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斬桃釀酒

4、生苦(四)

　　因為莫妄的呼喊，我收回了悲天憫人的無聊情緒和回憶走回屋內。這間小屋只有我跟莫妄倆人平常不會有人踏足所以冷清的很。不過我很喜歡這種狀態，不須與人交談虛與委蛇、揣奪人心。那種在你面前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轉過身便捅你全家的世界太可怕，我表示我應付不來因為太噁心。

　　"奶娘，妳在做什麼"莫妄從幾月前就不知道在搗股什麼還不讓我知道真真把我的胃口吊到最高，嘖。"好了!終於成了!風兒快過來試試"莫妄開心的對我招手。我仔細一瞧，是一件紅色大衣。"新年快到了，你怎可以沒件像樣的新衣呢快看看，合不合身"莫妄拿著那件新衣對我比畫了半天心滿意足的道"雖然大了點，不過風兒是正在長的年紀，所以不用擔心"我看著莫妄心裡微酸。

　　我是這天承帝國護國將軍府的四少爺，但是我剛出生便克死自己母親，無法言語、反應遲鈍最重要的是--異瞳。所以我被當成了怪物，白癡的怪物。因為以上原因，所以我連傳說中的父親都沒見上一面便被打入冷宮，將軍府上最偏僻最荒涼只比材房好上那麼一丁點的小院。不過我很知足，畢竟至少她們沒直接把我扼殺在強保中。恩..不過這也有待商議。

　　莫妄最近眼神不是很好，視力下降的有些快。我原本還在納悶，原來是為我。每天起早貪黑只是為了盡快為我做件新衣。我有些愧疚，如果當初我不偽裝是不是她便能過得好點起碼不用這麼辛苦。但愧疚也只是一瞬，畢竟如果我不裝白癡把所有盯著我的視線及猜忌引走，或許我們都活不過多久。

　　隨著我心情的陰沉，屋內風的流動變的有些沉重。莫妄的呼吸變的艱難，我立刻清醒有些抱歉地望著她暗暗反省兩世為人加起來也快四十的人還這麼沒有定力，雖然已經不像剛降生時那麼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但是以現在這身體要真恢復以往的境界似乎太勉強。

　　別誤會，我可不是什麼修仙者之類的神人，我只是一個異能者，一個站在最頂端的異能者--風之主宰。看這名字，顯而易見的我的異能是風。我的精神力非常強大不過可悲的是身體太脆，嘖!果然人無完人。

　　風告訴我外面有群不速之客時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是!每到一定時間就來報到比女人的大姨媽還準時，完全神煩!等哪天風完全回到我的掌控我就把你們全部切成肉末!不過可惜的是就算我的心理活動在豐富也沒人聽得到，真是無奈。

　　虎落平陽被犬欺，看到眼前在我的小院前跳著智障般地請神舞喊著不知所云的咒語身邊跟著一大坨人的小屁孩，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可憐的啟智兒是我的三哥，我深感遺憾。基因無比逆天的呼延一族是怎麼製造出這種生物的到現在我仍不得其解。

　　"喂!怪物!你把我的風箏藏哪去了快給本少爺交出來!"啟智..噢不，呼延啟帶著一坨人大呼小叫的跑到我這來找麻煩。"...."我一陣無語，我親愛的三哥，要知道你的座院在將軍府的東南角而我在西北角今天吹的是西北風你的風箏怎麼可能會被吹來我這裡!要找麻煩也請動動你那可憐的小腦袋擠出那麼一點點的智商好嗎能嗎

　　"唉，我說三少爺在問話呢怎麼還不回答真是太無禮了!"聞言我能做的只是仰望蒼天，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你們的大腦是平的完全沒有一絲皺褶的那種對吧"我們並沒有看見三少爺的風箏，還有請三少爺管教好自己的手下如此以下犯上想來老爺聽到也是不喜的!"莫妄在看到他們出現時便一個閃身到我面前將我遮住，大概是不希望我承受那些歧視的目光吧，不過何必呢我真的不在乎。

　　"哼!區區一個婢女現在是踩到本少爺頭上了居然敢拿父親壓我!"明明是個孩子但是那與生俱來的高傲與氣及看誰都低人一等的視線都讓莫妄有些難堪和緊張。"居然敢對三少爺不敬!真是放肆"因為呼延啟的發話讓他身後一眾奴才有了底氣紛紛的叫囂了起來，一時之間有些吵雜。我拉了拉莫妄的衣角示意她退下。

　　"噢你總算不當縮頭烏龜了嗎"看到我主動向前，呼延啟還挺高興的。最近風雪太大無法出門找樂趣他都快憋死了。"麻煩你就算死也給我憋著好嘛!"可惜我是個'白癡'沒辦法把心裡的吐槽完整且流利的表達出來所以我只是呆滯地看著他，誰讓我是反應遲鈍的白癡。

　　不得不說雖然我看似沒法做什麼反抗，但是就是這反應所以我這麼多年都可以避開各種幼稚無比的挑釁，因為太無趣了!實在讓人沒有鬧下去的慾望。不過這次失算了，我太過低估呼延啟最近被關在家無法發洩的鬧騰。"來人!給本少爺搜!他們一定是把風箏藏起來了"得到命令的奴才終於有了藉口可以狐假虎威，粗魯的撞開緊張的擋在門口的莫妄大步流星的闖了進去翻箱倒櫃好不熱鬧。

　　看到這荒唐的一幕，我有那麼點想殺人。我有點強迫症，所有的東西都有它的位置和擺法，今天鬧這齣，所有的東西都愉快的飛上天然後在毫無懸念的躺地然後可憐一點的在被他們踩上幾腳。'我要殺人'風隨著我的心情之惡劣慢慢的變的凌厲冷冽，許是殺意漸濃讓人感到壓抑的脅迫呼延啟及他的狗漸漸停了動作。

　　"你們在做什麼"就在我要爆發之際一道悅耳卻猶如寒冬般的聲音響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來人身著鵝黃絨衣看起來華貴優雅，她有著傾城風華是這天承帝國的第一美人也是第一才女，將軍府的二小姐、我的姊姊--呼延妘。

　　她的出現有些突兀，但是不難猜原因。大概是呼延啟的大陣仗打擾到她的讀書時間，我真的沒見過比她更愛讀書的人了，第一才女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二..二姊妳..妳怎麼來了"真慫!剛剛那個跩個二五八萬的屁孩瞬間變成小孬種，這變臉速度真堪比光速!

　　"荒唐!"兩個字便鎮壓全場，呼延啟帶著他的狗飛快的告退好似遇見閻羅一般。這場虎頭蛇尾的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我滿肚子氣無處發洩便被迫消散，搞得我更氣。表面上這女人是來為我解圍的，但我知道她並不是為我，雖然有著血緣但我事實上我只有一個人--他們都拋棄了我。"父親和大哥要回來了你好自為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