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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龙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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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龙纹
皇朝三十二年,皇朝帝国在当今皇帝的统治下,平定外乱,逐渐走向强盛。帝都是全国的政治中心。
“一朝惊梦碎天颜,九宵蚀魂震江山”——时值盛世,原本一派歌舞升平的富丽景象,此时却因明宗皇帝的一场不祥之梦,举国不安,大势搜索臂有龙纹之女,杀之以祭天,保万里江山千秋永存。
城门守卫集结,副将严格地监督着士兵检查出入城内的人流,凡是女子均要检查,方可出入;前方不远处奔驰而来的快马,也因这人流缓下了速度。
东方镜不解地看向前方拥挤的城门,他不过离开京都三、四天,难道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前去打听地赤火皱着眉头疾步走回来,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冷冷地看着——因为事不关己。
“王爷,守卫在搜寻左臂烙有龙纹的女子,据说是昨夜刺杀皇上的刺客。”赤火恭敬地回报东方镜。
东方镜若有所思地看待这件事情——难免有人在里面作大文章。
那城墙上到处贴着的龙纹图案是那么的熟悉“左臂烙有龙纹——刺——客” 曦冷倏然一震,右手不由自主地按着左臂龙纹处——怎么可能?
她心跳豁然加速,此刻眼前正向他们走来地士兵严肃地脸孔在曦冷眼里也显得格外的扭曲,士兵越往前一步,,她就越往后靠一分,恍然不觉后背已紧紧地贴着东方镜的胸膛。
曦冷额角开始微微的冒冷汗,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决不能让他们检查,否则——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王爷在此,还不让这些百姓让道?”曦冷在士兵靠近他们之前大声地训斥道。
果然下一刻绿纱投来不满的眼神——好似怪她多嘴泄露了王爷的身份。
曦冷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马背上的东方镜依然环着她的腰——未说什么。是代表许可吗?
那在城门口的副将一听王爷驾道,匆忙跑过去,一瞧,竟然果真是镜王府的小王爷,“莫将参见王爷。”这个主可不能得罪,小王爷在朝廷中手撑半边天,又是皇亲国戚——他母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谨邻公主。
他奉承地说到“莫将不知王爷在此——该死——该死,这就给王爷让道。”
“那就有劳副将了。”东方镜低沉的语气中,透露出命令。
“来人,让道。”副将随即吩咐士兵,让出一条道来。
马匹向京都城内奔去,曦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却又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东方镜驾着马,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怀中紧抓着他袍角不放的女子——一下子微笑,一下子皱眉,一下子吐气,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更不懂自己为何紧紧抱着这个脏兮兮的女人不放,难道正如炎亚所言。
他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加速奔去。
“王副将,那些人没检查就放行,那万一傅将军怪罪下来——”一士兵提醒道——傅将军是个极严厉冷绝之人,一想到会被他发现,就一阵寒颤。
“王府的人怎么可能是刺客。”王副将望着那些远去的背影对小兵卒笑道。
这一年初春的一天,曦冷踏进了京都。
谁又知她就是日后在皇朝帝国历史上写下重重一笔的绝世女子澜皇后,千澜。——也就是现在的曦冷。
夕阳渐落,染红了半边天,嗒嗒的马蹄声终于在红、金镶嵌的镜王府门前停止,庞大华丽的府宅,在夕阳下耀着粼粼金波,好一派富贵祥和的盛世华丽之气。
管家侍卫随即簇拥而上,东方镜抱她下马对管家吩咐到“带姑娘到春及轩。”然后大步向里走去。
“是”管家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禁皱眉。却不敢质疑王爷的指令。
“姑娘请随我这边走。”这丫头眼里闪着一晃而逝的精光,含笑的领着曦冷迈进王府及膝的红色门槛。
——她就这样安静的进了镜王府——然安静的生活又有多久?
丫头引着她向王府的东面走去,长廊蜿蜒,亭台不绝,约走了一盏茶的时分,来到一座院落前,匾额上三个飘逸的大字:春及轩。
曦冷提脚踏进春及轩,眼前尽是春地气息,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飞泉碧水喷薄潋滟,奇丽幽美 。
远远地便有丫头迎了出来“奴婢相浓见过姑娘,姑娘怎么弄地这般狼狈?”她眼里带着暖人心的笑意。
“我这就给姑娘准备,沐浴,更衣.”相浓给她的感觉是个擅言、爱笑的小丫头,而刚才引她进门的丫头含笑的眼,总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是算计吗?
看来王府也正如皇宫般充满钩心斗角的地方,一不小心恐怕就会怕连渣也剩不下了。
她走进房间,相浓也跟了进来,开始为她的沐浴做打点.曦冷倚在雕花的窗栏上,望向窗外,夕阳依然残留在低空,近的好像伸手可触.
“姑娘,以后奴婢便是您的贴身丫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相浓嘴里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向水中撒着各色的花瓣,一缕缕若隐若现的清香,一点点充斥着房间。
“你叫什么,在王府待了几年” 曦冷淡淡的问道。
“奴婢叫相浓,我八岁就在王府,如今也有八年了。刚才哪个是小桃,她是伺候王妃的。王妃是镜王爷的亲母,也是当今天子的亲妹妹,更是整个王府的主心骨。”她一边说着一边替她解开衣带,房间里水汽在上升,缓缓的,似梦似幻,再加上房间内悬着的纱幕,更使她有些失神。
“不用了,我自己来。”有些秘密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姑娘,您不用害羞,您是女的,奴婢也是女的,怕什么着?”说着又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我自己来,你只要在纱幕后面陪我说说话就好了。”她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既然她认为她是害羞的。
“好吧。”相浓走到纱幕后,又回头瞧了一眼道“我猜,姑娘沐浴后一定是个天仙美女。”要不然,王爷怎么会让她住在春及轩呢。
曦冷让身体缓缓地浸入水中,一股暖意从脚心滋生,拌着花瓣的幽香,越发得沁人心脾,也洗去一身污秽。
相浓在帷幕后面,一直讲个不停,从城里的小事,到府里的趣事,好是个说书的先生“姑娘,你知不知道现在朝廷在找一位手有龙纹的女子呢?”
“知道”她用纱巾包裹着左臂,从水中缓缓地起身,嘴里应和着相浓。
“别人都说她是刺客,不过——”相浓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那天刘公公来见王妃说的好象不是那么回事”
“他说什么了”她心里一阵激动,知道徘徊在真相的边缘。
相浓在房门口看了看说道“刘公公说那是一个梦,皇上的恶梦——梦见那女子夺了她的江山,少司命说拿她祭天才能解祸。唉——我猜世上还不一定有臂有龙纹的女子呢。”
说完又补充道“这是我在屋外不小心听到的。”
“我不会说出去的。” 伴着水声,渐起无数水花,她把身体淹没在水中,握着左臂的手一分分加力,有点硌的疼。
在这个世界她已无形的得罪了,得罪站在权利之巅,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相浓看见远远走来的小桃,手里拿着各色衣服,向内屋走来“姑娘,奉王妃之命,给您送来一些新衣和首饰。”小桃的声音传进耳朵,惊醒了错愕中的曦冷
“代我谢过王妃。”
“是”
曦冷更衣,撩起纱幕,走出重重帷幕,看着眼前的相浓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怎么了?是衣服穿戴反了?是脸上污秽未洗干净?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好美”
“我就知道姑娘是个大美人,国色天香——不,是闭月羞花,不,是沉鱼落雁,也不是——”小丫鬟相浓语无伦次地在那嘀咕着。
“倾国倾城,对,是倾国倾城。”像捡到宝一样,开心的说着。
曦冷走到梳妆台前,面对铜镜,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容貌,手指似有若无的轻轻促摸着铜镜,她承认自己的确很美,真的,但更懂,美并不是一切,它也许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灾难和毁灭。
不过此时命才最重要——皇帝欲拿她祭天,也许美就是这制胜的武器。
从曾经读过的历史中,可以知道商朝的妲己、越国的西施、汉末的貂禅、陈后主宠幸的张丽华——他们的故事,皆因超凡的美貌。尤其清楚的是唐朝的武则天皇后,以美色实现了自己的权利野心,做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
曦冷握着铜镜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勉力压抑着内心什么样翻腾着的情绪。
深夜时分,窗外是如钩的新月,透过雕花木窗,撒下一层淡淡静谧的银,空气中飘荡着圣莲的淡淡幽香,那是最美妙的安魂曲,躺在床上的女子呼吸均匀。
月光下,她一身谈水蓝色纱衣,乌黑细长的发丝倾泻在枕边,更衬得肌肤如雪——以为她是顽石,却原来是块美玉。
东方镜坐在床边俯身凝视着她的睡颜,好看的黛眉下是紧闭的双眼,睫毛又密又长,挺起的俏鼻,鲜艳的珠唇,伸手抚上她的脸,那一小块肌肤便火烧一样的灼热,瞬间扩散开来,瞬间他连呼吸也开始急促难平,心跳加快。
他如着了魔般,俯首,轻吻她的额头,至她的眼帘,她的鼻尖,来到唇边,吻了上去,也只是浅尝即止......不敢惊动睡梦中的人。
东方镜越来越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一开始只是熟悉的背影,也只当可怜她,为什么现在就像突然中了蛊,对她放不了手。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似碰未碰地划下来,曦冷脸上似有暖风抚面,神识介于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蒙胧中却见东方镜坐在床边俯身凝视着她。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睡意顿时消散,脱口惊问到。
他却安然自若的先脱掉外袍,再脱靴子,拉过一半的被褥盖在身上,躺在她身旁,见她一直愕然地盯着自己他只是轻轻的道“睡觉。”便倒头大睡。
——曦冷错愕不已,怎么回事?
叫她怎么睡地着,床的左边是他紧挨着她的身体,枕头的左边是他英俊的脸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脑后,一闭眼,想起他躺在自己身旁就不由的胆战心惊,渐渐地听到他轻轻细细均匀地呼吸声,他倒睡的香甜,可怜她要一夜无眠了。
清晨醒来,天已露白,东方镜也已然离去。“姑娘,你醒了。”相浓看着她,带着一脸的笑意。
“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曦冷疑惑地问道。
“王爷在姑娘房里就寝,很正常啊。” 小丫头相浓不解的回道。
“正常?”她震惊地加重语气反问。
“难道姑娘不知道,住在春及轩、落花阁、秋意院、降雪殿的女子,都是伺候王爷的?”
看着她一脸震惊,相浓开心的解释着。“不过姑娘不用担心,那几个院落都还空着,现在王爷身边就您一个侍妾。”
“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