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般性格北往南梦

19、何年往事之北京北京

　　“北京的大学”是她在复读那一年对白季中称呼，她总是对学习十分风轻云淡，家里也要求的不是十分严。要不是她不想和白季中异地太久，有可能就随便上一所学校。复读一年，就是为了可以更靠近白季中。

　　再一年，她考了不错的成绩，这一年分数线比较低，但最终没去北京，而去了天津某大学，我们准备好了溢美之词打算用于祝福，可是一切并没有那没顺利。生活不是童话，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是那年的七夕，我第二次见到了白季中，不是校服样子的学长，而真的是成熟的样子，这种成熟不是老气横秋，却是足以守护她的模样。

　　上了大学的前半年，我还会和大家保持联系，偶尔关心，我们好像都过得有趣而生动，上课也许无聊，其实除此之外，我们会去旅行，会做些喜欢的事情。我尽力活得和以前不同，甩开那些青春琐事、那些复杂关系、那些离奇无聊的事情......可是怎么能甩开，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同乡学姐学长会告诉你不要来外地，我的确会不习惯，会想家，但也绝不后悔。我是个喜欢规划生活的人，可在并不紧张的大学里，我竟然开始失去了规划。所以我开始手忙脚乱的找回我的状态。
　　大二我搬到了外面，我没有找回什么状态，可能是身体不济了，反正有事做，就这样也挺好。

　　大二前，我放假也要赶稿子，那天背着笔电，陪外甥女参加比赛，她和老师一起，我就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咖啡馆，在阳光里，排列着我的灵感。大约快中午，我叫了份简餐，当电脑屏幕移开我视线时，我看见了落魄的她，我走出门，“何昔！”
　　她回头的瞬间，夏风忽起，道旁的法国梧桐被吹动，树叶的影子在她脸上摇摇晃晃，似乎替她掩饰着脸上的泪痕。
　　“好久不见了，忙吗，要不要进去坐坐？”我指着咖啡厅，她笑着点头，又是这副装的很好的样子。
　　“来杯什么？”店员问
　　“巧克力牛奶，谢谢。”她带着惯有的笑容，对服务生说。
　　在她面前不用掩饰什么，我不客气的吃着午饭，“你饿不饿？”我问她，“没事，我不太想吃。”嘴角又扬了起来。
　　“今天怎么到这边来了？”我问
　　“我刚刚从北京回来，刚才和白季中在那边吃饭，有点吵架，就出来透透气。”她的笑容终于淡了。
　　“怎么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的啊。”劝和不劝离，历史总结经验。
　　而且那时我已然知道她已无缘他。恋爱中的人啊，她给我讲述了他们的相识交往争吵......

　　原来，白季中在学校申请了去美国留学的名额，经过竞争白季中被确定下来，白季中没告诉她。她成绩出来填完志愿，就跑去北京找白季中。她母亲在北京有一套不大的房子，他们就住在那里，白季中在学校里忙，她没事就和在北京读大学的朋友出去逛，某天她逛到大使馆附近，就看见白季中和同学从大使馆出来，晚上回家就发生了不快。

　　“你今天去大使馆了？”她问
　　“是，我去办签证。”真是坦诚，那之前要隐瞒什么？
　　“所以不解释一下？”，而后白季中坦白，反正就是说要去留学。她很大方，不阻碍他，陪他一起咨询事宜。
　　何昔一直压抑着这种长期努力后却没达到的遗憾，她和白季中都没有讨论起异国后怎样联系的事，仿佛在走一步说一步，这也许是何昔的性格，却不是白季中的做事风格。
　　所以回来的前一晚，“白季中，有话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
　　“打算什么？回来再说呗。”那语气是她不曾领略的冷漠，即便陈往都未曾有过这样语气，她也未曾有过那样的无助。
　　“好啊，回来再说。”
　　他们回来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地方吃东西
　　“我觉得再不说，真的没时间了。”她带着极度委屈的声音，白季中一句话没说，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这一年我们聚少离多，你身边的人只会越来越比我好，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她说了一堆，他却依然不开口，何昔气不过就从餐厅出来了。

　　面前的何昔已经擦干了眼泪，浅笑着。我看见一个男生从店外经过，他经过好几遍了，我出于想听完的想法没打断她。
　　“何昔，白学长找你半天了。”我指了指外面，她无动于衷，恋爱中的小姑娘啊。
　　“何昔，你是不是怕自己以后没有他好？配不上他？你可以更努力啊，你看看他那着急的样子，像是不在意了吗？你是‘路痴’啊，他应该很怕你丢。”她看看外面，走了出去，她并不是听了我的话，而是已经心软了。
　　何昔，你在白季中面前会自卑吗？陈往在你生命里都是自卑的啊，我坚信有的人就是和所爱不配，这种不配不是客观上的金钱、性格、文化等等，只是缘分少了几分，亦或同你和陈往一样过了几分。

　　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看见白季中低下头扶着何昔的肩膀，看见她再次哭得不能自已，看见他笑着抹去她的泪，看见他抱她在怀里，在路人看来就是在七夕这个日子，看到是一对璧人，相拥。嗯，我也这么觉得，问题从来不是问题。

　　本来白季中并不是去留学，只是去耶鲁参加一个项目，是去学习。这一年何昔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可是她似乎也越开越懂事，白季中一直觉得她在外乖乖的，对他就应该是个霸道的公主，可这一年白季中总是会心慌，他不要在她的生命里与别人趋同。所以借着学习由头，让他们之间的问题得以放大，好解决。
　　我没有办法再去感叹白季中的高智商，再高的智商，不去用心，也只会是游戏人间的少爷。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她和白季中的消息，一起去旅行，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散步......在她十九岁生日那天，她的妈妈去了她的奶奶家，因为白季中先生以她男友的身份见了她家人。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进展很快，也很顺利。有时候他们也会吵架，而她说过最过分的话也不过是“至亲至疏夫妻”，不会再分开了吧。

　　没错啊，至亲至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