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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郝春回来了 ...

  •   五

      秋生一夜无眠,越想越非得弄个明白。
      第二天一早,秋生把黄鼬堵在了菜市场的门口,把他揪到一个僻静处。黄鼬先自就慌了神,他故作镇定地问道:“么了?秋生,么事?”。
      秋生先不露声色,想套他一下:“老黄,咱们算是老哥们了,你也知道我和郝春处对象哩。你和她怎么回事?”。
      “么子怎么回事?没有什么事啊?”黄鼬狡黠的眨巴着眼睛。
      “还不说实话是吧?郝春都和我说了。”
      黄鼬轻微的抖了一下,慢悠悠地试探着秋生:“嗷,就那么子事,小郝吧家里缺钱了和我借钱,我就借给她了。就这档子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秋生的表情。
      “好!好!你不说是吧?”秋生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三千块钱扔到黄鼬的三轮车上“钱,三千块,你点一下。我还了你的帐咱再细说。借条呢?拿来!”
      “没借条。”黄鼬赶紧说。
      “没借条?明明给你写了借条的,这个你还耍赖?”秋生愤怒了就想过去抓黄鼬的衣领。
      黄鼬退后了几步赶紧说明:“是写了,我退给她了。”
      “退给她了?为么退给她?她没还你钱你为么退给她?”林秋生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了。无缘无故就不要三千块钱了?他冲前一步一把抓住黄鼬的衣领,“说!你是什么怎么欺负的她?她狠得要杀你!”
      黄鼬一听,事情都败露了!脸上唰的冒出热汗来,看着秋生举在眼前的拳头,赶紧小声的嘟噜道:“是,是,是我那个喝醉了。不,不,是她自愿的。不,是她愿意的。”
      “啊!”秋生一听,事情果真出了!昨晚上的将信将疑,刚才侥幸的幻想全部消失了,怀疑变成了真的。他头“嗡”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踉跄了一步又站住挥起右拳一拳打在了黄鼬的脸上。黄鼬被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忙用手遮住脸。秋生一看更加火冒三丈,又过去弯腰抓住他的衣领,一使劲提了起来,再挥动拳头,“嘭、嘭、嘭… …”也看不清是打在脸上还是头上了,只看见黄鼬满脸是血。这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几个好事的就过来抓住秋生,连连说着:“哎,哎,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有事好商量,干么动手啊?”
      林秋生这才住了手,喘着粗气指着黄鼬说:“我等着,你报案吧。”
      黄鼬也不敢接话,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擦脸上的血,摸起三轮车一股烟的跑了。
      林秋生恨得在原地打了三个转,谁也不看,也踉跄着走了。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竟也往春来酒馆走去。
      秋生快到春来酒馆时,看到酒馆的人都聚在门口,菊正搀着低着头的黄鼬往外走。菊看到林秋生又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怕自己的舅舅还要吃亏,就迅速招呼了一辆的士,一把把黄鼬推了进去。她站在车门边喊道:“秋生,俺舅去医院住院去,你等着派出所来抓你吧。告诉你,母狗不撅腚,伢狗难上… …”菊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了一半,“哼!”了一声就钻进的士走了。
      菊当着满街筒子看热闹的和酒馆所有人的这一句话,真是让秋生感到无地自容,不仅替郝春耻辱,觉得自己也没了脸。他看看酒馆门口,看到那些以往熟悉的人们都在看着他,觉着实在太耻辱了,心中也充满了对郝春无比的嫉恨、恼怒,他恨不得冲进去狠狠心也扇她一个重重的耳光!但是,他已经无颜再面对那些熟悉的面孔,只好止住脚步,远远的对着酒馆漫无目标地喊道:“姓郝的,三千块钱我已经还了这个狗日的王八蛋了。你已经不欠他任何东西了。你好自为之吧!”。他知道郝春没在门口,肯定是羞辱的无脸见人,心中又禁不住牵挂的揪心的疼。他怕自己的泪压不住流出来,悻悻地转过身低着头慢腾腾的向自己的公司走去了。
      秋生回到公司,一步跨进办公室里把门一关趴在桌上就“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林秋生也曾想过报□□案,但是,看到黄鼬这么硬克,再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三千块钱,也有点怀疑郝春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一时糊涂;再想想郝春平时的为人又觉得郝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为什么“那样的事”都发生了还和自己装笑脸,说假话呢?他翻来覆去的理不出头绪… …唉!即使是郝春是被强迫的,没有任何证据加上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又如何呢?

      秋生打了黄鼬的那天中午,郝春就急匆匆地打点行李离开了春来酒馆,谁也没打招呼,工资也没结。

      郝春回来了,回到了生她养她的村庄。
      母亲看到突然回来的郝春,看见她消瘦的脸和哭肿的眼,一再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郝春死活不说。她倒头便睡,一睡睡了五六天,开始时不吃不喝,后来实在是饿的心慌了,才接过娘一直端着的饭碗胡乱扒拉几口接着再睡。
      村里的人们对于漂亮的郝春从城里突然回来充满了好奇。背地里,一些无聊的人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推理编造故事。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一致的结论就是郝春是被城里人玩完了甩了。
      郝春娘进出村里,难免就听到人们背后的议论,回到家里就又开始盘问郝春。从娘的语气里,郝春知道又是一些闲人在乱嚼舌头根子。郝春明白,自己不能这样一直躲在家了,越躲人们就越猜疑。
      第二天,郝春就挺着无力的身体下地了。
      郝春日头起日头落扛着锄头撅锨出进村子,装着听不到,看不见人们的叽叽喳喳照样和每一个乡亲们腼腆地打招呼。久而久之,议论声也就淡了。
      每当深夜,对秋生的无限思念总像一条凶狠的蛇啃咬着郝春的心。想极了,她只能再蒙住头偷偷地痛哭一晚,或者深夜起来做些无谓的家务,以精疲力竭麻木自己的心灵。
      时间不久,就有媒人上门了。媒人给郝春介绍的对象是桃花井村的,姓林,叫林玉石,父母双全,家境殷实,兄弟姐妹四五个,他是老小。上面的姐姐哥哥都已经出嫁、成家了,父母也给他建好了一座四合院,一色的青砖红瓦房,独门独院。小伙子呢也灵透,常年在外做生意,手头钱项活络。
      郝春经历了这场打击,对婚姻已经觉的无所谓,对于婚姻中的其它要素已经麻木淡漠了,只关心是否家境殷实。对方家境殷实才能接济自己的穷家,才能让娘少作些难,才能供妹妹顺利读完技校有个好的去处以免再走自己走过的路。但是,一听说是“桃花井”的还姓“林”,她的心往下一沉就坚决地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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