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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大楚的皇帝不姓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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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紫梨苑内,阿瓷命那些小丫鬟又是准备水,又是收拾屋子,还命针线房连夜赶制出一套衣裳来。
韶令泡在水中,无语地盯着水面飘着的花瓣儿,顺便把事情捋清楚。
她显然是穿越了,貌似还是架空。看来著名的清穿潮流她没赶上,那了解历史也没什么用了。
秦氏对她这么好还真是她人品爆棚了。不管怎样,貌似目前只有安稳的做个“千金小姐”比较靠谱。
出了浴桶,韶令穿了件中衣,阿瓷细心地帮她把头发擦干。
“阿瓷,咱们现在这大楚的皇帝,叫什么啊?”韶令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阿瓷面有难色。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韶令回头看向阿瓷。
阿瓷稍作停顿,便道:“圣上姓颜,名擎苍。如今四十有七,膝下育有五子。”
“姓颜?难道不应该姓项吗?”韶令不禁发问。
阿瓷边将韶令的长发梳好,边道:“当年乌江边一战,圣祖爷虽然力挽狂澜,大胜刘邦,可惜……贞颜皇后为不拖累圣祖爷,自刎了。”
阿瓷不禁一叹,“圣祖爷最终赢得天下,创立大楚,却终生未娶。太祖是圣祖爷和贞颜皇后在南征北战时收养的孩子,圣祖便赐太祖姓颜。”
“圣祖爷一生只娶了贞颜皇后一个人,贞颜皇后仙逝后,圣祖爷潜心培养太祖,在太祖十六岁时便将皇位传给了太祖。”阿瓷将养发的花露为轻轻抹在韶令的秀发上。
韶令坐在床上,拍拍旁边的位置,道:“阿瓷,上来,今晚咱们一起睡,你慢慢把历史讲给我听。”
“这怎么使得?”阿瓷摇头。
韶令将她拉到床上,“我也不是真正的大小姐,你怕个什么劲儿嘛!来,躺好。那如今的皇上是太祖的什么?孙子?重孙子?”
阿瓷稍显忐忑,不过很快释然了,“当今圣上是太祖的嫡长子,太祖也如圣祖那般长情,后宫内只有静敏皇后,德妃和贤妃。世人皆知太祖最是敬重静敏皇后。”
韶令微微有些无奈,除了皇后不是还有两个妃子吗?这也叫长情?像圣祖爷那般才是长情吧!
“那如今皇上是不是也超级长情呢?”韶令的语调里稍稍有些讽刺。
阿瓷转身对着韶令非常严肃地道:“表姑娘,以后千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当今圣上的后宫!尤其是……灵淑皇后。”
韶令压低声音,像是做贼一样,“这灵淑皇后有什么不同吗?”
阿瓷哭笑不得地看着韶令的样子,道:“十八年前,灵淑皇后突然暴毙,但是奴婢听夫人讲,灵淑皇后是失踪了,而且灵淑皇后当时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去!这皇室秘闻姨母怎么知道啊?”韶令想,难道这秦氏是传说中的包打听?看着是个很有气度的女人,没想到还挺深藏不露的。
“因为灵淑皇后也是凌家大小姐,镇北大将军的嫡亲妹妹。夫人和灵淑皇后也是极好的手帕交,夫人每次说起灵淑皇后总会哽咽。”
而且,这在世家大族中,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那灵淑皇后是怎么失踪的?难道皇上就没派人找吗?”韶令总觉得“灵淑”二字莫名的熟悉。
“其余的奴婢也不清楚,反正天下人皆知灵淑皇后永远是一个禁忌,绝对不能提的禁忌。曾经有御史上书说一日不可无后,结果,那御史当场就被仗杀了。”
“哎呦,这么简单粗暴?”
“表姑娘,那是圣上……”
“好好好,睡觉睡觉,不议论伟大的圣上……”
“晚安,阿瓷。”
“晚……晚安,表姑娘。”
一夜无话。
再次睁眼,入眼的还是那古香古色的撒花帐幔,韶令愣神,难道真的回不去了。
“表姑娘,您醒了。”阿瓷捧着衣服站在床边,“奴婢为您更衣。”
韶令忙起身,稍显呆滞,顺从地让阿瓷服侍更衣,等到洗漱过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为什么她有一种本应该就这样生活的感觉?
“阿瓷,我原来的衣服呢?”
“因为昨天您救少爷,染了几点血渍,奴婢命人洗好放在床头了,您没看到吗?”阿瓷细心地为韶令绾发。
韶令用眼角瞟了床头一眼,“哎,我这人刚睡醒都是有几分迟钝的,还真没看到。谢谢你,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于我而言,非常重要。”
“表姑娘这话可就折煞奴婢了。”阿瓷笑笑,“表姑娘,插这支簪子如何?”阿瓷将一支玉梨花嵌翠簪拿于韶令眼前。
韶令看了这簪子不禁有些失神,她母亲最是喜欢梨花。
“很好。我对这些也不懂,见人不会失礼就好,你随便来吧。”
显然阿瓷的手艺很好,韶令非常满意,拒绝了阿瓷还要为她点唇的举动,“这样已经很好了,咱们还是快去看看表哥如何了。”
“是。”
收拾片刻,韶令便带着阿瓷便到了“瑾敛”院。
因为韶令救了凌瑾之,所以下人们都对她这位突如其来的表姑娘甚是恭敬。
“表姑娘来得正好,大少爷醒了。”青歌分外明媚。
韶令进入内室,看见稍有几分血色的凌瑾之斜靠在万福暗绿迎枕上,秦氏脸色有几分凝重。
“瑾儿,这便是昨天救了你的令表妹。”秦氏看到小令来了,便向凌瑾之介绍韶令。
“真是感谢令表妹的救命之恩。”凌瑾之淡淡笑着,微微打量了韶令一下。
韶令有些膈应这表哥表妹的称呼,稍不自然地笑道:“哪是我救的表……表哥,主要还是李大夫开得方子起了效用。”
“小令你就别谦虚了,你对瑾儿是有救命之恩,就是对我们镇北将军府有恩。”秦氏虽然笑着,但还是有些勉强。
“剑风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凌瑾之给了秦氏一个眼神。
韶令有些疑惑,看向站在榻边有几分英气的男子。
“小令,我知道这么说有几分唐突,但是如今情况十分严峻,容不得我多想……咳咳咳……”韶令慌忙扶住凌瑾之,点了几个穴道,顺了顺气。
“瑾儿……”秦氏十分焦虑。
“你现在伤还没好,不宜深思,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的。”
“帮我将此信送进铁魂军,交给威远王束景。”凌瑾之将信递给韶令。
韶令警惕地看着凌瑾之,淡淡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她于凌家人而言,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很明显那是军事要件,怎么就这么放心交给一个古人眼中的“弱女子”。
秦氏握住了韶令的手,眼眶通红,“小令,姨母知道此事让你去做极为不妥,可是……姨母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医术极好,做事大胆且心思缜密,此信关乎曲城的生死,姨母相信你一定能将信顺利送到威远王手中。”
“姨母,明人不说暗话,可是那威远王有什么不妥?”
秦氏瞳孔猛缩,凌瑾之咳了咳,道:“娘,别瞒着了。表妹,你猜的不错,我之所以受伤,也是为了掩护威远王。他如今也是重伤,生死不明。信是一方面,主要是希望你能去医治威远王。”
“你们如此相信我?毕竟我是突然出现的,难道不怕我是细作?”
“小令说笑了,光是你那口音便可知你是京城人士,更别说你还救了我。”凌瑾之笑起来,还真是儒雅十足,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名将军。
“小令……”秦氏很是紧张地看着韶令。
“你们都如此信任我了,我怎么能辜负你们的信任?”她这普通话咋还成了京城口音了?
“剑风,绝对要保证表姑娘的安全!”凌瑾之看向剑风,神色凌厉。
“定不负将军嘱托。”剑风跪下,抱拳应道。
“姨母,麻烦给我找一套男装,穿着方便点。我立刻出发。”韶令回头看向凌瑾之,“瑾表哥,你好好养伤,我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凌瑾之又是一笑。
“小令,随姨母来,你先要用膳才行。”秦氏甚是愧疚。
韶令跟着秦氏离开,吃过饭后换了一身青色劲装,三千青丝束起,依旧插着那玉梨花嵌翠簪,风华无双,俊美无边。
韶令将信放入怀中,牵着马与秦氏道别。
“这是凌家世代相传的信物,传女不传男,由每一代嫡长女保管,曾经戴上它的,是……灵淑皇后,世人皆识,你见了威远王便以此来证明你的身份吧。”秦氏将一枚雕着精美花纹的戒指给韶令戴上,有几分哽咽。
韶令潇洒一笑,利落地翻身上马,道:“姨母放心,韶令定不负所托。”回头给剑风一个示意,架马而去。
瑾敛院内。
“娘,你为何如此相信小令,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弱女子。”
秦氏摇摇头,笑道:“弱女子?给你拔箭时眉头都不皱一下,岂会是弱女子。”
“那也……”
“瑾儿,你可知当初她是怀着身孕离开的?”秦氏望向天空,像是思念着谁。
凌瑾之看向秦氏,颇为惊讶地道:“娘,您是说……”
“十八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