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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晨风花香 ...

  •   苍澜院里曦冷再次将头深深地埋在柔软的枕中,锦被拉过头顶,懒得理一直在旁边聒噪的丫头湘浓。

      “姑娘,日头都要晒到屁股了,你还不要起来吗?”曦冷将脑袋转向床内不理她,昨夜没睡好,直到清晨东方镜去了早朝才阖上眼的,然没过一会儿这丫头就一直在耳边聒噪。

      湘浓看向窗外“姑娘,外面的梨花都怒开了。”

      “我们去看看嘛。”

      … …

      曦冷掀开锦被的一角,手拍着嘴巴哈欠连天,她不得不起床,被这丫头打败了。

      “梨花都开了?”曦冷起身询问的同时在湘浓的伺候下洗漱,伸手任婢女给她穿上浅绿春衫,长长的裙摆及地,走动间摇弋带起几分灵动,长发只是简单的挽于脑后,几屡发丝更是调皮的留在鬓边不肯被缚束。

      “是啊,花奴说苍澜院的梨花今年开得是最好的一年。”湘浓回说道,同时在曦姑娘的发髻间别上一朵犹带晨露的梨花。

      曦冷步到雕花窗边透过小小的四方窗棂瞧见的是苍澜院里梨花怒开仿似六月雪,朵拥朵,枝叶叠压枝叶,风一吹离枝落花飘坠在软泥上。

      “湘浓,拿几个竹篮子来。”曦冷吩咐的同时身影已经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晨风与花香迎面扑来。

      “姑娘拿竹篮做什么?”湘浓疑惑的开口。

      “自然是有用。”回答她的声音已经远去,湘浓看着姑娘朝那一片梨花树走去,洁白的梨花树下是一袭难以掩去的绿影。湘浓收回视线桌上是完好的早点,才想起姑娘还未用早饭,跨前一步也朝那一片梨花树走去。

      “姑娘你还没用早饭呢?”湘浓走近就见姑娘在树下弯腰捡梨花,她搞不懂姑娘这是要做什么用。“竹篮呢?”曦冷兜着一裙摆的落花回头问湘浓“竹篮?”

      “我这就去拿。”湘浓脑中突然晃过姑娘在离屋时对她说要几个竹篮子的事。

      当曦冷捡得腰酸背痛时,她拉上了苍澜院里的丫头,奴才,如此下来眼前已经摆着几大竹篮的梨花瓣,让她看了兴奋不已。飘落在地上的纯净梨花几乎被拾捡干净,只留一些零落的梨叶。她把玩着手中湘浓自树下捡到的一块玉佩,本以为是这些个丫头婢女中的某个所丢,询问起却是没有一人前来认领,手上的玉佩双面精雕着一个“傅”字,难道是哪个姓“傅”的人所丢,然而据湘浓所说王府中是没有一个人姓傅的,曦冷暂且将玉佩塞进腰带间,继续拾地上的落花。

      “姑娘,这些落花我们拿来做什么?”湘浓的眉间皱起,疑惑极了,手上却没闲着依旧捡着刚落下的花瓣。

      “这花瓣的作用可多了。”

      “姑娘要拿这些花瓣来泡澡,那也太多了吧?”湘浓还是不太明白主子干嘛捡这好几竹篮子的花瓣。

      “地上捡得花瓣晒干后可以拿来做枕芯,淡雅的清香有助与睡眠,这样晚上就不容易失眠了。”她抬头指着树枝上的那些梨花“那些摘下来的可以酿梨花酒,湘浓,你有没有喝过‘永不分离酒’。”

      “永不分离酒。”湘浓摇头,她连听多没有听过姑娘口中所说的永不分离酒,不过她认为王爷应该听过什么就叫永不分离酒吧,毕竟他是王爷,学识广博。

      曦冷指挥丫头们将这些花瓣铺开在干净的地方晒除水分,规划着得有几个枕套才能将眼前的花瓣变成枕头。想着乘这几日的空闲是否该跟湘浓学些绣活,但学绣活又是否会耽误跟东方镜学习字。

      思考间一股淡淡的食物的味道飘到她的鼻尖,曦冷喉咙一动,肚子也开始出声,原来她已经饿开了,朝香味的方向瞧去是曲嬷嬷手上端着一盅补品朝自己走来,曦冷暗忖曲嬷嬷今天来的还真是时候。

      “姑娘,这一盅人参炖乌鸡是王妃特意吩咐厨子给您炖的。”湘浓就跟往常一般接过曲嬷嬷手中的补品,盛在描花瓷碗中递给她。第一次曲嬷嬷送东西来时,曦冷还踟蹰着不敢喝,不过在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今天曦冷已经习惯了,她接过湘浓手中的瓷碗大口的吃开,她真得已经饿极了。

      曲嬷嬷伸手用帕子拍去她肩头残留的花屑,然后慈爱的眼神锁定埋头大吃的曦冷“慢慢吃。”

      “慢慢吃。”

      “她吃东西就是这副样子,好似有人跟她抢一般。”一屋子的人朝发声的方向看去,是东方镜依靠在门口笑说道。

      依门而立的小王爷,坐在身旁的小主子,此刻曲嬷嬷只觉得鼻尖一酸,眼中的竟泪悬然欲泣,然而她用一方丝怕掩饰的极好,起身相迎“是小王爷回来了。”

      “嬷嬷。”东方镜回应曲嬷嬷,继而身影一动走进屋内待靠近曦冷低头对她说“慢慢吃,小心咽着。”同时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又说了一句“吃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那?”曦冷不出声只是朝他做着嘴形提问,他只是笑看着不语言。

      待曲嬷嬷离开,东方镜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套小厮的衣服,曦冷穿上觉得挺合身,只是那一顶帽子偏大,戴在头上帽沿遮去了大半张脸“我们这是要去那里?”曦冷将长发盘起塞进帽子里。

      “皇宫。”

      “皇宫?”曦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死命瞧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为何要去皇宫的理由。看到曦冷眼里的疑问东方镜握起她左手开口说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真的。”

      当东方镜握起她的左手神情逐渐变得凝重,曦冷就猜透他要带她去那里?去见谁?那是整个皇宫的最西面,拜天塔上的少司命炎亚,东方镜说也许他能除去她手上的奇异紫镯。

      当辘辘车轮杂沓马蹄声萦绕在耳边时,曦冷意识到身已坐在驶向富丽堂皇且森严壁垒的那重重宫殿的马车上。她内心曾一度好奇那住在最深宫殿里的神秘帝皇,他究竟为何会有牵扯到她的不祥一梦,又为何要拿她以祭天。

      曦冷心里甚是烦闷,揭开马车上一方小小的帘幔,探头看去,长街上的人群、楼宇是纭纭而过。

      东方镜伸手将她拉回身边的座位“不要把脑袋探出去,小心危险。”

      “还有多久才能到?”曦冷心情有些低落的靠着马车闭上双目。

      “还要些时间。”东方镜将她靠在马车的脑袋拉到肩胛“过了南门,往左,一直往西——”东方镜再次低头怀中的人已经呼吸均匀绵长,她昨夜被梦惊醒一夜未眠吧。

      车内人影微晃,马车急转过弯奔向皇宫最西面——拜天塔。

      层层而上孤耸入云端的拜天塔基层面积就宽广达数十顷,此时一辆车架稳稳的停在下面,车架内微眠中的曦冷被东方镜轻推肩头,醒来,睡眼惺忪中被东方镜牵着手踩在矮凳上下马车。

      才下马来的曦冷不禁发出一声轻呼,气势宏伟的拜天塔无法逼视的涌入眼里,云雾缭绕的踏身,层层而上的构架,她想如果单以人力登至塔顶那得花费多少日时间呢?

      “好高的楼,登到塔顶那得需几日啊?”曦冷抬头望着隐入云端的塔顶喃喃自语。

      东方镜拉起她的手腕带她大步朝拜天踏基层走去,是要解开曦冷心头的喃喃提问。拜天塔一层内部甚是空旷,简单的只有四处壁墙上浮凸的九龙图腾,两人立于一层的中心位置,地上是毫不起眼的五芒星图。

      “闭上眼。”东方镜的声音打断正四处探头的曦冷。

      “闭上眼?”曦冷走到东方镜的面前,四目相对,看到他眼中的肯定,慢慢的闭上眼帘。紧闭双眼的曦冷眼前是一片漆黑,不禁伸出手抓住身前东方镜的衣角。

      塔中央,他们两人脚底下原本平凡无奇的五芒星此时金光大盛,瞬间将两人包裹笼罩其中,金光消失的时候,两人同时幻成一柱光束消失在拜天塔底层,只留塔外的车架稳稳的停靠着,帘幔被风带动。

      阵阵恶心的感觉袭来,曦冷只觉胸闷,全身似乎处于失重状态,她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双手死命的抓紧东方镜的衣袍。同一时刻,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间,掌心贴在她后背,曦冷感觉到有丝丝温暖的气流自背部传来,缓解下她胸口的难受。心头知道是东方镜将己身的真气传递给她,曦冷紧握衣袍的手此刻改为拥抱。

      似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曦冷听到耳边的声音“可以睁开双眼了。”

      曦冷睁开眼睛奇异的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云雾缭绕又仿佛与红寂寂红尘隔绝了的塔顶,她想往下看却又不敢探出脑袋,欲开口问东方镜他们是如何来到这塔顶的。然而在开口之时曦冷看到了一袭白影,那苍白的脸上一双流光溢彩的深紫双眸,曦冷以为不真实,朝那虚无缥缈的身影走去,伸出双手想要去触碰那美丽的眼瞳。然而那身影是真实的存在的,他一个抬手轻拂让她的动作停留在半空。

      他转身朝塔内走去,曦冷的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得到刚才他的发丝滑过。

      “好不真实的一个人——”曦冷对已在身畔的东方镜说道。

      “他是真实的存在。”

      两人跟着那一袭身影一同走进塔内。他流光溢彩的紫眸盯着遥远的北方显得有些孤寂。在炎亚脑中最北的那里始终是终年不停歇的飘雪,永远化不去的积雪,还有那成群时而偷袭人类的狼群,他低头之际手腕上是一排整齐的牙印。“师傅,我的修为好似到了极限,最近难以提升。”少年问师傅,师傅回答他的却是“因为你的心里摒弃不了七情六欲。”——七情六欲。

      “炎亚以你的修为定有办法除去曦冷手上的镯子。”东方镜自然的问道毫不拐弯抹角,炎亚转过身来,两人原来已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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