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团扇纪事》RDEDEN

71、【番外一】斑和因陀罗

　　和斑预测的一样，原本一片喜庆的祭典很快出现了骚乱。
　　原本负责机器人放烟花表演的平贺源外转而让机器人们把炮火对准将军所处的高台。机器人发生了暴.乱……

　　斑在看到高杉晋助出现在祭典之中时就预测到事情不对。

　　有坂田银时那家伙在，应该不会发展成什么大乱子。
　　这么想着，一向以弟弟的安危为最优先的斑毫无心理障碍的拉着弟弟提前避到了不会被波及的地方。

　　“我还以为斑哥会想去和你说的那两个友人叙旧。”迪罗任由兄长拉着自己的手。

　　“我可不想去见高杉那个麻烦的家伙。”斑皱着眉。高杉晋助自从其师吉田松阳被国家定罪斩首，攘夷志士也被国家背叛抛弃甚至追杀后，变得非常偏激。如果说斑想要进行月之眼计划是为了创造出一个更美好的幻术世界，本质上还是希望能改变这个世界，使其变得更加美好，那高杉晋助则是打心底里就希望这个一次次背叛他的世界彻底毁灭。

　　吉田松阳的弟子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桂小太郎仍然不放弃拯救这个国家；高杉晋助则是想要摧毁这个国家；坂本辰马直接离开了地球去了太空建立商队；只有坂田银时这个死废柴堕落成了一个废柴大叔……

　　斑想起前几天看到坂田银时时对方那一幅放任自流的颓废样子，他当场就面无表情招呼都没打的直接路过。
　　昔日战场上令无数天人甚至是无数队友胆寒的白夜叉，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颓废的年近中年的颓废大叔罢了。

　　斑正神游天外，直到弟弟放开了他的手才回过神来……

　　迪罗扶起一个摔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鬼，温柔的问他是不是和父母走散了。

　　弟弟好像很喜欢孩子……
　　斑走近，他皱着眉说，
　　“真麻烦，把这小鬼扔给真选组那帮家伙就行了。”

　　斑想起他从千手扉间那里知道的事……
　　迪罗当初为了他牺牲了妻子和对方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

　　斑不喜欢小鬼，又吵闹又烦人，但他只要想到那个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的孩子是弟弟的血脉，心里还是会异常难受。
　　他想起迪罗小时候的样子……

　　泉奈的年纪没比他小几岁，两人称得上是一起长大。另外两个弟弟出生的时候他和泉奈在战场上，也没见过对方幼年的样子。之后那两个弟弟相继死在了战场上。然后就是迪罗的出生，这时是战争的末尾，战乱不像以前那样频繁，他和泉奈也能时常回家一趟，不像是以前那样三五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斑不喜欢小孩子，但他得知自己弟弟出生的消息后想着，如果是自己的弟弟的话他还是能勉为其难的忍受他的吵闹。但迪罗从小就不哭不闹，见人就笑，而且特别粘他和泉奈。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们，他们一回头看他，这个小家伙就露出特别开心的笑颜……
　　弟弟天真烂漫的无辜笑颜是他和泉奈当时为数不多的慰藉，至今都永存于心……

　　迪罗轻声安慰那孩子的声音打断了斑的思绪，他皱着眉看着那个哭闹不休的小鬼，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没法喜欢小鬼。

　　“真选组的警.察现在估计正忙着处理暴动的机器人，我们姑且先带着他吧。”迪罗一边耐心的拍着那个孩子的背一边跟斑说。

　　“随便你。”斑有些气闷。

　　动乱被迅速地镇压了，迪罗一手牵着斑一手抱着哭累睡过去的孩子去找真选组的警.察，打算把这孩子交给他们，让他们帮这孩子找父母。

　　“卧槽你们连娃都有了吗！”还没见到真选组就先遇到了坂田银时。

　　斑的头上爆出一个青筋，他直接把弟弟怀里的孩子揪出来扔给坂田银时。

　　“让这家伙把这小鬼送到真选组那里就行了。”斑说完就冷着脸拉着弟弟回家。

　　“斑哥，怎么突然生气了？”迪罗被斑拉了个踉跄，他连忙跟上兄长的脚步。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斑突然问。

　　“……算喜欢吧。”迪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当时为什么杀了光……”斑脱口而出，说到一半他就后悔了，但迪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不管是阿光也好，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都没有斑哥重要啊……”迪罗坦率的说。虽然光和孩子死的时候他确实非常难受，但如果再让他选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那样做。对于宇智波迪罗来说，宇智波斑比什么都重要。

　　斑在那一刹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那天晚上，斑又做梦了……

　　* *

　　因陀罗和阿修罗接过父亲六道仙人的任务卷轴，外出进行游历，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六道仙人会根据他们的功绩决定谁会是忍宗的继承人。

　　因陀罗问迪罗要不要和他同行，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
　　近五年来迪罗一直长居深林，从不入世，他所接触到的人类只有因陀罗，他既无法放任自己入世致使因果缠身，又无法拒绝因陀罗的陪伴。他太孤独了，曾经不曾有意识的根源对孤独没有任何概念，但有了意识的根源无法忍受死水般孤寂的生活。

　　因陀罗同样钦慕于迪罗渊博的知识，他是忍宗最出色的天才，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因此他也同样坚信自己是特别的，将会继承忍宗并把其发扬光大。这样傲慢的因陀罗不把任何人当成自己的同伴，他把大部分人都视为需要保护的弱者。

　　具有如此强大的才能的我一定要保护大家才行！
　　怀着这样的信念，因陀罗以强者自居，日日辛苦训练，他并没有注意到忍宗里的其他人都因为他的毫不容情的严厉而对他退避三舍。或者他意识到了，但他把这认为是对于强者应有的态度。

　　然后，他遇到了除了父亲以外可以和他媲美的存在——自称为‘根源’的青年。对方学识渊博远超于他，对方虽然没有查克拉却有他不曾拥有的力量……
　　因陀罗把对方视为知己视为唯一的挚友。

　　本不应该答应的……
　　迪罗跟在因陀罗身后，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身为‘根源’的自己，不可以这么任性。
　　当这场游历结束后就返回上界。
　　迪罗这样想到。

　　他看着因陀罗对那些寻求帮助的人予取予求。

　　这个村子没有水源，村民们以神树的汁液为生。
　　因陀罗无条件的满足村人的一切愿望，用忍术给予村民水源，顺利毁掉神树。村民们非常感激，纷纷围着因陀罗道谢。因陀罗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迪罗看得出对方十分高兴。

　　迪罗身为根源，熟知因果，他一眼就从现在种下的因看出了以后结出的果，并非善果而是恶果。
　　因陀罗只懂授人以鱼却不曾授人以渔。迪罗顺着因果线看到了日后这个村子的村民为争夺水源而走向灭亡的结局。

　　因陀罗察觉到了好友的视线，他回头看迪罗，眼中带着疑惑：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因陀罗，就连神明也不会对人类的愿望予取予求。”迪罗说。
　　因陀罗，你自诩神明吗？

　　“他们都是弱者啊，需要身为强者的我来实现他们的愿望。”因陀罗并不能理解挚友的话。

　　“他们不会感激你的。”
　　迪罗看得更远也看得更多，当一切愿望都能不用任何代价被实现，人们只会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常态，甚至在走向灭亡后把一切罪责都推给那个不再实现他们的愿望的存在。因为人类的欲.望是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的，而因陀罗助长了这份丑陋的欲.望。

　　“他们当然会感激我，虽然他们的感激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因陀罗并不把挚友的话放在心上。

　　游历结束的那一天，因陀罗对迪罗说，
　　“我要回去继承忍宗了，你以后跟我一起管理忍宗吧，把忍宗和你的知识都发扬光大。”
　　因陀罗觉得忍宗继承人的身份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迪罗摇头，
　　“我该离开了。”

　　和因陀罗不同，身为根源的迪罗看到的是友人败给他的弟弟阿修罗的命运。
　　身为因陀罗的友人的迪罗想要为友人修改因果，但身为根源的迪罗必须视众生为平等，他不允许自己强行修改任何人的因果。

　　* *

　　“我似乎又做了同一个梦……”还没完全睡醒的斑把脑袋往弟弟身上蹭——清醒时候的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什么样的梦？”迪罗用手理了理兄长那头蹭的更乱了的头发。

　　“……想不起来，”斑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些郁闷，
　　“但里面好像有你，我记得我看到你了……”

　　迪罗安抚的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