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你像猫一样》烈胡不与

16、沦陷

　　原来在也不用见，不用变，欲望背后的危险，真的再也不用见，不用念，你的嘴脸
　　两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并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牧朝夕再不能心里坦荡荡的了。杭争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牧朝夕就觉得靠近杭争的这半边身子一阵酥麻。
　　“杭争”静了半晌，牧朝夕终于开了口。
　　“嗯”
　　“你听我说个故事吧。”
　　“好。”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家的事情吧！”牧朝夕也转了个身，面对着杭争，竟管是面对面，但是黑暗中谁都不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走了，好像是生病吧，我没敢问我妈，因为记忆里每次一提到我爸，我妈就哭，我后来也就不敢问了，时间一长我也就把我爸给忘了。然后就是我妈一个人把我养那么大，她不容易，我从小到大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只有一点就是她总不能陪着我，因为她忙着挣钱养我。我妈东奔西走的，照顾不了我就给我请了保姆。那个保姆也是唯一的一个。因为我想见我妈，我想她陪着我，所以我在自己身上弄伤痕，让我妈以为保姆虐待我，那么她就能把我带在身边了。结果你也应该知道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我妈还报了警，最后知道那些伤都是我自己弄的，她抱着我哭了一整天，从那之后，我总是很小心的保护自己，就是怕身上有伤我妈会伤心。结果我终于如愿以偿，跟着我妈东奔西跑，往往一个城市还没有熟悉，就要到下一个城市。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情况才算是最好的。如果在一个城市能够待上一两年，而到分别的时候，那才是最痛苦的。可是我从来都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害怕我妈又会不带着我。后来我长大了，脑子里越来越少想我妈怎样怎样，想的都是自己。我开始不愿意跟着我妈走了，可是我妈又不放心了，吵了一架的结果，就是我能在正式成年的时候搬出去一个人住。这都没什么的，这么些年虽然和老妈在一个城市，可是一年到头能见上面的日子屈指可数。这些年我们两个一起过年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再说心里没怨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明白，她忙忙碌碌的生活也都是为了我，这些我都了解的。现在遇到了你，你对我的好我不可能不懂的，而你对我的好就是我一直求而不得的，所以你突然消失，突然不理我，我接受不了的。而你又突然跑出来跟我说，你喜欢我，在我还有没有接受自己对你也有感觉的的时候，你又……”
　　“对不起！”杭争将牧朝夕轻轻的搂在怀里，轻轻的说：“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就是知道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却忘了一个人猛然遇到这种事的无措和彷徨。是我急于确定你的心意而不顾你的感受，是我不对，对不起。”
　　“呵呵”牧朝夕的笑声在杭争听来闷闷的，他说：“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和我道歉的，我是让你明白，我接受你你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知道恋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从朋友的位置上跑到了恋人的位置，你就要做好思想准备。”牧朝夕淡淡的说：“咱们两个是有区别的吧，无论怎么说都是你先喜欢我的，尽管我喜欢你但是还是不能和你一样，你肯定会吃亏些的，但是咱们一起往前走，你走慢一些等等我，我走快一点追上你，咱们就好好的……”
　　“会的，会好好的。”杭争低头啄了牧朝夕的唇，又把他搂的紧了些。杭争在心里窃喜，牧朝夕这番话不仅仅是表白，更多的是敞开心扉真心接纳。他很是用了手段变相的威逼利诱了牧朝夕走向自己。可是明显牧朝夕想要给的比他想要的还多，对于牧朝夕的真诚，杭争是羞愧的，所以现在他也只能保证，是对牧朝夕也是对自己保证，保证他们之间会好好的，会更好的。
　　“杭争”牧朝夕轻轻地叫了一声，他们沉默了好久，久到杭争以为牧朝夕已经睡着了。
　　“嗯？”
　　“你是双性恋？”牧朝夕迟疑地开了口。
　　“……”这是确定关系了就开始查账了？“倒是男女都可以。”杭争一向脸皮厚，说这些是无所谓的。
　　“那你怎么确定你是喜欢我的？”
　　“这……这么说吧，我对李绘钰他们就不来劲。”
　　“哦，那他们知道你喜欢男的吗？”
　　“知道。”
　　“那他们知道你喜欢我吗？”
　　“……知道！”
　　“那……”牧朝夕探出头来，仰着头看着杭争说：“你还是处男吗？”
　　“不是”
　　“那你第一次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多大的时候？”
　　“高一的时候，后来那女孩出国了，就分了……你问这些干嘛？”
　　“好，好奇！”牧朝夕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你不也是男的，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杭争想起来牧朝夕也有个麦葭楠呢！
　　“我和你能一样吗？我可没和任何人做过那些，再说了我喜欢的是女人，男的只有你行，和你似的男女通吃？啧，怎么说来说去都是我吃亏啊！我……唔……”牧朝夕话还没说完，就被杭争的唇堵住了嘴。他知不知道，刚刚他说的话对杭争来说是一种多么大刺激。
　　因为他说了，牧朝夕说了——男的不是谁都可以，只有他行，只有他杭争才行！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谁的嘴里传出了这样的说法：这两个人不管是谁谈恋爱，都要过了对方那关才可以。
　　所以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加入了为了另一个男孩而讨好另一个男孩的怪圈队伍之中。而在讨好牧朝夕的队伍中，竟然还有班长陈文的身影。毕竟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总是希望在努力一下下的。
　　至于别的什么女生杭争并不在乎，可是陈文不行。因为他还记得陈文过生日的时候，牧朝夕送了她一条铂金项链，这样的礼物可不是随便送的。所以，只要看见两人单独在一起，杭争必定会从中作梗。久而久之，陈文就不再单独找牧朝夕了。杭争的目的达到，心满意足。
　　男生之间的恋爱不同于正常恋爱，两人不可能整天的牵手接吻没事就抱着。即使是在社会允许的大前提下，两个男人也不可能会这样粘粘糊糊的。
　　更何况是两个都很MAN的男生。不过私下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还是会在情绪气氛都到的时候抱抱亲亲，再相拥而眠！牧朝夕也从一开始的羞于回应到后来的主动回应，再到后来主动亲吻这样有了很大的进步。而杭争也从来不着急就是等着牧朝夕一点点的适应自己的恋爱对象是个男人的事实。
　　所以两人都做到了牧朝夕讲的那样，一个快快追，一个慢慢等。
　　高考的时候，两人没有在一个考场，三天的考试对于他们二人来讲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他们既没有像一般的莘莘学子那样苦熬苦业，也没有像一般的天才精英那样早早就被名校吸纳接收。他们就是按部就班的走每一步自己想要走的人生，他们不需要社会的认同，也不需要别人的羡慕，他们只要走对的路，随心的路。
　　直到高考结束，牧朝夕也没见过一回自己的老妈，竟管如此，还是接到了几个来自老妈电话，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考试不要紧张之类的。
　　牧朝夕让她放心，她也一向放心。
　　在别人还沉浸在或是迷茫或是激动或是萎靡的情绪中时，牧朝夕和杭争已经背上行囊开始了成年前的毕业旅行。牧朝夕给他妈妈叶瑾打了个电话说了出去旅行的事情，他妈挂了电话就把钱汇了过来，不过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牧朝夕不能去西藏，在牧朝夕几次三番保证只是去香港和澳门玩一圈的时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然而事实上，西藏确实在他们的旅行计划之中。牧朝夕和杭争说了这件事，杭争却笑得不以为意，他说其实他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的，只要有牧朝夕在就可以了。
　　男孩子省事，两人都没带任何行李，就用背包背了自己的常用品。甚至他们出来旅行都没告诉李绘钰他们，准备二人世界来着。他们从北京坐的飞机，到香港落地还没有四个小时。
　　两人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各自洗了澡，顺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两人就出门找饭吃。他们两个信步而行找了间路边的大排档吃炒海鲜，这家挺火爆的，人很多，不过不需要排队。两人点了一份炸猪手，一份黄金虾，一份蒸面包蟹，炒了两个素菜，还要了两扎凉啤。
　　吃饭的时候，杭争给牧朝夕包虾壳蟹壳，可是自己吃就豪放多了，基本都是连皮吃，然后再往外吐壳。每次看到杭争把包好的虾肉蟹肉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牧朝夕都在心里笑得快死掉了，可是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一本正经的吃饭。
　　牧朝夕其实是不喜欢喝酒的，但是今天他们两个都挺高兴，扎啤倒是都喝了两杯，最后实在是牧朝夕觉得太难喝了，才又要了厅可乐来喝。
　　手机响了，是杭争的。
　　“对，在香港。”说完杭争就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以免自己的耳朵受到李绘钰狮吼的荼毒，声音大的连坐在桌对面的牧朝夕都能听见李绘钰的骂街声。
　　“什么？你要来？”杭争看了眼牧朝夕，牧朝夕赶忙点点头，笑着说来了好，大家一起玩热闹。挂了电话，杭争看着牧朝夕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如果觉得别扭，他们可以不来的。”杭争认真的说道。
　　两人明确关系虽然李绘钰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杭争从来没有说过，就是怕牧朝夕心里别扭觉得不舒服。
　　“怎么会，我喜欢你又不是错事，怎么会觉得别扭。”牧朝夕一脸的理所当然。
　　“老板，结账”说着掏出钱来放在桌子上，拽着牧朝夕就走，对他说：“别吃了，回酒店。”
　　“啊？还剩那么多……”牧朝夕不知道杭争突然之间发什么疯，看着还没怎么动的菜大呼可惜。
　　“还吃什么吃”杭争闷闷的回道，他不会告诉牧朝夕，刚刚他说那话时理所当然的表情有多诱人，他说他喜欢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让人欲罢不能。
　　吃饭？光吃饭怎么能够吃的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