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乱》卓澜

37、又见飞刀

　　开心镖局里，卓泉和展晨曦正坐在桌边喝酒。
　　“希安姑娘没事了吧？”卓泉将一杯酒灌进咽喉，感受着陈年好酒那种灼热而痛快的味道。
　　展晨曦笑了笑，“你刚刚明明跟着我出去了，怎么后来又不见了？”
　　“我遇到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好像是个美丽的女人。”
　　卓泉大笑起来，“难道女人不能作朋友么？”
　　“我所听闻的卓二公子，据说是个流连花丛的浪子，哪有只和美女做朋友的道理？”
　　“看来在认识我之前，你早已知道我不少的事情。”
　　“我还知道你此次来锦绣城绝不是为了观赏风景。”
　　卓泉愣了一下，有些戒备地看着展晨曦，“你知道？”
　　“我听说去年秋天，凤凰城里发生了一件人命安，死的人是的身份很特殊。据说是落日山庄庄主的亲弟弟，卓二公子你的亲叔叔。当初许少城主和你为了查这件事，甚至在凤凰城里举办了一场天下无双的选秀大赛，目的是为了找出杀人凶手，但谁也料不到，杀人凶手居然是明月楼里的海大娘。可惜，当许少城主察觉这件事的时候，海大娘却被人先一步杀人灭口，而许少城主则被推下悬崖，待他醒来时已经记忆全失。”
　　卓泉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却开始猜度这个展晨曦的来历。“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展晨曦依然一脸懒散的笑容，平静地说：“你放心，我绝不是你的敌人。”
　　“那你为何对这件事如此了解？”
　　展晨曦笑了笑，“因为我想知道，那个将许少城主推下悬崖的人和杀死宋掌柜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你不是也想知道这件事吗？”
　　卓泉无声地点点头，“你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我曾经听别人说你是白门的人，现我有一点点相信了。”
　　展晨曦笑道：“如果我是白门的人，我还需要将你骗来锦绣城吗？”
　　卓泉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展晨曦，“你将我骗来锦绣城？难道说……”
　　展晨曦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玩味地笑起来，“不错，你的那个美女朋友刚好也是我的朋友。”
　　卓泉喃喃道：“难怪她知道你那么多事情，”他无奈地摇头叹气，“原来你们在背后算计我。”
　　“能够算计到大名鼎鼎的玉面狐狸，真是一件叫人开心的事情。”
　　“也就是说，从唐絮寄信给我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你们的圈套里？”
　　展晨曦得意地笑起来，“宋掌柜被杀的那天，唐姑娘正巧在神匠坊，她从神匠坊的人那里听说我找过宋掌柜，所以她来找我。”
　　“她怀疑你是凶手？”
　　展晨曦点点头，笑道：“幸好我不是凶手，不然我一定会杀她灭口。”
　　卓泉看着他眼中有些诡异的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既然你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因为我不想被人怀疑。”
　　“所以你答应唐絮，帮她调查这件事情？”
　　“我告诉她我不是凶手，但是她不不相信，因为神匠坊的人都知道，我找过宋掌柜之后，她那几天一直心神不宁，而且有些行为变得怪异，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那柄飞刀是我的。”
　　“飞刀？”
　　“很不巧，我的拿手绝活就是扔飞刀，而且，我的飞刀好像和杀死宋掌柜的飞刀长得有点像。”
　　“所以这些证据都说明你最有可能是凶手。”
　　“不错，所以我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
　　“你认为这件事和许暮阳被推下悬崖有关？”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卓泉笑了笑，“你知道我和许暮阳是好朋友，也料想到如果我知道宋掌柜的死和许暮阳被推下悬崖有关的话，一定会调查这件事，所以你让唐絮派人给我送信，将我骗来锦绣城，然后唐絮告诉我你的事，并且还说你很有嫌疑，所以我就来开心镖局了，而你又不失时宜地请我在开心镖局住下，而你早就知道，我来是为了调查你，所以一定会答应。”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强迫你，是你自愿跳进这个圈套的，不是吗？”
　　卓泉想了想，苦笑道：“你说得不错，若是最初我没打算来锦绣城，也就不会被你算计了。”
　　“可是你既然知道信是唐絮送的，你当然会来，就算她找你来只是为了当着锦绣城众人的面骂你一句混蛋，你也一定会来。”
　　卓泉斜睨了他一眼，“你这么肯定？”
　　展晨曦笑了笑，没有说话。
　　卓泉认真地看着他，突然说：“你的眼神，跟我一个朋友的眼神很像，他看人的时候，也是这种友好而又冷静的眼神，他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有分寸，可是他却绝不是一个老气横秋的人，而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你好像很佩服这个朋友？”
　　卓泉点点头，笑道：“这个天底下，真正让我佩服的人不多，他刚好是其中一个。”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许暮阳许少城主？”
　　卓泉点点头，笑了笑
　　“所以他失忆了，你觉得非常难过，而当你知道将他推下悬崖的人有可能在锦绣城时，就决定留下来查明真相？”展晨曦的目光里充满了尊敬和感激，他望着卓泉，感叹道：“他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荣幸。”
　　卓泉的目光变得幽远起来。
　　展晨曦笑道：“你很希望他恢复记忆？”
　　卓泉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他恢复记忆好，有时候又觉得什么都记不起来反尔更好。反正，我妹妹刚好也失忆了，所以有人认为他们是绝配。”
　　展晨曦突然不说话了，他拿起一杯酒，慢慢地倒进嘴里，他喝得很慢，仿佛是怕呛着，可是他的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苦闷和忧伤，但因为垂着头，所以卓泉看不见他的眼神。
　　卓泉见他不说话，问道：“既然你早已经开始查这件事，那么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
　　展晨曦想了想，轻轻点点头，“有。”
　　“说来听听。”
　　“我打听到，下个月初五庄贤王府有一场盛大的喜事。”
　　“哦？庄贤王府的喜事和宋掌柜被杀有什么关系？”
　　“宋掌柜死前接的最后一单生意，便是替庄贤王爷打磨一对玉如意。据说这块玉是一块绝世好玉，庄贤王爷将它送给宋掌柜让她将其打磨城两个一模一样的玉如意，因为这个玉如意是婚礼的吉祥物品。可是，两日前，这一对玉如意不翼而飞。”
　　“哦？难道你认为玉如意失窃和宋掌柜有关？”
　　“我并没有怀疑。只不过他们怀疑玉如意里藏有什么秘密。宋掌柜是天下第一的能工巧匠，她甚至可以在指甲上刻千字，要在玉石里藏一件秘密，当然非常容易。”
　　“他们？”
　　“庄贤王府的人。”
　　“他们怎么会认为玉石里藏有秘密？”
　　“玉如意被盗之后，在装玉如意的盒子里，留下了一朵梅花。”
　　卓泉当场愣住，“梅花门？”
　　展晨曦点点头，“梅花门当然不会贪图这两个玉如意。”
　　“所以，玉如意本身一定有什么秘密。”
　　“而且宋掌柜一定是因为这个秘密而被杀的。”
　　“可是玉如意弄丢了，宋掌柜也死了，我们岂不是没有线索？”
　　“还有一样。”
　　“什么？”
　　“庄贤王儿子宋照溪，在看到玉如意之后便疯了。”
　　“疯了？怎么会？”
　　“宋照溪的确是疯了，不仅神志不清，而见人就咬。可是庄贤王府既不敢召告天下，只敢偷偷地请大夫，而且请的是有名望的大夫，可是那些大夫全都束手无策。而且，这些大夫一进了庄贤王府，就再也没有出来。”
　　卓泉愣了一下，冷笑道：“看来，不仅玉如意有问题，连整个庄贤王府都有问题。”
　　展晨曦笑了笑，没有发表看法，却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庄贤王府和信王府再过两天就要结为亲家了。”
　　卓泉的手颤了一下，脸色骤变，“那么成亲的两个人，不会唐絮和宋照溪吧？”
　　展晨曦故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么大的事，全锦绣城的人都知道了，你难道不知道？”
　　卓泉愣愣地望着他，突然又笑了，“既然庄贤王已死，宋照溪也已经疯了，信王爷当然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疯子。”
　　“很多人都这么想，可是信王爷却认为宋照溪只是一时迷失了心志，所以打算把婚期推迟一个月，而没有解除婚约。”展晨曦继续玩味地看着卓泉，脸上有种戏谑的笑容。“你是不是很失落？”
　　卓泉朝展晨曦翻翻白眼，“反正这件事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查出那个幕后黑手。”
　　“你准备怎么办？”
　　“宋照溪之所以会疯，应该和玉如意有关，既然我们没有其他的线索，就只好从宋照溪身上查起。”
　　“我也这么想。”
　　“那你有没有查出什么？”
　　“想要查宋照溪，当然有一个人最合适。”
　　“你说的是唐絮？”
　　“而且我知道你略懂医术。”许晨曦又笑得有些诡异。
　　卓泉哭笑不得，“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唐絮带我去庄贤王府。”他笑了笑，“这个办法实在是好极了。”
　　展晨曦笑了笑，“你答应了？”
　　“我能有其他选择吗？”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展晨曦安稳地坐着，笑意吟吟，“不过，唐絮已经答应庄亲王要亲自照顾疯了的宋照溪，你如果放心让唐絮和一个疯子在一起的话，我不介意的。不过，我知道唐絮是卓小姐的好朋友，若是唐絮出了什么事，卓小姐一定会很难过。”
　　卓泉除了摇头苦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