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莫理闲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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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对于结拜一事虽然没有像纳兰格格那样喜形于色，但也会时常一人独自回味。
自从和文香儿心生嫌隙之后，她更不会再主动与人交心，可那日面对纳兰格格却是一点想拒绝的理由都没有，才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却仿佛认识了好久，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哎，你们听说没，这次南巡，皇上让十三阿哥单独祭的泰山呢！”一个宫女开启了八卦的匣子，其他人无不争相议论着。
“是啊，十三爷虽一向受宠，可没想到这次竟还能代替了太子爷！”
“这太子要不是身体不豫，留在德州养病，也不会轮到十三爷的。”这个宫女好似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不无得意地说。
“可就算是太子爷不行，这前边还有个四爷呢！皇上怎么就越过了四爷直接安排了十三爷呀？”开头的那个宫女则是一脸茫然。
“谁知道呢！要不怎么说十三爷得圣宠呢！”
“要我说，还不是咱十三爷英俊风流！”另一个宫女才不管这其中的深意，只管花痴地说道。
“也是啊，若论起英俊来，哪个皇子都不差，可若论潇洒风流，却真是没有哪个皇子能赛的过十三爷呢！”
此时大雅恰巧经过，听到如此言论，不禁赞叹十三阿哥果然是人中龙凤，随行康熙以“视察河工”为名的第四次南巡，蒙圣恩代为祭祀泰山。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又不免担心对方会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十三哥这趟泰山之行可是颇有收获呀！”刚下了朝的十四阿哥往御花园方向这边而来，同样听到了宫女的谈论。
“呵，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出出风头吗？”九阿哥却是不屑一顾。
“九弟不必介怀，她们不过是随口一说。”八阿哥淡然一笑，未做理会。
“是啊，嘴长在大家身上，想拦也拦不住，随她们怎么说去！”十阿哥不无赞同地附和着。
“不过说起这朝中的大臣，对十三哥的态度可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十四阿哥不禁很是疑惑。
“那几个老匹夫，还不是墙头草，见十三弟这般受宠，当然是要奉承迎合了！”九阿哥很是看不惯地说道。
“可这风向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之前不都还吹嘘太子如何英明神勇？”一旁的十阿哥却是难以置信。
“哼，这文武百官的心思谁不懂，不过我们是不也该把那位列入到打击的对象里？”九阿哥试探地问向八哥，并举出了“十三”的手势。
十四阿哥却略有些担忧，“九哥，也许他并无夺储之心呢？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大雅因站在林子后边，众阿哥并不知晓。但她心知那些言论是断不想被别人听到的，是以打算趁着未被发现之前，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站住！”
听到声音的大雅脚步不由停住，心脏则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跃起来！
九阿哥警惕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奴婢只是恰巧路过这里。”大雅故作镇定地回应。
“恰巧路过？”九阿哥似乎并不相信，“那你可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我？”大雅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在劫难逃，也不想多浪费唇舌，只管坦然地跪了下来，任凭对方发落。
“呵，你倒是有骨气！”九阿哥扬起手来，正要落下之时却不想被人一把抓住。
“八哥？”
“九弟不必为难离若，她是额娘身边的人！”八阿哥淡然地说道。
“这丫头分明是来监听的，”九阿哥急忙解释说，“我看没准就是谁派来安插在良母妃身边的奸细！”
“她是我带进宫的。”八阿哥的说话掷地有声。
“可是，八哥，”九阿哥还要再说什么，十四阿哥却适时地凑了过来，“哎呀，九哥，不是说好了要去看戏的嘛，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就开演了！”
“是啊，九哥，你也别太多心了，咱们还是快去看戏吧！”十阿哥也上来拉着九阿哥。
八阿哥点点头，“你们先出宫等我，我要和离若单独谈谈。”
九阿哥见大家都是这个态度，不好再说什么，甩甩袖子先走了！
十四阿哥和八哥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对方不会为难大雅，才放心地跟着两位兄长离开。
“奴婢谢八爷解围！”大雅继续低着头，并未因众人的离去而有任何松懈。
八阿哥立在一旁温言说道，“我常听额娘提起，说你甚是贴心，今日之事足见你有胆识，果然是与众不同！”
大雅听这话觉得好生别扭，刚想说什么，八阿哥却继续说道：“只是在这后宫之中生存，光有胆识是不够的。”
而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离开。
望着八爷离去的脚步，再回想对方刚才那意味深长的提点，大雅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也暗地怨怪自己的逞强。
此地不宜久留，她勉强地站了起来，脚步不停地往永寿宫的方向而去，直至回到自己的房间，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却不想看到梅香姑姑在等她。
“你干什么去了，如此的满头大汗？”
“我，我去御花园转了转！”大雅强作镇定地解释着，而后急忙转移了话题，“姑姑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永寿宫的掌事宫女梅香是服侍良嫔多年的老人，大家都尊称她一声“姑姑”。当时大雅被八阿哥的人带到梅香的面前，曾表明要其特殊关照一下，可梅香却似乎并不待见自己，人前冷言冷语，还时常刻意刁难，这让大雅心里很不舒服，但面上却未少有恭敬，且做事任劳任怨，久而久之倒也逐渐抵消了对方的不满。
“没什么，只是想找你唠唠嗑而已！”
“那我去给您倒杯热茶！”大雅虽猜不出对方的来意，但还是招呼着对方入座。
“不用忙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
“要走？去哪里，您是指出宫吗？”
大雅之前曾听其他宫女说梅香早已过了出宫的年龄，只因主子不舍才未离宫，日后恐怕是要留在宫里养老的。
“是，”梅香淡然地回应，“所以我才来找你。”
“找我？”大雅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只能静静地等待对方开口。
“我14岁入宫就被分到了主子身边侍奉，那时她刚产下八阿哥，却因身份低微无法亲自抚育，被责令送予惠妃娘娘代为抚养，一年来见不到儿子几面，却还要卑微地礼敬着宫里其他品阶高的妃嫔，这心里头的苦也就只有我能知道。”
大雅没想到对方来这里竟是为了回忆，却也不好打断，继续听对方说道：“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好在八爷优秀，主子得以母凭子贵成为一宫主位。奈何她生性宽容，永寿宫服侍的人面上毕恭毕敬，背地里却都想找机会到得宠的四妃宫里去，若我不管教严厉，只怕这宫里的下人早都跑了去！”
“我知道，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好！”大雅适时地肯定对方道。
“良主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才会一直守在她身边，即便是到了出宫的年龄也是一拖再拖。”
“梅香姑姑忠心护主，让离若好生佩服。”
“你不用吹捧我，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可不是只为了听你几句好话的！”梅香瞬间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其实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我来找你的目的。”
大雅试着猜解对方话里的意图，“姑姑的意思是想让我替您照顾娘娘？”
“嗯，”梅香点点头，“看来八爷看人不差，你不光聪慧还重情义，把主子交给你，我也放心。”
“娘娘的饮食喜好，起居习惯我都已熟悉，绝不会让她受苦！”
“不，你不光帮我照顾主子，还要打理永寿宫的一切事物。”
“这？”大雅不禁有些意外，“离若自知资历尚浅，当不起这个位置，您还是另选她人吧！”
“当不当的起可不是嘴上说的，你也不必藏拙，我知道凭你的能力担得起！”
“我，我只知道这位置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对，所以我说你可以。”
“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
“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就不会再普通！”
“可是，”大雅还是觉得这个差事使不得，自己入宫为的就是低调地混过日子好放出宫去，现如今遇到的却是接连与预想相悖。
“不要再可是了，你曾说过要尽心侍奉主子以报答她收留你的恩情，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若不是我的老母无人奉养，我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宫。”
“好吧，我尽力而为。”大雅看着对方恳切的眼神，又权衡了一番，终是同意了这个决定。
“你放心，我会在离开之前好好培养你，不会教你难做的。”
“那离若先在此谢过姑姑的栽培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莫理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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