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土匪》无色边缘

18、第 18 章

　　拿出张斐回了房间便立刻将门关上，接着又用门栓拴好，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胸口，现在心还跳地飞快，脚也有些发软。想到刚才的情景，张斐现在都是一身冷汗。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至于一直待自己很好的四当家的，张斐也不得不暂时打个问号了。还有老胡头，整天伺候自己的小石头，甚至于整个桃花山······

　　张斐越想越害怕，赶忙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疯狂的想法。

　　正在张斐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身后的门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斐吓得一激灵，脱口而出道：“谁啊？！”

　　“是我，小、小石、石头。”小石头的声音隔着房门响起。

　　“干什么？”

　　“吃、吃饭了。”

　　张斐听到这话，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撤掉门栓缓缓打开了门。左右张望，见只有小石头自己，这才放他进来。

　　小石头见张斐神经兮兮地，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照常将饭菜摆好，却迟迟不见张斐动筷子。

　　“大、大当、当家的？”

　　张斐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饭菜，又抬头看了看小石头：“你、先吃一口。”

　　“啊？”

　　“让你吃你就吃。”

　　小石头不明所以，战战兢兢拿起了个馒头咬了一口。

　　见小石头全部都吞下去了，张斐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有动筷子，而是让小石头坐下。想了想，开始打探起三位当家的的事情。

　　小石头虽然奇怪张斐为什么突然打探起三位当家的事情，但在张斐的淫威下也只得把自己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

　　首先是二当家的，这二当家的今年四十有七，听说小时候因为兄弟姐妹众多，父母无力抚养，便把他送到了戏班子去学戏。学艺几年在方圆几里也是小有名气，可是好景不长，家乡那年遭了灾，戏班子也跟着倒了。家人早就逃难去了，二当家的一时之间失去所有，途径桃花山就索性留下来做了土匪。

　　而这三当家的，今年三十有五。据说年轻时寒窗苦读数十载，考了三次才好不容易考上了个秀才。但是因为屡次未中，家里已经家徒四壁，连一直相伴的媳妇儿都在放榜之前跟有钱人跑了。在如此大的打击之下，三当家的开始彻底放飞自我了。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那就是跑到了桃花山入伙了。顺便一提，小石头的识字儿就是三当家的教的。

　　最后再说这个四当家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大。就是有一天，这个人突然就背着个包袱骑着个马上山来了。对，没错，是骑马来的。

　　这四当家的来了就直接求前任大当家的，也就是张斐的爹收留自己，别的什么都不说。张斐的爹原先是不同意的，但四当家的却怎么也不走。这时间一长，张斐爹也不再提撵人的事，四当家的也就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因为四当家的来路不明，大家一度猜测他是不是背着什么人命案子之类的。再加上平日不太说话，所以众人和他都不算太熟。倒是张斐爹后来与四当家的关系最好，张斐爹过世之后也是四当家的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张斐，说是视如己出都不过分。

　　小石头说完这些，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口干舌燥地险些当场去世。张斐在一旁听得磕磕巴巴，也差点把自己送走。努力消化了一下，才把小石头的话重组分析，得到上面的讯息。

　　“你觉得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怎么样？”

　　“啊？我、我觉得他、他们都，都是、好、好人。”小石头哑着嗓子道。

　　张斐闻言抿了抿唇，看向小石头：“你是从小说话就这么磕巴吗？”

　　小石头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张斐见不得一个大男孩这副模样，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

　　快速地吃完冷掉的饭菜，张斐便赶着小石头出去了，然后独自留下自己开始认认真真梳理从传来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天空的云压得很低，天边有光试图冲破厚厚的云层占领天空······

　　雨水迎面拍来，视线都变得模糊不堪。少年艰难地搜索两旁可以避雨的地方，最后看到一个破旧不堪的凉亭。

　　“去那里躲一下！”少年转头吼道，张口的瞬间便有雨水罐进了嘴巴里。

　　“是！”飞云和飞雨异口同声道。

　　三人将马栓在了树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亭子里。

　　“公子没事吧？”飞云取出包袱里还算干爽的巾帕替少年擦拭脸上的雨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身上还滴答滴答的。

　　“没事，你自己也擦擦吧。”少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飞雨皱着眉看着外面如注的大雨，忍不住嘟囔道：“真是的，这雨怎么这么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早知道就在平安镇再待一天就好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少年说着，竟真的要走出凉亭。

　　“公子！”飞云赶忙叫住。

　　“好啦，开玩笑的。”少年笑嘻嘻道，“那现在这里距离下一个驿站有多远的路程，咱们今天不会要露宿荒郊野岭吧？”

　　飞云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所处的方位，努力回忆来时的路线，沉吟一息道：“如果现在出发的话，大概能在天黑之前到达。”

　　“现在雨这么大，怎么走？”飞雨满脸的不愿意。

　　“嗯，那就再停一会，等雨稍微小一点再走。”少年也赞同休息一会。

　　飞云叹了口气，忽然瞟到少年左臂的衣服上有淡淡血迹，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帮少年处理伤口。

　　······

　　而在凉亭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旁，小公主正猫着腰蹲在石头后面观察亭子里的情况。小奴在后面为小公主打着伞，自己后背却被雨水打湿透了。

　　“公主，咱们为什么不能去亭子里躲一下啊？”

　　“废话，去不就被他们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正好回宫去。”小奴小声嘟囔着。

　　“嘘~”小公主示意小奴不要说话，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三人。正看着，突然发现少年褪下了衣服露出白皙的上身。小公主羞得立马转过脸来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

　　“公主怎么了？”小奴不明所以，也伸着头向不远处看了看。正巧看见飞雨褪去外衫在拧去衣服上的水。小奴的脸唰地一下爆红，赶忙别开眼神暗骂了句不知羞。

　　飞云将少年手臂上的伤口仔仔细细地上了药，特地多缠了几圈细布防止打湿。

　　“好了，公子觉得如何？”

　　“嗯，完全没问题！”

　　飞云松了口气，收了止血药。回头看见飞雨只着里衣在那里使劲儿地拧掉上面的雨水，忍不住又唠叨了起来：“你也悠着点，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这不是没人嘛，我恨不得全·脱·光了才舒服。湿衣服黏在身上太难受了。”飞雨大大咧咧道。

　　飞云叹了口气，对飞雨的口无遮拦已经见怪不怪了。

　　三人就这么又等了一会儿，见雨势稍微小了些，便不再浪费时间，骑上马又冲进了雨里。

　　小公主见状慌忙喊上小奴收拾东西，然后跨上枣红马跟了上去。

　　······

　　桃花寨。

　　空空坐在床榻上闭目冥想，结束的时候睁开眼便看到了面无表情看着门外的小黑。

　　小黑双手负于身后，精致冷峻的侧颜让人移步开眼球，目光深沉悠远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水性不定，休息无恒。水汽蒸腾，凝聚为雾，下沉为雨，雨所汇聚，而为大海。”空空捻着念珠站到了小黑身侧，抬头看向自天上而来的雨轻声道，“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因果循环，水如此，人亦如此。”

　　小黑闻言收回目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僧见施主似乎正在为什么事烦心的样子，不知小僧可否为施主开解一二。”

　　“这就不必劳烦小师父费心了。”小黑冷声道。

　　“施主从何处来？在小僧看来，施主绝不是他们口中的淫贼。”空空笑道。

　　“出家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的吗，师父为何好奇心这么强？”

　　“小僧只是随口问问，要是无意冒犯了，还请施主见谅。不过······还容小僧多嘴一句，施主既然能流落此处，或许是天意所指。倘若如此，为何不推开这扇门看一看周围的事物呢？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这话，小黑掀了掀眼皮，锐利的眼神直直看向空空。而空空却噤了声，闭了目，专心致志地默念起经文来。

　　时间飞快溜走，再加上阴雨天的缘故，天很快便黑了。

　　寨子里的汉子们今日早早吃过晚饭，全都齐聚在议事厅，翘首盼着大当家的来讲一讲她口中大家听都没听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