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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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连日阴雨，窗边的盆栽被冲洗得绿油油的，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乔良照常穿着那套居家的宅男T恤，在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的阳台站了一会。雨天娃娃的铃铛被风吹得叮叮当当地响，他双手撑在铁栏上，想看看楼下的小吃摊有没有开门，半晌才惊愕地看向头上还在摇晃的瓷娃娃，迟钝地扭头往四周看了看。
老陆毕竟是女孩子，他也没拉下脸去跟人家要这个。
但这个雨天娃娃是从哪里来的？
他想了许久，还用手去碰了碰娃娃底下的小铃铛，还是没想出结果。
啊。
难道是他太美貌。
所以有人偷偷送了这个东西过来？
乔良觉得很有可能。
他虽然更喜欢晴天娃娃，但有个雨天娃娃也是不错的。
上楼找老陆玩二十四点时，他还想着这件事。
乔良又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老陆送的，大概是他上次的嫉妒表现的有些明显。
所以他打算委婉地表达一下感谢。
老陆叼着根没点的女士香烟，皱着眉恩了声，然后抬头看着他，说：“原来你想要那个雨天娃娃啊？早说嘛，放我这也只是搁抽屉里落灰，你等下走的时候再跟我拿。”
乔良很震惊。
陆谩心思还真没细到专门去乔良家挂这个娃娃。
“有人匿名送你这个？”严术咬着巧克力棒，问。
“……可能是。”乔良想想挺奇怪，他租的是单人房，除了经常串门的俩机油，也没别人能随便进出他的房间。
而且他还毫无察觉。
“你现在这个模样能喜欢上你的，应该也是真爱了。”陆谩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几次，还是没把手中的牌算出来。她抬眼看了看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个要死不活的咸鱼样的乔良，含着烟说：“你之后还打算谈恋爱嘛？”
“暂时没想法。”乔良也咬着根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说，“还得先存钱，两个人限制自由。”
“你就纯粹是懒。”严术朝他翻白眼，“你要是勤奋点，老陆那边的杂志早把你捧上天了。”
乔良回顾了一下近两年自己混吃等死的日子，没法反驳严术的话。
人生到处应何拟，应拟咸鱼和稀泥。
唉，好诗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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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都是乌漆墨黑，[少女]揉了揉眼睛，才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机械化地在黑暗中对着镜子将散乱的头发扎成了马尾，把睡衣换成了出门的裙子，才提着包准备出门。
今晚的月色很好。
夜已经很深了。
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深夜出来实在不是什么安全的事。
但是平常她又很难自己出门行动，只能挑这种时间来偷偷溜去网吧。
这毕竟是逆生物钟的行为，她走去网吧的路上，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蛋糕店的门竟然还开着，上次送她雨天娃娃的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似乎对她这个点出门十分吃惊。
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因为她一般都是这个点出来。
[少女]在暗沉沉的黑夜中朝店长微微一笑，以示打了招呼之后便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行进。
她得在天亮前做完要做的事。
她选了以往常坐的位置，靠在软软的椅背上，开始看上次发的新博的评论。虽然这些评论和两年前比少到不能再少，但对她而言，已经是让一切回到正轨的良好征兆了。她还在想怎么去郑颂的演唱会，郑颂的演唱会是晚上七点到十点，但这个时间，她是很难过去的。
但是让哥哥替她过去应该可以。
[少女]也没多想，关掉了微博，登陆了自己刚刚注册的邮箱。
照常写好回信，她一份发给了乔良，另一份发给了联系录上标记着“哥哥”的人。
人何必怀疑自己存在于世上的意义呢？
存在即是合理。她从不纠结为什么自己要为另一个人而活，这就是她存在的本身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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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靳书的车刚过天桥下，他和合作人商讨到这个点，才终于能回酒店休息五个小时。
“平时走不了这条，这边是闹市区。”司机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跟他说，“今天时间挺晚了，咱就抄个近路过去，估计也不会大半夜堵车。”
安靳书淡淡地恩了声，其实心里并不在意走远路还是近路，他只想先回酒店洗把脸，洗掉一身的酒气。
今天实在是破例了，他许少喝酒，这次若不是请他的是许久不见的友人，他连一滴酒都不会碰。
他还在想事，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这一时没扶稳，就差点整张脸都砸在前座的椅背上。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机就骂骂咧咧地叫了起来：“这小姑娘真是的，大半夜还敢横穿马路，要我没瞧见……”
安靳书还被刚刚一震搞的缓不过神，更是听不进司机这一堆叽里呱啦的骂话。他抬眼看过去，就看着那个穿裙子的小姑娘踉踉跄跄地在前面跑着，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估计被刚刚的事吓得要命，也顾不得往后瞧上一眼。
“这个点出来，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安靳书说。
“有急事也不能不长眼啊……”司机又嘟囔了几句，就没有再说什么。最后的一段路车里都安安静静，也随了安靳书的意。
他回酒店洗了把脸，倦意倒是消散了许多。
神经冷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困扰他许久的手机上那个关不掉的讨论组。
他虽然也有在里面发言，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所以给出的答案都十分模糊。里面其他的三个人是什么身份还不能确定，他甚至不知道那三个人私底下认不认识。
安靳书又往脸上冲了把水，再抬头看了看镜子中脸色颓唐的男人。
疲倦感忽然涌上他的心头，一种来自内心的疲倦感。
他一直在想他在讨论组里[知己]这个名字究竟有什么含义，他是谁的知己，谁又是他的知己？
无论怎么想，他的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浮现不出任何一个人的脸。
偶然浮现出的一个，还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被他排除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