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宫纪》辛微

2、第一章

　　长翘如蝶翼的羽睫随着慢慢苏醒的意识不安的抖动。
　　似乎又一道强光直射混沌的脑门，陡然间，芷晗猛地睁开眼！
　　意识归回到了脑中……
　　记忆在模糊的搜索……
　　房间里的摆设……房梁雕花，榻床枕木，绸帘，绣屏……
　　终于，依稀混荡着的脑海里冒出两个字——古代!
　　还未清醒，却已经料想到了事实。不禁在心里苦笑，可笑至极的命运，没有死去，却见鬼的穿越到了古代！
　　虚诞……妄造……
　　难道，她的宿命，轮回过后，才刚刚拉开它华丽诡异的序幕吗？
　　那么，她今后会怎样呢？
　　芷晗稍微挪动身子，微微起身，见床榻旁有一个丫环模样的小女孩。
　　她睁着乌黑的眼眸，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事物，更加确定自己身处的的的确确是古代女子的闺房没有错。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奴婢了！”床边一个女孩高兴的惊讶声拉回芷晗混乱神游的神经。
　　“小姐？你是谁？我认识你吗？”芷晗望着她本能的开口问。
　　婢女清儿高兴的神情随即换上惊讶的表情。
　　怎么小姐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还说那么奇怪的话？清儿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疑惑。
　　叫清儿的婢女噗地一声跪在床榻前，一脸的欲哭无泪，说：“小姐，我是清儿呀，你怎么了？”
　　“你先起来吧，不用这样跪着，告诉我这是哪里？”芷晗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是小姐的房间呀，小姐，你怎么忘记了？是不是因为昏迷了太久了，所以……”
　　所以脑子不清楚！？芷晗想她定是想这样说。也许什么都不要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
　　“你是清儿？”芷晗抬头看向清儿。
　　清儿一脸茫然神色瞅着她，像是在研究她哪里不对劲。芷晗不免在心里暗想，她如果很聪明的话，那么一定可以看得出被她叫小姐的那芷晗哪里都不对劲!
　　看她一副怀疑又感没有哪里不对劲的表情，不能够否认的是，她的容貌与这个古代的小姐完全相似。
　　“小姐，你认得我？太好了，小姐清醒了！真是老天爷开恩呀。”说着，便两掌合起，仰头向着空中摇拜。
　　芷晗觉得她讲的话，让她一阵莫名，但是她并没有问。
　　她想，既然身关自己，那么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一切都会知道。
　　“清儿，谢谢你的祈祷，我才会醒呢。快起身吧，别跪着了。”
　　清儿边起身，边笑道：“老天真是听见了我的祈愿呢，小姐没事了，以后真得天天烧香了。”
　　芷晗笑笑，正要说什么，见屋外进来了人，便止住了。
　　走进来的丫头见芷晗坐在床塌上，先是一惊，然后道：“小姐醒了！我去禀告王爷和王妃！”说着，转身似风般消失了。
　　清儿听了，便急忙要去拉住她，可惜她说完话就一股烟似的转头就出了房门，根本就来不及。
　　芷晗心里一阵纳闷，王爷和王妃？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竟然成了王府的千金？这不会是一场梦吧，说着，芷晗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痛！说明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可是依然略感疼痛的身体也告诉她被□□追杀到落入废井，也是在昨夜的事情。一大早清醒过来竟莫名其妙地躺在一张古代的床榻上，脸上被那群该死的混蛋打的疼痛的伤痕竟然也在脸上消失得无踪影了。醒来的时候，被人称为小姐？
　　既然身上能够感觉疼痛，那么一定不是灵魂出窍。天哪！她这是怎么了？掉进了前途未卜的漩涡里……
　　芷晗的心很乱，在那个文明的21世纪自己都活不下去了，何况这里是一个以权势为依靠的君主专制的国家，一切的自由早已被残忍的剥夺，何来生存可言，就算可以活着，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没有思想的躯体。
　　应该吧，自己现在身处的时代，比21世纪的阴冷现实好不到哪里去的。
　　一个女子，如何得以按照自己早已超脱现实的思想安然的生存？难道要屈服在权势之下苟且地活着吗？
　　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未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然而脑袋却清晰地思考这样一个看似荒谬的女子生存问题。
　　芷晗下了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是自己的容颜没有错呀，自己的思想也没有错呀，错在了这身古装，这头发髻装饰……
　　收回思绪，抬头不见清儿，往门口一看，见清儿昂着头，似乎是在看什么。芷晗微微起身，想要叫唤她，还没有喊出声，清儿急忙的回身。
　　清儿抬头，一脸的怯惧，紧张道：“小姐，王爷和王妃来了！”
　　芷晗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的素白绢衣，又抬眼看清儿。
　　清儿会意道，拿了屏障上的一件月白的外衣，给芷晗披上，顺便梳理了下压乱的青丝。
　　见清儿面色怪异，芷晗想问她怎么了，听见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便没有开口。
　　从里间走出来，一抬头，还未看清来的两人，脸上便袭来一个巴掌。
　　啪！！
　　因为身子还虚弱，一个踉跄，芷晗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芷晗吃痛得咬住牙，那痛比隐含在身体上时不时作祟的疼痛感来的更加真实。
　　清儿连忙把芷晗从地上扶起来，怯弱的站在芷晗身旁。
　　芷晗手抚着顿时灼热难耐的右脸颊，掀起眉，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人。
　　穿着很华丽的锦服，脸上深深的皱纹也掩盖不了潜藏着的贪婪，至少她很能够确信这一点。萎靡的双眼里冒火焰，表情更是怒意深深。
　　看着这神态和装饰，应该就是清儿口中的王爷。
　　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穿得同样是华丽的锦服，姣好的容貌，整齐的发髻，满头的金钗玉珠，宛如细柳的眉，狭长锐利的眼，殷红的唇瓣。
　　她正用一双略带狡黠之意的眼睛看着自己。
　　心想那个王爷会不会是她古代的爹倒还不是很清楚，唯一肯定的是，这个虚荣的女人不会是她娘！
　　“你以为死了就可以逃脱吗？你做梦吧你！臭丫头!”那赫卓生气地对着芷晗咆哮。
　　“王爷，您快别气了，别为了她伤了您自个儿的身子骨。”站在那赫卓身后的雪姬娇滴滴的声音从那殷红的嘴巴逸出，听着芷晗一阵疙瘩随即冒出。
　　她转身过来对着芷晗，满脸堆着虚假的笑：“我说芷晗呀，王爷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拿自杀来威胁他，这也太不孝了，不是你亲爹，好歹的也养育了你十几个年头了。女人嘛，不就是盼着能嫁个好人家嘛，能成为君上的妃子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呀，有些女子想攀高枝还没那资格呢。”
　　自杀？妃子？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芷晗心里满满的疑问。
　　还有，就这么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让她真得犹如身陷危险中。
　　“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次？”王爷以为芷晗在故意装糊涂，压下的怒气又冲了起来。
　　手又扬起，巴不得在给芷晗一巴掌，让她乖乖就范。
　　芷晗冷然的望着那赫卓因为愤怒而抽动的脸。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接受那个巴掌。心里升起了一种似乎早已存在的想法，他是个危险且阴险的人。
　　一直到后来，最后一次见他时，看他面容憔悴，脸上的表情不再阴鸷，目光不再锐利，她依旧没有改变想法。
　　“王爷，求您饶了小姐吧，小姐只是一时糊涂了……小姐刚刚醒，还没回过神来呢。”清儿噗地一声跪下，挡下了那一个向芷晗袭来的巴掌。
　　然而那赫卓没有要收手的打算，一个很大的动作把清儿推倒。
　　雪姬倒是趁着这空挡，走上前去倚靠着王爷的身子，仪态娇媚，艳笑盈盈：“王爷，既然清醒了，就让她自个儿好好想清楚吧。您别烦了，让妾身给您唱段曲吧。”
　　芷晗感到莫名，她这是在帮自己吗？然而，她侧目望来悻悻目光，让芷晗很快的消退了这个想法。
　　那赫卓忿忿的转身离去，雪姬伴走在后。
　　走到门槛，雪姬回首，一抹冷笑映进芷晗的眸里。
　　“小姐，你没事吧？“清儿看着王爷和雪姬走后，担心地问着芷晗。
　　“一个巴掌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芷晗神色恢复淡静。
　　“清儿，你去把门关上。”芷晗在转身时对清儿吩咐道。
　　“好的。”清儿叩首，随即小跑着去关房门。
　　现在，她要了解一些事情，总不能以茫然的认知来应付这个环境吧。不然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清不楚。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也只有清儿这个婢女了，看得出她很维护她这个小姐，应该不会是派在她身边监视她的，姑且相信她，至少现在自己要从她的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清儿，如果我说，我不是你家小姐，你相信吗？”芷晗看着一脸温顺的清儿。
　　“可是你明明就是小姐呀，这张脸，眼睛，鼻子，嘴巴，身子，不就是小姐吗？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清儿还是不明所以，一双灰溜溜的眼珠子直在芷晗身上打转。
　　“清儿，我问你一些话，你老实回答我，不要对我撒谎。”芷晗一脸的严肃。
　　清儿看着芷晗一脸的严肃，轻点着头。
　　“好，告诉我，刚刚那两个人，跟我是什么关系？”
　　“呃？小姐……？”清儿睁大水灵灵的眼睛。
　　“说。”芷晗也毫不示弱地睁大略带冰冷的眼。
　　“王爷是小姐的叔叔，王妃是王爷前两个月刚纳进府的。”
　　叔叔？看刚才的情形，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她是不是青楼女子？”看她的样子，她没有办法想象她是出生名门的女子，青楼女子却更是恰当。
　　“小姐，你终于记得点事啦？”清儿高兴的惊呼。
　　“没有，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芷晗摇摇头。
　　“是的，王妃本是芳月楼的红牌歌姬。”
　　“一个歌姬怎么能成为王妃呢？”
　　“不是正妃的，也没有迎娶，只是王爷把她带进了王府，所以下人们就都叫她王妃了。虽说是王妃，其实根本就没有名分的，也算不上是侧妃的。”
　　芷晗点点头，良久，又问：“我为什么会昏迷？”
　　“小姐？”清儿一脸狐疑的看着芷晗，“你真的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吗？”
　　芷晗定睛看着她，缓缓地说：“我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儿吞了吞了口水，半响之后，才一一道来：“三天前，你投湖自杀，赫总管看见了，被救了上来，大夫说你还服了药，又因为在寒湖超过了一个时辰，大夫说虽然有气息，但是因为寒气已侵入体内，所以，如果没有醒来，就说明已经没救了，小姐就这样一直昏睡着，没有动静。”说到这，眼泪啪啪的掉，“奴婢吓死了，以为小姐再也醒不过来了，小姐倘若死了，那奴婢怎么办呀？”
　　越说越难以忍住眼泪，一张小脸哭得伤心。
　　“快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嘛。”芷晗安慰道。敢情她这位小姐和婢女的感情特好。
　　“为什么我要自杀？”芷晗一脸茫然地看着清儿。
　　意料中的看见了那张泪脸随即换上满脸的惊讶，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对于她那芷晗自己而言，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杀，那是迫于无奈，为了不让那两个混蛋欺负自己，所以才投井的。那么，她的小姐，又是为了什么？她的叔叔逼婚吗？或者还有更大的原因。
　　“这，小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杀吗?”清儿大胆地问一句。小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杀呢？
　　“清儿，我的确不知道，你说吧，我想知道。”这是事实，她一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前些日子，王爷说要你入宫当君上的妃，你说你不要入宫。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天夜里，你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话，说……”清儿停了下来看看芷晗。
　　“说了什么？继续呀。”正听着呢，怎么就停下了呢。
　　“你说，说爹和娘，我终于知道是谁害死了你们，杀人凶手是叔叔，杀了爹，因为娘不依他，所以把她推入枯井里死了。说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为了他贪恋的权势，要把自己送进宫廷，说自己再也不要受他控制了……宁愿死，也不随他的愿，受他的摆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还真是复杂得很呢。不过，古代的那芷晗，跟现在的自己比，也算得上是同一类人了，果然是同一个身体呀，性格一样的刚烈，不过，自己可是比她好太多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会选择结束生命呢。
　　王爷是她的杀父仇人呢。
　　“清儿，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奴婢一个人知晓。”
　　芷晗抬头看着清儿，表情沉重：“那么，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你的小姐我会死的。知道么？”
　　清儿显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让外人知道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那么小姐的命会不保的。所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
　　“小姐，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清儿忠诚地说。
　　芷晗点点头。她相信清儿的绝对忠心。
　　芷晗站起来，走到靠窗的位子，表情像是在沉思什么。
　　“清儿，可不可以再帮你的小姐我一个忙？”芷晗转过头，表情诚恳地看着清儿。
　　“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听你差遣，即便是死也心甘情愿。”清儿噗地一声跪倒在地。
　　芷晗看着一脸诚挚的清儿，心里还真够感动。也为她的膝盖心疼呀，从头到尾都噗了三次了，难道就不觉得疼嘛。
　　“快起来吧，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了知道吗？”芷晗扶起清儿。
　　“谢谢小姐。”清儿小脸感动又要欲哭无泪了，但还是忍住了。
　　“你明天一早，就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失去记忆了。”
　　“小姐？“清儿微惊。
　　“如果你要我好好活着，你就这样告诉所有的人。”芷晗定睛看着清儿。
　　“是，小姐。”清儿尽管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只要是小姐说的，她一定会遵命到底。
　　一夜的长谈，终于让芷晗对自己的古代身份了解了个大概。
　　她是那王府的小姐，那王爷那赫卓的侄女。名字刚好就跟她现代的名字一样——那芷晗。真不知是凑巧还是老天的安排，连爹娘死的时间也是一样的，据清儿说，十二年前，她的爹是突然暴毙死的，不知道死因，只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全身出现紫黑色的血痕，死的时候很是狰狞，连仵作也不太敢近身，所以每个人都没有多大的怀疑，原以为会这样草草了事，没想到的是当时的王妃，也就是她的娘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得了怪病死的，反而怀疑是有人下了毒，希望君上能够派太医诊断，但是就在事发的第三天，王妃竟然人间蒸发了，只留下一个孤女，也就是那芷晗。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芷晗也许会委曲求全的答应自己的叔叔，进入宫廷的。显然事实并非如此，一定就是哪一天，她意外听见有人再提当年爹娘的死，恰好跟自己的叔叔有特大的关系，又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深闺女子，没有办法揭发真相，只能以死解决。
　　芷晗想，对于一个古代女子的自杀推断，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清儿说，她没有爱上哪家的公子哪个侠士，所以可以排除为爱自杀的可能，如果有，也可以私奔，落个才子佳人双宿双飞，或者是英雄美人浪迹天涯的美誉，根本用不着以死抗争。
　　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两度自杀都没有死，现在依然能够每天呼吸。但是要面对以后的发生的事，又让人着实的不安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说话声。
　　“李妈，听说了嘛？哪件事？”一个明显压低声音的老妇人对着身边的老妇人说道。
　　“听说什么？哪件事？”身边的老妇人被问得一头雾水。
　　“就是小姐的事呀，听她房里的婢女清儿说，小姐失忆了！”后面那几个字说得很重。
　　“什么？小姐失忆了？不可能的吧？“老妇人一脸的不相信。
　　“我想也是，听说还性情大变呢？会不会是装的，为的就是让王爷不再逼她进宫？”
　　“唉，小姐真是苦呀，爹娘早死，现在又被王爷逼着进宫，那皇宫里女人为了权利勾心斗角……”
　　“哎呀，你说得是哪门子的话呀，哪个王府的小姐郡主的不是想着进宫侍候君上呀，说到底呀是小姐不识好歹……”
　　“咳咳咳……”芷晗在房里佯装出气。
　　随即，两个嚼舌的妇人乖乖闭上了嘴巴。
　　芷晗打开窗户，呵呵，连身影都没看见半个呢。
　　一大清早的，就听见有人在房门外碎碎念。
　　看来进化论还是有所缺失的，爱八卦的基因似乎是从古就存在的了，没有因为智力的提高而消失。
　　清儿说，她是个温顺随和的小姐，对任何事都只是一笑置之，似乎身边的事，无论是在议论她的还是在议论别人的，她都没有任何的姿态，只是很从容地对待一切。
　　这样看来，作为深闺中的女子，没有太多的自主想法，柔弱的接受着这一切，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让别人来左右自己的命运。
　　但是，现在的那芷晗，无论是在现代的，还是在古代的，现在，再也不是那个为了生存而向命运低头的那芷晗了。
　　她再也不会卑躬屈膝的任由别人来左右她的命运。她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首先要先摆脱掉她的叔叔，她要离开这里，如果她只有进宫这一条路可以选择，那么她宁愿进宫。隐隐约约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说，到宫廷去，到宫廷去。
　　心里面为什么会这样想，芷晗吓了一跳。
　　进宫，就意味着将失去一生的自由，更何谈幸福的人生。进入宫廷，面对的是女人间为了权利，宠幸，甚至是自己儿子的皇位勾心斗角，那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个平静的生活。再说，得到了君上的宠幸只会让自己成为那些失宠妃子的目标，哪一天被毒死了，都不知道呢。
　　但，也不能不说进宫还是有好处的，尽管失去自由，但是一天三餐温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也不用工作养活自己，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好歹的也是个小妃子，颇有地位的。
　　不过，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换来的平静生活吗？真的要在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了。她知道以自己的脾性和认知，对待这件事，不能够轻易下决心，需要再好好的斟酌几番，进宫面对的事情，就算足够聪明坦然，也是陷在危险之中苦苦挣扎。
　　“小姐？”清儿从门外走进来。
　　“呃？有什么事？”清儿的叫唤把芷晗拉回思绪。
　　“王爷……请你到大厅去。”
　　“他有说什么事吗？”芷晗想叫她去大厅一定没什么好事。
　　“王爷刚才在跟宫里来的公公谈话，说要你三日后入宫。”清儿说毕，瞧着芷晗的表情。
　　芷晗听完之后垂着脑袋在房间里踱步。
　　清儿看着芷晗来来回回都走了好几趟了，不能帮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清儿，我们马上去大厅。”芷晗突然抬起头，说完话之后朝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