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己悲（重生）》妍妮

18、新年及新计划

　　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就是新年了，今天村里有人已经开始杀猪了。
　　全村的人都围在一起看热闹，躺在岸桌上的猪此刻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它的叫声并没有改变即将到来的命运，反而增添了些许年味。
　　一头大肥猪刚刚宰杀完，就被围观的人瓜分干净。小孩子像是已经闻到肉香味，两眼盯着大人手里拎着的肉，步步紧跟着回家了。人多肉少，没买到的人也不烦恼，下午和明天也有人家杀猪的。
　　家家户户都飘起了肉香味。
　　大块大块的肉放在地锅里翻滚着，虽没过多的大料之类的，最纯正的肉香味光是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这时候，每家每户都是高兴的，没有平时孩子的吵闹声。孩子们都各自围在自家的厨房，等待着美味的出锅。肉煮好了，熟烂烂的，筷子轻轻用力就能穿在上面。孩子们拿着“肉串”大口大口的幸福的吃着。
　　接下来就是真馒头了。
　　家家户户都会在院子里临时建造一个灶台，用来蒸馒头。
　　一锅锅白花花的馒头蒸出来，多的仿佛多的已经数不清了。馒头多的没地方放，就会腾出一张床，上面铺上干净的编织袋之类的，好爽的将馒头一筐筐倒在上面。
　　沈晴怀念又感叹的参与其中。她帮着奶奶把出锅的馒头倒在床上，这下终于明白了那句俗语的含义。为什么大家会说：来年枕着馒头睡了。现在瞧瞧，多磨贴切、应景呀！
　　弄好了这些，接下来就是炸丸子之类的，家家都不会吝啬油，毕竟都是要带客的食物。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几天过去了，在大年三十，人们开始闲下来了，享受着过年真正的清闲。
　　这一天一大早，家家开始放鞭炮，然后下饺子。等饺子出锅了，就让自家的孩子给亲人和要好的人家送去。一时间村子里到处穿梭者端着饺子的人，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
　　接下来就是走亲戚。
　　说出来不怕笑话，直到今天沈晴还是没弄明白自家都有哪些亲戚。只是跟着爷爷奶奶走着各种亲戚，让她喊什么就喊什么。感觉走了好多家，只分得清有距离近的，也有距离远的。
　　渐渐地过年的氛围散去了，今年沈晴的爸妈还是没有回来，沈晴也没有买什么新衣服。虽然只有奶奶为自己做的棉袄和棉鞋，但沈晴还是很满足。等着吧，明年一定会比今年更好。
　　积雪慢慢开始融化，人们开始下地干活。
　　今天三姑姑家的小表哥来了，爷爷带着沈晴和小表哥一起下地。
　　爷爷一心一意的低头干活，沈晴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她不停抬头望向四周。
　　忽然一个灰色的身影出现在沈晴眼前，定睛一看，竟是野兔。沈晴激动的想要抓住它，就她这小身板，那里是兔子的对手。只见灰兔，三两下便消失在田野里。
　　沈晴没有抓住兔子，反而被爷爷训斥了几句。以为她的行为，踩倒了许多生机勃勃的麦苗。沈晴颇有些推头丧气的回家了。
　　沈晴一个人无聊的在院子里画着圈圈，小表哥举着一个笼子走了进来。
　　“晴晴，快看看这是什么？”小表哥欢快的对沈晴说。
　　沈晴闻声，抬起头。呀！竟然是兔子。小表哥举着的笼子里装着两只可爱的小兔子。两只都是灰色的，在笼子里不死心的挪动着。
　　上沈晴有四个姑姑，所以有好几个表哥。上一世，在众多表哥中，沈晴还是和这位小表哥关系更好些，大概是小表哥是真心喜爱自己吧！
　　沈晴对于小表哥送给自己的惊喜很感动，也很高兴，连连对他说：“谢谢，谢谢哥哥。”
　　并不善言辞的小表哥羞涩的用手挠着后脑勺的头发，嘿嘿的笑着。
　　转眼又是一年的夏天。
　　沈晴终于等到了它的到来。
　　沈晴这两天正缠着奶奶，让她答应给自己腾出一个轻便的小小箱子。还让奶奶帮忙做了两个棉花垫子。无缘无故的，奶奶当然不会轻易答应。最后沈晴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打算。
　　原来沈晴去年就已经打算好了，要在今年夏天卖冰糕。
　　奶奶和爷爷商量了一下，思索再三，还是在沈晴的强烈要求下答应了。不过事先说明了，赔本了，不准哭鼻子。
　　沈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天折磨热，大人都在地里干活。现在走村串乡卖东西的人也没多少，怎会赔本呢。
　　一切都准备妥当。沈晴带着备用金和过年的压岁钱，一共三十一块钱，来到大集上。那里有一家小型的冰棍加工店，是周围孩子们夏天最喜欢的地方。
　　现在的物价很低，沈晴并没有冲动的把身上的钱都都花完。她只进了十块钱的货。
　　六块钱的只要五分钱一根的甜水冰棍和四块钱的一毛钱一根的红糖加枣的冰棍。
　　沈晴一个小孩子来进货，并没有引来特别的注意，她们以为沈晴是来帮家里的大人进货呢。
　　沈晴借来的是大梁的二八自行车。小小的人，大大的车，对比很是明显。
　　但这并难不倒沈晴。她稳稳的长着车把，一脚踩着脚蹬，一脚灵活的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划着。等车行稳了，沈晴便快速而灵活的将在地上划着腿从车梁下面传过去，等在另一个脚蹬上。就这样，半圈半圈的等着车子，行驶在路上。
　　“卖冰棍喽~好吃解渴的冰棍~”沈晴穿行在村子里和田间的小路上，用心的叫卖着。这要是搁在以前，沈晴是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的。
　　或许是这么小的孩子卖冰棍，大家都很好奇。刚进一个村子，沈晴就被叫住了。
　　“这么小就知道卖东西赚钱啦？”好奇的大人问着。
　　“嘿嘿，叔叔你想买什么冰棍？”沈晴大方的问着。
　　见卖家不胆怯反而询问自己，那人来了兴趣，问道：“小孩，都有什么样的呀？”
　　沈晴回答：“有两种。一种一毛钱一个得冰棍，一种两毛钱的红枣冰棍。您想要那种？”
　　“嗯~给我来一个一毛的吧！”
　　说着一边掏钱，一边与沈晴闲聊：“你是哪个村的？”
　　沈晴接过钱，开箱子，掀开蒙的严严实实的厚棉罩，便拿冰棍，便回答：“我是沈家村的。”
　　这会的买卖闲聊中，其他小孩见有人吃冰棍，终于经不住诱惑的向自家大人吵闹着，纷纷要求也要吃冰棍。
　　“你看你，要不是你俺家小孩也不会眼馋要吃冰棍。”一个大人开玩笑的对第一个光顾沈晴的人说道。
　　孩子得偿所愿，纷纷舔着手中的冰棍。另一个大人或许有些心疼钱，对着自家舔着冰棍的孩子说道：“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吃。看看人家，这么小都知道赚钱啦！等明个勤快些，多拾点麦子，换西瓜。”
　　一连做了好几笔生意，沈晴高兴的登上自行车，继续出发。
　　“卖冰棍了，好吃又解渴的冰棍~”沈晴继续吆唤着。
　　骑行在金黄的田野间，沈晴再次被叫住。同样的被再次问道哪里人之类的问题，上帝就是顾客，沈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回答。有什么不高兴的，有人问就代表着有人买。
　　以为其他因素，沈晴没有自家村子里叫卖。村子里大家都是一个姓，自然都是沈晴的长辈，以为设计钱的问题，所以故意错开了沈家村。
　　不知不觉中，沈晴来到了一个村子。
　　“哎~卖冰棍的，别慌走！”
　　沈晴被叫住。这次她没有被问什么问题。来人一边付钱，一边思索着看着沈晴，看的沈晴心里有些发毛。难道遇到打坏主意的认了？
　　“她大娘，快过来。看看这是谁！”那人买了冰棍并没有走，而是像是忽然明白什么的，猛地一拍大腿叫喊道。
　　沈晴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也好奇的向那人招呼的方向看去。
　　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声音正向这边走来，沈晴一眼就认出了那人——自己的姥姥。沈晴开始责怪自己，怎么光顾着做生意，忘了自己已经来到姥姥的村子了呢！
　　那人看着逐渐走进的姥姥，向发现什么宝藏似得，说道：“她大娘。看看这是不是你外孙女？!”
　　“姥姥！”沈晴认出人，大声喊道。
　　沈晴的声音仿佛让那人得到了肯定，兴奋的说道：“我就说看着像，还真是！哎呀，她大娘将来一定有福气，看看，外孙女才多大就会赚钱啦！”
　　姥姥走近，也认出了沈晴。
　　看到沈晴被晒得通红的小脸，心疼道：“不在家玩，咋出来卖冰棍了？这么晒得天，热晕了咋办？”说着，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给沈晴给沈晴察汗。
　　沈晴开心的回答：“没事，我不累姥姥。姥姥快来吃冰糕！”
　　姥姥那会真的吃沈晴的冰棍，说道：“不用，不用。我不吃，你留着卖钱吧。”
　　沈晴哪里听，从箱子里拿出红枣冰棍，不顾姥姥的推辞让姥姥拿着吃。
　　一旁的人直夸沈晴姥姥有福气，姥姥笑的开心极了，仿佛一下子身上的疲惫都不见了。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来的附近劳动的人，大家纷纷过来看热闹、捧场。
　　沈晴姥姥招呼大家道：“来来，吃冰棍，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