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梦》希尾

4、遇秦笙

　　和尚满脸郝然，耳根通红，清禾不看他，抱着换洗的衣物就抬脚出去，和尚看到自己的僧袍和她的衣裙混在一起，脸都红透了。清禾脚步突然顿住，转身莞尔一笑：“虚云，你说和尚说谎是不是会遭天谴的？”说完笑吟吟的出去了。和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声嘟囔：“若是要遭天谴，我今日怕是要五雷轰顶了。”
　　清禾在小溪边洗着衣服，将嫩黄的衣裙随意搓了几下，堆到一边，细细的洗起和尚的僧袍，想起自己的玉佩，嘴角弯了弯，哼着小曲儿搓衣服。土堆旁亮起一双眼睛，满脸惊奇的看着洗衣的清禾，脸有点红，拿起匕首往腿上划了一道，滚进小溪里。
　　水溅了清禾一身，衣物湿淋淋的挂在身上，清禾满脸怒气，踹了一脚滚进小溪的秦笙，秦笙拖着腿扣住清禾的脚踝：“这位姑娘，我遭人追杀，受伤无法自理，你能否收留我几天？”抬手搓红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清禾。
　　清禾皱了皱眉，刚要讲话，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秦笙，你已经是本姑娘的人了，趁我不注意跑了就算了，还来骚扰别人家的姑娘，你是想死吗？”秦笙一脸震惊，指着流离大骂：“我告诉你顾流离，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卖艺不卖身！”
　　清禾笑出了声，流离这才注意到她，眼神一亮：“哟呵，这不是我家师兄的小相好吗？”清禾一愣，茫然答道：“我从未见过姑娘，哪里识得你师兄。”秦笙站起来护着她：“顾流离你说什么呢？这天仙般的小姑娘怎么会是你那个老和尚师兄的相好！你那师兄呆板蠢笨，还住在这破山上，谁会看上他啊！”
　　清禾想起庙里的和尚，两颊红了红：“我先回去了，姑娘你照顾这位公子吧，他好像受伤了。”说完抱着衣服就转身回寺庙。“秦笙你是猪吗？自己划伤自己还划在这里！”顾流离盯着秦笙大腿，满脸怒气给他包扎。
　　秦笙扯了扯裤子，遮住伤口：“顾流离你走，我自己包扎，不想让你占我便宜！”
　　顾流离拉下脸，踹他一脚吼道：“秦笙，别以为你脸长得比我师兄好看那么一点，我就下不了手，再惹我小心我砍了你！”怒吼声惊起了一片飞鸟。秦笙安静了，坐在岸边默默的让她包扎。“顾流离，你个野蛮人，你是在对我下杀手！”秦笙痛得龇牙咧嘴。顾流离瞪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愈加轻柔。
　　清禾抱着衣服回去时，和尚还在念经，字正腔圆的佛咒飘到清禾耳中，分外好听。和尚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全身湿淋淋的清禾，虽是初春，天已经开始暖起来了，溪水依旧凉冰冰的，和尚赶忙起身拿起外袍披在她身上。
　　“清禾，怎么了，洗衣服怎么掉溪里去了？赶紧去换掉湿衣服，容易着凉。”和尚满脸担忧的问。清禾看他皱着眉，眼珠子转了转，撇嘴哽咽起来：“和尚，有人欺负我，我跑的时候掉溪里去的。”和尚面有郁色，看清禾眼眶红了，眼里包着一汪泪，要落不落。心里猫挠了般难受，：“好了，别哭了，以后我去洗衣服，你平时也不要乱跑了。”
　　清禾依旧红着眼：“和尚，你抱抱我。”和尚一惊，手指紧了紧：“我是出家人，不能破戒，万物皆空，美色亦然。”清禾面色不虞，褪去外袍扔给他，转身就往外走，和尚赶紧追上去，用外袍裹住她：“发什么脾气，快去换衣服，该着凉了。”
　　清禾回过头，紧盯着和尚：“你抱不抱？”和尚眼神闪躲，耳尖开始泛红，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倏而探出身子虚抱了一下，立马转过头，眼睛盯着地上。清禾只闻到一股清竹香一晃而过，笑眯眯的去换衣服了。
　　和尚只觉得全身都不舒坦，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内心无比纠结，他已经二十有二了，清禾看起来还没有及笄，他刚刚主动抱了她，简直是禽兽，和尚越想越内疚，决心以后离清禾远一些。
　　清禾换完衣服，刚系好头发，和尚就冲进来了，满脸纠结的问：“清禾，你是不是还没及笄？”清禾噗嗤一笑：“和尚，你问这个干嘛？我去年就及笄了，再过两日都是我的生辰了。”和尚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看起来如此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