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城》高地

76、第76章

　　威威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他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热，林方的身体越来越凉，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摇他，他才发现这人是魏杰，于是朝魏杰吼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吼了什么，只看见有人把林方抬了出去，魏杰好象在对他说着什么，他想听清楚，可什么都听不见，想看清楚，可画面越来越模糊……

　　“哥……你们来了？”第二天，昏迷中的威威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天朗担心的眼神。
　　“醒了，你想吃点什么？”天朗温柔的问到。
　　“拉拉呢？”
　　“她没事，只是失血有点多，醒过来后好好调养就行了。”思晴安慰到。
　　“真的吗？”见两人点了点，威威才放下心来，“我去看看她。”说着，下了地。两人知道他的个性，也没加阻拦，扶他进去后，离开了房间。
　　看着林方浑身的绷带，威威红了眼，在床边坐下后，轻轻抚上她的脸。
　　“那个时候的你一定伤透了心，是不是？”威威想起自己昏迷那段时间，林方昼夜的守侯，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过来。
　　“醒来了，却不看你一眼就走掉，你也觉得我是个混蛋，对不对？这次你可要醒过来，怎么惩罚都可以。”
　　“说好一起的，如果你不醒过来，我就去你那里，当初你这样说过……这话，在我这里同样生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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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吵拉……我都休息……不好。”听到声音，威威擦干眼泪，见林方正笑望着自己。
　　“你真的醒了，真的不会睡过去了？”威威紧张的问到。
　　“恩……不过……你再吵下去……我可就真睡过去了。”林方虚弱的说到。
　　“你不要说话了，我去找医生，你想吃什么，水果呢？你想吃什么水果，我马上去给你买。”

　　“呵呵，她是病人，哪吃的了这么多东西，让她多休息休息，我们会带吃的来，威威你也要多休息下。”不知天朗和思情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林方对威威眨了眨眼，威威回头问到，“妈妈怎样呢？”
　　“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跟你们一样多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人呢？”
　　“死了。”见两人不解，天朗把那天的事情慢慢说了一遍。
　　“他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是这样的下场吧，真够讽刺的。”思晴说到，那人总在背叛身边的人，却不想最后是被身边的人所背叛。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这边两人脸上露出久违的真心笑容。

　　“谢谢你，安息吧！”说完，两人在一座坟墓前摆上了白菊花，墓碑上的照片里一个年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走吧，他在天堂会快乐的。”魏杰盯着照片良久后，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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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众人的生活慢慢进入正轨，也知道齐邻所犯下的众多让人发指的罪行，他除了走私军火，还贩卖毒品，因为黑吃黑死在他手里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当国际警察在美国的一座齐邻名下的别墅里找到他母亲时，那女人因无法忍受长期的禁闭生活而撞墙自杀了，已经死亡很多天了，尸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虫。不过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威威母亲的死也无从查证。

　　终于林方跟威威可以大胆的去看望皎皎他们了，刚到小区门口，那两人就远远的站在楼下，笑望着他们。
　　“抱抱，想死我了。”林方伸出双手抱住了皎皎，皎皎在她怀里泣不成声。待两人整理好情绪，望过去，发现威威笑望着猪猪，而猪猪脸上正露出不曾出现过的成熟笑容。
　　“我回来了！哥！”威威笑着喊到，这个秘密他不曾告诉林方，因为他想把这第一声哥送给猪猪本人。（狄孝民年轻的时候实在太风流。）感谢这么多年来这个二哥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照顾，教会他调酒，教会他开车，教会他太多的东西……
　　“回来就好，弟弟。”猪猪微笑到。

　　“你恢复记忆了？”皎皎吃惊的问到，然后摔手离去。下一秒却被轮椅上的猪猪紧紧抓住。
　　“不要走……其实刚想起来没多久，我怕……怕你会离开我，原谅我……好吗？”猪猪一下如此深情的表白，让适应他小孩子心性的皎皎红了脸。
　　“真的不给我机会吗？……我现在也是个废人，这样只会拖累了你。”猪猪略为黯淡的说到。
　　“……好拉，好拉，不生气了……走吧，LALA，威威，我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说着推着猪猪朝楼里走去。
　　身后，林方跟威威微笑着拉起了手……

　　“林小姐，我找你好久了。”听见声音，在商店买东西的林方回过头去，望着这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人，只觉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樱花落……”中年人尴尬的笑到。
　　“哦……刘总。”林方想起那幅画是送给他们了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投资你的画廊，不知道你有兴趣没。”刘有财兴奋的说到。
　　又来一个投资的，林方可吃不消，更何况，“不好意思，刘总，只能让你失望了。”说着抬起双手，上面的伤痕即便是半年过去了，依然清晰可见，“发生了意外，我现在不能画画了。”
　　“这样……”刘有财略为遗憾，“我现在在做工笔画这一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指导一下，不用亲自画。”
　　“我？……我又不是大师，能画出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指导别人。”林方笑到。
　　“林小姐太谦虚了，你的画我拿给几位大师看过，他们对你的画评价都很高，不仅线条完美，更重要是把意境画出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来我这里工作吧！”刘有财的建议让林方有点动心，可她还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恩，我考虑下，如果想好了，就给你电话吧。”见此，刘有财递上了名片。

　　一个星期后，林方在刘有财成立的这个‘樱花落工作社’里当上了技术顾问，对这个称呼，她也是苦笑不得，能帮上忙她就谢天谢地了，居然还是个顾问，还是技术方面的顾问，可刘老板认为她有资格坐这个位子，那下面的人也不好对这个双手连拿个杯子都吃力的女人再说些什么。

　　周末。
　　“一会去妈那里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猪猪他们。”林方说到。
　　“好，老婆说了算了。”威威从后面搂住了林方。
　　“还没登记拉，少老婆来老婆去的。”林方笑到。
　　“那明天去登记。”
　　“明天周末。”林方笑了起来，林方的身体花了快半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去登记，林方身体刚好，就让威威去参加鸡尾酒赛事，说什么他是一家之主，要好好工作，以后让她这个老婆享享轻福，威威自然什么都顺着她。
　　“啊……流鼻血了。”说着，林方冲进了厕所。
　　“你最近怎么老流鼻血。”威威问到。
　　“我怎么知道，可能内火太重，吃点清淡的东西就好了。”林方说到。
　　“还是去医院看看，什么时候我陪你去去。”
　　“屁大点事也要去呀。”看见威威眼神不善，林方赶紧改口了，“有空就去，有空就去。”

　　下午从工作社出来到附近一个地方拿点资料，没想到一会儿就办好了，林方以为要花上一个下午的，路过一家医院，想起威威的罗嗦，便走了进去，三天后，林方去医院拿了检查结果，看了一遍后，顺手扔进了垃圾筒里。
　　“准备的怎么样了？”晚上两人在厨房里做晚饭，林方问到，这两人现在除了工作可真是谁也不离开谁。有时候林方上厕所稍微久了点，出来会发现威威守在门口，弄得她苦笑不得。
　　“恩，还行。怎么？怕我养不起你。”威威笑到。
　　“恩，很有这个可能，我可是奢侈惯了的人。”林方回到。
　　“就你……穿个新款戴安芬都会高兴半天的人，还叫奢侈。”威威挖苦到，把林方气的半死。
　　“哼，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那肯定是被你气死的。”
　　“放心吧，你死掉了，我也会跟着死掉，然后跑去再气你，然后你就再也死不掉了。”威威笑到。
　　“那这是不是叫做‘上穷碧落下黄泉’”林方笑到。
　　“什么意思？”威威不解。
　　“呵呵，读书少了吧，这意思是生死相随。”林方终于逮到挖苦他的机会。
　　“可是我却懂得如何造人……”威威一把将林方抱进了卧室。
　　“你……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好色。”
　　“跟你。”威威吻了下去，片刻后，林方惊叫了起来，“怎么了？”
　　“厨房里还煲着汤拉。”说着，林方往厨房跑了去，威威在她身后大笑了起来，“笑什么，屁小孩儿。”厨房里传来林方忿忿不平的声音。

　　晚上，林方对威威说道，“我要出国几天。”
　　“去干什么？”威威语气不善。
　　“当然是去画展拉，笨蛋，不然我还能去干什么？”
　　“我也要去。”
　　“那你赛事怎么办？”
　　“不管了。”
　　“你当真钱是那么好赚的。”说着，林方敲了威威一下，“我就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了，公司的人都会照顾我的，我又不是废人，你担心什么。”
　　“不是，总怕你突然就不见了。”
　　“呵呵，这么舍不得我拉，那有张我的大照片，你天天抱着睡吧！”林方笑到。
　　“才不要，难看死了，看多了会做噩梦。”威威笑到。
　　“死小孩儿，你再说一遍。”林方拿起枕头朝威威头上砸去，打闹够了，两人躺了下来。
　　“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我可要回来看你拿第一名哟！”
　　“恩。早点回来。”
　　“恩。”

　　房间里，一个女人在两位老人的面前跪了又跪，哭了又哭，良久后，泪流满面的两位老人终于点了点头，女人才笑了起来。

　　几天后，林方戴上简易的行李出了门，她没让威威去送他，主要是怕自己一时心软留了下来，再者怕那小子跟着一起飞了去，林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小子一大早就把护照塞进了口袋里。
　　二天后，正在调酒的威威收到林方的来信。

　　亲爱的老公小威威：
　　没想到吧，老婆亲亲这么快就给你来信了吧，是不是很惊喜呀，看我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亲一个吧！
　　知道吗，这信是我走的那天投的，如果不出意外，你看信的时候，我刚到美国没多久，开始的时候应该很忙，我怕没时间给你电话，先提前写给你，记得想我哟！

　　可爱老婆：拉拉

　　威威拿着这份简短的信苦笑不得，却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
　　“笑什么拉，跟看了《花花公子》似的。”一旁的猪猪问到，这个酒吧是天朗开的，交由猪猪跟威威来打理。
　　“没什么！”威威笑了起来。
　　“有鬼。”
　　“我看你才有鬼。”身后传来皎皎的声音，“看来你可是经常看《花花公子》”皎皎此时瞪着双眼，
　　“老婆，你来了呀，来快坐，快坐。”猪猪赶紧哈爬狗似的推着轮椅过去了，威威在后面笑翻了天。

　　以后每隔两天，威威都会收到林方的来信。

　　亲爱的老公小威威：
　　现在我在美国华盛顿，这次展出很成功，我们的国粹工笔画受到了外国朋友的喜爱，也得到艺术界朋友们的一致好评，当时那个场面可真是火暴的不得了，如果你能来看看就好了（呵呵，有点马后炮。），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觉得那样没什么新意，还是写信来的浪漫。
　　接下来我们要去新泽西，时间上……可能要耽误一点点，可要原谅我哟！这里的人实在太热情了。很晚了，有点困了，晚安！

　　可爱老婆：拉拉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每隔两天收到林方的信，成了威威最快乐的事情，赛事也颇在眉睫，可林方会回来，她在信里说过的。比赛当天，他跟林方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却惟独没看见林方的身影，也许她已经在路上了，也许路上有点塞车，也许……威威只能用这些假想理由来填补内心的失落。
　　“今天全国总冠军是……狄威……”主持人宣布着比赛结果，场内欢呼声一片，接下来，他可以代表中国参加世界鸡尾酒赛事。
　　透过人群，闪光灯，威威还是没找到林方，拒绝掉采访，他赶紧回了酒吧，今天应该还能收的到林方的信。果然，信箱里有一份林方给他的信。

　　亲爱的老公小威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婆要在这里连说十个对不起，因为展览要持续下去，我们现在收到法国波拉艺术馆的邀请，等你受到这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法国了，哎……真累，好想回来抱抱你，看不了你比赛，真的好遗憾，可有拍下来？
　　比赛怎么样？我相信老公你是最棒的，是不是拿了第一名，是不是有更多的美女给你送花？鲜花可以收，香吻只能收我一个的，记住了没……
　　不说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觉哟！不要怪我哟，不然晚上做梦我会哭的。

　　可爱老婆：拉拉

　　威威笑了起来，刚才还快要爆炸的他此刻正靠在窗户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林方的来信，她的来信似乎总能安抚他不安的情绪，一个月后，威威前往澳大利亚参加最后的比赛，这就意味着他看不见林方的信，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上林方，着急的想要不去了。
　　“去吧，不就几天嘛，信我给你好好保管，保证不丢掉一封。”猪猪笑到。
　　“……那好吧，如果她打电话回来，一定要她配个手机，不就全球漫游，要不了多少钱。”这种写信的方式确实很浪漫，可是当半夜威威想她想的发疯的时候，却无处找人，那种心焦他已经受够了。
　　“好，好，知道了。”猪猪觉得威威越来越罗嗦，有发展成奶爸的趋势。

　　一个星期后，威威回来了，可以说是冲的速度冲进酒吧的。
　　“怎么样？她打电话了没？”威威焦急的问到。
　　“没，不过信到是有几封。”说着，猪猪把信拿了出来。

　　亲爱的老公小威威：
　　现在我们又赶往了另一个国家——瑞士，哎……这样的日子何年才到头呀，团长总说快了，快了，都几个月了，我好想你呀！不过这里的雪山真的好漂亮，巧克力也很好吃，想给你带，可又不知道什么回来，怕过期了。呵呵巧克力好象两年才过期，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要打我拉，放心吧，我给你买了。
　　对了，在澳大利亚的赛事我在网上看了，老公，你真的好帅，酷毙了，居然拿了个世界第一，我拉着同事说，这是我老公，他们都集体嘲笑我，说我做白日梦，好伤心拉……
　　对了，附上一张照片，上面有我的口水，想我就亲我的口水吧，晚安，老公。

　　可爱老婆：拉拉

　　拿起照片，林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正笑眯眯的在滑雪，可爱的样子像极了企鹅，难怪不想回来了，都疯成这样了，威威心里小小的失落，脸也胖了，老说辛苦，累的不行了，那这胖脸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拿了第一，有什么好事没？”猪猪问到。
　　“可以去全球鸡尾酒协会深造。”威威站在阳台上说到。
　　“挺不错哟，什么时候去？”猪猪问到。
　　“……我不去。”略为沉默片刻后，威威说到。
　　“为什么，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猪猪不解。
　　“我要等她回来……如果她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离开。”
　　“你真是的，她又不会跑了，那也是工作需要，说不定等你深造完了，她就回来了。”
　　“说不清……我只想呆在这里。”说完，威威望向了远方。

　　天气又暖和了起来，林方走了有一年了，一早来到酒吧，又收到林方的信。

　　亲爱的老公小威威：
　　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到了澳大利亚哟，这里曾是你参加比赛的地方，当时没能来，现在可以好好的感受一下这里，闭上眼睛，老公当时的英姿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真帅拉……
　　团长说，我们的展览快结束了，这个好消息就提前告诉你吧，记得迎接我的时候要对我行最高的礼遇——亲吻我的右脚。
　　晚安，老公。

　　可爱老婆：拉拉

　　这个消息对威威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喜讯，高兴的他几个晚上都没睡着，可接下来，再也没收到林方的信，也没有任何林方回来的消息。晚上，威威拿起最后那封信里的照片反复的看来看去，他终于发现到哪里不对劲了。
　　照片里林方的身后有个小铜人，威威记得那个小铜人在他比赛的时候，刚好拆掉，因为这是很久以前的艺术家留下的作品，现在因为城市建设问题，出现了矛盾，他去澳大利亚的那几天，当地电台正每天轮番播放这条新闻，希望得到民众的同意，在威威离开那里之前，那小铜人正好被拆去，而自己去澳大利亚已经是半年前的时候，为何才刚刚到那里的林方的身后会有那个小铜人。显然这照片是她一早就拍好了的，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他想不出林方还有什么理由会离开他，而此时他想不了那么多，发疯一般的冲了出去，夜晚，马路上，威威却不知道找谁，无助的他蹲在马路边哭了起来……

　　第二天，他翻遍了家里，终于找到刘有财的电话。电话里，刘有财告诉他，那次展览只花了一个星期，他们就结束了画展，当时林方跟他辞了职，说是要去另一个城市发展，他才遗憾的答应了。威威拿着这一年来的几百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爸，妈，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晚上，威威走进林方的家问到，老两口却什么也不说。
　　“妈，求求你们了，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威威哽咽了起来。
　　“孩子……都一年了，你还没忘记她吗？”林妈妈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妈，她是刻在我心里的，我怎么忘的了。”
　　“孩子他妈，告诉他吧，不要再骗他了。”林爸爸沉默的说到。
　　“好吧……方方她一年前查出她有……血液方面的疾病。”林妈妈皱着眉头说到。
　　“那是什么病？能治好吗？”威威紧张的问到。
　　“血友病……查出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医生说她活不过两个月了，她无法面对你，所以离开前要我们一定要保密，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跟她爸本是不同意的，她在我们这里整整跪了一个下午，哭了一个下午，我们才同意，我们都是做父母的，那忍心看见重病的女儿，这样在外面孤苦无依，临走前都没个人照顾，我们也不明白她怎么想的……”林妈妈走进了房间，片刻后拿着一封信递给了威威。“这是她走之前留在我们这里的，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了，就让你看这个。”
　　威威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信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读完的。

　　亲爱的老公小威威：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相信你看见这封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很久了，原以为我们不管在哪里都会在一起，可当我在医院里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我怎么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无法面对你，我不想在临死的时候看见你的眼泪，我怕我会舍不得你，可惜上帝不会答应我这个请求。
　　我们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你知道后一句是什么吗？后面一句是两处茫茫皆不见，意思就是，就算你跟着我去了，你也找不到我，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既然这样，我想你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
　　现在我还能动，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每天都给你写好多好信，直到我写不动为止，那时候，我就找个地方住下来，静静的等待死亡，我不奢望这样的我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想你以后伤心的时候能看看这些信，或许它们能代替我安慰你。
　　请原谅这样自私的我，请原谅不辞而别的我，我心中的爱有千千万，却没有勇气再告诉你，再也无法在你的耳边呢喃，请允许我再这样任性一次好吗？
　　老公，家里花台上有我最爱的栀子花，替我好好照顾它，好吗？那只经常会跑来吃东西的大白猫，要记得喂它哟！不然它会饿肚子的。真的好想看见你拿第一名的时候的样子，如果我去了天堂，我相信我会看见的，祝你好运！
　　老公，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提笔却重如千金，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爱好好活下去……

　　永远爱你的老婆：拉拉

　　信不长，威威却觉得他看了一个世纪，拿着信缓缓的走了出去，身后两位老人担忧的声音，他听不见，街上人来人往，他看不见，猛的刹车声，叫骂声，他也听不见，猪猪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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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水了，你如果枯死了，她会怪我的。”威威拿着一个水杯朝一盆栀子树上浇了去。
　　“你也来了？有三天没出现了吧！是不是约会去了……不要瞪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拿猫粮。”把猫粮缓缓倒入窗户边的小碗里，威威没有离开，静静的看着这只几天才出现一次的大白猫。
　　猫儿并不害怕这个蹲在跟前的人，见倒满了粮食，并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优雅的品尝起它的晚餐……一滴，二滴，三滴……越来越多的水滴滴落在猫碗的旁边，猫儿奇怪的抬起头，怔愣片刻后，丢下剩下的猫粮离开了。
　　哗……
　　手里的袋子掉了下来，猫粮滚落了一地。

　　砰……
　　“你这个骗子……”伴随着一声怒吼，一盆栀子花被摔到墙上，砸个粉碎，接着，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