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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八章 ...

  •   第八章:

      莫名其妙的怒点,水埃不想问缘由,清河不想解释,二人便开始冷战,整整一日都没有说话。
      次日清晨,清河亦未打声招呼出门,至用完晚膳都未归。水埃心中虽然生气,还是担心起来,毕竟二人出行至今,清河每夜都会按时归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思来想去不妥,水埃将野猫放下:“哎,都怪你,仲青是真生了我的气,我要出去寻他,你好好待着别动,身上的伤还没好。”
      落语,水埃冲出屋。街上将好有庙会,十里花灯,万重影幢,连平日里深居家中的女子都赶上了街,好一派熙攘景象。她抬头,月色昏黄,满空漂浮着孔明灯,汇入遥遥银河。
      水埃一路寻找一路呼唤,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将她撞来撞去,心中的担忧情绪愈发浓烈。她上次看到他气喘吁吁在河边,就该问一下是否有异样。
      耳旁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她听不进去,也不想去听。四周渐渐变得寂静,她站着,方圆地像是劈出来的空间,唯剩她一人。
      “仲青……对不起……”略哽咽的音嗓。
      而下一刻,水埃的目光捕捉到一臾熟悉的身影,他拐入前方的烟花楼。
      仲青?水埃心下狐疑,紧跟着过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看到熟悉的脸庞,顿时心底的愤怒被激发:“仲青,你给我回来!”
      “仲青,你个负心汉,给我回来!”
      水埃的大喊大叫引来几个找乐子的男人,他们的目光聚集到面容姣好的水埃身上,转而围着她。其中一个男人调戏道:“姑娘,你家男人负你来烟花地,不如你也来陪爷们玩玩?”
      言说着,几个的手已经要去够水埃,水埃惊慌后退:“你们想做什么?”
      前头的人手没能够到,水埃身后男人的手几乎就要搂上时,暗地里蓦地多出来一条臂膀,狠狠将那男人推后。
      男子略惊,鞋子轻轧过花瓣,带起的樱红花瓣点缀素衣,旋即停在水埃身边,一双手臂将她稳稳托住,他颔首,绸缎般的长发恰巧垂下几缕遮住微锁的眉头:“谁许你出来乱走?”
      “仲青……”水埃一愣。
      围着清河与水埃的几个男人愤怒,为首的一个看清河面色苍白,便以为他没什么能耐:“一个病秧子,敢坏了爷们的好事。”
      清河眸色一凌,在周围人冲过来拳脚相向的瞬间搂起水埃,几回招式之快,水埃甚至没能从发生了什么中反应过来,转眼围着的那些男人便都倒在地上呻吟。男人眼见清河功夫高,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逃走。
      四周看戏的人,亦在清河凌冽的目光之下散去,水埃在他怀中,恍若做了场梦,结结巴巴道:“你,不是进了烟花楼?你,还会武功?”
      始终绷着脸的清河唇角勾起笑容:“我是镇国公之子,当然会武功。若是给我把剑,他们便没命了。我对除你之外的女子不感兴趣,方才进去的是庶礼,他非要在离开前去玩一次,我没有办法才陪他至此。”
      “那你岂不是一直在附近?”水埃突然觉得丢脸丢大了。
      清河眼神直勾勾看着水埃,将近两日的冷战终于结束:“没想到你这么担心我。”
      看着清河深邃的双眸,水埃仿佛觉得自己深陷其中。
      这漆黑之下是不是藏着前世三生的疼痛,如海啸般汹涌的深情迷失在了万古银河。
      “对了。”清河从衣兜中掏出一副药:“你的法子救不了野猫,用这个。”
      水埃愣愣接过药包:“你是变术法的么?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是,我再变一个。”清河缓缓摊开手,泠泠水泽凭空包裹,待再能看清时,两块同心玉玦出现在掌中。
      从未有过的温软声音缓缓从他口中溢出:“此同心玉玦被分作两块,你我各一块,便算作信物。”
      水埃拿起玉玦,隔着层薄薄的衣物,她感受清河冰冷却又温暖的爱意,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拥入他的怀中。
      心头酸涩的东西翻涌,她似乎离他很近,却又怎么也触碰不到彼此,有层薄如窗纸的东西将他们隔开,极其微薄仿佛轻戳可触,又是那么得黝黑,望不到彼此,透不过来光亮。

      清河送出同心玉玦第三日,三人便启程回永安县了。水埃终于见到那个与清河容貌相似的庶礼,心底的不安却胜过之前因误会产生的尴尬。
      清先生为何要找一个与仲青容貌相似的人?还有面前的人,当真是仲青?他的容貌和城府,为何与传闻中的清先生那般相像?所有的谜题,直到水埃回到永安县都没有得到解答,按照清先生之前答应他的,太子生辰宴后便帮她恢复记忆,现下也只能耐心等待。

      ***

      清河茶楼。
      突然离开的清河带着一个与自己模样相似的庶礼回来,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他将庶礼带入雅阁,便唤来久年在内商量很久,似乎是在计划非常重要的事。
      介生的第一反应是冲回水府找水埃,她果真和清河同时回来,二人一来一回询问之间,水埃听来清河茶楼近几日去江州的正是清河,然而她没有点穿,将仲青的秘密埋在心底,愈发怀疑起仲青的身份:“介生,我还有些事想问清先生,你能否带我去一趟。”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现下清先生与久年在议事,可能需要等些时辰。”介生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带水埃前去。
      雅阁外,无聊跑上来的雪葵偷听到其内的谈话。
      先是久年的音嗓:“原来如此,无怪要去找到庶礼。我已明白该如何做,清先生放心。”
      “张太医向来胆小怕事,以为找到荷音一个靠山便可后半辈子不愁。他的性子处处都是弊病,自从上次我让他找一百个罐子起,就已成为我的棋子。”清河搁下笔,将纸条留给久年:“算算介生出去的时辰,他该带着水埃来了,我现下还不方便见她,先行回内府歇息,你把这张字条代交给她。”
      雅阁内的藤蔓燃起,慢慢地散发出一道道微弱的光亮。
      那些光亮并不温暖,看起来便如同一道道没有温度的冷焰,只是那样的绿色越来越浓烈,到后来竟发出妖异光芒。
      嗒、嗒……
      久年摆弄着面前的茶杯,对一脸失落的水埃道:“你再求我也没有用,清先生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按照字条上的事去做,事成之后,一切都会明了。”
      水埃接过字条,其上写着:“太子生辰宴上混入宫中当小宫女,用这包东西去换另一小宫女手中的热毒草,挽君会告诉你如何行事,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字条的下方,赫然放着一个小小的药包。
      水埃缓缓捏起药包,无奈笑笑:“清先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平民小百姓,如何混入宫中换取毒药。”
      久年亦意味不明笑着:“水埃姑娘谦虚了,清先生既让你去做,必然是觉得你能够办到。太子生辰宴当天挽君会来找你,你回府好些准备着。”
      “好……”水埃不知该说什么,捏着药包一路往回走,脑中思绪万千。

      ***

      太子生辰宴前夜,皇城。
      高耸的黑幕上挂着寥寥几颗星子,先前被投毒的印儿裹着黯色衣袍如约而至假山后侧,等了片刻未见来人,心下略焦急。
      月色渐渐透过浮云,印儿低着头,猛然看到脚下有两段细长的影子,惊愕回头却见一个黑衣人正紧贴着她,手中拿着的短刀泛出冷冷光亮。
      “别、别杀我……”印儿低声。
      黑衣人从袖中取出一小包东西,就这么塞入印儿胸口:“下到小太子的满岁酒中,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人趁乱将解药给你。”
      见印儿犹豫,黑衣人将短刀横到印儿脖子间:“你放心,到时候自会有替罪羊。你若不答应,现在就死。”
      “好好好……”印儿连连点头。
      黑衣人收手,轻功离开,印儿心惊胆战,匆匆赶回屋子后启开窗户一臾探看良久,仔细确认外头已经没有黑衣人,转而从后门出去一路赶往皇后寝宫。
      事实正如荷音预料,魏言企图害太子。她再次请来张太医确认黑衣人给的药物,张太医认真琢磨良久:“此毒与宫女身上的不同,是热毒草,服之使人烧热腹痛,若是两个时辰内得不到救治便会丧命,微臣现在就可以开方子,熬制解药还需一个时辰。”
      “魏贱人好狠的心,小太子将将满岁,就想毒死他。”荷音的音嗓变得低沉而冰冷,脑中忽然有了个计划:“方子你且开着,毒药我仍需留用,我要让那魏贱人自食其果!”
      “娘娘,那奴婢怎么办?”印儿扑通下跪,若是没让小太子喝下满岁酒,死的便会是她。
      荷音向张太医使眼色,张太医旋即答道:“皇后娘娘放心,宫女身上的毒我亦能解。”
      荷音道:“只要你听话办事,事成之后自然会救你。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
      印儿终于吃下颗定心丸,连声磕头:“谢娘娘、谢娘娘……”她根本没看到荷音和张太医意味不明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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