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武林杂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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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药王谷，王灿立马恢复了嘻哈的模样。周力则没有那么轻松，脸上很差，大家都知道他常常犯病也没人多想！
“陈兴隆，你娘的顶个破草帽，我就不知道你头上三个漩啦，哈哈哈！”
“李二蛋，上次欠我的那个东西准备好没，明天我就要过去取哦，要是没有的话，嘿嘿，你知道的！转头也没用的，我当你听见了，啊？”
“王麻子，上午我没去饱洪师妹眼福，你小子口水都快把药田淹了，下午还来装模作样浇什么水啊”
“张红露，你个小妮子，见到你王大哥害臊躲什么啊！”
王灿一路走来不断调侃药田里的药童，嬉戏哈哈，连一个八、九岁的小师妹也不放过。
“我没有，是那边向阳我看不清楚，这株“叠罗汉”必须在等它第六次完全开放的时候采摘才能入药，哪里有躲你啊！叠罗汉已经叠开五次了，就等最后一次。”张师妹歪着脑袋，注视着花并未看王灿一眼。
“叠罗汉，还真没见过它开花呢！”
王灿大大咧咧走到张师妹的药田里，也墩在那里瞅。
周力等一会，有些不耐烦了，“王师兄，我先走了，下午再见！”
“去吧，去吧，我要看完叠罗汉开完花！”
周力回到了南边小院，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度很想推开师傅的房间看看，又左右为难作了罢。
周力只好找点事情做吧，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周力拿起浇水的工具开始今天的工作。首先他把院里的药田都浇了个遍，房间里外、院落、堂屋、储药阁打扫一遍。到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垫了下肚。
做完这些，周力小睡一会，估摸着差不多了，然后到后山小道坐着，等待其他药童劳作后去小溪嬉戏。虽然已经过了未时，太阳还是有几分毒辣，直照在周力手臂上。周力发现，自己血管呈暗红色，缓慢蠕动着，好像十分吃力。突然一个黑色斑点大小的东西快速在血管了游了过去，速度明显比暗红色血液快很多，周力连忙捞起衣袖，跟上去看，没有。脱掉衣服再仔细打量，黑色斑点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力纳闷，是不是阳光太强自己眼花了。
“周老弟，身材挺好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师兄，叠罗汉好看吗？”周力迅速穿好衣服，看着奔跑过来的王灿。
“我说，你又不是大姑娘，害臊什么啊！”
“就你那熊样，男人都得把自己看紧咯！”
“别这样说，兄弟我可是正儿八经纯阳刚爷们，龙阳君不是哥哥的菜。”
王灿揣着气，并靠着周力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明天我要进山采药，有要事要办，你跟我一起去吧！”
周力看着王灿一脸的认真，笑道：“我认识的药材不多去干什么，你以前很少进山采药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王灿转过身，低声说道：“小声点，姚师姐明天也进山采药，有事找我，王铮那小王八派了跟班，我需要你帮我引开他们。”
“哥哥这次求你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姚师姐让张红露小师妹设局传口信给我，肯定是很急很重要的事，我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单独见见姚师姐。”说完用一种真诚的眼神看着周力。
“我可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不过这事我答应了”周力见王灿没开玩笑，也没有再调侃他。
王灿起身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就知道你这人害臊啊，哈哈哈！”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别等了，今天袁长老代大药师授课，大伙都去听课了，没人让你看光屁股咯！”王灿临走还不忘调侃一番。言毕转眼便消失在树林中
天色尚早，离小红开花还有段时间。周力打算去校武场找下武长老金师傅，上次金师傅见周力身体了得，便将《罗汉腿》传授给周力，昨天的对王灿一记黄狗撒尿实则是《罗汉腿》里一招二罗蹬天演变而来，只不过是将双手撑地双脚凌空，改为了左脚踏地，右脚蹬天而已，恰巧也是儿时玩耍的黄狗撒尿。想不到的是王灿师兄竟然中招，现在回想来当时自己侧身起脚的时候，王师兄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变招或躲散，王师兄可能真是故意为之，那么他说的话很可能都是真的。不管真假与否找点武技防身总是没错。
药王谷三面环山，前面的一个大峡谷，仅有一条索道通向外面，一般由一名执事长老负责看守。后山有数条小径可以到药王谷后面的深山采药，东西两面都是连绵陡峭的大山。校武场坐落在药王谷北门，离药王谷正门很近，历来武长老都要肩负授功看谷的重责，靠近正门刚好合适。周力所住的南边小院则是靠近后山，要去校武场就必须穿个大半个药王谷。今天因为有授课，药王谷显得格外临近，没有碰上什么人，周力便来到了北门旁的校武场。校武场是北门大峡谷的巨石在谷内的延伸，不能种药材，拿来做练武场地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候校武场并没有什么人，金长老一人躺在椅子上，旁边立着一把白缨长枪，枪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金长老”周力上前作了一揖。
“是周小子啊！”金长老眯着眼睛，看了周力一眼。
“金刚腿练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打一遍给我看看！”言毕，金长老起身坐了起来。
“还请金大行头多加指点！”私下金长老还是喜欢被人称之为大行头。
周力立身，双腿并拢，双手并肩张开，先是来一番金刚腿基本踢腿动作，虽然这些基本动作非常简单，但是更多的是看用腿的力度和速度。一套基本腿法施展完毕，周力双脚左右开弓，整个人顺势下坐，突然向后倒下，顺势借力，双手撑地，接连两个金刚旋风腿，一个二罗蹬天又站了起来。一段短距离的助跑后，跃身一个金刚叠罗汉，空中六连踢后落地跃起一击头功，紧接着又是两个漂亮的金刚翻踢，稳稳落地后收功。
“力量还行，不过离高手还有很大距离，速度方面还不入流。腿法本身就比拳法慢，全凭力量很难在实战中建功，得在速度方面下点功夫。你刚才叠罗汉后为什么加了一个铁头功？”金师傅略有所思地说道。
“叠罗汉后，收起身体再接招，中间空挡时间太大，小子也知道腿功在速度上的劣势，因此才接上了之前学过的铁头探囊。”
“想法是好的，但实战中效果不大，能中叠罗汉的人如果被你踢飞的话，你能撞着？如果他没被你踢飞，说明这个人武功比你高出许多，叠罗汉没起到效果，这时候在无脑把头送上去，岂不是送给对手一个破绽。傻子都不会这样打！”
金师傅喝了一口酒，站了晃晃悠悠起来，看起来有点喝醉。
周力这一点小聪明本以为会得到金师傅赞许，却被金师傅扁的的一文不值，小小落差一时接受不了。
“呵呵，当初教你金刚拳本来就不是想让你御敌的，是你那老鬼师傅非要让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武功罢了。虽然你不是一个练武的料，但是练了金刚腿后身板比以前结实许多。个子也好像长高了嘛！”说完就要上前摸摸周力的头。
周力一个弯腰躲了过去。
“人家是诚心想向金师傅学习武功，大行头你却笑话我！”
“你学武功干什么啊？”金师傅不怒反笑问道，又是接上一口酒。
“师傅不肯教我医术，你身为武长老又不教我武功，大家都笑我是个药罐子，废物！”说完周力觉得委屈哇哇大哭起来。
金师傅没有作声，脸色有些凝重。
“每天快快乐乐长大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学什么武功？”金师傅展开双眉，诱导着周力
“那你为什么不自废武功！还有王灿，你都是倾囊相授，为何对我如此薄待！”
金师傅叹了叹气抬起头，“命啊，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是我相信人定胜天，凡事皆可为！哪怕我只有一天的命，我也希望自己不再是个废物！”周力摸了摸眼泪，倔强地抬头说道。
听到这里金师傅眼睛一亮。
“也罢，蛮像年轻时候的我。说说看，你想学什么？”
周力破涕为笑，“我就知道金大行头乃是义薄云天的一代大侠，就是豪爽！”
“行啦，别拍了，想学点什么？”
“踏雪无痕，飞檐走壁之类的武功随便来一种吧！”周力破涕为笑。
金师傅听完，哼笑了一声。一个纵身跃起，脚尖在长枪枪头一点，整个人腾空飞向了校武场旁边的山壁，犹如脚踏平地般向上奔走数十米后，翻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周力面前。周力看得目瞪口呆。
“廊前燕，当今武林十大轻功之一，五年窥始，十年小成，二十年方能大成！”
“要这么久啊，金行头你学了多久？”
“三十八年！学吗？”
“不学，还是学点御器克敌的功夫吧！”
“好！”话未落音，金长老右脚一蹬地，周力觉得脚下一颤，回头一看时，金长老连人带枪已经飞了出去，宛如流星般划过周围空气，隐约看见空气随着枪身在跳跃，耳中仿佛听到了龙吟虎啸的声音，周力都看不清楚招式，只感到金长老气势凌人，虽然离得稍远，竟然有一种无形压力笼罩在身上，周力心跳不由得加速。
“横月银枪，招招致人命脉，还可以产生迷幻效果，练至至臻境界可发出龙吟虎啸音波攻击。需要高级身法类辅助，十年始窥境，二十年初入境，三十年可至中湉境界，四十年至真奎境界，天赋极高六十年可达至臻境界。此乃老夫成名绝技！学不学？”
“不学，不学！”周力憋着嘴，跑了过去。
“金大行头，金大侠，别动不动就要几十年啊，我是什么材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心教我，就别让我知难而退！”
“呵呵，不是我武长老看不起你，难为你！天下武功，各有长短，互有克制，讲得是境界与武意！要想独步天下，唯有将武学练到极致!天下高深武功入境那个不得十年八年。一套武功高深与否主要还是看能达到的上限境界，甚至传说中的化圣境界可隔空御敌，日行千里，百兵莫入。”金长老喝了一口酒，笑着望向周力。
“金长老，晚辈告辞了！等师傅回来，我就说本人资质差劣，金大行头武功盖世，天上地上没有路！”
周力作完揖，便要转身离去。
“哎，等等。”金长老叫住了周力。“急什么啊，我进屋让我想想吧！”
言罢，拉着周力手便进了校武场旁边的一间金长老平时起居屋内。
周力坐在宾席喝了一口茶，就看着金长老在屋里走来走去，金长老嘴里念念叨叨，有时候又掐指算着什么。来来回回一柱香的时间后，金长老突然猛拍自己的头，“差点忘了！”言罢转身入内屋，一阵翻箱倒柜声音传来。
不一会，“哈哈，就是它了！”
周力眼巴巴地看着金长老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泛黄书籍，金长老边走边拍，泛起的灰尘都快挡住周力视线了。
“算你走运，这本神功秘籍就送给你了！”说完，啪的一声扔在桌上，周力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看也不说话，显然颇有意见。
两人沉默一阵，金长老终于开口了。“怎么，看都没看就瞧不起了！”
“对不起，十年、八年才能窥境的神功，我底子薄就不练了。”
金长老看着周力一副假清高，无动于衷的模样，诡异地笑道“谁说神功一定要十年、八年窥境，世事无绝对哦！”
“哦，”周力来了兴致。放下茶杯，拍了拍秘籍封面，待灰尘散去——《武林杂学》。
“啪”的一声，书又到桌面上，依然泛着灰尘。
“就冲这个“杂”子，它也能称之为神功？对不起，打扰了！”
周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委屈，毕竟跟一个长老闹翻没有什么好处！转身就要夺门而去。金长老一把抓住周力的手，笑道“莫急，听我说完。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说完，你还是不需此秘籍，老金我以后再喝酒就是土鳖！”
金长老嗜酒如命，周力听到此处，便回过头，坐了下来，且听他这么说。
“这本《武林杂学》是我二十年前出镖时偶遇一位到处游历的前辈，我二人相交甚欢结成忘年之交。前辈一身武学博大精深让我叹为观止。前辈武意已经超脱凡尘，境界更是已入化圣境。临别时，将此书送给我。要知道任何一本出自化圣境的武学典籍都足够让武林人士疯狂。最让人佩服的是前辈的武学创意非凡，里面的旁门左道甚多，看似不中用，实则精辟非凡。这本书里任何一门武学都没有境界划分，简单易学，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啊！”金长老言词中有点上赶的感觉。
“金大行头变性姓王了吗？”周力有些嘲讽道
“你这小屁孩，有眼不识金镶玉。此书第二十四章记载着一种名为：《千形万变》的功法，主要教人如何短时间内模仿出对手的招式，一般人肯本看不出。想当年，老夫正是凭借此功在江湖打响名号，人送外号“千面狐狸”。只是后来老夫对枪法情有独钟才落下了。”
“当真如此厉害！”
“当真！”
周力有些好奇，拿起这本书，走马观花地随便翻了几页，果然二十四章介绍的就是这个《千形万变》，内容与金长老述大同小异。周力还在里面看到一种名为《写意剑法》的武功，全篇无招式介绍，持剑者不以固定招式御敌，或喜、或怒、或悲、或痴、或嗔，以自己的心意和情绪化为剑招，招式随心意变化，威力随情绪强度而变化，愈战愈强。里面甚至还有烹饪、棋学、顺羊之术、马屁术、蛊惑术等等千奇百怪的东西，竟然都可以拿来归并在武学内？不过里面确实言之凿凿，还有几分道理。万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自己身体、武术底子如此之差，或许剑走偏锋不失为一种选择。周力便起了收下之意。
“好吧，我就当一回捡破烂的吧！哎哟......疼......”
金长老敲了几下周力脑袋，骂了几句，然后一脚把周力踢了出去。
“除了你师傅，别告诉别人！还有你师傅回来让他送点他自己酿的酒过来，就说金长老右臂又不中用了！”
“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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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武林杂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