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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争夺 ...

  •   烈酒最香,毒花最美,如何去消受

      铁寒和子圻都停下打斗,走到窗前张望。只见嘈杂的人团中有一人排众而出,身形瘦削、羽扇纶巾,倒是显得风雅。他抱臂高声呼道:“楼上的朋友,有这些江湖上的豪杰专程来拜访你,你还不现身相见么?”
      铁寒与子圻对视一眼,嬉笑道:“吴中卧龙诸葛明灏近年来据说隐居在荒岛,已不问世事许久,此番出山究竟是为了拜访我还是冲你而来?”
      子圻沉吟道:“此人武功并非精深,但素来足智多谋,文韬武略无一不强,这时出现想必另有目的。”
      铁寒斜斜地看他道:“我早说过你带着那东西不安全,那些传闻也绝非空穴来风,今日这么多人探望,咱们要脱身可不容易。”
      说到这里,子圻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素行与芷汀。铁寒忽然低声道:“我下去引开他们,你看准机会立刻带她们离开,之后自会寻你。”
      不待子圻反应,他已自窗口如鹏鸟般飘逸而下。聚集的人群显然是心存防备,闪开空地的同时也摆出架势,暗藏杀机。
      客栈的老板伙计和一些客人悄悄探出头来,见形势紧张,急忙将门窗关好,不敢声张。
      铁寒施施然抖抖衣服道:“是什么风将三山五岳的英雄们都吹来这里啊?在下正在酣然入梦,却不得不起来接待,莫非今年的武林盟主大会改变了时间地点?”
      那号称吴中卧龙的诸葛明灏面上微笑,轻摇羽扇走到铁寒面前道:“不想闻名太湖的铁帮主竟在此处纳凉,在下扰人清梦实属不该,请帮主莫怪。不过我们来此并非要寻您,帮主只管继续安睡,他日在下必将登门谢罪。”
      铁寒面色一沉,冷冷道:“如此吵闹怎么安睡?况且我方才损失的东西是否也应向你讨回?”
      诸葛明灏道:“帮主损失有何损失,但说无妨。”
      铁寒道:“我刚才熟睡中梦见了一个人,他给我送了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绝色歌姬数个,被你叫嚷一通全没有了。”
      诸葛明灏心中暗忖:真不愧是水贼头子,十三帮劫得的财富珠宝还少么,居然假托做梦让我赔偿。表面却不动声色笑道:“都是在下的失误,帮主损失一定要如数奉还,为表诚意还将送上明珠十斛、绸缎万丈。在下夜观天象,明日子时正是良辰,帮主只要再次入梦,便能得到所有礼品。”
      身旁的人群都听出他的戏侮之意,发出细微的笑声。
      铁寒也在笑,居然连眼睛都弯了起来,他缓缓道:“我可不敢轻易收礼,其实梦中那位仁兄姓周名瑜字公谨,送礼给我是有事相求。他说平生最忌惮诸葛孔明,没想到现在江湖上竟有人夸夸自诩,行欺世盗名之事,让他很不舒服。让我有机会见到此人一定要极力痛斥教训。”
      人群中又有笑声传出,诸葛明灏的面色忽青忽白。
      但他亦是心思敏锐之人,目光向楼上房间扫去,回身对人们继续笑道:“大家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专听铁帮主说笑。在下恐怕楼上的人会伺机离开。”
      他的挑动语言果然有效果,已又有几人向前走出,径直向客栈大门奔去。
      铁寒身形一晃,已拦在了门前,悠悠道:“南海鱼少掌门,飞龙山庄陆庄主,峨嵋白莲师太。你们都是威震一方的前辈大家,如乌合之众般被人唆摆指挥,岂不大失风度。”
      峨嵋白莲师太在其中年纪最长,虽已半百却仍是面目坚毅倔强。她傲然迎上道:“听闻太湖水贼日渐跋扈嚣张,帮众良莠不齐,对外宣称如何纲纪严明,从不侵扰百姓,都是粉饰之辞。你铁帮主更是仗着与朝廷高官交情不浅,纵横黑白两道!老尼今日倒要先领教高招。”
      话音未落,手中所持白色拂尘已向铁寒劈头砸下。这招看似随意,拂尘上的每根丝绦却贯穿着阴柔劲力,靠近人身时已饱满鼓胀成莲蓬状,蓄势待发。
      铁寒头颈轻侧,下盘依然固定在原地,上身却神奇地扭成常人难达的角度,同卷曲的水蛇,堪堪躲过拂尘的袭击。
      白莲师太拂尘也随之转向,以他的咽喉为中心急速散开,丝绦又如短棍竖立直打他胸膛以上的诸个穴道。
      铁寒此时猛然后仰,整个上身都弯折到与地面平行贴近,头部几乎都靠在小腿侧,拂尘再次扑空。
      白莲师太对铁寒奇异的套路未及应对,只觉脚踝处一阵酥麻,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暗道不妙,知道已着对方算计。她心中发狠,牙关紧咬间用全力将拂尘掷出。
      这拂尘快速旋转,自柄内凌厉地击出数点寒星向铁寒的头部飞去。铁寒腰身轻拧,竟然悄然滑到半空中,未束起的长发飘扬,将那暗器尽数抽落在地。
      暗器钉入地面,恰在白莲师太站立的周围形成一个莲花图形。
      白莲师太面若死灰,铁寒落下轻声道:“修道本求人心向善,如莲花纯净恬淡,何须执着世间俗事?”
      白莲师太默然不语,单手并指施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众人看见铁寒不过几十招间就将白莲击退,不由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诸葛明灏眼神闪烁,抚掌大笑道:“好功夫、好功夫!铁帮主真是技艺超群叹为观止。难怪十三帮人气兴旺蒸蒸日上,他日再得到武林瑰宝,更是如虎添翼。别说太湖,就是整个江湖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这话更是极具煽动之意,人群有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大家不要跟他多废口舌,能找到宝藏才是关键,咱们一起冲上楼去。”
      铁寒微眯左眼,想看清黑暗中是谁在叫喊。可众人已包围过来,一时间各种招数拳脚刀剑都夹击而来,铁寒眼观六路、左突右挡。来者都是江湖上成名之人,武功各有特色,可他仍能应付自如,丝毫不乱。
      眼角余光看到有几个人将冲至门口,铁寒忽将斜系在腰间的布带解下,似飞链般舞动起来。原本企图以合围之势将他困在圈中的大汉均无法抵御那带上传来的绵绵罡气,如滚滚江涛席卷淹没,势大力沉地将他们手中兵器一一抛出,人群也被打开缺口。
      脱手的刀剑划着弧线插入到客栈的门框之上,正隔住冲入者的来路,他们望着在框上不断颤动的兵刃手柄,呆立当场。
      此时,诸葛明灏衣袂翻飞,腾空而起,竟蹬踏着那几位立在门前的人肩膀借力跃入铁寒他们的房间窗户。
      铁寒见状也待飞身跃起,不知解子圻他们是否已乘乱离去,依然想阻住诸葛明灏的强入。
      忽听巨响一声,有一个东西笔直地从那窗内飞出。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方才还神情自若舌灿莲花的诸葛明灏狼狈地摔倒在地,面上一派惊恐之色,四肢间歇地抽搐,两眼直直盯着小楼上的窗口,结巴道:”不可能、不可能!”
      铁寒奔至他身边,见他嘴角有血流涌出,似乎受到严重内伤。立刻俯身扶起他,手掌抵住后背将真气快速输入。
      诸葛明灏体内气息混乱,出手伤他之人必是内功上乘。铁寒急问道:“是谁告诉你们有武林宝藏的讯息?谁让你们聚集到这里?又是谁将你打伤?”
      诸葛明灏眼神空洞,充耳未闻,仍是不断喃喃道:“是鬼!是鬼!鬼来索命啦!”说着全身忽然软瘫在地,竟已气绝身亡。
      铁寒将他的衣襟撕开,前胸并无任何掌印,只在右乳下有极浅的三点红痕,看来并非致命之伤,那诸葛明灏似乎更像是恐慌而死。
      他放下尸体纵身跃回房内,只见子圻芷汀他们并不在,房间陈设平整有序,也无厮打的迹象。
      其余的人看到诸葛明灏须臾命丧,都垮泻了斗志,正要偷偷地溜走。铁寒却跳出大喝一声:“都别走!”
      众人见识过他的厉害,身形只能僵住不动。铁寒踱到他们面前,摩挲着已无胡须的下颌道:“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来这里寻宝,最好实言相告!”
      一个华服矮胖的男子距离铁寒最近,额上大汗淋漓地道:“我们也不知道,都是接到诸葛明灏的书信才一起来这里的。他说有笔巨大的宝藏隐藏在一个神秘地方,只要找到藏宝图就可按图索骥,否则就永远沉没,无人可寻。”
      铁寒看着这华服男子,正是南海剑派少掌门鱼大睿。想那昔日南海掌门一柄“狂鲨剑”使得出神入化,并自创“海天一色”三十六式剑法,何等英武豪迈,他的子弟却养尊处优满脑肥肠,被传闻中的利益所诱,盲目可笑。
      他继续问道:“这客栈有你们要找的藏宝图?”
      鱼大睿用袖子抹了一把汗,谄笑道:“这藏宝图据说被分成了好几部分,而且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诸葛说这里有人拿着其中的一份,通过这张才能找到其它图纸的下落。”
      铁寒脑中飞快思索其间的蹊跷和联系,突然灵光一闪,暗呼不好,转身再次跃入房间。
      房内仍是安宁寂静,只有烛火还在中央的桌上摇曳。铁寒抢步过去,见烛台下压着一张纸条,方才进来时却没有注意到。
      纸条上用狂草写着几个字:若想要回簪花仕女图,就用胡家词集在紫金山乱坟岗换取。
      向来胆大冷静的铁寒也不由的手指变得冰凉,此人究竟是谁?能知道那副图画对于他的重要意义,也知道众人争夺的词集在他知道的地方,还能将诸葛明灏惊吓致死。
      他越来越觉得,原本对他而言简单轻松的一场交易已逐渐演变成扑朔迷离的阴谋,许多未知的秘密如同厚实蛛网将他们都纠结起来,化为难以挣脱的陷阱。

      解子圻双手拉着素行和芷汀穿行在僻静的小道上,从客栈逃出已经过约一个时辰。芷汀惦念着铁寒的安危,尚未痊愈的左腿仍在地面拖行,精疲力竭。一旁的素行也奔波多时,身体更为虚弱。
      子圻纵有一身功夫,却无法同时携着两位女子尽力施展。他停下脚步,左右警惕巡视,然后将外袍脱下,平铺在地上,让素行和芷汀二人靠墙而坐。
      芷汀轻轻道:“他们没有追来,歇息一阵吧。”
      子圻也盘腿倚在素行身边,扶住她的肩臂。夜色中芷汀隔着素行看不清子圻的脸,只听见他问道:“芷汀小姐,你怎会跟那铁帮主在一起?”
      芷汀思忖片刻道:“某次我遇歹人劫持,幸得铁帮主相救,当时受了些伤,只得在太湖上休养至今。”
      子圻语气略有柔和道:“你左腿尚未完全复原,要多加保重。”
      此时素行挽住芷汀道:“那你们又怎会跟随在我之后呢?”
      芷汀道:“我们得知解府遭遇大难,正想返回胡府寻找你,不料在路上看到你匆匆奔走,担心再有危急,便暗中跟随。”
      素行轻叹道:“天有不测风云,短短时间内大家都经历许多变化,不过……有些代价仍是值得。”她按住子圻的手背,嘴角含笑。
      芷汀明白她话中含义,不经历此劫,也许她与子圻还心存隔阂。
      半晌子圻又道:“敢问铁帮主所持画卷从何而来?”
      芷汀正在想如何能解释这个问题,毕竟画是从解府书房里偷偷取出的,突然间她站立起来,急切道:“解公子,你方才没有拿走那幅画么?”
      子圻道:“我们离开时并未看见画,应该是铁帮主带走了。”
      芷汀道:“不对,他跃下楼时我清楚记得画卷是放在客店的桌上,若你也没有带走,那是去了何处?”
      子圻尽力思索着,缓缓道:“当时我们都守在窗边观察下面的局势,乘机走脱,如果画当时还在房内,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就在我们身后拿走了画轴。”
      素行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凭着解子圻的武功,还会有人在瞬间悄无声息地取画,不留痕迹。若此人有害人之意,他们都将性命难保。
      芷汀却心道:遇此强敌,铁寒是否会有不测?
      子圻道:“难道这么多人聚集与这幅画也有些关联?”
      芷汀微微摇头:“据我所知,这画对他们并无用处,只是那词集应是关键。”
      素行好奇道:“那本词集到底有何秘密,一直在我家藏书阁里,却从未听任何人提起。”
      子圻眼光似瞥了瞥黑暗的街口,沉声道:“有不少秘密都是当事人最后才知道,谜底往往由外人来揭晓。”
      已是将近子时,四周静谧安详,只有斑驳的月光透过瓦砾屋檐将他们三人的身影映在地面。
      子圻突然自喉间发出低啸,纵身跃起的同时伸臂将素行和芷汀二人护在身后。这时芷汀也注意到地面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第四个影子。
      子圻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目苍老但身形极为矮小的男子骑在墙头上,全身衣衫简直可称五颜六色、搭配俗气,可衣料似乎又是上乘丝绸,沟壑清晰的脸上竟然涂抹了很厚的水粉,如僵尸一样。
      矮人跨在墙头像小孩子般笑容天真且前后摇摆,嘴中念念有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子圻朗声道:“独乐乐不若众乐乐。阁下若有好酒也该与我等一起分享。”
      矮人继续笑道:“我的酒喝不得的,它是人间极品,价值连城。”
      子圻又道:“宝剑酬英雄,红粉赠佳人。美酒当然是馈与懂得品尝者。恰巧在下自小喜爱品评名酒,大江南北或异域边塞都略知一二,倒不知阁下的酒如何珍贵法。”
      矮人从墙头敏捷地滑下,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袖珍的金色酒壶,嘻嘻道:“我的酒是用川西天蚕蜕皮、苗岭断肠草、回疆七彩菇碾成粉末,再加入眼镜王蛇涎、百足蜈蚣尾和乌顶孔雀胆,酿制了十年才得到这小小的一瓶,你们说贵不贵重?”
      素行和芷汀的面色均变,如此毒烈的酒着实让人害怕。
      那矮人兀自晃动着酒壶笑道:“任何人或物,只要滴上一滴这酒,就立时化成浓水,没有丝毫痛苦感觉,真是非常有益身心啊!”
      子圻冷冷道:“江湖人都说蜀中唐门的二当家柳色新嗜毒成狂,今日看来简直已走火入魔,丧失人性。”
      柳色新依然神色不改,反而露出得意表情,他正是入赘唐门的大女婿,也是目前二号掌门人。使毒的手段固然无影无形,研制毒药的天分更是无人能及,寻常解药难以根除其毒性。
      柳色新歪着头斜斜看着两位女子,笑道:“解公子艳福非浅,即使身负重罪仍有美人相伴左右,羡煞旁人啊。”
      子圻向他缓缓走近道:“柳掌门来此不是为了欣赏绝色吧,令夫人的风华无限享誉武林,贤伉俪配合天衣无缝,才值得称道。”
      柳色新敛起笑容,面容终于扭曲。他的夫人唐吟霜人称“辣手芙蓉”,容貌美丽但生性好强,脾气暴躁、出手狠绝,向来不满意父亲为了发展毒药研究为她挑选的这个矮子夫婿。时常离家闯荡,与豪客枭雄混迹,在江湖颇有艳名。
      解子圻平日温和有礼,不愿伤人。只是对柳色新夫妇的劣迹不齿,也想激将他表露真实来意,才揭起疮疤。

      柳色新脸上阴晴渐定,干笑道:“若不是我想向解公子借件宝物心切,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夹道欢迎。你看我的手下们都是很懂规矩的,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只会站在街口不能离开。”
      芷汀放眼看去,街口的夜色中果然已站立了两排麻衣人,静默不动,想必是唐门的高手。
      子圻道:“不知柳掌门所要何物?”
      柳色新道:“就是方才诸多朋友都想得到的藏宝图,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形势,公子与铁寒分开行动,那东西必然还在你的身上。”
      子圻仰头大笑道:“掌门倒是会审时度势,众人混乱喧闹如乌合之众时,你却做收渔利。不过在下就算愚钝,也不可能携着所谓宝物招摇过市,这岂非引火烧身?”
      柳色新也笑道:“是否还在不劳公子解释,一探便知。”说着矮小的身体竟如陀螺般不停快速旋转,侵向子圻。
      子圻右手负在身后,左臂暴长迎上柳色新的螺旋式出击,他以身体为轴,手臂抡圆好似凝重划圈,形态艰涩。可偏偏柳色新猛烈的攻势难以奈何,每招拳脚都被阻得缓滞下来,沾不到子圻半片衣襟。
      柳色新翻身向后掠出一步,腾空用脚尖点踩路墙,双手舞动向子圻三人劈头挥下。
      子圻也高高跃起,两腿连环踢出三招,左边袍袖飘扬覆盖在芷汀素行所立区域,右手已持玉笛打向柳色新头部。
      柳色新沉呼一声,五彩的衣衫翻飞,居然鼓成圆球状将从头到脚护在其中,向墙头飘去。
      子圻跳落地面,手中玉笛已横七竖八插满了银色的短针,针头泛出黑色暗光,一看便知是唐门暗器。他的左边袍袖已然疮孔显著,卷着一个余烟冉冉的铁皮筒,那烟色偏红,想来是柳色新散出的毒雾。
      柳色新立在墙头,未料这官家公子哥竟会有如此功力,不禁暗暗皱眉。
      他撮唇为哨,发出尖锐的信号,这是他号令手下的标志。此番随从前来的多是唐门子弟中年轻少壮的顶尖人物,只要形成包围圈,并施展出看家绝技“毒仙阵”,那解子圻也难逃攻击。
      纵然子圻功力深厚,见此情形也焦虑非常,从脚步声中他已判断出来人起码在二十个以上,若排兵布阵将会困住自己,身边素行芷汀的安全无法保障,她们被擒更将让自己投鼠忌器。
      正思忖之间,芷汀却发现街口的那些麻衣人仿佛充耳未闻般,仍然立的笔直。柳色新也面色骤变,心知不妙。
      他飞奔至手下面前,正待发作,却看见他的子弟双眼圆瞪,口鼻间竟有血丝渗出,搭上手腕,早就经脉断裂,尽数死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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