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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守护者 ...

  •   (Arendelle,2025年,Jack 313岁)
      整整十年,Jack陪伴着Elsa,一步步成长。
      当年邂逅时,他曾对女王的过去充满好奇,但将所有问题都憋在了心里,本想等相处久一些,她不会再因为过去伤神时提起,没想到命运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现在他得以近距离观察Elsa的成长,然而再没了求知欲得到满足的兴奋。
      原因无他,实在是Elsa的成长太让人心疼。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背负了那么多——国家的重担,父母的期望,长姐的责任……误伤妹妹的意外将Elsa推入了恐惧的蛛网,这恐惧在有生之年持续不断的骚扰,当初她没被Pitch盯上那真是上苍保佑。她坚持孤立自己,清醒的每一刻都要努力去压制体内与日俱增的魔力,仿佛一根越绷越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最让Jack心惊的是Elsa的自我评价——她的自卑是植入骨子里的,恐惧根深蒂固,端庄优雅的完美表面下压抑着可怕的自我毁灭倾向。Elsa自己不知道,但Jack看得出来,自杀的欲望在她开始禁闭时就在心里种下了根,而隔着镜子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得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试图潜移默化的帮她树立信心。
      十年间他很少离开Arendelle,平时都待在冰宫里陪伴Elsa,保养大厅中央的冰雕,默默照看她创造的两个雪人。若是Elsa正忙又正值冬季,他就会跑到Arendelle国内的街道上,为孩子们带来雪天的欢乐,长期以来竟也认识了几个小朋友。每年他会抽出一个星期时间回去给Jamie过生日,然后立刻赶回Arendelle,因为离开冰宫后,魔镜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没有任何神奇的功能。
      Jack小心翼翼的和Elsa交流着——至今他仍记得地精首领的告诫:时间是不容欺骗的。随着Elsa一天天长大,与他记忆中女王越来越像,Jack内心的煎熬也越发水深火热。Elsa不知道,可他知道,她正一步步走向当初惨烈的结局,而镜子这边的他却只能看着,连出生提醒都不敢——谁知道提醒了有没有用呢?每每冲动得要脱口而出时,身边的冰雕又让他把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如果既定历史可以改变,那他如今见到的一切又是怎么来的?
      直到加冕前夜,Jack终于忍不住了。Elsa自己也许没注意到,但他却清楚的看到了她和Anna的对比,一个欢欣鼓舞的想要冲出牢笼,一个被迫开放还要提防众人,明明是最想获得自由的,最后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准备回到牢笼之中。Jack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想为Elsa做些什么,想送她一份成人礼物,想让她能感受到,自己是特别的,美丽的,被珍爱着的。
      灵感是突然出现的,他也没多少时间准备,只来得及在门外弄出动静,将两个雪人引了出去,然后在里面锁上了门。魔镜被树立在大厅喷泉之前,Jack把看家底儿的本事都使了出来,弄出许多霜雪构成的小动物在空中游动,总算是让Elsa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本来他是准备在一切结束后提醒Elsa的,但她的亲吻出乎了他的意料。
      交流过程中,Jack一直小心掩饰着自己的感情,他不想一开始就表现出很急切的样子,怕把她吓到;他只想着陪她长大,尽己所能的抚平她内心的创伤,没想到Elsa却仍能喜欢上自己——不过也是,当初他们邂逅的时候,Elsa也是一下就对自己青眼有加,尽管当时的他还没有这段陪伴的她的记忆。
      Elsa亲了他一下后就逃了,Jack欣喜若狂之时也不想破坏气氛,只得等次日再寻机会将警告说出,当晚却在夜空中看到了青绿色的极光——守护者紧急聚会的信号。
      他只得放下手上的事情,揣上魔镜,在冰雕发顶轻吻一下后,冲入了夜空中。

      (北极,圣诞老人工作室,2025年,Jack 313岁)
      North很兴奋,因为月中人又要指定新的守护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突然指定新人,但他对月中人的智慧深信不疑。身后Bunny在跟Jack斗嘴,抱怨自己为什么又得在复活节前抽出时间来开会(Jack:对你来说一年364天都要准备复活节,就不能休息会儿么你个工作狂);Tooth带着一群小牙仙飞来飞去,挨个检查小精灵们的牙齿(“不不你不能再偷吃曲奇了,牙齿会坏掉的”);Sandy圆滚滚的身子依在茶几边上,姿态惬意的抿着蛋酒,看着冰灵和大个儿兔子拌嘴斗舌。
      “安静,安静!”North拍着大掌,声音在房间里打雷似的回响,“Manny要选人了,安静!”
      Tooth双手握拳,一脸期待的往原型展台上看去,迅速扇着翅膀好似一只翠鸟,五彩缤纷的闪亮羽毛看得人眼花缭乱。趁Bunny看向展台,Jack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彩蛋,揣在兜里绕着房间乱飞,每次都在Bunny快抓到时从他爪子里溜出去。
      North也不管他们,每次开会的时候这两只都要闹上一场,没拆了工作室还是他当时强力镇压过了呢。Sandy飘过来,和他一起关注着展台。天窗缓缓分开,月光透进来,展台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纤细窈窕的半透明倩影,明眸皓齿,长裙曳地,双手交握在身前,竟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丽少女。
      North愕然:“这是谁?”
      Sandy耸耸肩,头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Tooth双手合十垫在脸颊旁边,一脸梦幻的叹息:“不知道,但她真是有一口好牙啊……”
      没理由他们不知道新人是谁啊,这世上的鬼魂守护者们大部分都认识,能被选为守护者的之前定是积攒了些声望的,无论是美名恶名。少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息,就像惯于在聚光灯下生活的明星,姿态优雅得无懈可击——不,简直就像是从哪个古老的欧洲王室里走出来的公主。
      身后传来一声很响的“啪嗒”声,是Jack不小心将法杖掉在了地上。他一脸惨白——虽然他本来就很白——双目圆睁,像是突然被球状闪电劈中了似的,呆若木鸡的瞪着展台上的身影,嘴巴微微张开,连Bunny从他手里把彩蛋抢回去了都不知道。
      “Jack?”Tooth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姐姐似的关切问,“你还好吗?”
      冰灵眨眨眼,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一样,艰难的挪开眼睛,看向North:“她……这,就是新的守护者?她?”
      冰灵的眼神很不对劲,死死盯着他,好像在等着North否认,指着展台的手指甚至有些发颤。连Bunny都不再瞪他了,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粗声问了句:“嘿。你小子没事吧?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North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Jack,你认识她?”
      冰灵轻声的,几乎是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认识?”
      “认识,岂止是认识!”Jack跳起来,法杖尖端冒出冰花,恶狠狠的瞪向天窗,一字一句好像都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月中人?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选了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你才选了她?为什么?!”
      他的突然爆发把在场左右人都吓了一跳,Bunny条件反射的举起了回溯镖,Sandy不小心摔了蛋酒杯子;Tooth绕着他飞来飞去,即为他对月中人的不敬而不满,又为他的精神状态担忧:“Jack?你怎么了,在说什么?”
      冰灵没理她,仍是咬牙切齿的瞪着月中人:“一百多年了……你就这么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看着她——”他哽住了,猛地转过脸去,颤抖着手拢了一把头发,“——既然当初什么都没做,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她都这样了你还不让她安宁吗?你还想怎么样,月中人!”
      “Jack!”North斥道,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你冷静点!先告诉我们她是谁。”
      圣诞老人用了些力气,差点把冰灵的肩膀捏碎,总算让他平静下来。Jack肩膀塌下来,低着头,乱发遮住了脸。他的声音异常的嘶哑,有气无力,显得脆弱又无助:“Elsa……她的名字叫Elsa……Elsa of Arendelle, 也就是冰雪女王。”

      (Arendelle王国,1858年,Anna 23岁)
      Anna又梦见Elsa了。
      这样的梦并不稀奇——Elsa离世后五年,Anna几乎每夜都被懊悔和悲痛的噩梦缠绕。当初她抱着Elsa冰冷的身体哭得昏天黑地,差点没注意到Hans的醒来,还是Kristoff把他一拳打晕了,随即提醒她现在不是沉湎哀痛的时候,还有一个冰封的国家需要她去管理,如果Elsa还在,她也会希望Anna能管理好国家,恸哭中的Anna才算是缓了过来。
      当政后Anna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切断了与南方诸岛的联系,将Hans以谋害女王的罪名当场处死,并将Weselton公爵逐出Arendelle。送走来观礼却被困住的宾客后,Anna来到冰宫,让Marshmallow和Olaf守好大门,自己在跪在姐姐面前发誓:她会努力,会成为一个坚强无畏、睿智多谋的女王,治理好Arendelle,成为姐姐的骄傲。
      “我会让你的名字在Arendelle永远流传,”Anna狠狠抹了一把泪,斩钉截铁的道,“我以后不会哭了。我会成为一个好女王的,保护自己的人民,就像你一样!”
      她没有立即加冕,而是一拖再拖,以摄政公主的名义管理着国家。不像Elsa被从小培养,Anna刚接受政务时处理得磕磕绊绊,但她咬牙挺了下来,凭着一股死不服输的韧劲接手了Elsa遗留下来的所有计划,起早贪黑的工作,督促着计划的实施。
      心怀怨愤的Weselton联合周边小国对Arendelle进行经济封锁,Anna亲自出使Corona,放下身段一个个去求情,配合着己方的宣传,总算将风波平息了下去;南方诸岛为与Arendelle修好,继承人前来求婚,被Anna拒绝后怒而与Arendelle交恶,一度达到几乎要掀起战争的程度,Anna也撑住了舆论,听从议会的建议,巧妙在邻国中周旋游说,总算是将事端按捺了下去。
      五年来她的政治手段越发娴熟,经常有议员夸她有“乃父风范”,但Anna最喜欢听的还是“您越来越像Elsa陛下了”这样的夸赞。她和Kristoff结了婚,每年都会到冰宫里看Elsa,跟姐姐讲述自己的生活。前年他们的头生子呱呱坠地,让Anna有些遗憾——如果是女孩,她想取名叫Elsa。今年她又怀了一胎, Kristoff也同意了他们的嫡长女要取名为Elsa的建议,夫妻俩对这个孩子是充满期待、
      总之,随着生活稳定下来,Anna已经很少做关于姐姐的噩梦了——若是Elsa出现,那多半是回忆她们童年时亲密玩耍的梦。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梦比以往的所有都要真实。
      她又回到了命运转折的那天,Arendelle上空盘旋着可怕的雪暴。Anna浑身冰冷,捂住心口跌跌撞撞的在冰原上行走,找寻着Kristoff的身影。Olaf已被狂风吹得不见踪影,她孤零零的走着,浑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指尖已经开始变蓝。
      这难道不是一个梦吗?为什么寒冷的感觉这么真实?
      Anna喃喃道:“Kristoff。”
      风雪突然散去。她抬起头,前方Kristoff狂奔而来,一如记忆中一样不顾一切。Anna踉跄着挪过去,却在此刻听到了金属摩擦的锵然作响。她回头,看到Hans拔出了剑,朝一无所知的Elsa走去。
      “Elsa。”
      她回头看了一眼Kristoff,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那一刻Anna什么都没想,没想到这只是个梦,没想到全身快要被冻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一回头很可能就是死。她只知道Elsa是她存世的唯一亲人了,她的姐姐为了保护自己忍受了13年的孤独与惶恐,Elsa只身一人面对着整个世界 ——而如今,该她来保护Elsa了。
      “不!”
      Anna冲上去,挡住Hans的剑;冰晶随着血液蔓延全身,在利剑落下那一刻前,她已然失明;但Anna并不觉得冷,黑暗包裹着全身,温暖而舒适,仿佛小时候怕黑,脑袋埋进被子里的那种安全感。然而她不后悔,就算会离世也不后悔,就算这一切只是个梦她也不后悔,因为Anna只要Elsa安好。
      姐姐。Anna一直没有机会告诉Elsa,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想当初她第一次去找Elsa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理解了姐姐,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然而最后她却把情况弄得更糟。五年前她还是个轻率莽撞的女孩,生活在姐姐的保护下,天真不知世事,只知道Elsa不该忍受孤独,却没有设身处地的考虑过姐姐的感受,甚至妄想着自己的一两句话能改变姐姐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地精们都说了,爱一个人,并不意味着要改变她。只是当时的她还太年轻,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Anna!!!”
      Elsa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不,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得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被冻住的应该是自己,是她Elsa而不是Anna,她冻住了整个王国,冻住了Anna的心,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啊!
      她搂住Anna,恸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脑海中两样不同的记忆交错闪回,无论哪一个结局都惨烈无比,但至少不应该是Anna,这些后果不该由Anna来承担!
      正沉浸于不可自拔的悲痛中,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喘息,接着Anna僵硬冰冷的身体就软了,手下的触感开始变得温暖起来。Elsa抬起头,不敢置信又欣喜如狂的唤道:“Anna?”
      “哦,Elsa。”
      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击着她们的心灵,姐妹俩紧紧搂住了对方;Elsa捧着妹妹的脸,且泪且笑:“你为了我牺牲自己?”
      “我爱你。”Anna真挚的道,她终于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Olaf惊喜得举起了脑袋:“唯有真爱之举方可解封冰冻之心!”
      “唯有真爱方可解冻……”Elsa喃喃道,若有所思。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柔和的男声:“是的,唯有真爱方可解冻一切。”
      周围逐渐暗下来,Olaf、Kristoff、Sven,甚至冰原都消失了,姐妹俩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迷惑不解的面面相觑。Elsa抬起头,天上挂着一轮大得惊人的圆月,明亮的月光中一个戴着圆顶礼帽的男子侧影清晰可见。Anna倒抽了一口气,Elsa下意识的挡在了妹妹前面:“你是谁?”
      “我是月中人。”男子似乎并不介意Elsa的警觉,语气平静慈和,仿佛在对自家晚辈说话:“既然你已经明白这个道理,那你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核心。”
      Elsa不明所以:“我的核心?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中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向了Anna:“你该醒了,Anna。在你身后还有一个国家的人民等着你去领导。”
      一束清淡月光柔和的打在Anna身上,她瞪大眼睛,随即抬手往前走了一步:“等等!我还能看到Elsa吗?”
      Elsa紧张的攥住了妹妹的手,但月光中Anna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月中人安慰道:“可以的。只要你们之间的纽带足够强。”
      “Anna!”
      Elsa不舍的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中。紧接着,另一束月光打在了她身上,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她的身体。在她醒来之前,月中人的话是她最后听到的声音:“你也该回去了,Elsa。那边还有人在等你。”

      (Arendelle王国,2025年,Jack 313岁)
      再次睁开眼睛,Elsa只觉得自己像是刚从一个漫长的梦中醒过来一样。
      长时间的跪姿弄得双腿有些发麻,她撑着地板站起来,抖落裙面上的冰霜。记忆还停留在被冰封的前一刻,月中人的话语和Anna的脸庞在脑海内交织出现,Elsa一边整理思绪,一边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周围的景象很熟悉,刚才她是跪在冰宫的地面上,面前是砸得粉碎的吊灯。
      估计是Anna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想到她,Elsa又是一阵怀念,恨不得立刻赶回皇宫,要见到妹妹安好才放心。她一挥手,地上的冰凌碎片聚集起来,时光倒流一般飞回天花板上,修复了吊灯,周围乱七八糟的冰屏也消失了。Elsa推开大门走出去,先修复了露台的围栏,随即迫不及待的朝Arendelle望去——却被看到的景象惊在了原地。
      眼下正值夜晚,月光照亮了大地,北山脚下延绵出一片苍翠欲滴的森林,她能感受到空气中盛夏的气息,即使是在雪山之巅,也能感受到那种湿意和清朗。Arendelle的面积比记忆中的大了许多,灯火辉煌之下,隐隐能感受到城市中车水马龙的盛景。
      这不是她的Arendelle。
      心底涌上一阵恐慌,Elsa突然想起来,她之前是被冻住了,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Jack,不是Anna。但在刚才的梦里,Jack根本没有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个记忆才是真实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到底被冰封了多久?
      难道……她已经死了?
      Elsa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跳,猛然一仰头,看向头顶的圆月。柔和的月光奇迹般平复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她下意识的找寻月中人的身影,刚从阴影中辨认出一顶礼帽,下方的雪地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一辆漆成洋红色的大雪橇埋在雪堆里,拉车的驯鹿吵吵闹闹的喷着响鼻。一个身材魁梧的长胡子大汉从座椅上爬下来,朝着冰宫大门走去。
      他身后似乎还有几个人,但Elsa没有细看,她匆忙的躲回了屋,心里一阵阵的发慌。这些人是谁,他们是怎么知道冰宫的?难道又要有人来抓——或者要杀她吗?
      楼下传来了敲门声,还有几句模糊不清的对话,她只能听得出他们说的是口音很重的英语。大厅内响起脚步声,Elsa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往楼下走去。这回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动了,她已经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会保护好自己,更会控制住出手的力度。
      Elsa昂起头,带着一个女王的尊严和高傲走出来:“你们是谁?为什么——Jack?!”
      大厅内挤着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唔,应该说是生物,因为有几个明显不是人类,比如那个翅膀扇动速度令人眼花、全身覆盖着彩色羽毛的女人,美丽得让人眼前一亮;一只个头很大、肌肉发达的兔子,龇着门牙呆呆的看着她;一个浑身金光闪闪的小个子胖男人,还有那个之前在楼上瞄到过的壮汉,披着红袍身材魁梧,头上戴着顶黑色的皮草筒帽,面容却端正慈祥,有种上过战场的将军和圣诞老人合为一体的古怪气质。
      清瘦颀长的银发少年站在最前面,一双蓝眸震惊到呆滞,浑身僵硬的看着她。
      Elsa的手不自觉的捏住了楼梯扶手,小心而不安的唤了一声:“Jack?”
      他突然动了,毫无征兆的冲过来,身姿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Elsa只来得及睁大眼睛,一具劲瘦的身体就直直撞了过来,两条手臂铁条似的把她箍住:“Elsa……哦Elsa,我的Elsa!”
      他攥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颤抖着手抚摸着Elsa的脸颊,脖颈,肩膀,最后摁在腰后徘徊不去:“是你吗Elsa?真的是你?”
      Elsa刚开始还有些楞的任他摸索,直到瞥见他身后那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脸登时热了,握住他的手小声道:“是我,真的是我。我不会跑的……你先放手好吗?”
      Jack恍若未闻,搂住Elsa腰肢的手臂紧得快令人窒息,脸埋在她的颈窝不起来。Elsa有点难堪的想去推他的脑袋,手却顿住了——温热的液体沾湿了锁骨,他竟然哭了。
      这下她也不管旁人了,抚着他的银发柔声劝慰:“Jack,我在的。”
      “咳咳,”白胡子大汉轻咳一声,讪讪的道:“我们先出去了,你们聊。”
      其他人含糊不清的附和了几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Elsa放松下来,也抱住了Jack,脸轻轻抵住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我在这呢,不会跑到哪里去的。”
      “你不知道……噢,你什么都不知道,”Jack鼻音浓重,瓮声瓮气的道,“我等了一个半世纪……”
      Elsa僵住了:“一个半世纪?”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道:“一个半世纪?我被冰封了一个半世纪?”
      Jack这才注意到她语音里的不稳,抬头看着她,自己脸上的眼泪也顾不得擦,就扶住了她的脸:“没事的Elsa……你现在跟我一样了。这次我会陪你,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Elsa愣愣的看着他,脑海中无数疑问烟花般炸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问哪一个:“什么叫跟你一样……Jack,我不明白。”
      他微微翘起唇角,还泛着泪光的蓝眸此刻欣喜得发亮,轻声道:“你现在是个守护者了,Elsa。”
      Elsa更疑惑了,略紧张的捉住了他的手:“什么是守护者?为什么我成了守护者?”
      “月中人选中了你……”Jack拇指爱怜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眼里的自豪几乎满溢出来,“他只会选择那些他认为有资格的人,那些有能力也有心守护童真的人。”
      “月中人?”Elsa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朝窗外望去,“你说是他选中了我?醒来之前他跟我说过,要找到自己的核心……”
      Jack愕然:“他跟你说过话?”
      Elsa把梦里的事情告诉了他。Jack听完后,表情很奇怪,有些骄傲,有些欣慰,还有点酸溜溜的:“说明他很看重你……300年来他就跟我说过一句话来着,”他摇摇头,又笑开了:“算了,至少他把你带了回来。”
      “成为守护者似乎是很重大的职责……”Elsa按了按额头,心里有些没底,“我……Jack,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
      “没关系的,”Jack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往楼下走去,“North会告诉你守护者的具体职责——他那里有一大堆书,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做好的。我先带你去见见他们,对了,还有一些新朋友……他们都很想认识你呢。这次,你不用再孤零零一个人隐居在城堡里了。”
      下到楼梯最后一阶时,Elsa脚步顿了顿,她还是有些犹豫,看了Jack一眼。冰灵笑了,伸手搂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相信我,Elsa。你会喜欢新生活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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