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远》舟汜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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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概没有见到过那个跑堂大喊一声“大侠我来助你！”加入战局然后协助某某正道侠士把反派怼输的。
　　我也没有。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跑堂，我现在应该做的本职工作是——配合楼顶惊天动地的大战介绍一下我们的大反派天一教。
　　近年的反派组织有取名废的趋势，除非是作为主角或重要配角是教主/左右护法等的背景板，他们的名字都充满了阴暗气息，什么阴啊暗啊都忘名字里塞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反派。
　　不过也有走亦正亦邪流的恶人谷之类。
　　总的来说，名字决定了你的哔格。
　　天一教这个名字就有文化了，上可称太乙下可称太岁，现在干着反派的活儿说不定明天就洗白白给你看。
　　传闻第一代教主也是自带标配身世什么失父丧母基友背叛，对人性一绝望就跑去大山里开辟了一个教派，声称唯有武道对他至诚。结果他一狗带，教众马上站队老教主的三个徒弟，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俗话说得好啊，有人的地方，哪里少的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
　　总之，小师弟赢了教主之位，顺便把天一教带上了一条歧路。
　　两个师兄据说是死在了内乱中，但事实谁知道呢。反正这么上百年一过去，妥妥地黄土一捧。
　　哦，两捧。
　　前段时间沈时砚一剑戳死了老教主，天一教安静了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却又有教众出现找沈时砚，总不是单为了报仇那么简单。
　　因为那个一张憨厚脸的人，正是热门教主候选人之一苏阮悬的亲信，却也是帮助沈时砚打了五年掩护的人。
　　天一左护法，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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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我，掌柜，账房和我的好铺友老周，正坐在八仙桌的四方，要是手头有牌能立刻搓上一场。
　　连睡个觉都和冬眠一样的老周都起来了，可想而知楼上打斗的音效和特效有多强烈。
　　只有独自睡一间的黎璐小姐姐不在。
　　作为本客栈的武力担当，她也上房顶去了。
　　说不定也成了屋顶拆迁大队的一员。
　　反正掌柜不扣她月钱。
　　……等等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会被扣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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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又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黎璐从楼梯走了下来，她点点头说“人已经走了。”
　　我出了一口气，总算能回去补觉了。
　　一个念头忽然划过我的脑海，我转头“掌柜，他们没付修房顶的钱！”
　　掌柜的脸色我不愿再回忆，因为我又为修缮大业提供了一份，一大份力量。
　　这明明不是我的锅！
　　而且为什么一转眼客人的侍从们也不见了！
　　呵呵从不考虑善后人员的感受四处斗殴的江湖人士最讨厌了！
　　打扫着人字间的我恨恨地想，一边抹掉了窗沿上不知何时刻下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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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春去留来都没有。
　　“主子托我告诉你：五月二十，宿兰桥下。”
　　最近人品低迷因为我只是日常扫个地都能听见这种接头暗号似的对话。
　　连对话都算不上，因为没有回答。
　　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黎璐用她经常敛着的双眼注视着我。
　　“你听见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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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好像那天半夜开了个门，就打开了新的副本。
　　黎璐小姐姐那双纤细的手已经抚上了我的脖子。
　　比那夜的刀更冷，也更稳。
　　我仿佛现在才意识到我到底在怎样一个地方工作——黄鹤西游，孤舟东渡，一代武圣，埋剑于此。
　　虞州，自三十年前现任武林门主大义灭亲弑父上位起，这里就是正道武林的大本营，江湖纷争核心处。
　　在这里，路上行人中不通武功的十不存一。
　　……我说怎么物价那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