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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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
正在赶路独孤博低头看了一眼抱在自己腰上裹着自己外袍的黎赦，决定一会去给他买几件衣服。
“一般来说是这样，或许有海魂兽也会达到百万年的级别，但人类无从得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陆地上没有百万年魂兽。”
“师尊你也是化形魂兽吗？”
独孤博咬牙切齿道：“我是人类，我以为我刚刚已经告诉了你魂师是什么。”
黎赦乖巧地点点头，状似接受了这个说法，实际上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不是说认为独孤博有所隐瞒，而是不相信人类们对自己的判断。
无论人类将自己称作什么，族息是不会骗人的。刚刚黎赦得知独孤博确实强大，甚至已经是世界顶级的水平，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极限，他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碧鳞蛇族浓郁的血脉气息，然而血脉的力量却并未全部显现出来，或许是需要一把钥匙来激发它。
黎赦暗暗藏下了研究这件事的心思，他已经将独孤博看做了迟早要到手的伴侣，激活血脉这种事当然要做。
在黎赦现在的观念里，或许还不清楚何为情爱，但十余年来人类监护人的教导使他有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往媳妇面前堆的雄孔雀心理——简单来说就是妻管严——也是黎赦被自家媳妇摁着揍了二十多年的原因。
“你似乎能够在人形与蛇类形态之间自主转化。”
“对，不过那种状态并没有多少攻击力，大约是我修炼到两千年时的□□强度，妖……魂力与人形时没有差别。”黎赦紧了紧手臂，以免自己被甩下去。
“这是一种保命手段，但是在人前，除非危急关头，还是不要去转换形态，除非你傻到想成为别人的魂环魂骨。”独孤博毕竟不是玉小刚，他知道百万年魂兽肯定与十万年魂兽有所不同，却也不打算研究，若是换做那个理论狂魔，现在早就激动的不知身在何处了，哪还会这么淡定地接受这种奇葩。
“好！”黎赦当然懂得藏拙的道理，但他实在太喜欢这种被一个人关怀的感觉了。虽然前世他也受很多人关怀，毕竟他在军队中的名声非常好，大哥和军师甚至把他当儿子养，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的人类，随着黎赦的成长，他们对于身为妖族的黎赦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交流，因而很多经验都只能由黎赦自己摸索。
他开始庆幸这段关系最终被定为师生，如果当初他真的强行定下契约，应该就享受不到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受了。
独孤博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你之前从哪里修炼？我未曾觉察到你的气息。”
来了！这个黎赦现在唯一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他无法解释自己来自别的时间或空间，哪怕独孤博能接受，这个世界的法则也绝对不会允许。他身上的违和被修正了，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法则接受了他，但这不代表他能得到善后服务，如果他不想办法给自己伪造合法的“居民证”，那下场只能从失去独孤博信任和被世界法则中抹杀二选一。
不是傻子都知道只能选前者，哪怕这个选项也糟糕的一批。
正当他硬着头皮打算糊弄过去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这是一汪潭水，周围笼罩着淡淡的雾气，潭中的水奇异的分成了红蓝两色，丝毫没有相融的趋势。潭水散发着危险而奇异的气息，而这雾气似有遮盖潭水气息的能力，一丝一毫都没有传播出去，这或许就是为什么黎赦之前完全没有觉察到这潭水的存在。
“异世潭！”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这就好办了！
“什么？”独孤博疑惑地皱眉。
“对，我就是从潭中出生并修炼的。”他确实生于异世潭，不过是前世。只有继承了血脉力量的蛇族和食用了 的生灵才有能力触碰异世潭水，独孤博的血脉尚处于沉睡状态，黎赦确信他不曾进入过潭中，因而这个“故乡”所在地简直天衣无缝。
他跑到潭水旁，掬起一碰水，证明了自己的话，独孤博面上的疑惑这才消失。他没有询问黎赦跑到岸上的理由，或许是以为他憋久了想上岸转转吧。
突然间，黎赦觉察到另一股气息出现在他的体内，触碰过潭水的右手微微发烫，他将右手抬起，心念一动，一把古朴的镰刀伴随着火焰与浓重的血腥气在他手中凝聚成型。
这曾是一把纯精铁炼制的巨镰，刀柄与刀身几乎等长，足有两米之多，通身是冰冷的银色，遍布奇异的纹样——那是黎赦亲自设计的暗纹，能够起到附妖力并增强威力的作用。而此刻黎赦手中所拿的这把则几乎与之前那把完全相同，连纹样都相差无二，仅有细微的区别就是它小了一圈，与现在只有一米四的黎赦差不多，而且也不再是银色，而是漆黑的墨色。但毫无疑问，这依旧是黎赦前世的武器，是他在化形七年后亲自设计并炼制出的最忠实的战友——
“……噬魂镰？”
黎赦看着手中熟悉的武器，心情有些复杂。前世的噬魂镰就是在异世潭中炼成的，这会他本想以后再重新炼制，没想到却直接再次被异世潭赋予了它。
“双生武魂？”
“什么？”黎赦听到独孤博又说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名词，迷惑地回头。
独孤博却又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不太可能，一般化形魂兽只会以原型作为武魂……但百万年魂兽化形也说不准……你能为它凝聚魂环吗？”
刚刚在路上他已经得知了何为魂环，也知道自己七十级之前能够自行凝聚，但此时仔细感受之后，却摇了摇头：“似乎不行。”
独孤博两步上前，将手放在黎赦的右肩上，放出一丝魂力进入他的经脉中。黎赦下意识以自身魂力抵抗，转而又收回，将自己的魂力在丹田处凝聚成一小团，方便独孤博查看他身体的境况。
他小心翼翼地上瞥，却听到赞许的声音：“保持警惕，无论对谁。”
魂力在他体内转了一周，独孤博很快就放开了他，得出结论：“是魂骨，但不止一块，它占了你的右手魂骨位，你还有一块躯干骨。躯干骨带有你武魂的气息，应该是你的本命魂骨，至于这个右臂骨，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黎赦内心隐约知道这应该与他前世将噬魂镰炼化有关，但显然这不是被允许说出来的事情，而他也肯定不能说是化形前的武器，没有比这再烂的理由了，他蛇形总不能拿头挥镰刀吧？！
他想了想，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答道：“我快化形时在潭低吸收了一块灵石，凭我的感受，至少积累了千万年的灵气，我本是用来作为化形时的后备能量，结果过程意外得顺利，灵石的能量也就没有用到多少。我之前以为这份能量消散了，可刚刚触碰到潭水时，它好像再次被激活一样，重新凝聚在我手中，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清楚它带给你的魂技吗？”
“它好像……没有带给我魂技……”
“……什么？”
独孤博像看废物一样打量着黎赦手中的巨镰，想不明白这千万年份的灵气究竟为何就打了水漂，竟然还多占了一个魂骨位！要不是剥离魂骨会带来生命危险，他恨不得立马就砍掉黎赦这只右手！
黎赦被他这眼神打量得心底发毛，但也确实搞不懂噬魂镰的作用，因为他前世就只是把它当做增幅力量的武器使用。在所有武器对妖族来说都仅仅是画蛇添足的情况下，噬魂镰尚且算得上神器一列，但现在黎赦也已经知道了何为魂骨，和它们比起来，仅仅是增幅作用的噬魂镰还真的只能算得上废物。
“至少对我来说这还算个方便的武器？能随时召唤出来的那种。”还挺趁手，至少用了两三年。
独孤博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出息！”
黎赦干笑挠头。
“你说它叫噬魂镰，对吧？”
黎赦不明所以地点头。
“不论是名字还是外观，它都带着一股邪气。我可不相信它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弄清楚它真实威力之前，我建议你不要随意在外人面前显露出它来，除非你想被武魂殿针对。”
黎赦一想，也确实有道理，便点头记下。
“那个……武魂殿是？”
“那是目前大陆上最强的势力，几乎一手遮天。我不希望你过多的暴露在他们视线中，你是化形魂兽，在武魂殿没有觉醒的记录登记在册，我说过我的身份可以对你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保护，所以方便起见，他们不会过多追究你的来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意妄为，一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立马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嗯，我懂了！”他上一世就间接死于差劲的声誉，如果那时有这么一个人能像这样提点一下他的话，或许结局也会有所不同。
不过他对现状感到十分满意。
“那他们是怎么控制所有魂师的呢？魂师晋级之后，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人去修改他的档案，不就不会被武魂殿关注了吗？”
“是金钱。”
“？”
“他们对注册魂师有经济补贴，越是高阶魂师补贴就越多，虽然仅限四十级以前，但也足以使很多人趋之若鹜了。”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反手拿出一个小蛇纹样的戒指抛给黎赦：“你不需要注册，想要钱跟我说就好。这是魂导器，里面给你放了一点零花钱，你将魂力注入其中就可以取放物品了。”
黎赦接住戒指，略一查看，却被吓了一跳。
虽然他不清楚这里的物价观……但这成堆的金币怎么看都不太符合“一点”这个概念！
被包养的感觉也使他心情十分复杂……
独孤博没管黎赦的一脸纠结，让他自行在此地修炼，说自己要去给他买几身衣服，等回来再他的魂技。
黎赦乖巧地点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立马翻身进到了异世潭中。
刚刚他所说的灵石可没有半句假话，只是中间省略了一部分而已。
说是灵石，实际上是一团能量，在妖力的作用之下可以凝聚在一起，化作宝石的形态，镶嵌在武器上可以带来增幅妖力的效果。当初他找人打造了噬魂镰，在上面又雕刻了聚气的暗纹——不得不说人类的铁匠真的厉害——然后才将灵石镶嵌在上面。而今他发现自己召唤出的噬魂镰本身就带有灵石的能量，他便突然反应过来——或许异世潭潭底依然存在着灵石，而且他没有不去取的道理。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灵石本在寒潭与炎潭的交界处，其本身不带有什么属性，上一世黎赦就在原位将其凝聚。而这回他却将这股能量转移到了炎潭中央，想要在能聚过程中使其带有特定的属性。
事情出乎意料得顺利，他以相同的手法再次拿到了灵石，但这回他凭借对魂力更精准的控制，将其凝聚成了更小也更凝练的宝石。
火红色的宝石在他手中散发着阵阵炽热的能量，在漆黑的潭底闪烁着内敛却稳定的光彩。
他盯着宝石看了一阵，又做了一个防止能量外泄的防护层，将其收入了刚刚拿到的魂导器中。
银离是修炼寒毒的妖，但他没有选择寒潭，反而选择了另一边，因为他在凝聚宝石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如何使用的打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二章——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