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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第一堂课 ...

  •   当世界仅剩下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时,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我无法想象。但在现实生活中,一个成熟的男子面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时,一定会心潮起伏,欲望重重;同样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对一个温柔英俊的男人时,心中也肯定有些微的变化。前者往往会让这种变化表现出来,而后者则尽力去掩饰这种变化。

      一天,又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早晨起来,太阳没有出来。
      今天是一个阴天。夏季少有的一个阴天。
      沉睡和迷茫了近两天的我,要在今天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日子里去给Sam上课,教那所谓的“汉语”课。
      收拾打扮之后,看看睡了这么长时间还略带倦意的脸颊,努力使自己的心情轻松一下,给自己一个笑脸。
      昨天魏老师没有来,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用言语温存了我一番,叫我安心,并让我准备一下明天上课的内容。他说他正在着手给我解决住处,说下星期一就可以搬进去住了,让我有空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应允着,说我会做的很好的,并告诉他放心。他还说今天Sam公司的驾驶员会来接我,就是上次给我们开车的那位,大约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叫我准备好,到时那个驾驶员会打电话给我的。最后我在他的一声亲热而肉麻的“Darling bye”中结束了与他的通话。
      上午的这段时间我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早餐后,我把昨天的衣服洗了一下,而后是宾馆的服务员来清扫房间,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然后整理了一下物品。当一切都完成之后,我觉得很有必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因为整个下午,我要与一个陌生的外国男人呆在一起。我的心情有点紧张,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让自己安定下来,思量下午这三个多小时如何安排,去时穿什么样的衣服来得合适。自从追随郝敏之后,我的衣服比原来多了许多,并且大多是一些穿在身上很性感的衣服。而今天我不适合穿这些衣服,因为我是以一个家庭教师的身份去的。我应该有一身很合适很得体的穿着,再说我也不想惹什么事了。我觉得穿着保守一点才符合我的身份。
      于是我把所有的衣服找了出来,摆满了整个床,穿穿这件,又试试那件,总觉得没有一件是得体的。在这个过程中,我至少往卫生间跑了不下二十次。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十分满意的衣服。我有点失望。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决定还是穿上次去时穿过的那件纯白连衣裙。这样,一来Sam觉得眼熟,容易辨认;二来这身打扮显得清纯,可以掩盖我身上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不安分因子;三来白色意味着素雅,而素雅会给人以一种永远的温馨与安然。我想Sam应该喜欢。
      我真弄不明白为何这样在乎自己的打扮,不就是给一个老外做家庭教师吗?犯得着这样吗?随便穿一件就行了,哪怕是一件休闲汗衫也行。对于我这样的身材,不管穿什么都不会淹没我的性感与美丽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在乎?
      我私下里试着问自己。
      我尽量为自己寻找各种理由,可搜索了头脑中的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一条合适的理由。
      的确,我无任何理由这样做。
      是不是在我内心深处这种做“小姐”的意识没有改变?
      是不是在我的潜意识中想要与他发生故事?
      我不知道。
      也许是吧,也许不是。
      人有时很矛盾。当我们在做某件事的时候,我们说不出任何理由来十二分的在乎它,它原本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可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是如此地在乎自己。也许这是一种下意识和潜意识的表现,说明在内心深处你其实很在乎这事,只是你不敢承认,或者根本没有感觉到而已。
      穿上那件裙子之后,我精心修饰了一番。施了一点淡淡的粉,描了一下眉,并把长长的秀发梳理了一遍又一遍。一双玉色的长筒袜温顺地裹住了修长的双腿,乳白色的高跟凉鞋使身材更加的修长而俏丽。我再一次以挑剔的眼光审视了一下自己。纯白欠透明的裙子把优美的身体覆盖的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到内衣。因为它们也都是白色的。白色在白色的衬托下是不明显的。所以一般不会让人有太多的想象。可是,不管我怎样来掩盖自己的一切,可事实上有的东西是无法掩盖的。比如我的胸部与臀部。它们在裙子里不安分地呈现着固有的风姿。在这两个部位,它们用力地紧靠着这股严实的墙,极力想挣脱。因此不管怎样,我固有的那种诱人的气息在任何情形下都是无法清除掉的。我只能如此,除了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收住那颗驿动的心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在这种无意义的忙碌和思考中,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我快步走向餐厅,把肚皮搞定。然后回到房间,等着驾驶员来接。
      刚坐下想打开电视机,我的手机响了,原来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
      我再一次整理了一下。
      穿着和心情。
      自信地走出了房间。

      汽车把我带上了公路,望着窗外的风景,在一片阴沉中穿梭。没有太阳的夏天,是让人心烦的。因为它并不凉爽,却更加闷气和窒息。人们少了一份炙热的烘烤,却多了一种凝固的郁闷。虽然车里放着冷气,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驾驶员专心地开着车,他是不可能有我这一份感觉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全,哪怕是在车辆很少的路段,他还是专注地看着前方。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那是一个近五十岁左右的有着丰富驾驶经验的老司机。在他的脸上,有的只是诚实和敦厚。那是一张最常见的普通中国老百姓的脸,丝毫没有一点商人的奸气,没有官员的官腔,没有书生的酸味,更没有无赖的霸道,有的只是平和与真实。让人放心。
      我有意无意地与他说着话,从中我了解到了一些Sam的情况。 Sam是美国华盛顿人,一年前来到了中国。据说总部为了锻炼他,才让他到中国来工作的,大约要在中国呆上四五年的时间。他有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妻子,很漂亮,还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每年要来这里住上几天,以便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Sam在公司里的人缘极好,是那种很有礼貌的美国人。大家都很喜欢他。至于他到底是怎样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说他只能告诉我这些了,因为他仅仅是公司里一个最普通的员工,平时很少与这些高层管理者接触。至于这些情况也是他从其它员工那儿听来的。
      不知不觉中,车到了那个郊外的别墅区。一幢幢华丽单调的房子,在这一片绿色的包围中十分显眼。但是在这阴阴的天地间,我发觉似乎少了点生气,它犹如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散发着资产阶级享乐主义的臭气。虽然我很讨厌这股臭气,可它的确又使人羡慕。再一次望着窗外的这一切,我的心中充满着一股酸酸的味道。我不禁回想起川西的老家。矮而破烂的小瓦房,老而消瘦的双亲,还有脏而陈旧的所谓的家当。那是一个闭塞的山区,没有公路,没有汽车,更不要说高楼大厦了。真的是两个世界,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
      我的思绪在川西那片贫瘠的土地上飘荡徘徊,想象着那里辛勤劳作却生活困苦的人们。那一双双充满渴望而无助的眼睛,那一张张黝黑而呈菜色的脸庞,还有那无数的没有学上的穿着破烂的在林间砍柴的孩子,我的双眼充满了泪水。
      几声刺耳的喇叭声,使我从这种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原来我们已经到了Sam的家门口。我赶紧拭去了眼泪,使自己镇静下来,让自己笑笑。
      这时,一个60岁左右的大妈走了出来,给我们开了门。看样子,她是 Sam的佣人。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妈,很慈祥很亲切。
      她说:“你来了, Sam先生在里面等你。”
      “谢谢。大妈你好。”我微笑着回话说。
      “我走了,小姐。四点半我来接你。”这时司机说。
      “好的。谢谢你了。你走好。”
      我随着那位大妈走进了 Sam的家。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可感觉似乎有点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我一下子还真说不出来。
      此时的Sam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喝着茶,手中拿着一本《CHINA TODAY》在看。看见我进来后,他以成年人少有的调皮用英文叫了我一声:“老师,你好。”
      我的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也许是为了这一声“老师”,也许是为了那调皮的语气,也许是为了来自对方的异样的充满热情的眼光。我不知道。我害羞地笑了笑,也用英文向他问好。他很有礼貌地让我坐在他的对面,并且还叫我先休息一下。这时那位大妈给我拿来饮料,并泡了一杯茶。
      面对眼前这个成熟的外国男子,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我从来没单独与外国男人交往过,虽然学校里也有外籍教师,但那毕竟不同。这时 Sam打破了这种沉默,指着我手中的饮料,让我喝。
      我喝了一口,很冰凉的感觉,头脑似乎也清醒了许多。我使劲地让自己安静下来,努力使自己的脸上充满笑意。还好Sam是个健谈者,他不时地用英语和我谈起有关他与魏老师的交往,还不时地问了一些我的情况。我一一作了回答。他的热情感染了我。我们谈得很投机。我的情绪开始活跃,眼睛也不再安分。我时不时地往他身上多瞟几眼,最后索性用放肆的眼光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除了英俊粗犷的相貌外,还有令所有女孩欢喜的结实高大的身躯,肌肉在T恤衫下鼓鼓地突起,浓密的汗毛在胳膊上骄傲地竖起,还有那张微笑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发出一种迷人的讯息。他不时地用饱含深情的眼睛注视着我,我有点承受不了。那是一双很有吸引力的眼睛。有神而专注,真诚而多情。可以迷住青春期中的任何一个女孩。我的心开始驿动,不能自持。我使劲地拧了自己一下,这才清醒过来。我们谈得很多,不知不觉间竟忘记了我该教的那个汉语。
      不过,最后我还是从这种谈话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是来做家庭教师的,而非聊客。
      “Sam,shall we begin right away”
      “Of course.”
      于是,我开始教Sam 中国的拼音。从a、o、e、i、u、ü开始学,Sam学的很认真,我也很卖力地教。一边朗读给他听,一边纠正着他的发音。一共大约学了十来个音, Sam的接受能力很强。在他的要求下,我还教了他几句日常的会话。他也问了我一些词语。比如饮料、杯子、电灯之类的,他还问我“I love you”用中文怎么说?
      我脸红的告诉他:“我爱你。”
      “你——爱——我”他一字一顿地面带暧昧的笑意对我说。
      我害臊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他想与我调情。
      “我爱你too。”他又说了一句不伦不类的中英混杂的话。
      我差一点笑出声来。
      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聊天。从聊天中我可以猜到, Sam请家教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要学那古老而难懂的中国语言,他仅仅想找一个可以在周末陪他聊天的聊客而已,为他在这儿的孤单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吧。不过这样对我来说也好,一我可以挣到钱,养活自己,二可以提高我的英语口语水平,为将来的考试作准备。一举两得,我求之不得。不过我心里也有一种不安,害怕自己承受不住他的诱惑而投入他的怀抱。我真的很为自己担心,因为他的确是个很吸引人的男子。我无法为今后的发展作任何的保证,因为我的感情一直是很难为理智所控制的。看来女人的确是感情的动物。
      气氛是和谐的,感情在慢慢接近,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当时钟指向四点半时,汽车的喇叭声响了,驾驶员来接我了。
      结束了这一天的教学,我与Sam告别。
      “I appreciate chatting with you very much. See you tomorrow, Miss Hudie .”
      “I like your sense of humor.See you tomorrow too.”
      Sam把我送到门口,在他眼睛的注视下,我走进了车子。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害怕那种异样而过分热情的眼光。在我的意识中,我是不能给他任何机会的。我应该收住那颗驿动的心,我不能背叛魏老师。至少他对我还不错,再说理想的实现,没有他是不行的。
      我又回到了那个房间,一个人的房间,孤单的房间。
      然后又是一个平常之夜。
      或许有可能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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