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爱上水瓶座》贾语兜

2、第 2 章

　　有人说过，晚睡是不敢结束这一天，赖床是不敢开始新的一天。八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黄凡只知道这个铃声就像一只嗷嗷惨叫待宰的羊羔，而他就是那只无可幸免的羊羔。
　　昨天晚上和徐枭两人说好不醉不归，到底喝了多少自己也记不得了，连怎么躺在自己的床上也忘得一干二净。模糊的记忆中只记得两个人如同二货似的勾肩搭背，扯着嗓子唱着周华健的朋友，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看着闹钟上的八点一刻，黄凡抽了自己两巴掌，借着火辣辣的疼痛，这才稍微清醒了过来。
　　脸蛋是爹妈给的，老子都没舍得抽过嘴巴，现在隔三差五倒是自己动手，黄凡倒还挺看得开，指不定以后就被女人给扇了呢，先打好战略基础再说，免得被抽抽的不习惯。
　　叼着两片面包，提着一瓶罐装咖啡，黄凡晃晃悠悠的进了公司。虽说这是一家大型的私人疗养机构，但还是以营利性质为主的股份有限公司，黄凡向来对这家以宣扬高品质高规格，热诚创新，永续经营的企业文化嗤之以鼻。
　　“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脸色这么差劲？昨天晚上去哪里偷鸡摸狗了？”前台一个女生抬起头，看到黄凡立马关切了几句。
　　黄凡揉了把脸，对着反光的墙体玻璃照了又照，忍不住做了几个鬼脸，这才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流行颓废美么，越精神越神采奕奕的人已经不讨女人喜欢了，你也是吧，云慧？”
　　这个叫云慧的女生给他倒了杯水，笑道：“一边去，就你这还颓废美？整个一半死不活，脸上连点血色都没有了。”
　　“对了，凝玉坊的沈老板昨天就打电话预约了，今天上午十点到，你可别给她看到这幅鬼样子，不然我们疗养所的口碑全毁你手里了。”
　　一听到凝玉坊三个字，本来就头皮发麻的黄凡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苦笑着对云慧说：“好妹子，你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预约给取消了，除了陈东没人能制得住她啊！”
　　云慧笑道：“陈东还不是借着孩子刚出生这才请到了一个月的假，再说了，你真以为他能制得住沈洛雪这个女人啊，哪次接待完之后不是对着桌子椅子又锤又打的，看到他那咬牙切齿，悲愤异常的表情，我只能默默替他关上门，划个十字默念阿门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他都弄坏我两张椅子了，哎。”黄凡重重叹了口气，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我会替你默念阿弥陀佛的！”
　　“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

　　看着镜子里一张憔悴不堪的脸，黄凡竟然觉得是那样的陌生，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转身已不再，逐渐漫上来的是沉重的沧桑。仿佛心有不甘的拧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脸庞，直到一不小心鼻子吸进去了水，咳咳两声这才停了下来。
　　“恩，这样还行，至少有点人样了。”看到自己好歹挤出一点笑容，黄凡对自己肯定道。
　　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的资料，黄凡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身在数公里之外的陈东比了个中指。
　　十点钟准时响起敲门声，黄凡立马挂上职业性的笑容，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当习惯变成自然的时候，自然有时候就无自我意识了，或许这也是件很悲催的事情。
　　“您好，沈总，陈东陈医师有事请假，所以这次由我来为你服务。我叫黄凡，也是这家疗养所的一名营养师。”面对着这个从进门就二话不说，墨镜也不摘下来的冷峻女性，黄凡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习惯性的把手伸出去，因为他知道明摆着的结果就是自己的热脸贴上了对方的冷屁股。
　　“妈的，她一定是在盯着我上下打量，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怎么感觉像是只小白老鼠躺在那任人宰割呢！别以为眼睛躲在墨镜后面就神不知鬼不觉，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黄凡不自觉眉头抽搐了两下，心里怒骂道。
　　用了一个很优雅的姿势侧坐下来，又过了片刻，沈洛雪这才缓缓张口道：“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肤色这么差劲，以前是在工地上工的还是下地耕田的？”
　　“这女人说话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听，跟银铃般似的悦耳，比那啥电视台主持二流节目的花瓶强多了！不对，这女人一来就大放厥词，我是营养师还是她是营养师？他妈的想什么呢我！”黄凡是个声音控，对好听悦耳的声音总是把持不住，动不动就浮想联翩。
　　在心底狠狠抽了自己俩嘴巴，这才又挂上职业性的笑容，笑道：“沈总见笑了，估计是因为平时工作忙碌，缺乏对自己的管理，生活规律不稳定造成的。但是您放心，专业的知识还是有的，肯定会让您得到应有的服务。”
　　沈洛雪摘下了眼镜，轻轻捋了下前额的发丝，竟然坐在那边发起了呆。
　　黄凡忽然就被眼前这个成熟女人刚才几个小动作表现出来的韵味给折服了，心里暗暗惊叹了几声。稍微咳嗽了两声，这才又道：“之前陈医师给您做的膳食营养计划我认真看了下，结合你前两天做的体检，体质指数保持的很好，其他也没有太大的数据变化。总体来说这半个月营养均衡维持的很好。”边说边又详细比对着资料。
　　“是吗，我最近胃口总感觉不好，大部分餐点时间都不想吃饭，他给我配的餐我几乎就没怎么吃过，这是什么原因？”沈洛雪这才回过头来。
　　“沈总，这个可能有很多种原因的。”黄凡说道，心里却想着，你饭点不吃饭我哪知道什么原因，说不定你心思重不想吃，说不定你口味重吃不惯，说不定你老公跟人家跑了你想吃人都有可能。
　　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黄凡正想怎么以非营养学理论来探讨这个话题时，沈洛雪看了眼手机，掐掉电话就站起身来，说道：“我现在有事，明后天上午我再过来吧，你再帮我重新做一份膳食配餐，王医师。”
　　“我姓黄……”
　　“不关我事，你帮我弄好就行了，那我先走了。”说完沈洛雪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黄凡哭笑不得，重重拍了下桌子，气道：“是不关你事，你又不是我老子，让我老子知道我连姓都改了，回去非得削不死我！”
　　忽然门又被打开，正以为那女人又回来了呢，原来是行政部门的钱亮，挂着一张猥琐的笑脸走了进来。
　　“怎么的，你小样儿也受了她的气了？刚才那砸桌子的气势跟陈东有的一拼啊！我刚才还以为瞬间你被他附体了呢！随便砸随便捶，坏了哥们替你报销，随时搬张新的过来！”钱亮翘了个二郎腿，边说边笑，边笑边晃。
　　“晃你妹，再晃这楼都要塌了！”黄凡瞪了他一眼，又说道：“接待这女人才几分钟的事，我都快憋屈死了，也不懂陈东是咋受得了她的，每次关着门起码俩小时才出来！”
　　钱亮哈哈笑道：“没看到陈东每次不都汗流浃背，腰酸背痛么，年轻男人和熟女的世界你不懂！”
　　“我可是有电话录音的，小心我把这句话泄露给陈东，说你小子诋毁他！”黄凡作势按下了电话。
　　“随意！给他老婆听到更好！”
　　黄凡“哎”了声：“脑残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