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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转 ...

  •   转:
      发生关系是在深秋秋。
      那天他说自己回去,没让段飞去接他。
      晚上回去后他去段飞卧室,段飞正拿着一个相框,看见他进来,随手放进抽屉里,起身出去给他端了杯水,陆逸跟着他。
      你喝酒了啊,难受吗?语气中一丝无奈。
      陆逸笑了笑,喝了两杯,没事。
      段飞把他按到沙发上,把水杯放在他面前,伸手给他按揉太阳穴。
      段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段飞没回答,陆逸笑了笑,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就对别人这么好的?
      你不是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才能不喜欢他,我想忘了他,可总忘不了,真难受,段飞,难受、好难受……
      他说到后来声音都带哽咽,段飞也坐下,搂住他:忘不了,那就不要忘。
      陆逸靠进他怀里,没一会儿,段飞就觉得自己肩上湿了一片,段飞抬起他的脸,轻轻吻上去,由眼睛到唇畔,像是安慰,又像承诺。
      陆逸扯着段飞的衣服,抬头吻他,这下反而是段飞不自在了,不懂迎合,手也僵着。

      陆逸一笑:你不会……?
      段飞没待他说完:我没找过人。
      我没找过人。多相似的一句话。
      他想起那个叫折旧的群友,微征,而后说:我找过很多人。
      段飞抿了抿唇,笑靥又现,心里却是涩涩的疼:没关系,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找。
      这话带着霸道说出来,他伸手抚上陆逸的眉目,这人生就一副好样貌,尤其眉深目邃,像藏了所有的心事在里面,偏偏笑起来时让人感觉如三春暖阳,忘了他并不是很快乐。
      他本不该这样。
      陆逸却抬手触了触他右脸笑靥,然后像孩子看到玩具般,咧起嘴笑了笑。段飞转头触到他手指,顺势微微含住一侧,然后拉下他手,去吻他唇。
      陆逸闭上眼。我找过很多人,是很多,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了,他们每一人都有酒窝,有的是一个,有的两个,有的却不大看的出。
      可那又能怎么样,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什么,呵,我忘了,对,忘了。

      这亲吻由轻浅到深入,他没有了和别人亲吻时的恶心感,或许,是对这人印象太好?
      他忆起第一次见的人,拉住他急不可耐去开房,却都不知彼此名姓。玩玩而已,他也这么想的,可那张嘴凑过来时,他却慌了,一把推开人跑出去,扶着墙干呕起来,过会儿才从背后传来阵阵寒意,象是盛夏忽成寒冬。
      是不是因为现在都习惯了?人常说习惯成自然,看来不是没道理,习惯就好了。他扶上段飞的腰,顺手解开他扣子,拉开拉链,大胆的有些不像他。
      他告诉自己,习惯就好了。
      真的。
      可心里,还是不痛快。
      两人从客厅吻回卧室,最后吻到床上。
      段飞喘息着说:我可以停下。
      不必。

      覆水难收。
      陆逸没想过自己会后悔,他此前也曾有过后悔的事,很多。可这一次,当他跑到洗手间从干呕到呕出一堆秽物却还忍不住想呕时,他恨不得把心呕出来。
      是你自己说的,习惯就好,那现在呢?
      是你自己说的,该忘记了,那现在呢?
      这真是极有意义的一次,第一次。
      他顺着冰凉的墙滑坐到地上。
      段飞跟过去时,陆逸正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足尖,连段飞走到跟前都没察觉,也或许是不想理。
      段飞蹲下身问他:你是不是……很难受?
      陆逸咬了咬唇没说话。
      段飞想扶他起来,他却忽然说话了:我想静一下,一个人。
      段飞松开他手臂,你仔细着凉。心里后悔在他心理防线最弱时这么对他,可又莫名欣喜,他想起几个月前这人笑着说“我是陆逸”。
      而现在,这个叫陆逸的人,终于是自己的了。
      陆逸点了点头,却在段飞关门出去之后抱住头。身体微微抖动,像是在哭。
      自作自受不是吗?那你现在这样是给谁看?
      真的没必要。

      他记起有个男人问自己,你是MB?
      生气,转而一笑,是或不是,偏要清楚?
      男人盛气凌人扔下五百块,给我口。
      他冷笑,再加一倍。
      男人眼里带上恶心的笑意,又扔下五百。
      他蹲下身子一张张捡起,像是没数清似的再数一遍,然后一个巴掌甩过去,钱从男人脸上散到地上,像个笑话。
      再说什么已无必要,他其实更讨厌自己。
      当天夜里,他梦见自己偷偷亲吻那人,那人张开眼睛看他良久,抿出的两个酒窝象是蓄了万般委屈,“原来你对朋友存的是这般心思”。
      然后呢?
      然后那人就不见了,干干净净,不留一丝余地。
      是躲我的吧?
      明明就曾和别人说,我没喜欢身边人的习惯,他不是gay.
      可心里在滴血。
      我也不是gay,可我却喜欢上了身边人。
      谎话那么自然,自然到心痛。
      醒来的他一遍遍思量过往,什么时候起已把自己折腾的不像自己?什么时候起,对男人表现连自己都恶心的痴迷?
      可明明,就不是gay.
      那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识到,人的感情真是脆弱,为感情所做的事,更是荒唐。
      一夜无眠。
      天亮时他这样对自己说:你得记住你是为自己而活。留不住的人或事就要放开,心静了人才活的快乐。
      可下次再遇到有酒窝的男人,还是会主动搭讪,已成为习惯,怎么改呢?
      好像与他的关联只剩这样的笑靥。

      现在他这样告诉自己,原来自己真是gay.真的不想再受伤,那就随自己一次好了。人生中自己能选择的本就不多,何苦为难自己。
      好像真的想通,他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
      □□的粘稠液体夹杂着一线红色顺着腿流下,尾椎还疼,刚刚一个姿势坐太久,腿脚都有些麻。他只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套子,段飞就要下楼去买,还真是烂好人一个。
      他容许自己放纵一次,或许这次之后永远告别曾经。
      段飞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可这好,大概也是因为还未沾染尘世污浊吧?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找过人。
      他笑了笑,冲掉一身黏腻,推开门朝卧室走去。每走一步,下身都是辣辣地疼。
      他想起人鱼公主,那个坚强的其实还是小女孩的美人鱼,为了爱情,承受了多大的苦楚?
      每走一步的疼,有苦不能言的痛,也从没让她绝望过。
      原来爱情,竟能至此地步。可是,他不爱她。
      他不爱他。
      陆逸抬眼看到段飞紧张变关切的脸,拿着张薄毯披在自己身上,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天凉,别病了。
      心里不是没什么感觉。悔吗?痛吗?庆幸或麻木?
      只是都已无所谓了吧?因为不是那个人,所以谁都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无所谓?自己爱的,终究只有他啊。
      直到他疲惫地倒在床上,段飞帮他盖上被子,才去洗手间。
      段飞回来时他已快要睡着,他经常睡前忆起那人眉眼含笑的样子,偶尔梦到他,却总也看不清楚。
      却感觉到有异物进入体内,迷糊问:你还要?
      这里有点裂,上点药。
      陆逸疑惑:你怎么有药?
      只是普通的消炎药。
      陆逸哦了一声,动了动,方便段飞上药。
      很疼吧?很轻的问一句,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怜惜。
      我不是女人。
      正因为不是女人才更疼,怪我,没有做准备。
      好像有瞬间被温暖击中心脏,只想沉溺其中。然后不再搭话,竟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又醒过来,他看一眼身旁的段飞,伸手想戳他酒窝,快触到时忽然收起手指,怔了几秒,放下手。
      多悲哀,只一个酒窝就想起来。
      那人是什么样子呢?黑发、大眼睛、高鼻梁、偏圆的脸和两个酒窝……差点笑出声来,长这样的人该是很多吧?自己不就见过好多?枕边不就有个?
      忽然身上一阵发冷。
      我在干什么?
      逃避?发泄?替换?还是遗忘?
      他轻喃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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