的小狗,闻尔忍住想摸她头发的冲动。一面又不得不赞叹这狐狸精的高超能力。
“小五之前也没个亲人,如今公子的出现可得让这丫头欢喜疯了,不过这样也好,过段日子本王要为小五讨个侧妃的名分,总是有个长辈在的。”
闻尔看了一眼小五,也不知道这般战斗力强悍的,竟让周濯都要给个名分的队友,也不知该是福分还是……自己成了他们斗法的纯粹的炮灰。
秋风卷了将谢未谢的花片,断了凄冷的几抹香气。
空旷的大殿中只偶尔回响着一两声的木鱼声响,佛像最前跪着一个僧人闭着眼眸,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僧人似乎只有双十的年纪,却有一种岁月沉淀下的矜贵气度,轮廓鲜明,长长的睫羽柔和了泼墨似的眉眼。
半步之遥跪着的中年僧人不知怎的就乱了手里的节奏。木鱼声错乱了,慈忍心知错处,便索性放下了。
“师叔。”慈忍唤到。
了怀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浅咖色的光华流转在他的眼眸中。
“慈忍,看来这么多年,你的长进不大。”
“是,让师叔失望了。”
“你那个外甥,倒是威风大的很。”了怀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转过身面对着慈忍,“如今他应该已有知天命的年纪了吧,浮华功利却一直蒙了他的心。”
“师叔说的是,他本就没有什么慧根,才还了俗,靠着一点皮毛过活罢了。”
了怀:“你是个有佛缘的人,不要白白辜负年华。今日便到这里吧。”
慈忍:“是。”
慈忍看着了怀经过自己身边,因为入宫才穿上的华贵的僧衣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姿,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慈忍愣住,皱着眉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也只能长长地叹息一声。
了怀推开门,今日的阳光倒是很好,透过树叶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莫名让人心情松快。
已经是第四日了,也不知那小狐狸是个什么情形。
了怀才刚品出一点儿从未有过的味道,就忽然觉察所思之人的气息,如同暖阳缓缓就把心包裹起来,柔软成一滩。了怀轻轻笑了,伸手接住了飘飞过来的一支百子莲。
封音入物,小狐狸的法术当真进步神速,这起码百年道行才能勉强入门的法术,他短短时日竟也学会了。
“喂,小和尚,听到我的声音惊讶不惊讶。”了怀明知道他看不到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老狐狸不止手腕儿好得很,怎晓得在修炼一途上竟也有些造诣。”同是狐族的人,又早行你几百年,对你的指导怕是颇有助益。
“我让人给地瓜和洋葱日日丢些食物,别等咱回去两个都烂完了……”
了怀静静地听着小狐狸不着调的絮絮叨叨,或是只有他能听到,或是因为分别,小狐狸的拘谨全都丢了个干净。他的嗓音介于少年人与成年人之间,却轻易让人沉醉进去。
慈忍出了大殿,只见自己那一向端正平和的师叔,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柔和,竟不像是他自己一般。
“师叔。”
了怀合上手,将百子莲轻柔地藏于手心。
清幽的焚香把整座茶馆熏得昏昏欲睡,古琴声也浅淡得近乎听不见。一白衣女子缓缓拾阶而上,一头青丝只用一乌木簪挽与头顶。
“小五,你来了。”推开门,屋内的青衣男子转过头来,唇角是和淡的笑意。
“渠郎今日倒早。”小五弯了弯眉眼,走到周渠身边,将他手中的书取下。
“诗集?”小五看了一眼轻笑,“你惯只喜欢这些风月的东西。”
“闲着看看罢了,也没有什么好做的。左右只是个闲散王爷,自是比不得你身边的二皇兄。”周渠微皱了下眉,“还我罢。”
“看渠郎成天都是些什么话,与你一处的时候也偏偏要提周二,白白叫我心思错付了。”小五带了些气恼的样子,把诗集扔在桌上。
“我不是……不是那种意思。”周渠看见小五恼了,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莫气。”
“要我莫气?”小五挑挑眼角,“那渠郎奏曲与我听可好?”
周渠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渠郎可是不愿?”
“你若要听,我奏与你便是。”他浅笑到。
周渠说着便起了身:“你莫要跟过来。”
“为何?”小五笑嘻嘻地凑近了,直吓得周渠向后退了半步,“莫不是看着我,渠郎的音都会乱掉。”
“惯爱胡言。”
小五看着周渠的脸庞染上红色,好心地不再逗他,看着他一步步走下楼去,与艺伎借琴弹奏。
小五脸上的笑意清清浅浅。
“小狐狸,你跟踪我?”
闻尔身子一僵,从屋顶进入了屋内。
只是才刚刚一落地就被郎溪一拳打倒在地:“到是胆子肥的很,谁给你的。”
那双眼睛暴戾、阴暗,就像一只孤狼,受了伤害,一跃而起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