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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庶子逆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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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人走进雅间内里时,外头的谈论声已经听不见了,张以酩立即面色严肃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也悄悄挪动两步,与这个轻易掌握他人生杀的人保持了距离。封域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喜欢张以酩这种莫名其妙的疏离。
“以酩不用太过拘谨,本宫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张以酩嘴角抽了抽,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大周的太子殿下,说他仁慈,可是张以酩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封域不是嫡子,但是凭借着庶出皇子的身份,却占了储君的位置,这样的人,怎会是个妇人之仁的懦夫,相信他另有大计。
表面上不和朝中的大臣交往,但是估计早就在背后培养自己的势力,可以预料到,凌正楠那样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话的人都是他的幕僚,那么朝中在他手中的大臣绝对不会少。
这样权势滔天,把皇位当做囊中之物的男人,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如果仔细分析局势,张以酩发现,他有求于这个太子,而太子完全可以不理会他。
封域见他站着也不说话,挑起他的下巴,盯着那双震惊的凤眼看,心情尤其的好:“以酩的字是什么,可否告诉本宫。”
战一鸣收敛了情绪,道:“退之。”
封域笑道:“和你。”
以退为进,一击制敌,张以酩从来不是那种叫着冲上去就找敌人决一死战的莽夫,反而狡猾至极,他最喜欢的,就是佯装惧怕的退在幕后,操纵敌人一步一步掉入陷阱,死无全尸。
“以后在本宫面前可以不用低头,本宫喜欢你的眼睛。”
张以酩越来越觉得这个封域是个变态。
“凌正楠早就在本宫面前夸赞你的才能,不知退之对这次西北旱灾有何高见。”封域硬是拉着张以酩坐在他的身边,谈话时还喜欢摸着他的手,尤其喜欢一根手指一声根手指的玩弄。
张以酩时敢怒不敢言,几次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抓得更紧,久而久之,张以酩也就放弃了。
“退之这个方法极好,不过本宫从未在那本先籍上看到能够借鉴之处,退之果然聪慧,本宫会向工部尚书提起,西北百姓亦可安心度日了。”
张以酩冷笑:向工部尚书提起,是直接命令他去做吧。
封域看见他抽搐嘴角的小动作,欢喜得不得了,贴在他的脸颊边说:“退之可愿与本宫去皇城,做本宫的幕僚,为本宫效力。”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张以酩面上做出苦恼之色,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为难,封域笑道:“退之可带上苏夫人。”张以酩的脸色果然开心了起来,“本宫这次只是与凌大人道苏州游玩,还有一月便动身回皇城,退之到时候一定要随我回皇城啊。”
两人一直谈到日落黄昏,江上的渔船纷纷收了网,封域恋恋不舍的道别了张以酩,还暗中派暗卫从中保护。
张以酩五官都极其灵敏,封域派人跟着他,他当然知道,还在路边买了几个烧饼往暗卫躲藏的方向抛了过去,暗卫虽然心中惊疑,不过看张以酩下盘也不是很稳,显然不是习武之人,但怎么会有这么灵敏的听力,怪不得太子殿下层告诉他们要小心。
张以酩推开竹屋的小门,苏夫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张以酩将受到太子赏识,一月后动身去皇城的事告诉了苏夫人,苏夫人欢喜得不得了,烧了三柱香拜了张以酩已经过世的外公。
翌日,张以酩是被苏夫人唤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苏夫人担忧的表情,张以酩睡眼惺忪的问过,才知道这简陋的竹屋外,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明眼人看来,就知道里头坐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这和张庆坐的那顶从孟家拿来轿子不同,每一处都有一番独特匠心在里头,单说那云顶雪纱,一匹便叫一个张家卖了也换不回来。
而轿子里的人也不露面,这更叫苏夫人担心,莫不是自家小子惹了什么富贵之人又不自知,哪知道轿马车里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麻烦苏夫人告知以酩,我在这等着他,他昨日与我约好了一同去茶楼赏景,没想到我在茶楼等了许久,叫这小懒虫偷了个浮生半日闲,我只得上门来请他去了。”
张以酩穿上了衣服,匆忙道别了苏夫人上了马车。这皇家马车果真大,估计坐得下五六个大男人,张以酩被封域拉着坐在身边,张以酩抱拳道早安。
封域笑道:“退之这可不早了。”
张以酩道:“殿下,昨日似乎并没有说好今日有约....”
封域似乎说了假话也毫无脸红羞赧之态:“不这样说,怎么把退之约出来。不说这些了,在来到苏州后,都没有时间提为人间百态,不如退之做个东家,带我逛逛。”
张以酩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没带银两,白皙的脸上迅速爬上了红云,封域看到了,心上兼职跟有只小猫在挠一样:“哈哈哈,当然不会让退之付钱的。我这东宫主人要是没有万贯家财怎么请得起退之这样的良才。”
转眼间,马车已经到了街区,封域拉着张以酩下了车,入眼就是热闹的街市,苏州是江南水乡之地,酒楼客栈大多沿水而建,清澈见底的河流中,多是摆着外地运来的水果蔬菜的大船,还有清秀可人的女孩划船唱着歌,张以酩自小多在家中读书,很少被允许出来逛街市,此时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小孩子心性被放了出来,要不是有封域在旁,怕是早就跟船上的姑娘讨两个枇杷来吃了。
“退之想吃枇杷吗?”封域没等张以酩回答,便给船上的姑娘抛去了银子,熟练地操着一口江南口音:“姑娘,来一篮枇杷。”
姑娘接了银子掂量了几下,朝桥上喊:“公子!银子多嘞,妹妹这条船给你都不够嘞。”
封域招了招手:“没事,我弟弟喜欢吃枇杷。”
小姑娘看了一眼封域身边眉目如画的张以酩,笑着叹道:“公子一家都长得俊。”话落朝着封域的方向扔了一篮子枇杷,道:“公子走好。”
封域接了枇杷,递给了张以酩。
“殿下,这....”
“无事,退之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与封缺差不多年纪,自然是要宠着的。”
张以酩抱着枇杷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虽然封域说着是让张以酩做东家,可是现在看来,带路的是封域,付钱的是封域,张以酩吃着吃着也不好意思起来,主动剥了一个递到封域嘴边:“殿下?”
封域就着吃了枇杷。
“殿下,这里的糖画人很出名的,不知殿下.....”
封域点头道:“好啊!”张以酩带着封域穿过了几个酒楼,便见到了一个老人正坐在矮凳上画着糖人,老婆婆吹着火熬糖。
“吴老,麻烦要两个糖人。”张以酩身上还有个几文钱,便全拿出来递给了吴老。
吴老眯着眼睛认出了张以酩:“以酩啊,这次画什么?”
张以酩想了想,也不知道身后这个太子殿下的喜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吴老可否给我画个退之。”封域上前开了口。
吴老知道这个气度不凡的人定是大有来头的,点了点头,画了一个张以酩递给了封域,又画了个封域给了张以酩。
幸好今日是个不怎么热的天气,不然手中的糖人可坚持不了多久,不过就算手中的糖人化了,张以酩也是不敢下口吃的,这画的可是大周太子,这一口下去可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张以酩顿时觉得手中的这个是个烫手山芋。
“怎么了,退之不吃吗,我倒觉得这老伯的手艺着实好,以后退之当官了,本宫就请他到皇宫里做糖人,把退之留在宫里陪本宫过夜。”
这句话已经可以说是非常露骨了,如果张以酩再听不出来,就辜负他那聪明的脑子了。
“殿下,以酩不愿做这以色侍君的人。”张以酩眼睛灼灼的看着封域。
封域笑道:“本宫知道,退之需要一个靠山,让退之的仕途一帆风顺,有谁比本宫更合适。”
“殿下,我不知道有哪里让殿下看上了,以殿下的本事,皇位已经是囊中之物,相信有异心的皇子早就在殿下的掌控之内,没有需要以酩帮助的地方了。”张以酩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封域,在他身边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如果说是图利,自己又有什么可让他图谋的,正是因为搞不懂他的目的,张以酩才觉得慌张,这无法预测的变数,终究是难办。
封域也停下了吃糖人的动作:“退之,夺江山本宫已有把握,但本宫需要人才,天下之大,总需要贤才共同治理。只要退之愿意在本宫身边,这天下永远是你我的。”
张以酩一惊,从这个天下未来的主人嘴里说出这句话,分量有多大每次是封域看待张以酩已经不是一个臣子这么简单,而是....
“退之,我心悦你,要你待在我身边,永不娶妻,生死相依。”
“殿下,如果以酩不答应呢。”
“那就绑了你,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张以酩笑了,舔了舔手中的糖人,没有回答,转头走了。封域赶紧跟上了他,听见张以酩说:“殿下不是要去茶楼赏景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