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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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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闫安诋毁白奇是个贼,由得近日我对他越发没个好脸色,每每见了这人再眼前晃荡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想要暴躁的感觉,也不知这人什么
时候练就了这般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在我明示暗示的赶他几次都不走的同时,还尽做些破坏我好事的破事儿。
比如现在。
今日下午我们三人便入了铭城的地界,虽说这那故人便在这铭城内,但实际是地理位置有些许的偏僻,过不老几时便是晚饭时间,我实在是
没那闲心冒着让白奇饿肚子的风险去见个作古多年的混蛋,于是便决定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番,起这人吧,大概是一个人习惯了,去到哪儿
都喜欢走些偏僻无人的小路,由得今日还是时隔几天第一次住客栈。
到了柜台,我就开口:“掌柜,两间上房。”其实我说两间吧,只是刻意想要忽略闫安,依着他以往的表现,我这般无视他,他要么早就发
飙要么转身就走,万不该还如此死乞白赖的跟着我们。
掌柜一双眼睛在我三人身上转悠了几圈,眼神颇有些诡异,大概是在给我三人配对,恰此时,白奇柔弱的声音又出现了:“小白知道栗姐姐
担心我初到此地会害怕,但……但,共处一室……小白,小白……”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白奇抱着我的一只手臂,整个人意在我身上,脸色红润得很,一双眼睛含羞带怯的,我一时无言,原来,到了这人多的
繁华城市他会比在荒郊野外更恐慌吗?不过,这既然是美人心忧,我作为女尊国的新四好女子自然是义不容辞要为其分忧的,于是心思电转
见我就要让老板将那“两间上房”改为“一间上房”,又是有人插了话,闫安拽了我另一只手将我整个拖了过去,连累了靠在我身上的白奇
一个踉跄,闫安今日里面部表情越发稀缺,此时只是用手箍住我,居高临下的将白奇望着:“钰自然是要与我住的。”
猛然之间,我发现不止是老板,连大堂的人望着我们三都用上了诡异的目光。本神使表示自己有点方,但方归方,见了白奇那受伤的小表情
,我自然是心痛不忍的,径直挣脱了闫安的桎梏,将白奇抱了个严实,拍背安慰:“我自然是与你一起的。”然后转头对掌柜喊:“一间上
房。”
此时大堂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抽气声,听得我心中直想骂娘,最终用手指了闫安:“我们不认识这人!”这声音,其中的气急败坏连我
自己都听得出来了。
最终我们还是要了两间房,我与白奇一间,闫安自己一间,说起来,分明是闫安这人作为外人硬是要跟着我俩,我却因着住哪间房的问题差
点要和他打一架,看他一脸恨不得将我与白奇千刀万剐又生生忍住的样子,说实在的,我越发有些闹不明白了,你说既然这般厌恶我俩,又
何必跟着受虐呢?
入了夜,便是休息得时间,我往桌前的凳子上一座,看了白奇那娇羞的模样,心中竟是有些尴尬,好吧,不是有些,是十分的尴尬,虽说订
房的时候心里一阵想入非非,真到了这时候,我却是什么也不想做的,于是我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好好休息吧。”
白奇坐在窗沿,看我:“栗姐姐不休息吗?”
我干咳一声,转了视线,望天:“我守着你,不用怕。”
白奇那外衫正解了一半,似穿非脱的挂在身上,走动间能隐约看见胸前一小节白皙的皮肤,我眼珠子一阵乱转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突然面
庞一阵温热抚来,白奇面孔挨我极尽,身子松松贴着我,用手捧了我的脸,一脸焦虑:“栗姐姐身子不舒服吗?”
我脑海当中一阵凌乱,倒不是因着白奇这样子当真有些诱惑人,实在是我怎么也没办法将“我守着你”与“身子不舒服”联系到一块儿去,
还是说……见我如此柳下惠,让他理解成了我不行?
这可是关系到女人尊严的大事!我心里想着要给他好看,让他明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于是伸了手,心中预计着先来个饿虎捕食
,但,手抬到一般又颓然放下,奶奶,我真的不行了!
明明心里喜欢得紧,但不知怎的,我是真的没办法对他下手,心里,隐隐的,在抗拒。
但自己不行这种问题,始终是不好让喜欢得人知道的,于是刚垂下的手又抬起,点了身前人的睡穴。白奇身子一软,严严实实的往我身上压
下来,我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将他懒腰抱起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我倚在窗前看了半宿的夜色,终究没挑拣出半丝睡意,便推了门,对面闫安的房间还亮着灯,有说话的声音。我不禁隐藏了气息,听了次墙
角。
里面的声音除了闫安还有另一个人的,不熟悉,但确实是听过,该是他身边的某个手下,那人说:“主子,停止吧,没办法的。”
闫安声调冷冷的,听不出丝毫起伏:“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蛊,是假的必定是假的。”
“您分明知道,除了下蛊本人,没人能解开移情。”
“那你是说让我将她拱手让人!”伴随着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他的声音夹杂着苦涩,“那人分明是我的。”
“可是……宫里现在的情况……”
“他们想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如是我不在这里看着,你觉得钰和那人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那人沉默了片刻:“可是,就算您在这里,也阻止不了,移情会让摄政王大人越来越爱白奇,对您……您又何必让自己这般煎熬。”
“如果是当真到了那一天”闫安的笑声传来,莫名有些幽冷的气息,“我便让那人从这世上消失。”
“那样,只会让摄政王对您充满恨意。”
“那也好啊,总好过让她的心被其他人占得满满的,恨也好,爱也罢,那颗心,该是属于我的。”
“主子……”
“下去!”
然后是窗户开关的声音。
我一时站在门边,忘了动作,连刻意隐藏的呼吸都忘了,直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温暖的光照过来,糊了我满身满脸,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
的人,看着看着,也不知为何,眼泪便滚了下来。闫安叹息一声,伸手将我拥进怀里,顺着我的发:“一个女人,怎的这么爱哭,你知道也
没用的,关于蛊的事情,过几个时辰,你又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抬手环了他的腰,拽着他腰后的衣握紧了拳,心口隐隐作痛:“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去找白奇,只要他解蛊就行了对吧。”
“他如果愿意,便不会给你种了这蛊,他如果愿意,当时便不会没有将你瞒着,表现得这般有恃无恐。钰,一个人如是在某一天得到他一直
求而不得的东西,他会疯的。”
“他已经疯了。”闫安将我拉进屋,关了门,一把将我推到床上,漆黑的眼中,映着桌上的烛光显得炙热又疯狂,“别担心,我不会输给他
的,我能比他更疯,我求了这么多年,才得到的……”
什么叫,求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我不就是在他那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