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极司菲尔76号》白鱼登舟

81、死无对证

　　商都是座不夜城，但白天，却是格外安静，是一座鬼城。商都其实是一座大厦，高层是办公地点。楚暥畅通无阻进入商都，员工遇到他尊称一声“楚少爷”。
　　“商少爷，楚少爷来了。”
　　商弛正在办公室欣赏自己和楚暥在岛屿的合照，听到助理的通报，激动得怀疑出现了错觉，直到亲眼见到来客。“阿暥！你怎么来了！”商弛激动地连忙起身迎接。
　　“我来和你确认一个人。”
　　“谁？”商弛好奇，顺口就问了，“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不必亲自跑一趟。”显然他想到了什么，“不不，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去找你。”
　　“上次我加入时，你给我看的会员名单，是不是有邱砚。”
　　“嗯。”会员不多，却也不少，商弛却很快确认了。
　　“我要他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阿暥，他欺负你了？”商弛试探，语气透着一种小心翼翼，“我把他抹除，再找人杀了他。”
　　“我想看资料。”
　　“跟我走。”
　　楚暥毫不犹豫跟着商弛走了。荒郊野外的独栋大别墅立在山林，更像是一座坟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楚暥疑惑的同时也在暗惊自己对商弛的信任，为什么自己确信商弛会帮自己？
　　“看资料。”
　　地下室，别有洞天。
　　“真能藏。”楚暥感叹，比曾经军统的联络站还隐秘。
　　“我又不懂赚钱，只能负责这些琐碎活。”商弛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反而很得意。
　　资料分类，排列得井井有条。按照姓氏，楚暥很快找到了目标人物。资料和顾襄派人在W市查到的完全吻合。
　　“邱砚是W市人，他母亲的产业都在W市，你们为什么要拉拢他。”
　　“大概半年前，邱砚刚到S市就被人骗入了商都，原本以为他是外来者，在这里无权无势，可以用来交易，没想到他有个有钱的母亲，他是唯一的遗产继承人，他买了自己的命，也买了欺骗者的命。”
　　“谢谢。”
　　“阿暥，这么快就走了！”商弛连忙追了上去。
　　“我有事。”
　　“我能帮你吗。”
　　“留在商都做你的老板。”
　　“阿暥，你去哪，我送你。”
　　“商都。”
　　“啊？哦！”商弛惊愕后十分惊喜。但他忘了，楚暥的车停在商都的停车场。所以，楚暥必须先回商都。
　　“老板，你回来了。”小周十分意外，原以为再次见到老板是明天，“事情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楚暥淡淡笑了笑，“两杯拿铁。”
　　“好的。”
　　“坐，我请你。”
　　小周意外地坐了下来。
　　“W市润源公司最大的股东，邱少爷屈尊来我咖啡店打工，荣幸之至。”楚暥的眼神泛着笑意，但真正的心情只有楚暥本人知道。
　　小周惊怔，随即一笑：“我更喜欢周砚这个名字。”
　　“为什么，组织派你监视我？”
　　楚暥的话再次令周砚惊愕：“你知道组织？”
　　“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没想过监视你，”周砚神色平静，正如内心，“我来这里，单纯觉得你很好，和你相处令人很舒服。”
　　“你知道邱墨是你的兄长，但你们关系不好。”
　　“半年前，母亲病危，她想见哥哥，我来到S市找他，他却假装不认识我。他说他只有一个母亲，翁霭，他让我别再来打扰他的生活。我没来得及带哥哥回家，医院传来母亲病逝的消息。我恨他。”周砚淡然讲述前因后果，楚暥却没有听出一丝恨意。
　　“所以你杀了他。”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么。”周砚笑了笑，无奈，苦涩。
　　“邱墨没有仇人。”
　　“你们都被他虚伪的外表骗了，”周砚还是楚暥初见时的青涩，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一切，“他要杀我，他没想到我会有所防备，反被我杀了。”
　　“他要杀你？”
　　“如果我死了，他可以继承母亲留给我的遗产。”
　　这个解释令楚暥十分意外，周砚口中的邱墨和调查到的邱墨大相径庭。
　　“虽然我继承了母亲在公司的股份，但我不想做董事长，于是让位给有能力的元老。我来到S市，调查哥哥不愿认母亲的原因。后来我发现，哥哥现在的家庭很幸福，我甚至有点嫉妒。”
　　“我失去了母亲，父亲和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但我希望哥哥能偶然关心我。但在他眼中，我和母亲是他的污点，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后来，他发现母亲生前是润源董事长，并将所有财产给了我，他恨母亲，更恨我。”
　　“说实话，我很意外。”
　　“邱墨死了，死无对证，”周砚浅笑，包含了太多意味，“你就不怕我胡编乱造毁他名声？”
　　“我看过现场资料，我怀疑过邱墨杀人未遂反被杀，却没有证据证明，”楚暥平静看着微笑的周砚，“但是他的名声很好，你这番话，可信度确实低。”
　　“我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周砚反问，直视楚暥，竟有一种反客为主的逼迫感。
　　“纵然他要杀你，一刀足以，你却补了四刀，你的报复心很重。”单从周砚能买凶杀了那个欺骗者可见他的心性。
　　“他害我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母亲是我最重要的人，况且，他又想杀我，五刀我还嫌少了。”
　　“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你会告发我吗。”周砚饶有趣味看着楚暥，期待他的回答。
　　“换作平时，或许不会，但这次很抱歉，我的好友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我必须帮他，况且，翁停云托我找真凶，我必须给她一个答复。”
　　“如果我找了替罪羊，你会怎么做。”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我只希望此案告破。”
　　“楚老板，难怪你能进组织，原来你也是这种人。”周砚笑着，没有掩饰对楚暥的讽刺。“我很好奇，陆队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会怎么做，大义灭亲？”
　　周砚的后半句话令楚暥惊讶，他不知道阿罹也是其中一员？会员分等级？自己知道所有会员，岂不是高级？

　　“楚先生，谢谢。”翁停云激动地握着楚暥的手，似乎楚暥纤细的手腕会被摇断。“哥哥在天堂也会感谢你。”
　　“不客气。”
　　“楚先生果然厉害，我都忍不住想和弛哥抢人了。”顾襄浅笑看着楚暥，眼神分外暧昧。
　　楚暥没有在意，淡淡笑了笑。“停云是个好女孩，别祸害她。”
　　顾襄微怔，转即笑道，“我会守护那份美好。”
　　楚暥目送她们离去，顾襄自然地搂着翁停云的肩，亲昵。汽车飞驰而去。翁停云和他们不同，她纯粹，而他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楚暥摊开手中的纸条，这是翁停云偷偷塞入他手心的秘密。
　　林舒言。
　　三个字，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楚暥笑了笑，继续欣赏那部未追完的民国谍战剧。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周砚永远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一杯卡布奇诺。”
　　“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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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顾襄和翁停云是好友，一个被迫生活复杂的小姑娘对一个生活纯粹的小姑娘的羡慕，和心思单纯的人做朋友会很轻松（虽然我觉得我写的有点暧昧）
2.周砚在商都的经历参考人皮客栈2，影片最后那段女主是真的帅！（血腥也是真的血腥），此篇三观很歪
3.“林舒言”代表的意思，明天揭晓答案（我觉得大家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