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末世第三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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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晟不是会放弃的人。
事实上现在的困境也不容他放弃。
他的异能关联着这条皮艇上所有人的生命，还关联着R市所有翘首以盼的追随者的安危。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必须施展结界打破这片秘地。
在发觉无法使用异能后，姜晟坦言他尴尬的状况，澎湃的力量像是被看不见的膜密封在表皮细胞下。
只有找到突破那层隔膜的办法，他才能有施展的空间。
“先生您在湖底发现了什么吗？”徐博士不知道将他们困住的，但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着急也没有用。
还不如问问先生的经历，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湖底有很多白石，我发现他们对我的异能又特殊反应。”
“是章颗说的会造成异能流失的白石吗？”之前的经历徐博士已经听章颗说过了，他想知道两人分别后先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弄得那样狼狈，湖心的漩涡又是怎么消失的。
“是那些石头，不过它们并不会造成我的异能流失，相反对我还有促进作用。我一道下面就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在身体里振荡，非常兴奋。”
姜晟知道对方的疑惑，但他还是决定先把话说完。
“跟章颗分别后我继续向里游，然后在白石环绕的中心发现一个喷出旋转水流的洞。我怀疑它就是造成漩涡的原因。”
“然后我从里面找出了这个。”
姜晟摊开右手，里面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宝石鱼。
小鱼不过一枚美宝莲唇膏的长度，主要材料是一种水晶般透明的材料，上面镶嵌着各色绚烂的宝石鳞片，但最显眼的还是那双绿意盎然的眼睛。
像是春天里的第一抹草绿，应该是碧水和嫩芽的专属。
“我看看。”徐博士顾不上惊讶，从姜晟的手指拿出那枚宝石鱼后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
灿烂的阳光穿透小鱼，细碎的光点在宝石的照印下发出璀璨的色泽，整只鱼没有任何接口浑然一体，见惯好东西的徐博士可以肯定最顶级的珠宝大师也无法拿出这样完美的作品。
“它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生灵。”徐博士赞叹道。“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将结界深入洞中，然后在地步把它捉上来。自从触碰到它后，漩涡的水流变得非常锋利，我的潜水服就是这样割碎的。当把它弄出来，水流变得非常狂暴，巨大的冲击力下我几乎是瞬间就失去意识。”
“开始我们想掰开你的右手看看的，但你是在攥地太紧了。”章颗说，“这东西真是邪门。”
“我来研究一下。”徐博士将小鱼放进某种溶液里，再将烧杯放到仪器上。“这是我和老赵研发的暗能量分析仪，这个可以测试这只鱼的活性。”
姜晟点点头，他也很想知道鱼的秘密。
“耽误之急还是想办法解决食物和水，我可以忍受饥饿，但最多三天就要到极限了。”
章颗是个职业佣兵，忍受饥饿、干渴是最基本的工作内容，但只要是人都是有极限的。
这里的水生鱼类蚌类乃至植株都不是易与之辈。
没了姜晟的异能，这七天里全靠他和那位暗卫先生来保护众人安全。
他不敢浪费异能，甚至不敢催生植物，因为对他而言用异能催生植物来填饱肚子根本毫无意义。
植物生长需要异能，而使用异能就是另一只消耗他体内能量的方式。
吃掉催生的植物根本无法弥补他的消耗，中间还会产生大量浪费，毕竟植物不是每个部分都能吃的，异能催生也不是完全没有损耗的。
费这功夫还不如让大家吃船上自带的食物呢。
真的到了极限，可就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等死了。
“不然我们试试吃这个吧。”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徐博士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鱼。
“博士，你不是说过这个是魔鬼的一种吗？”章颗震惊了，这只鱼是他们今天刚捕捞上来没多久的。但在基地的时候徐博士曾经对第一次从秘地中带走的鱼类进行过研究，证实它们都不是地球的本土鱼类，而是来自不知名黑洞的魔鬼鱼。
甚至在对这个秘地土壤样本的研究中也证实了整块秘地都并非地球本土出品，虽然这点几乎每个人都心有意料。
“这个虽然是魔鬼鱼，但是根据我的实验，它的肉质并没有毒素。虽然经过暗能量的改造和普通的地球鱼基因表达存在差异，但这种不同并不会影响食用。”
徐博士还拿吃过鱼肉的白鼠举例，试图证明它是可以吃的。
“上次带回去的样本我都给白鼠喂食过一部分，这个品种的鱼肉几乎没有不良反应。”
“几乎？”出于尊重章颗没有反驳，但对于吃这种未知生命还是存在心理障碍的。哪怕他在沙漠里执行任务时连虫子都吃。
“如果产生应激反应算的话。”徐博士推了推眼镜，“比如会很兴奋。”
“……我来吧。”姜晟拿过瓶子，他打算尝试一把。
“先生还是让我来吧。”章颗立马趁姜晟不注意从他手里抢过瓶子。
哪怕存在心理障碍，在可能结果不明时，他还是不能让先生去冒这份险。
正当章颗视死如归地想要来口生鱼片，一只带着黑色皮套的手按在了瓶口。
顺着手看上去，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这些天来一直并肩奋战的暗卫先生。
他并不知道这个不苟言笑的暗卫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号是天九。
先生手下的暗卫部队分为天、地、玄、黄四支，每支都有不同的职责，其中天字组就是负责战斗，是所有暗卫中武力最强的。
天九将瓶子从章颗手里拔出来，简短地说，“这是我的职责。”
“事实上我刚才就想说这个。”徐博士点头赞许地说，“保障先生的安全本身就是暗卫的责任。”
“保护先生也是我的责任。”章颗不赞同，他并不是怕死的胆小鼠辈。
“你当然应该保护先生，但是代替先生试药本身就是他的责任。那是暗卫应该做的事情。”
徐博士没有给章颗继续争辩的机会，他当机立断抽出一针管天九的血液，然后一句这是唯一的针管杜绝某人还想多说的嘴。
将这管血液收集好，再示意天九可以吃了。
那只狰狞牙齿的魔鬼鱼被剃光鳞片放在瓶子里，内脏在之前已经被处理干净，现在就只剩下单纯的肉|体。
天九拔出一把匕首，在鱼生上切下一片肥厚的肉，万众瞩目下放进嘴里。
并没有想象中恶心的感觉，事实上这块肉劲道鲜嫩，口感爽滑，一口咬下去是淡淡腥鲜的美味，吞咽过后柔滑的肉质顺着食道向下，抚慰空空如也的胃。
“我觉得很不错。”天九实话实说，“味道很好。”
“Good.”徐博士赞赏地点头，一边把之前抽的血放进检测仪的另一个空位。“把它吃完，孩子。等下我再给你抽一管血。”
暗卫沉默地点头，三两口把整条魔鬼鱼吃下去。
不得不说单从味觉上来说，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对于一个多日没有饱腹的成年男性来说，进食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半个小时候，天九依旧安然无恙。
“感觉怎么样？”徐博士问。
“挺好的，事实上我还想再来点。”天九说话露出不大确定的犹疑表情，这在一向果敢的暗卫先生身上是难得一见的。
“我觉得我的异能长了点，但也太确定，太微弱了。”
于是温和儒雅的研究者毫不犹豫给他抽了第三管血。
第二管是在天九吃完鱼的三分钟后抽取的。
“让我们看看结果。”将最后一管血液放进卡槽，徐博士耐心调动仪器，不过五分钟，一张平滑的曲线图就在显示屏中诞生了。
“这是什么？”章颗好奇地凑上去问。
“这台仪器是测试暗能量的。这个曲线就是天九血液里的暗能量变化曲线。”
徐博士指着其中一个波峰说，“这是天九完成进食三分钟后的暗能量值。”接着他指向回落后依旧比最初点要高一些的曲线尾部，“这是刚才的值。可以看出来食用这种鱼类可以增加异能。但更详尽的资料还得回去进行后续研究。”
“这已经够用了。”姜晟说，“我们可以捕猎这种鱼类，在我们饿死前，我想我可以找到使用异能的办法。”
“徐博士，那只宝石鱼的分析结果怎么样？”
找到食物固然欣喜，但那只是暂时缓解死亡危机。
真正的解决办法还是要离开这块秘地。
他有种奇妙的预感，宝石小鱼会成为他们突破困境的关键。
“很奇怪，结果还没有出来，按理说应该可以了……”
“我来看看吧。”
徐博士说着打开密封的箱盖，在看见只剩下溶液的烧杯后震惊地瞪大眼睛，“里面没有！我明明放在里面的！”
“怎么会？”姜晟心里一惊，站起身想要过去看看。
随着他其实的动作，一个小东西从浅浅的裤子口袋里滑出，落在皮艇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去，那是个小小的宝石鱼，精致璀璨胜过任何大师的杰作。
“天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末世第三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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