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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苏浅站在那里,心下想着,如果这么做肯定很解气,可苏浅素来不是这个样的性情,她只轻声道:“玉翅,四姑娘说的对,老祖宗在睡觉,作什么大呼小叫。”“小姐....”“四姐姐午好。”苏浅轻施礼道,“嗯。”顾幼灵在里面描着字帖,眼皮没抬,半晌轻声道。“四姐姐可用膳了,我这边小厨房做了点糕点,若不嫌弃,给四姐姐拿一些尝尝。”苏浅说话轻声细语,眉眼含笑。“五姑娘可是免了,我们姑娘吃的向来都是这府中一等上用的糕点,平常的吃不惯的。”绿阑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慢,和淡淡的轻视。“一个奴才,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苏浅听见没说话,只径自转身离开了。进了房中,苏浅转身轻拉过身后玉翅得手,轻晃着,笑道:“好姐姐,好姐姐,别生气。”玉翅本来在外面要理论,被自家小姐拦下,平白受了委屈,心中有怨怼,回房却被自家姑娘拉着手一阵轻晃,“欢颜,拿糕点来给姐姐用。”苏浅扭过头,圆润的小脸,嘴里脆生生道。“是,小姐。”欢颜闻声上屋中拿糕点。“小姐。”玉翅被苏浅带到座位上坐下,捏起一块糕点,塞到玉翅手中。“姐姐快尝尝,老祖母赏给我的,我还未曾吃呢。”“...小姐,您吃吧。”“给你吃。”玉翅看着手中的糕点,又轻抬眼看看自家小姐。玉翅原本心中有气,抬头看着自家小姐看着自己的模样,一双眼睛弯弯,像两道小月牙,那气平白却消了。

      坐在圆凳上,轻声道:“玉翅,委屈你了。”她道:“是主子做的不好,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八岁的小女孩坐在板凳上,表情落寞。“那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摆着欺负小姐呢。”

      “玉翅姐姐,你在房中先休息。”苏浅道,从板凳上蹦下来,道:“悯枝,我们再去给老祖宗熬一份吧。”“是,小姐。”悯枝垂眼道,“小姐,等等....”玉翅道,苏浅在门前轻停下,转过身来,“这份糕点,给刘瑞妈妈的孙儿送去一份。”“是,小姐。”这刘瑞妈妈的孙儿名唤喜儿,今年年方六岁,住在后边奴仆住的四喜胡同,是府中的家生子。这欢颜得了令,命人挑几块糕点用手帕包了,传小丫头来送去。苏浅转身出去,玉翅只瞧见,那门前隔断轻掀起,露出夏日炎炎耀眼的日光,而后又轻轻落下,被遮住。

      这顾老太太在半柱香后醒来,只看见帐顶的云海纹,便听闻一声:“老祖母。”她转过头来,便只觉凉风习习,顾幼灵给她打着扇,“幼灵。”顾幼灵扶着顾老太太走到小窗前坐下,丫鬟给顾老太身后塞上迎枕,而后取了蒲扇来轻轻扇着风。顾幼灵给老祖母轻按着肩,一旁的丫鬟端上茶来。“老祖宗,您看,这是四姑娘亲手,”顾老太太,

      “悯枝,你不用为我扇风。”苏浅轻声道。

      刘瑞妈妈从门前走来,走到门前,听见小厨房内一阵热闹,走到跟前,唤道:“五小姐。”在里面扇风的苏浅轻抬起头来,看着门前路过的刘瑞妈妈,弯眉道:“刘瑞妈妈。”刘瑞妈妈但瞧见小姑娘额头上沾满湿哒哒的汗滴,本是金枝玉叶,却能自折身价,

      刘瑞妈妈掀帘进去,到内室,弯眉笑道:“老夫人。”顾老太君见她来了,道:“坐吧。”这刘瑞妈妈便在一旁的脚榻上坐了。

      “怎么只见幼灵,浅儿呢?”顾老太太问道。“回老太太的话,五小姐在小厨房呢。”“喔?那丫头,在厨房干什么呢。”刘瑞家的笑着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姐,您起来吧,这种事让奴婢来就好了。”“不行,说了,必须要诚心诚意的煎药,老祖母的风湿之症才能好起来。”汪老太太在那窗前,一群人站在哪里,“这药膳熬起来极费时辰,五姑娘给您熬过一遍药了,可惜那药膳被奴才当作给倒了,五姑娘便又为您熬了第二遍。”夕阳西下,顾老太太在窗前站立,透过窗棂,看着内室,袅袅尘烟中,那个撸起袖子,满头大汗的小姑娘,坐在小板凳面前,手中给药膳扇着小蒲扇,停了停扇子,弯下腰来,鼓起腮帮向炉灶里面吹了一口气。

      满是细纹的眼角,那一双冰冷总是充满冷酷的眼睛,轻轻看着。

      “走吧。”

      想起白天的事来,顾老太太问道:“刘瑞妈妈,谁倒了幼安的药?”“是您赏给四姑娘的贴身丫鬟,绿阑。谁知道呢,也许是无心的。”刘瑞家的笑道。顾老太太听见没说话。“再这样下去,把孩子都带坏了。带成什么样了,勾心斗角的,下作手段。”

      绿阑这人留不得了。

      晚间顾幼安前去老祖宗房中用膳,

      这到了花朝节,乃是裁制花衣的时候,这禁中皇后赏下贡缎万匹,纷纷送往这京中臣子宅邸,后宅女眷受恩典,莫不感颂皇后母仪天下。

      “这宫中的赏赐要到了,一起去接恩典。”这顾老太君在前,顾家大爷领着一群奴仆亲眷在前厅跪下。“皇后”

      日光正好,透过槅楞窗轻轻洒落在棋盘之上,上面遍布黑子白子,苏浅轻轻抬手,提掉棋盘上一颗黑子来。欢颜正掀起卷帘走进来,道:“小姐,君时姑娘来了。”未闻其声,先闻其人,那卷帘被掀起,整个屋子里都带起一阵香风来,一个身披身穿翠绿马面裙,上身,身披一件,腰系宫绦,乃是杨国公府的表小姐,姓平,唤南云,年方九岁,只道:“幼安,看我为你带了什么?”径自入了内室在那矮几另一边做了,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跟随的丫鬟瑞珠,那瑞珠捧着一只檀木端板,上面覆盖着上好的红缎子,轻轻掀开,乃是一排簪花。“今日我随祖母入宫,皇后娘娘赏的,花样乃是这京中时新,甚是好看,你先看看,可有你喜欢的?”“这,我能收吗?”“有何不可?”“我是不喜欢这些花啊,草的,可娘娘的赏赐也不能不收。”她盘膝坐在那榻上,撑起一只手来托着小腮帮,看着苏浅看绢花,喃喃自语:“比起这些,我还是喜欢一杆花缨枪,耍起来多好看。”苏浅小手撑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看来这是你我都喜欢看戏剧的一个原因啊。”苏浅小手竖起来,“来一个机智问答题?”“可以。”“杨过公府表姑娘平南云最喜欢的一出戏剧是?”矮几另一旁盘膝而坐的女孩双眼宛若星星,刷的一下抬起手来:“《平南云挂帅》!”“哈哈哈哈哈。”苏浅咯咯直笑,二人相视笑得更欢。

      “五妹妹喜欢下围棋?”苏浅闻声,随着平南云的目光看向棋盘,熏笼内焚的香烟袅袅,苏浅道:“我不会下围棋。”“既然摆了棋盘,就一定要会下吗,这不是很奇怪的理论?”“所谓,”苏浅将手中的一颗棋子啪的一声放在棋盘上,“约定成俗。”平南云问:“五妹妹这是何意?”

      “惯性思维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当你看待一件事情,有了固定的看法之后,”她轻声道:“便成了一种偏见。”她继续放下一颗子来:“有时,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却就是看不清事实的真相。就像我摆了棋盘,你就认为我摆棋盘等于我会下棋,而我只是做了摆上棋盘这件事而已,我并不会下棋,就像你看到这小鸟憨态可掬,很可爱,便认定它不会咬人一样,而它只是憨态可掬,很可爱,却不一定不会咬人。”她轻声道:“眼见不一定为真,你被你的眼睛骗了。”“我的眼睛哪里有骗我,你分明就是在下棋。”平南云只嘿嘿笑道,一只手搭在棋盘边矮几上,抬起手来,拿起一朵绿色的簪花,绕过棋盘,簪到苏浅的发鬓间,漆黑的秀发乌黑,轻抬头,趁着苏浅白皙的肤色,平南云轻声道:“五妹妹带这绿簪花,端是美貌。”苏浅有些错愕,抬手摸摸绢花,脸有些烧红,道:“平姐姐。”“嗯?”“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但”她轻声道:“男子带绿帽子意为妻妾与他人私通,女子带绿花,让我头上有点绿,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手搭在那棋盘上,身子轻轻往前靠了靠,懒懒道:“只因妹妹带绿花,煞是好看。只因我想和妹妹,‘沾亲带故’。”

      苏伊轻轻侧头:“这个成语是这般用的?”“不是这般,便是那般,横竖有那么多般,选哪一个不行,非要选这般。”

      “海棠花开了,我祖母在府中开了个海棠宴,邀请这京城闺中女眷,已经发下请帖,到时你要来,好不好?”京中闺中圈子,京中贵妇圈,当这大家小姐,到了七八岁开始,便要在后宅走动,一来开拓见识。“这些花全是海棠,一共一十二枝。”“好。”“表姑娘,老夫人要走了。”这一个丫鬟来道,平南云颇有些遗憾:“那改日再见,五妹妹。”“五姐姐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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