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死神BLEACH同人，乌织向）》奈落13

1、PARTⅡ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PARTⅡ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窗外狂风大作，夹杂着粗糙的沙砾，拍打在宫墙上。
　　穿过窗槛时总会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应着这冷清的行宫便颇显得有些凄凉，却不时又带了些尖啸凄厉的摩擦声，仿佛厉鬼夜哭一般，甚是可怖。
　　井上织姬此刻缩在床角抱着被子，嘴里在给自己打气鼓励的同时，身子依旧不由得瑟瑟发抖。
　　即使经过了许多的战斗锻炼得比以前还要坚强，说到底井上织姬也不过只是个中学生而已，何况还是个女孩子，这样风高月黑的夜晚所带来的恐怖不是仅凭她一人便能克服得了的。
　　更何况此时门突然发出了“吱呀”一声，似乎真正有什么魔物悄然逼近一般。
　　井上织姬顿时汗毛倒竖。

　　的确是魔物进来了，不过却是她相当熟悉的一个。
　　“乌尔奇奥拉先生？”她有些诧异，却随即释然，他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来探察她有无异常而已，“这么晚真是辛苦你了。”
　　他淡淡看着她蜷缩在床角的模样，眼底波澜不惊。
　　“啊，那个，我、呃、有些冷，就是这样。”她摇了摇被子解释道。
　　乌尔奇奥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走到沙发前坐下，闭上了眼睛。
　　“你、不回去吗？” 看着他与平时迥然的行为，她试探着问，想要得到她希望的回答。
　　没有回答。
　　他坐在那里，就像石化了的雕像，一动不动。
　　井上织姬开始微笑，心底里有一种名为高兴的感觉涌了出来。
　　于是跳下床，她挪到他身边坐下。

　　“说说话吧，这样的晚上，我一个人很寂寞呢。”她拉起他的手，轻轻摇着。
　　乌尔奇奥拉没有反抗，却也没有说话。
　　“你看窗外，是不是很像在下雨？”井上织姬继续道。
　　一直以来习惯了自言自语，所以即使没有得到回答，她也只当她是在和大哥的相片说话。
　　“有时候我会想，能站在大雨中淋雨，说不定会是个不错的感觉呢。”她笑了笑，“可惜我没有试过呢。乌尔奇奥拉先生，你有没有试过……”
　　井上织姬一愣，立刻又笑道：“看我说的，乌尔奇奥拉先生怎么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呢？呵呵。”有些尴尬地笑着，她试图换个话题，“说起来，乌尔奇奥拉先生的性格是很冷静的那种呢，还很善于思考，不像我这么马马虎虎的，老是闯祸……”
　　说得有些口干，才发现她的看守闭目静坐，一句话也没说过。
　　“那个，乌尔奇奥拉先生，真是对不起啊，我这么罗罗嗦嗦地在你旁边说话、打扰你休息，给你添麻烦了。”井上织姬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那我回去睡觉了。”
　　准备起身，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乌尔奇奥拉的手，井上织姬脸上有些微红的难堪，便松开了那一直交握着的手。
　　站起身刚走了一步，她才松开的手便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

　　“我也很冷。”一直闭着眼睛的破面开口道，“相比之下，你比被褥温暖些。”
　　井上织姬又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体温一直很低，刚才因交握传递过去的温度只一瞬间便散去了，再次交握的时差不到一秒，他的手却已经冷了下来。
　　她的心忽然有些酸楚，带着针刺一般的疼痛。
　　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她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奉劝你不要去尝试，那种感觉……”他有些犹豫，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很空洞。”
　　这次她愣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他回应的是刚才她说她想淋雨的话题，于是带着些好奇问道：“乌尔奇奥拉先生，你真的试过吗？”
　　想象不出来一向严肃冷静的乌尔奇奥拉站在滂沱大雨里的模样，井上织姬掩着嘴偷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你知道也无所谓。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好奇的双眼，低声道,“太阳被乌云掩埋，天地间只剩下漫天杀戮，生存也好、死亡也好，不过取决于一场又一场的厮杀……”
　　井上织姬一哆嗦，握着的手不觉松开。
　　乌尔奇奥拉轻声冷笑：“你害怕了？也对，这双手沾满了血腥，你是该松开的。”
　　看到井上织姬向后退了一步，他笑得更加恣意：“你倒也还算聪明。我的灵魂早已被那场血雨腥风冲洗得一片渍污，现在坐在这里也不过是遵从蓝染大人的命令而已，如果你再妄图接近，说不定我真的会杀了你。你知道的，我只是个虚。”
　　井上织姬嘴唇颤了颤，眼泪在眶里打着转。
　　终究不忍见她这副模样，乌尔奇奥拉叹了口气：“忘记今晚我说过的话吧，否则你也许每晚都会无眠。”
　　刚想起身离开，怀中猛地冲进一物，井上织姬抽噎着扑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乌尔奇奥拉先生，让你想起这么不好的回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道，“你别躲，我不怕你的！真的！我只是心里不好受。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别害怕，现在都好了！你看你已经这么强了，不用再担心被人杀了，真的！”
　　乌尔奇奥拉顿感哭笑不得，努力地想要把她从自己怀里扯出来：“你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快放开手。”
　　“我不走，别拉我！”她扭动着抱住他，死活不肯松手。
　　叹了口气，他只得任凭她赖在自己怀里：“我在开玩笑的。”
　　看到她猛地抬起头，鼻涕、眼泪邋遢地涂了一脸，乌尔奇奥拉忽然不忍看自己的衣襟，那里怕是更加的一塌糊涂。
　　“虚圈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已经站在了顶端。”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安慰人从来不是他的强项，这些话如若起了反作用他也不意外，毕竟相对而言他更擅长冷嘲热讽，“我的灵魂早已安静了许久，只是偶尔看到鲜血在眼前流淌还是会有些不太舒服。”

　　怀中的扭动早已停止，他有些庆幸自己的衣服能够不算十分完好地幸存下来。
　　井上织姬抬起头，眼神十分认真：“乌尔奇奥拉先生，你是个好人。”
　　“那么就放开你的手，离我远一些。”他冷冷开口。心里微微有些梗郁——毕竟还是有些介意的，无论是她刚才放手的动作，还是她退后的举动。
　　“不放手！”她大声道，像宣示似的用力握住他的手，“乌尔奇奥拉先生，我不会再放开这只手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没等他再说什么，她又道：“就像乌尔奇奥拉先生不想我害怕所以过来陪我一样，我也会陪着你不让你再淋雨，什么雨都一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那只手。
　　“乌尔奇奥拉先生，这样的黑夜里看不到光明，是因为我们的眼睛也被染成黑色，那么用这双黑色的眼睛去寻找黑暗的话，我们就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光明了。”
　　屋外狂风依旧昏黑一片，第四十刃的行宫中，茶发少女真诚的眼里映着黑发破面幽深的眼睛，在那里他看到了彼此眼底微弱的笑意。

　　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楼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孩子：一个鲜红、一个淡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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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１、“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句话出自顾城的诗集，诗名叫《一代人》，想来当真是耳熟能详了。
　　这篇文只是使用了这句话的表面含义，如果深究的话要牵扯上时代背景，这里就不作多说了。

　　２、这篇文里的部分语句化用了顾城的几首诗，诗名分别是：《一代人》、《摄》、《感觉》、《设计重逢》以及其余部分诗篇内容。
　　顺便说一句，某奈对现代诗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即使是化用也没有使用原文的深意，只使用了表浅的含义敷衍成文。但是大家有机会不妨可以看一看，有些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