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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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明久经沙场当然知道白飘飘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刘书明身经百战也没见过像白飘飘这样刚被甩就能振作起来的人。刘书明无语了五秒，想起身后还坐着睚眦必报届著名无业游民陆晴，连忙又叮嘱几句：“你别笑了，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不嘛……”白飘飘软绵绵的撒娇还没说完，陆晴冷淡的声音就从刘书明身后传来：“谁？”
听到车里有女人的声音白飘飘立刻反应了过来，动作也很迅速，第一步就是去拉车门，可惜小温已经自动落锁，白飘飘开门失败。接着白飘飘的手就伸过了车窗，拼了命想要把里面的女人抓出来，可惜白飘飘高估了自己手的长度，第二次尝试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刘书明手忙脚乱的把白飘飘的胳膊挤出去，升起车窗隔离开车外正在咆哮的白飘飘，刘书明略带喘气的说：“我错了，她不仅仅是变得不好看了，她还疯了。”
车外的白飘飘抓人不成恼羞成怒，污言秽语脱口而出，陆佰感叹道：“小情侣之间经典的误会桥段啊，糊涂小娇妻就是女主角因为看见总裁车里有女人才……啧啧啧，艺术来源于生活。”
“她？白飘飘在外面？”陆晴问，刘书明听她这个饶有兴趣的语调立刻慌了：“姐姐！别出去凑这热闹！我可受不了了！小明的爷爷活到九十……”“给我闭嘴，我知道。”
白飘飘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一直觉得刘书明是她手上的一张牌……不，刘书明是她的回旋镖，可以循环利用的那种。每当白飘飘需要刘书明给她讨点什么好处的时候，刘书明就会义无反顾地为她与人周旋最后带着她想要的东西回来。无论多少次，无论多刁钻，刘书明一直以满足她为首位，白飘飘也一直很得意自己御人有术，能让一个大少爷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
白飘飘也一直坚信刘书明是深爱着她的。
白飘飘在这之前一直认为是她甩了刘书明。
“她是谁！”白飘飘尖叫着，“我们分手是不是因为她？！你敢带她来这儿，你好嚣张啊刘老三！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肯定不是今天才在一起的吧！你们这对奸夫□□！给我出来！”见车里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白飘飘举起双爪抓向了车身。
刘书明倒是没打算出去找死，直到陆晴踹了他一脚说：“这车我不要了，你负责给换辆新的。”
刘书明：“……你这种时候倒是挺聪明的。”从寄人篱下紧急转换成车主的刘书明这下坐不住了，憋着一肚子火开门下车，面对一脸倔强的……白飘飘的这个表情怎么这么欠扁呢。刘书明望着天，也不知道到底天上有什么好看的，甩开了白飘飘的手他说：“白飘飘，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白飘飘愣了，立刻怒道：“刘书明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和你说话？”刘书明低下头俯视白飘飘，“你都把我车划成这样了……喏你自己看看。”刘书明语气还算和缓，白飘飘心底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说道：“就为了车你就敢凶我，我看你从来都没爱过我！”
“大姐！没镜子你也照照车窗！你都不嫌辣眼吗？！”面对白飘飘的胡搅蛮缠，刘书明也感到无奈了起来，“你扪心自问，真的认为过我是你的另一半吗？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我也不会来。”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玩玩我是吧。”白飘飘的表情几近崩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偏执，“是吧是吧是吧是吧……你说话啊！不敢说了吧！”
“你有选择失忆症？”刘书明愈发烦躁了起来，“你想往上爬老子又不瞎！”
白飘飘愣住了，她是想过拿这些公子哥当跳板，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投入感情进去啊！而且凭什么刘书明拿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来指责她，明明还没发生的事都能拿来定罪了！那刘书明玩弄她感情可是证据确凿的，是不是要判死刑啊！
如今白飘飘的思维完全混乱了，她想不通那些送她礼物，用华丽的词汇赞美她讨好她的男人怎么会只是玩玩她呢？为什么每个人都拒绝和她见面呢？她白飘飘哪里看起来像是玩物了吗，她和那些没有底线的外围完全不同好吗！为什么得到的下场却一样呢？
而白飘飘也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那个长相平凡却每天过着充实生活的白飘飘早就不见了，希望自己能找到真心相待的另一半的白飘飘也学会了玩弄男人，并用自己的外在优势去引导男人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她以为自己和那些渴望地位和金钱而出卖身体的外围女不同，而在看惯了风月场合的少爷们眼中，她白飘飘则是个披着清纯外皮的外围女。
说到底，白飘飘距离真正的外围女，也只差出卖身体这一步了。而出卖身体这一招，也早用在了刘书明身上，虽然最终并没有发生，可白飘飘终究是迈过了这道心理防线，向着黑暗越走越深入。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白飘飘瞪着眼睛一脸痛苦地叫嚷着，“我才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人总会美化自己做过的糗事，好让心里好过一点。”刘书明说，“也许你不是，但是你的种种举动都让我下意识地把你归类到‘那种人里’。”
“我什么都没做啊！”白飘飘的声音已经嘶哑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有人会陷害我的……女生就是这样嫉妒比她们美的人的！”
刘书明没有继续反驳她，白飘飘自言自语着，时而兴奋时而低落，刘书明心里一阵烦闷转身坐上了车，他不想再看白飘飘这幅惨样，升车窗并对白飘飘说：“我会把修理账单寄给你，你好自为之……”
白飘飘呆呆地看着车窗完全合拢，上面映着一个女人的倒影。那个女人和她长的有几分相似，可那个女人太胖身材很差，头发也乱的像是鸟窝……白飘飘觉得这种穷女人肯定没去过美容会所体验过美发服务，不然她的发型怎么会这么的糟糕呢？更别提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了，又小又不符合季节，天气已经转凉很久了，这个女人还穿着露肩的连衣短裙……
车开走了，那个让白飘飘嫌弃的女人也不见了。
白飘飘还盯着原本女人所在的地方，过了不知多久，她的眼眶涌出泪水：“我做错了吗……”
“唉——”瘫坐着的刘书明把手摸进车门上的暗格，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之后讪讪地收回了手：“回去我要放点好吃的进去。”
“你说你从来没把白飘飘当成女友？！”陆佰举着《恋上豪门冷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书明，刘书明拍拍肚子无所谓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哦！”陆佰捏着厚厚的一叠书页，“我看了一百多页，你居然剧透我！”
“给我。”陆晴抽走了不知道陆佰从哪变出的《恋上豪门冷少》，“给我学会分清现实。”
“可是几乎完全一样啊！”“我告诉你现实。”刘书明说，“人只会和与自己同阶层的人结婚。”
“那如果爱上了更低阶层的人呢？”陆佰问。
“哦，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情况，那个人肯定是才华横溢到可以动摇整个阶层。”刘书明从口袋里找到一片口香糖，“出身不同，成长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形成的观念也不同……”
“……即使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沉默了很久的陆晴开口了，她快速地翻了一下手里的小说，“即使被对方某种特质所吸引，可阶级差距就是矛盾，是无法被特质掩盖过去的，对吧刘老三。”
“呃……”刘老三脑袋转了几圈，结果打了个死结也没搞清楚陆晴说的是什么，只好说：“你是对的。”
陆晴笑了，从另一侧车门上找到一包膨化食品丢给刘书明，自己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街景。看到白飘飘如今的模样，陆晴并不感到一丝痛快，心却越来越凉。所谓的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中国，乃至全球有这样高端的科技吗？可以一夜之间将人的外形完全改变，甚至凭空造物。
而这个小机器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仅仅是把人折磨到疯为止吗？白飘飘做下的这些，这些原本的她绝对不会去做的事，这些原本应该只存在白飘飘幻想中的事，在被她脑袋后的机器诱导后，一件接着一件地被触发，而白飘飘也被这些事变得面目全非丧失自我。
这一切的主因，还是在系统身上。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陆晴在脑子里问。
几乎是毫无间隙的，系统立刻回应了陆晴【即使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陆晴抓了抓脑后那个系统残骸所在的地方，听着脑海里系统骂街，她说【你听到了吧，即使有用美貌也无法跨越阶级的差距，你们做的事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是为了实现人类的梦想而存在的。】
这生硬的官方强调一响起，陆晴就加重了抓后脑勺的力道【是吗？用毁掉他们的方式实现梦想？】
每一个被系统选中的人，几乎都有明显的性格缺陷。系统说是实现他们的梦想，却没有选择改正他们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反而用改变外表和金钱的方式催化他们，把他们变成看似赢家的失败者。
【我并没有毁了你。】
【你做的事比你的同伴更过分，你让我错以为自己有梦想。】
【结婚生子就是你心底的梦想。】
【闭上你的狗嘴，也许是，也绝对不应该是通过低声下气出卖自己来实现。】
系统没有再回应。
如果她陆晴永远都是当初那个颐指气使，不肯低头的小姑娘，哪怕王崇四肢瘫痪躺在她公寓里，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看好他一辈子不逃跑。不改掉她性格里糟糕的那一部分，她就没有实现梦想的能力。
哪怕梦想被系统代为实现，有缺陷的性格也会毁掉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