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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贝奥恩之死
      谨以此文致敬我最爱的作者托尔金——题记

      他们说:“黑森林里游荡着凶猛的野兽,那里生长的植物和果实大多暗□□素;强劲的黑河贯穿森林,那河水带着魔法,让人昏昏欲睡;那里是人类的变种换皮人的居住地,他们高大威猛,性格暴躁,茹毛饮血,有时会变成巨熊,而且有绝佳的胃口,可以吃下一整头羊。”
      贝奥恩总是这样好胃口,他正处在青少年时期嘛!
      贝奥恩惬意地翻了个身,以大字型躺在草坪上,享受着夕阳最后一点阳光。黑森林很少有地方能晒到太阳,墨绿的树冠层层叠叠,只有大道上才有细小的光斑。但很少有人知道黑森林的东边边界有一个缺口,就在大道出口不远处,那里是一块儿不大的平原,贝奥恩经常到这里来晒太阳,也因为这里是离家最远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贝奥恩的耳尖微微颤动,细软的青草波浪般地舞动起来,有几束青草轻轻拍打在贝奥恩的脸上,他不耐烦的睁开了眼,深灰色的眼眸,阳光下隐隐有银色的反光。
      “真吵啊……”平原上很寂静,但微风带来了黑森林深处的喧闹,换皮人的五官异常敏锐,贝奥恩甚至可以听清那喧闹里有自己妹妹熟悉的声线。每年的丰收之月,也是贝奥恩的生日,换皮人的族长会召开为期三天的“群熊的聚会”,不断有从远方来到此处的熊参加盛宴,享受丰盛的食物。这是每年族里最热闹的时候,连沉闷的母亲也会变得稍稍活泼了,妹妹则变得有些疯狂了。
      贝奥恩用手肘撑坐起来,向上伸了个懒腰,细小的骨骼脆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还未发育成熟的身体已经十分强壮了,背部的肌肉线条分明,壮得像一头小豹子。
      身后的大树有了细小的变化,树干上的纹路忽然变得灵动起来,在中间汇成一张老人的脸,树枝上一只尾翼发翘的鸟儿悠悠地理着羽毛,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贝奥恩,生日快乐”那张脸说活时整张脸的纹路都在动“‘群熊的聚会’就要结束了吧,我觉得你最好跟你的母亲和妹妹告个别”
      “胡扯!跟她们说那我就别想走啦!”耳边好像传来了妹妹兴奋的尖叫声,贝奥恩又想起了那个有点奇怪的家庭组合,沉闷无聊的女人,有些疯癫的女孩,还有固执的男孩们。他闭上眼很快地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这些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夕阳已经完全没落了,美丽的火烧云也变成了青黑这种有些阴暗的颜色,月亮还没有出来,森林里渐渐传来蛙的鸣叫。
      时机到了。贝奥恩一直半耸拉着眼皮的眼睛发出一道精光,他迅速地起身,还没跟大树告别就一猫腰钻进了丛林,他向着西南边大道的出口跑去,“群熊的聚会”在日落时分结束,贝奥恩要混入熊群,借着它们的掩护,溜出黑森林。
      黑森林里几乎所有生物都是很少离开这里的,有着黑森林的险恶环境,不能适应这里环境的物种不敢入侵黑森林,这是这里物种的一大保护,但也因为这个原因,黑森林连带着里面的生物恶名远扬。只有每年的“群熊的聚会”才会有大量生物进出黑森林,这是偷溜出黑森林的唯一机会。
      而上一次混入熊群的,是贝奥恩的哥哥们,大哥在三年后的聚会上回到黑森林,接受族里惩罚后郁郁寡欢,拒绝了以后的所有的”群熊的聚会“,二哥直到两天前第五年的聚会都没有回来,贝奥恩也曾在大哥受罚期间恶狠狠地问过他二哥的去处,但大哥总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地蹲在地上,任贝奥恩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开口,贝奥恩隐隐感觉到也许二哥遇到了什么事……不好的事。
      但贝奥恩还是忍不住想要窥探外面的世界,他问不出二哥的下场就缠着大哥问他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大哥在说起这段经历时眼神放着光,他说那里有美丽优雅的半精灵,他们住在充满光明和温暖的瑞文戴尔;有豪爽好客的矮人,他们住在自己建造的巨大的地下宫殿;有聪明团结的人类,他们住在合力打造的阳光下的城堡……,不知过了多久,在贝奥恩充满崇拜眼神下,哥哥得意忘形地说出了自己溜走的方法。
      “大道东北侧有一个小道,刚好够一只熊通行”他在狭隘的小道上跑着,神奇的反应发生了,棕色的熊皮渐渐覆盖了少年的身体,一直到脸,最后只剩下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熊皮很契合地贴在贝奥恩的肌肉上。
      “当一旁的大道上有月光光斑的时候,先行的熊会顺着光斑到达出口”贝奥恩注意到漆黑的大道上已经有了零零碎碎的光斑,后面隐约有熊粗重的呼吸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小道,精准地落到一处还没有光斑的地方,不动声色拂落了粘在熊耳上的树叶。
      “不能走太快,混在队伍里要表现得和其他熊一样”贝奥恩不断放慢脚步,陆陆续续有后来的熊超过了他,贝奥恩自信体格上不输其他熊,但十四五岁少年的身高是远远不够的,加上尚且柔软的熊毛还泛着浅浅的棕色,仔细看是很容易分别的,于是贝奥恩混在熊群里学着其他熊粗重的呼吸声,极力掩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离开黑森林是最兴奋的时候,但是一定要装出很淡定的样子”领头的熊已经离开了黑森林,月光和树冠共同组成了明显的黑白交界线,那条线越来越近,贝奥恩一直低着头,背部沁出丝丝汗水,已经变成熊掌的手指微微颤动。前方的熊用身体的轮廓弯曲了线,当它落在自己身上时,贝奥恩甚至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他能清楚得感觉到那条线割过自己的耳廓,在背上移动,最后划过熊尾。
      贝奥恩问哥哥你走出黑森林时是什么感觉,他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味那时的感受,最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
      “那晚的月亮很美”
      贝奥恩骤然放松了,从胸口呼出一口浊气,他活动活动有些僵硬了的肩膀然后抬头调整了自己的姿态。但他在瞬间又僵住了。
      换皮族祖先特地挑了丰收之月中旬的三天召开“群熊的聚会”,因为一年中只有这三天月亮是最圆的,也是最亮最美的。月亮发出不同于太阳的明亮的光,略显阴沉的青黑色的云又被染成了银白色,黑色的夜幕有着像水墨画一般的过渡线,靠近月亮的是浅,而远离月亮的地方有着钻石般闪着的星星,它们像是一把糖洒在盘子里那样杂乱无章。明亮柔和的月光洒在地上,青草柔软地舒展腰肢,承接月光的那一面反射出银白的光辉。远处的群山即使是在月光下也朦朦胧胧,好像蒙上了一层雾。
      熊群的脚步没有为这美好的月光减慢,它们依旧带着沉重的呼吸声迈着步子,只是更加有序整齐,有的熊皮沾上了露水,湿润微卷的皮毛颜色深浅有次,踏着月光前行的熊群和这样的场景意外的很和谐的融在了一起。
      贝奥恩痴痴地望着这样的景色,在月色下他深石样的眼睛越发明亮了。呆立不动的贝奥恩引起了后方熊群的不满,在熊群的不断推搡下,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夜晚的风开始变强了,黑森林深处的吵闹逐渐淡了下来,贝奥恩很难再听到任何熟悉的声音了,偌大的平地上只剩下了风声,贝奥恩在霎时间感到有些寂寞,但很快被涌上来的兴奋冲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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