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日常》迟到小先锋

67、六十七章

　　“怜儿你觉得此处怎样？”李明举目四望洋洋道，“我觉得此处环境清幽、气氛静谧，是个好地方。”
　　李怜满意点点头，“较昨两日看的好多了。地方阔绰、墙高院多、气干通风，不错不错。”
　　“行，就买这个地方了。”李明抬起前裾转身就想走人。
　　李怜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等一下啦，哥。这里地理位置这么好价钱却不高，肯定有什么猫腻。”她朝屋里抬头示意，“咱们进里面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好。”李明抬脚往里边走，一边说道，“做生意难呢，特别是我这种没有本钱的。要是发现什么莠处，定要和老板杀杀价。”

　　一圈转下来并未发现有何莠处，两人甚为不解。
　　李怜一路脑补，把闹鬼凶宅、非法分子集散地、贪官故铺统统想了遍。
　　走至房主铺中一问才知这个铺子是田妃手下的。
　　兄妹俩相视一笑——甭花钱了。
　　掌柜恭敬道：“前几日少爷小姐询问时有客人在此，老朽不能明言，还望二位勿怪。”
　　李明谦和道：“掌柜严重了。”他虽心中了然这个铺子势必不用费一分一毫，但还是问了句，“不知这个铺子要价几何？”
　　掌柜和蔼一笑，“少爷客气了。夫人吩咐不能收您们一份钱，您这样说可是为难老朽了。少爷把地契收好吧。”
　　侍立一旁的小二赶紧走至李明身前，毕恭毕敬呈上地契。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明不做推辞接过地契，朝掌柜行了一礼，“多谢掌柜。”
　　掌柜还礼：“职责所在，无须客气。”
　　“掌柜勿要推辞，小生告谢应当的。”李明一直躬着身子，直至掌柜受了礼才挺直道 ，“小生叨扰多时，就此告辞了。”
　　李怜趁势福了一礼，巧笑嫣嫣道：“别过掌柜了。”
　　“好好好。”掌柜的笑意越发明显，“就此别过。”

　　两人出了铺门，店小二伸着脖子朝外看着，小声道：“师傅，少爷小姐脾气真好。这皇城底下能把咱们这些人当人看的，少得很呀。”
　　掌柜摸摸下巴上那撮短浅的胡子，神色愉悦怡然自得道：“人家家教好。”活脱脱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他转身回柜台处整理账务，扭头一看发现小二还趴在门栏上探头探脑，他疾步走至小二身后，拉起他的后衣襟，凶巴巴道：“你这小子看什么看，人都走了，给我干活去。”
　　小二顿时变成苦瓜脸，“师傅松手呀，衣服都快被您扯破了，这可是我娘给我新做的。我不看了，师傅松松手……”

　　李怜一进无名阁，小漫便迎了上来，“小姐，各位管事已安置好。你何时去看看？”
　　“今儿下午无事，午食过后便去。”
　　小漫道：“是，我这就去告知他们，省得他们出去了。”
　　李怜一摆手，“去吧。带上信物顺便去钱庄取两千两银子。”
　　小漫一脸懵：“这么多？生意还没开始就花这么多银子？”
　　李怜无辜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呀。所以说做生意不容易呀。快去吧。”
　　“好。”小漫转身离开。

　　午食过后，主仆俩优哉游哉散着小步逛至管事住宅处。
　　无需小厮带路两人就进了大堂。
　　堂下，各位管事正襟危坐。
　　李怜一踏进大堂，管事纷纷起身朝她行礼。她赶忙道：“各位免礼、免礼。长途跋涉而来诸位辛苦了，都坐下吧。”
　　李怜未坐众人也不敢仗着辈分坐下，李怜暗暗点头。
　　客套是另一回事，对上级就应该有这样的态度。
　　李怜坐在上位，小漫侍立一旁。
　　她也不拐弯抹角：“此次是李氏企业进驻北边的第一步，各位管事便是领头羊。我需要你们寻找机会打开北边的市场，把南北生意连贯起来，打造一个举国企业。我知此事难如登天，但这只是我们企业发展的一个目标而已。更远的将来，我们还要把生意探向别国，如南国、太沙、黑漠。”
　　“我说的探向不是普通的倒买倒卖而是如在青州一样建立作坊、招募工人、开立各式铺子。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都是李氏企业的东南竹箭、家骥人璧，这份遥远的未来，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听了这番慷慨陈词，众人热血沸腾直想大刀阔斧干一场。
　　望着底下一个个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管事，李怜冲小漫招招手，小漫走至李怜身旁。
　　“小漫，把钱给我。”
　　小漫迟疑着从袖中掏出银票。
　　李怜拿过银票，走至堂下。小漫眼睁睁看着李怜把整整两千两银票一一分给管事。
　　“这是给你们探路费。当然，钱不是白给的，对这些钱，我本人希望你们能把它用在正途，用在开拓事业上。你们都知道李氏企业的规矩，有赏有罚有升有降。一个不努力不上进的人，在李氏企业是极易被替代的。一人倒下还有几十个人在后面接替。我不是刻意给各位增加压力，只是希望这些话能给各位敲响警钟——京城里的诱惑太多了，希望各位不要走错路。”
　　一顿话下来，管事的心境也变了。原本或得意洋洋或士气低迷的人都落实了心态，意脚踏实地兢兢业业拼出番事业。
　　“宅中的事务暂时交给李主事处理。诸位有什么问题直接和李主事反应就是。”李怜两手一拍，笑眯眯朝各位管事道，“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诸位管事可还有事？”
　　一位泥瓦匠师傅起身说话了，“小姐，我们这群泥瓦匠要作甚？”
　　李怜冲他摆摆手，“赵师傅坐下说吧，站着累人。”
　　赵师傅直肠子道：“没事，小姐直接说吧，我听着便是。”
　　“好。我打算在京城西郊外建一个牧场，预计养马一百匹、肉牛三百头、羔羊五百只。牧场规模要很大，里面有吃有住有喝有玩。此事工程盛大，定不能一蹴而就。因此，目前的任务是建立一个牧场，把牛羊马养起来。至于吃喝玩乐的去处后期再说。西郊草场面积广阔，多为无主地。我需要各位师傅实地考察一番，再结合我定下的方案，把牧场建立起来。”
　　赵师傅道：“我知道了。明两日我就和其他师傅去西郊勘探。”
　　脑中灵光一闪，李怜道：“让各位住在一块也是为了方便消息交流。诸位去外面看铺子，找生意伙伴、货源等，多知道点消息就少走点弯路。遇着难事，大家不妨多多谈论。诸位皆是见多识广之人，看问题的角度势必有所不同，集思方能广益。”
　　回应声纷至沓来：“是呀。”
　　“确实如此。”
　　“小姐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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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无事了，我便先行告辞了。”李怜起身道。
　　堂下众人纷纷起身与李怜道别。

　　李玉把李怜送至宅门口愉悦道：“怜儿妹妹真真有气势，方才那番话掷地有声、令人心颤。”
　　“玉子哥就别笑话我了。”李怜羞赧连连摆手，她体贴询问道，“李叔李婶身子怎么样？”
　　李玉掩不住笑意道：“都还好。好几个月未曾见李伯父李伯母了，明日我便上门叨扰，可不许嫌我烦。”
　　李怜止步道：“哪会，我爹娘欢迎你还来不及。玉子哥别送了，长途跋涉你也累了，早点回房歇息去吧。”
　　“没事，送你上马车吧。”

　　李怜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笑盈盈道：“行了，我该走了，你也回去吧。京城里天气干燥，玉子哥记得多喝点汤水。”
　　“嗯，我这就进去。”
　　李怜放下帘子，马车缓缓驶离。
　　待马车隐没在拐角处，李玉才松下疲惫的身躯，慢吞吞进了院子。

　　对面宅子有一处窗户正对着李怜方才出来的那扇大门。
　　在街道处隐约可见，窗口有两个模糊人影在晃动着。
　　“哎，那小子有福气呀。”青风重重吐了口瓜子壳，他挑眉看了眼青影，“影子，你说是吧？瞧那姑娘，长得真行，鹅蛋小脸、柳眉杏目，四肢秀长有韧性。这小身板蛮带劲的。一个穷小子一个富家女，影子你说他们有结果不？”
　　站在青风对面的青影立马挤到青风身边，在探头往对面瞟了眼后，他气冲冲回头，狠狠拍了把青风的肩膀，斥责道：“说什么呢你，那小子是李小姐的同乡。李小姐把他当哥哥呢。”
　　青风举起手背擦了擦眼睛，“哟，瞧我这眼神，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的小姐呀。”他用手臂撞了下青影，装模作样道，“影子，李小姐怎么去对面宅子了，要来的话也是来咱们这丫。我们两家的关系可是不是亲戚更甚亲戚呀。”
　　“她要把生意扩到北边，临时把管事所设在了对面宅子。”
　　“呦，这小妞有几分能耐。”青风朝青影斜斜挑了一眼，轻佻吹了一口哨，“俗话说好女怕缠郎，我觉得那小子对李家小姐有几分意思。你觉得他最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能……”
　　青影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咚”的一声。
　　两人瞬间成了哑巴，畏畏缩缩低着头，偷偷打量坐在矮桌旁看书的萧暄。
　　见萧暄重拾书本，两人悄无声息迈着小碎步出了房门。

　　“吓死我了。”青影傻啦吧唧摸着小心脏，“主子应该不会骂我们吧。”
　　青风一推把青影的脑袋，嗤笑道：“瞧你呢小破胆，我们说了坏话？捏了假话？”
　　他两手一摊，摆出一副臭不要脸嘚瑟样：“都没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多跟哥学学。”
　　青影垂头丧脑道：“算了，我是主子的影卫，要是成了话痨，主子非用冷气冻死我不可。”
　　青风踮脚凑至青影耳边，悄声道：“刚刚主子释放的冷气也够吓人的。”
　　“嗯呢。”青影同意点点头，“就是不知道主子是在嫌我们烦，还是吃醋了？”
　　“你个榆木脑袋。”青风曲起食指弹了下青影的脑袋，“平日里我们在主子面前喧哗他会如此生气吗!”
　　青影嘿嘿一笑，摆出张好人笑脸，“还真是呀，我真笨。”
　　“你何止是笨~~~，简直是~~~傻~~~好不~~~。”
　　话被风声吹散，青风远远地跑开了，
　　青影在后面奋起直追，“你这个臭小~~~子~~~，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