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鸣寂（鸣樱）》其啸

7、章六 不惧（上）

　　章六不惧

　　已成为火影的漩涡鸣人，是人尽皆知的工作狂；然而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他从小就是一个在忍者修行方面特别拼命且自觉的孩子，如今的工作狂属性并不是来自性格突变。
　　由于一个人住，所以鸣人小时候在家拼命练习基本功时额头所滴下的汗水没有任何人看到。
　　那时的小鸣人在家中所能获得的陪伴，不过是春天的樱花，夏天的骤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静雪。还有偶尔翻窗跑来他家的野猫——然而，野猫都会因为小鸣人给不了什么吃的而很快离去。
　　落在旁人眼里的小鸣人，是个扫把星，是个害虫，是个得像赶苍蝇、避瘟疫一样远离的，又不详又调皮又讨人嫌的“那个”孩子。那时的他甚至还不知道伊鲁卡对自己的关爱，唯独感觉跟宇智波的臭屁小子可能有点惺惺相惜；只可惜，那个小子跟猫有某些相似处。
　　当年的鸣人压根没想过，这些都将改变——多年以后，当他成为英雄，这些过往就被木叶村的大众遗忘于历史的某一处了；并且他也终于跟宇智波的那个小屁孩坦诚相见，成为真正的挚友；最终，漩涡鸣人成为了站在忍界顶端，实现人生理想，有娇妻和一双儿女的人生赢家。
　　最终，他咬着牙齿，忍受痛楚，以珍惜羁绊为秉性，一步步让当年的不详孩子成为了七代目火影；而让他变强的开端以及每一次的晋级节点，皆因他想要“保护”他人而起。
　　一开始，他想保护伊鲁卡老师。后来想保护的人里加了第七班，再后来又加了个我爱罗，然后是自来也老师，最终他变成了想守护一切的“野心家”——

　　已经四十岁的漩涡鸣人，已经做了很多年同伴、队友、老师乃至全村人的守护者，却唯独将自己这一份的“保护”给忘记了；而这个忘记会给漩涡鸣人带来什么影响，就是后话了。
　　这样一路走来的鸣人收获了很多，也永远失去了一些人，各种意义上的失去。

　　总之，当这样一路走来的漩涡鸣人日复一日为了村子的发展和公务文件而一丝不苟鞠躬尽瘁直到今天也就是他的生日当天也不给自己额外放假时，就连犬冢牙都在漩涡鸣人的办公桌前以吐槽的语气说“你这家伙小时候不是很调皮贪玩的么，怎么长大了就变成工作狂了？”
　　而被如此当面吐槽的鸣人则只是摸摸脑袋，表示“哈哈，人都是会变的嘛。”

　　鹿丸说的挺对的，麻烦死了，反正这种事不是重点。

　　*
　　说起鹿丸，鸣人至今都奇怪，为什么自己小时候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这家伙的脑袋居然是聪明到这种程度的。
　　当然，现在的鸣人早已离不开作为参谋的鹿丸的辅佐——事实上在鸣人担任火影的这些年里，鹿丸那预知一般的决策，替他避免了很多麻烦。
　　比如，鹿丸第一件跟鸣人唱反调的事，就是坚决不允许村子里再出现另一股能不被火影控制的zheng\zhi力量或者wu\zhuang力量。
　　那还是在鸣人刚从卡卡西老师那里接过火影帽不久后的事，当时村子里的某位高层向鸣人提议了这件事，理由是“总有些事不方便在明面上做”，而当时的鸣人并不觉得再集成一股自己不能掌管的bu\dui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毕竟以前有这个先例；但鹿丸却以参谋的身份，毫不犹豫并且语气不容置疑的跟鸣人表示“这事绝对不允许发生。”
　　省略掉鹿丸对鸣人的‘解释’，结局就是漩涡鸣人收到了自担任火影以来，第一个对自己智商造成打击的事件。

　　有zheng\zhi的地方就有私欲斗争，而只要有私欲斗争，就会有无辜的忍者为此买单——为了zheng\zhi而牺牲忍者，这是鸣人十分厌恶的事。
　　正因为此，卡卡西才会在鸣人即将接任的时候提醒他“尽量不要被卷入村子里历史遗留的高层纷争”，原本鸣人还没完全听进去，但自那以后，自从鹿丸给了他醍醐灌顶的解释，他这下才终于把老师的教导给一直记牢。

　　成为火影到底还是与只当忍者有很大不同，不同点之一就在于火影主要看脑子，看思维，看对整个村子一切人员与机制的统筹能力。
　　天知道这些对刚上任的鸣人而言是有多棘手与麻烦的事，但好在有头脑在他之上的鹿丸一直从旁辅佐，才让接任火影的鸣人逐渐开始能应付起来。
　　然后，差不多是在鸣人上任火影后四个多月的某天，刚带队做完B级任务的丁次在向鸣人提交任务报告书时以闲聊关心的语气，跟鸣人以“做火影还习惯吗”为开头聊了起来。
　　“嘛，”当时的鸣人挠挠后脑勺，“尽管还是有很多不擅长的东西，但我一直都有努力尽快适应啦。”
　　“别太勉强哦鸣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鹿丸的意见，那家伙的头脑有多厉害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吧。话说起来，鹿丸人呢？”
　　鸣人对丁次的话抱以了肯定的点头，“那当然了，也多亏了鹿丸，要不然我可就吃不消了。他的话，刚去资料室拿东西。”
　　“那家伙……”语气温和的丁次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说法，“在鸣人你成为火影之前，就在以将来尽全力辅佐你为目标了……总之，他就是为了能更好的辅佐你，才会待在六代目身边的。”
　　当时，丁次的话让鸣人着实愣了三秒。还不等他开口回答什么，丁次又很快的继续说道：“那家伙以前就说，偶尔还是能记起小时候你孤独一人的样子，然后他一定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问题，在你面前他都没办法将‘麻烦死了’再说出口呢。”丁次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以前他就说，你将会成为对村子而言非常重要的一个忍者；而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一定会成为足够帮助你的人，”话及此的丁次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说多了；但丁次还是很快接着说了下去：“鹿丸那家伙啊，还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他会陪在你旁边。唔，这话是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就说了的哦，七代目火影。”

　　要说丁次的话让鸣人异常诧异那也是假的，因为鸣人虽然没有鹿丸那般的高智商，但到底还算是个很敏锐的人。鹿丸想帮助自己这件事他漩涡鸣人是能察觉到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鹿丸的完整想法竟然会是这样。

　　那一刻的漩涡鸣人在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的心腔已经被某种温暖之物给填满。
　　然后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啊啊，有你们这群家伙做我的伙伴，真是我的福气啊。

　　尽管已是很多人的太阳，但漩涡鸣人对人际关系的划分依旧不复杂。对他而言，同伴是一类，朋友伙伴是一类，然后第七班独占一类，佐助再更进一步的独占一类，以及自己的家人，也就是雏田与孩子占据一类。
　　但是，潜意识的心理活动虽是如此，但鸣人从未曾因类似划分亲密度的事而去思考——那不是他的思维。

　　尽管如此，在上任七代目火影的第一年年末时，宇智波樱在与鸣人商讨完心理诊所扩建的事情与火影办公室里的二人道别后，鹿丸的一句话，就让鸣人的脑子不受控制的面对起人际关系的划界：
　　“鸣人，我先未雨绸缪的说一句，过界很危险。”
　　鸣人刚放上笔记本电脑键盘的手因鹿丸的这句话而抖了一下，下一秒钟鸣人就察觉到心里刚突然产生了恼怒感。
　　“你在说什么啊，鹿丸，我听不懂。”
　　尽管鸣人如此回答，当时的鹿丸却保持平静的语调说着隐隐告诫的话语：“哼，听不懂自然是更好了。反正，”鹿丸边说边拿起鸣人桌上的一份文件，“同班的人关系与感情自然是更深的，这点我清楚。”
　　当时的鸣人未说话，只是开始敲打起电脑键盘。
　　“包括对彼此的了解也是，怎么说呢……就是你说的，强烈的羁绊吧。”
　　办公室里原本是由鹿丸的说话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彼此交汇，但直到鹿丸的下一句话说出口，敲击键盘的声音就陡然失去了音讯：

　　“可是啊——“鹿丸将手里的文件翻过一页，以懒洋洋的声音拉长了停顿，”你眼睛里面藏着的东西是瞒不了我的。鸣人，那很危险，各种意义上，我想这种提醒只用一次就够了吧？”

　　那一次，是漩涡鸣人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清楚意识到，辅佐自己的人是一头嗅觉异常灵敏的灵鹿。

　　然后这头灵鹿，以参谋的身份伴随着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一路走到如今的不惑之年——
　　“鸣人啊，今天怎么说都是你四十岁的生日，你就当偷个懒给自己放半天假不行么？这些文件我帮你整理出要点，明天你直接签批注就行了。”
　　“啊啊啊……不行啊鹿丸。”被劝休息的鸣人手上干活的动作毫不停顿，“我把这些文件弄完——”
　　“喂你这家伙，”鹿丸敲了敲桌面，“该不会是在等小樱从机密文件室回来吧？”
　　这下鸣人的动作终于停顿住了。他抬起头看着鹿丸，“你……你怎么知道？”鸣人很快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再补充：“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樱酱去了机密文件室？”
　　“再怎么说我可是火影的身边人，这种事你真以为能瞒住我？”鹿丸一脸的无语，“是跟卡卡西老……六代目火影有关的事吧。我猜这事于私是为了帮六代目个人，于公也跟木叶有关系，然后你跟小樱这一周就在背地里开始着手这件事的调查。”
　　四十岁的漩涡鸣人又汗颜起来，“鹿丸啊……你还知道多少？”
　　“佐助那家伙这次回来找你们了解具体情况之后也会帮忙吧，不过他是在村外调查。”
　　“……”漩涡鸣人扯了扯嘴角，“我说鹿丸啊，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可怕啊喂？真的好可怕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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