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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借口 ...

  •   藤真决定不去看海南的冬季选拔赛。

      念书要紧啊,还得去学校体育馆监督学弟们训练。每年圣诞节对于他妈妈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要梦幻风格哦”每回都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又不能不动手帮忙布置。今年还要和姐姐未婚夫一家碰面吃饭商议明年的婚礼。总之,这个寒假时间吃紧。

      再说比赛……对于比赛……再怎样都同他们无关了。他心里还是挺难过的,虽知道无济于事吧,不过——还是算了吧,不说了!真诚地希望那家伙能拿一次冠军,连同他的份一起,难免仍有所不甘,他还没豁达到那种程度。觉着矫情是吧?若是没有切身体会那就闭嘴吧,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他的这份哀愁情绪。

      反正不去啊!管住自己的心和腿,不去想,坚决不想!

      升学考试他挺有把握的,问题是横滨国立大学的入学试题历年来都非常之难,即便冷门专业对于偏差值要求也很高。

      看来有必要报个短期提高班,专门针对应付名校试题的那种。啊,新年期间也待在家里好啦,不跟家人一起去外公家拜年了,一个人清清静静念书吧。

      反正呢,学业的事是指望不上父母提点。他们一向不太管他的事,何况他在校品学优良几乎没惹过麻烦,更是放心得很。父母倒是有些担心他给自己定的目标过高太过辛苦把身体搞坏,反正有外公那边,也不必担忧将来的生活,更因为疼爱他而不希望他长时间离家不回。简直毫无危机感和压力啊,所以还是自己做主吧。

      得去趟书店,找一找补习学校的介绍册子。他从书桌前站起来,拿上挂在门后的棉外衣和围巾。

      客厅里,妈妈正陶醉于往圣诞树上挂各种粉红色小挂件。

      他赶紧出门去了,不然她一准拽住自己和她一起弄那些。

      这才刚关上屋门,走了几步,妈妈便开门把他召了回来,说是有电话找他,学校的同学。

      “喂喂——哎,是你啊,什么事啊快说,我急着出门呢。”

      “啊?你说你不去约会……哎呀,我现在……正好也要去书店?行,行了,那就一起吧。那……学校附近的车站吧,一会儿见!”

      花形打来电话本就是想邀他一起去帮自己挑参考资料,探讨遇上的难解题目,听说他正要去书店,那真是太好了。

      商业街上圣诞节的气息浓厚,店铺的橱窗,街上的音乐,都在迎合节日的气氛。

      但是和身旁这个……藤真瞄了瞄花形那张紧绷的、了无半点节日喜气的严肃侧脸,暗叹口气,真有些煞风景哪,好违和的脸孔。

      书店里琳琅满目的参考书架子前,“你不是文科么,我可能帮不上忙啊。”藤真转身去找关于补习学校方面的资料。

      “自己看书太闷。”花形边从架子上拿出一本翻翻边说,“好歹也得出来透透气。”

      “女朋友呢?可算有空了,都不约人家吗?”

      “这个时候,不想分心,约好考前不见面。”花形认真地解释道。

      “我本来是想去看比赛的——”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现在球队的训练……?”

      “别提了!”藤真把手里的小册子放下,“理事长的脸色有多难看想必你也猜得到。这段时间大赛都没我们的事,你们全体引退全队大换血,上下乱成一团,需要调整的太多,眼下谈不上什么正经练习。”

      “亏了你还能挤出这么多时间。”

      “还好吧,也就是统筹规划一下……反正马上过节都要放假了,目前无非多跑几次腿,不至于应付不来嘛。”

      “不找理事长谈谈么?”

      “这?”藤真短叹一声,没好气地说,“他已经恨死我了吧,快视我为眼中钉了。今年连县大门都没出,连着两次让他面子扫地,赞助费也全泡汤,还谈什么谈!”

      “哼,即便这样都不肯高薪另聘教练,这么抠门,还指望拉赞助费。”

      花形极少这么露骨的批评谁。

      “其实,校方有这个意思。”藤真点着头说,“理事长权利再大也不可能全都一人说了算,副校长那边早提过意见。今年,这就要有所动静了吧。”

      “哦?”这花形还真是不知道。“那你——你牺牲了这么多,呵,就牺牲了我们这一届啊。”

      “乱讲!我们每一场比赛都尽了全力,没有丝毫怠慢,我们问心无愧,究竟怎么评价那就留给外人去说道吧——这样不就行了?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

      “奢望和野心以及怨怒之类的情绪……”藤真撇撇嘴,“那是不可能没有的,我努力强迫自己去正视,不然能怎样,去把理事长室砸了把他揪出来痛揍一顿还是把我们的对手一一灭了?有用么!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我们落败的事实!除了正视,别无他法,你说对吗?”

      “不能走火入魔,别输给心魔啊,我觉得应该这样。”意识到情绪激越起来,他舒了口气,调整呼吸。

      “输也要输得坦然,然后找到新的起点,重新出发。”

      “是你的话,总是那么教人安心。”花形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嘿!”藤真也回以轻快的微笑。

      “喂我说,你特地找我出来,该不会又想着安慰我之类的吧?快拉倒吧,少肉麻!”

      “哪能,我可是一直觉得你比大家都坚强。不过我还想啰嗦一下,既然校方已有计划,你没必要继续留着了吧,以后球队的事你可以放心了。”

      “这和那不是一回事……”藤真挠着头发,“我留在神奈川是我自己想留,横滨国立不好吗?再说现在我还不能甩手不理啊,好歹也要等到正式有人出面接管那一天。至于以后,留着当个球队顾问,每礼拜来看几次大家训练也不坏啊。”

      “你呀……”花形看着他,真是固执。藤真身上有着非常潇洒的一面,但也有比谁都纠结的地方,或许是身为他们的主将不得不这么做,强逼着自己坦然面对,其实他比谁都痛心疾首。

      “你找我出来,究竟是想说什么啊?”

      是那么回事吧,这家伙心里也放不下啊,其他队员怕是一样吧。惦念着篮球队的事,心思没有完全踏实下来,不想接受尘埃落地的事实。大家都一样!心中这份哀愁宛如淤血般,不知多久才会彻底散去。

      “你不是说遇上什么难解的习题了,找个地方坐下来,我给你提点提点喽!挑了半天,到底要买哪本啊?快点决定。”

      花形这家伙!就是爱绕弯子哈,明明是想谈篮球队偏偏要拿学习的事当借口,哎,总算有点习惯他这处事方式了吧,可分别在即。

      唉,这胸中的淤血!

      *

      藤真和花形决定在一家名为“初雪”的图书咖啡店坐一坐。

      拥有美丽店名的店家,然而——

      走入店门,藤真不由得倒抽口冷气,双目圆瞪,呆立在门口,花形甚感不解小声问他“怎么了”。

      “嗨,藤真学长,你好啊!”

      “咦,几天没见,怎么换人了?”

      坐在店堂迎面二层位置上的仙道笑着冲他们招手。

      “原来是他们。”花形不明所以,推了推眼镜,径直迈开长腿登上通往二层的扶梯。

      混蛋你给我搞清状况啊!藤真内心一片怒骂。打什么招呼,用不着这么礼貌,更不要和那两位坐一起啊!

      期末考试结束,湘北和陵南都没有比赛,没有升学考试的压力,眼下正轻松呢,仙道和流川这几天差不多天天出来玩。

      “噢,原来你们也是被店名吸引进来的啊。我们可是常来哩,因为啊——‘初雪’真是个好名字哦,和我外婆的名字一样,应该说是花名,她的本名叫初江。外婆年轻时在浅草的铭酒屋工作,好像很出名耶,几乎无人不知,在那一带有着‘月夜江上之落雪’的美名。现在也是个风姿绰约的老太太,在老年活动中心可受欢迎咧。”

      仙道得意地给藤真他们解释。流川只作不语。

      早如此我绝对不会走进来啊,藤真只心说道。

      “那么,你们二位这是——”仙道饶有兴味地交替看着对面两人的脸,继而笑道:“藤真学长,你该不会是……真的是……”“闭嘴!”

      花形一脸懵然,完全不知他们讲什么,表情比流川还呆。

      藤真清了清嗓子。“我们呢,是来讨论习题的。”他扭头对花形说,“招呼也打过了吧,那就别打扰人家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坐。”

      花形愣愣地点头,起身跟着藤真走回店堂一层。

      他们找了个靠近墙边书架的位置坐下。

      点好了饮料,花形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他们的关系,就和我们学校里某些人一样吧?”

      此人虽显木讷,但并不迟钝。

      藤真“啊”了一声。“外面的传言,你就一句没听过?”

      “嗯……看着倒还算合衬。不过,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花形连这点也感觉到了,“误会我们了?”

      藤真胳膊搭在椅背上挠着鬓角。“要不,你去解释一下。”

      “不了,我讨厌这种事。”

      这种情况通常会欲盖弥彰,越解释越容易误解,最后越描越黑。

      “把习题拿出来吧,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才是正经的。”

      *

      高中最后一次大型赛事的结果并不理想。海南大附属篮球队只拿到第三名。想必在许多人眼里这已经是很强很了不起了,但对于他们来说充满了遗憾,特别是牧和仅剩的几个三年级队员。

      国内各地高手众多,不过某一县区的山大王欲想在全国称雄并不简单。牧并不否定获得的那些荣誉,只不过感到自己甚是渺小,不值得骄傲,空有野心和一腔盲目的热情是不够的。远远不够,既知差距唯有加倍努力才是,然而——

      时不待人!高中生涯,要结束了!

      不论黯淡,抑或辉煌,终究都要落幕,归于平静,在相模湾的海水冲刷之下,在时间的洗涤之下,全部被冲淡,只剩缭绕在心里头的一抹回忆。

      花自何时开,却自今日落。

      花自何时开,却自今日落。

      花自何时开,却自今日落。

      ……

      这首诗如今完完全全映衬到自己身上了。

      谁都不是赢家,他和藤真谁都不是赢家!他们的时代彻底完结了,不论是县内还是国内。

      他不是个情绪丰沛易于沉缅的人,小小伤怀过后,即刻投入下一战。

      现在只剩升学考试了。

      啧,还有件事……总觉得没脸见那家伙,答应他要拿冠军的。

      *

      神奈川县有那么多区市,说小也不小了。不过吧,日本本身就不大,光顾高档餐厅时不时还能遇上刚好来吃饭的艺人呢。再加上大家的活动范围基本集中在这么几个地方,所以遇上熟人的几率的确很高。

      牧在镰仓某神社碰上了仙道。

      这回仙道是独自一人。他的临时宿舍就在镰仓市,距离陵南高中步行十二分钟的距离。

      牧来神社是求考运的,仙道就是闲逛吧。

      “上回在快餐店,多有得罪,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仙道露出愣怔的表情,“上回?”不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嗨,你没计较就好。”

      “前辈你……你一个人啊?”仙道有些诧异地问道。

      这又怎么了?来神社拜拜还得几个人啊?而牧却说:“你也是啊。”

      “我啊,”仙道揉揉后脑勺的头发,“正好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东京去。”

      牧这才晓得他户籍在东京,初中毕业时被田冈教练看中硬是被带到了这边。

      “大概,元旦过后才回来吧。”

      “噢,是这样。”

      “我也决定去东京上学,看来日后还有机会碰面啊。”牧客套道。不知仙道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哎前辈,想要逃离伤心之地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安慰人的话我不大会讲,也许不该提这个。真对不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他的态度蛮诚恳,不像是故意挖苦,可这令牧更加不解了。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前辈,这件事……”仙道显得有点为难,“既然已经过去,那就算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提起,请别生我的气。”

      “我去比赛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成?”

      “哎?”仙道顿时些许惊讶,口中小声念叨“坏了,坏了”。

      “这,前辈,”他无奈地摊开双手,“原来你一点都不知道啊……怪我刚才多嘴了。”

      “究竟怎么了,你快说。”

      “那你千万别说是我透露给你的啊。”

      藤真……劈腿了?和他们队里的眼镜男?这家伙要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牧虽说没有恋爱经验,但不是个别人说风就是雨,脑筋一热就怒不可遏的人。

      “那天我们就看到这么多,喏,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先走一步啊!”仙道大概意识到事态不妙,先行闪人了。

      留下来的牧心情有点复杂,既说不上愤怒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早看出那家伙和眼镜男关系挺好,不过就是个要好的朋友,真有要什么早该有了,况且那家伙自己也解释过了,反正他不太相信这事是真的。不过隐隐觉察到那家伙是个怕寂寞的人,没有讥讽的意思,是习惯问题,无论家里还是学校,总有人围绕在身边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怕是不能适应孤寂吧。

      嗯,不过既然听得传言,还是应该当面询问一下才对吧。

      牧觉得此时自己的心情非常奇特,简直难以理解。比起介怀这件事本身,更为有借口找那家伙见面而感到开心。

      *

      牧的教养就是这般,任何时候都做不出大吵大闹之事。

      “都回来几天了,总算舍得来见我啦,哎,该不会是把我忘了吧?”

      这家伙一点没变呢,依旧老样子。不过也是,这才几天不见,能有什么改变。

      藤真见他只坐在对面椅子上沉默不语,感到奇怪。

      “你怎么啦,对我一句话都没有?”

      “我……我没能拿到冠军,所以——”

      好像不必表现得这么窝囊吧,尽管结果不如人意,但是确实尽力了啊。

      “哈?”藤真一拍桌,“你就为这么点小事躲着我不见?!”

      牧瞬间抬起头,小、小事?

      “咳,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当然,比赛绝对不是小事!而是指你答应我的话——诶,也不是说你不该重视!反正,远不如我们见面重要啊。你这个人!较真的真不是地方耶!”

      “等等,等等!”藤真抬手阻止他说话,继而挠着头发苦思起来,“让我想想这话该怎么说。”

      “总之是这样啦,比赛成绩不理想,难道你认为我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别总把什么都闷在心里,偶尔也撒个较呗,或者尽情大哭一场,我会安慰你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做确实会好过很多,但是依赖,与其说做不到莫如说牧根本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反正你也不寂寞啊,我不在,还有很多人陪你吧。”不知怎的,讥诮的话语竟脱口而出,牧自己都感到惊讶。

      藤真愣了一拍。“说、说什么哪!你找碴儿是吧?”

      然而对方这蛮横不讲理的口气使得牧不想反省自己的态度了。“你倒是避讳点啊,别给人看到。”

      藤真站起来,俯身揪住他的前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还要怎么说。”牧环视冷饮店内,扒开他的手,“自己做过什么心里还不清楚,脸不红心不跳的。”

      藤真哼笑出声,“我干什么了啊?”他坐了回去,双手抱胸道:“我猜,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嗯,是真的?那就说来听听,确是我的不对我会承认,不是的话,我也不接受无妄之罪。”

      牧舔舔嘴唇,尽量委婉地把仙道的话转达了。

      仙道……仙道……这家伙,啧,还说不会多嘴多舌,说瞎话连眼都不眨一下啊!

      “走,我们去超市。”藤真站了起来。

      “干什么去?”

      “买把菜刀,然后去把那家伙砍了。至少,把他舌头割下来,添油加醋乱说什么啊!”

      “别开玩笑,快坐下。”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早就跟你解释过的吧!现在,看来我得拿行动证明我的清白了。要不……流川家住哪儿,我去找他理论,让他管好他的那个什么!然后呢,我带你去花形家,有必要的话把他女友也叫来,咱们当面对质,教你看看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

      见他这阵势,牧只得认错了,好歹把他劝住了。

      藤真重新坐好,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说到底,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吧。”他耸了耸肩,“上次问你还不承认,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该以□□罪啊、向老头子或欧巴桑卖春罪啊被捕,接受教育和人格矫正的家伙,是吧?”

      “我已经认错了,是我轻信了,你不必把话讲得那么难听吧。”

      “这种事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反正我已经受到了无谓的侮辱。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又单独去见仙道啊,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我去神社求个护身符而已,谁知道他去干吗,他就住那附近,然后就这么碰上了打个招呼而已。”

      “嚯!你连他家住哪儿都知道啦!”

      “不、不知道!”牧连忙摆手,“不清楚具体在哪儿。”

      “嗳,别一点小事就都这么大反应。要说侮辱,你还不是一直拿这种无端的小事侮辱我么。疑心病还那么重,你就是醋坛子啊,咱们掰扯清楚,究竟是谁不信任谁?”

      “我承认了啊,我是嫉妒心重啊,眼里揉不进沙子。国王陛下你不是一向以稳重大度自持么,怎能和我一般见识,啊?”

      “这次真的退位了!现在和你一样啊!”

      “那,”牧又继续道,“这次的事就过去吧,我们和好。”

      “本来就不算事儿……”藤真搔着头发,“嗨,其实甭管别人说什么,你若不信自然不疑,也不会来问。”

      “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说的,只不过……就是……”牧歪起脑袋,思索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讲才能恰当得表达出自己的心境。虽然只是个见面的借口,其实不关信任与否的事,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就难免感到不舒服,人大概都有这样的心理吧。

      他忽然想起仙道曾说过的“即便流川真的骗了他,他宁愿否定全世界选择继续相信流川”,不知他是否真的能做到。倘若自己也抱持这般坚定的信念,为什么自己连这样的话也讲不出来呢?所以他们之间总是争执不断。理智和感性到底是区别开来的,理智上相信这家伙,而感性一边仍不可避免地掺杂着疑虑情绪。

      “不过呀,”这会儿藤真轻轻地笑了,“这回,真的吃醋啦?喏,说明你越来越在乎我喽,多少能体会我对你的心情了?”

      牧愣了愣,回他一句“傻瓜”,而后被气氛感染,不禁也无声地笑起来。

      算了吧!他们可不是那两个臭小鬼,才没那么天真呢,思想成熟的人自然会想得比较多,比较世俗嘛。所以没什么好比的,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

      “那现在,说说比赛?虽然我心里还是——”藤真低垂视线看着桌面上自己的手指。他重新抬起脸望着对面的人,“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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