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战》车小习

27、神格

　　青龙国因存在仙界入口，所以以修仙的人族为主，间或也有仙族和所谓外敌出没，但像左岸这般顶着一头红发的却是少见，再加上一对红眸，若不是身边陪着的是国师府的人，只怕早就被百姓们远远避开了。

　　最近国都因为国君的寿辰即将到来很是热闹，而在这个看见的十个人中有九个都是王孙贵族的地方，是真情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阁下觉得如何？”雨生问道，一脸温柔。

　　他原本以为这类似“约会”的事会被拒绝，没想到左岸竟然同意了，而且自从他们来的第一天起，就再也没看见那个沉默的男人跟随在她身侧，使他们计划的施行方便不少。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左岸打量着附近的风景，其实比起逛街她更喜欢待在家里不动弹，不过初来青龙国，看看新奇也是挺不错的。

　　但是冥他……这次没有跟来。

　　“似乎比白|虎国繁荣得多。”她如实评价道，而后抬手指向一个看上去特别金贵的建筑，“那是什么？”

　　雨生抬头看去，然后有一瞬间的僵硬。

　　青龙国行了束发之礼的男人都知道醉林楼——国都中心最名贵的小倌楼。说名贵，是因为它的主人有权有钱，楼里的小倌们的样貌身段也是个顶个的好，起了个风雅的楼名，倒也少了几分纸醉金迷的气息。

　　但再怎么遮掩，也改变不了它是青楼的事实。

　　对上那疑惑的眼神，雨生咳了一声，含糊地说：“这……是醉林楼，就是……嗯，玩乐的地方。”

　　“喔，青楼啊。”左岸恍然大悟，然后同情地看着他，“都这么大了，你不会还是雏吧？”

　　雨生：……

　　好吧，想他目前也是快奔三的人了还真的是个雏，但当这句话从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来时，怎么看怎么别扭啊！

　　不管他内心多么纠结，左岸又说道：“爱神在那里面。”

　　“爱神？！”雨生一惊，他们竟然不知道爱神就在青龙国境内，还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爱神似乎也有些察觉，醉林楼的二楼开了扇窗，一穿着亵|衣的男子睡眼惺忪、眉目风流，遥遥看了那两人一眼，露出一个勾人至极的微笑。

　　雨生眯起眼，“爱神怎会在那种地方？”这难道不应该是欲望之神最爱的地方吗？

　　“谁知道呢。”左岸毫不在意地转身，“我有些乏了，先回去吧。”

　　步伐匆匆，而在心里，她却开始思考一个可能。

　　能让冥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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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国国师府内，左岸回到萧风为他们准备的院落，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床|上的男人只穿着里衣，红发散乱，双目紧闭，看似是睡熟了，但她知道冥根本不需要睡眠，更不可能在她进入房间站在他床前后还毫无所觉！她心底一沉，伸手轻摇。

　　“冥，醒醒、醒醒。”

　　冥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是吾主吗？那可不能让吾主久等了，得快点回应才行。

　　“吾主……”眼睫微颤，声若蚊虫。

　　左岸握紧他的手，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闭上双眼，不多时，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从她口中浮出，继而一分为二，一回归本体，一进入冥体内。

　　那十六七岁的少女身躯慢慢缩水，直到看上去有八岁左右才堪堪停止，而相应的，床|上之人的力量也慢慢增加，左岸有些昏沉，钻进被窝蜷在冥身旁睡下。

　　日头西斜，冥才彻底借那半颗红色珠子的力量恢复了身体，感受到身旁爱人那小小的身躯，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爱意与愧疚。

　　轻轻侧过身，将人抱在怀中，低头轻吻上她的发顶。他不敢出声打扰了怀中人，原本说好了让自己来保护她，结果……

　　吾主，为何要将您的神格赐下一半予我呢？

　　我只愿您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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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孤零零的马车行驶在小路上，那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随便哪个城镇都能租到。

　　“大叔，还有多久才能到青龙国国都？”车帘撩|开，车内传来一声询问。

　　赶车的中年大叔吐掉嘴里叼着的草叶，回道：“还有三天就到了，小姑娘不用急，离国君寿辰还早着呢！”

　　无二放下车帘，无奈地叹了口气。

　　“阁下不必担忧，保存体力为上。”铮铮放下手中的书册，说道。

　　去青龙国的只有无二和铮铮两人，无二性急，拉着铮铮一路瞬移过来，但她如今的力量并不强，等到灵力耗尽她们也只行了一半路程，于是便租了辆马车，几日下来无二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等明天估计就能到国都里去。

　　虽然离国君寿辰还有差不多十日，但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贺寿，她只是想去见左岸而已。

　　无二原本是打算恢复一点儿就继续瞬移的，但铮铮阻止了她，理由是容易被萧风他们趁虚而入。如果无二到国都时是耗尽灵力的状态，即使有铮铮护着，在萧风主场的青龙国也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生命之神阁下不是那么容易被诱|惑的，您不必担心。”铮铮自然知道无二在担心什么，继续劝解着，“天空之神他们不会直接在生命之神阁下面前提到微生凌——毕竟那样太明显了，若是潜移默化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以生命之神阁下的性格来看，能不能察觉到还两说。”

　　“她的性格？”无二想了想，“的确，但是你见过左岸？”

　　“吾当初有幸在生命之神阁下|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她向吾借了火种给她创造的生灵，吾便随她去各界游览了一番。”铮铮回忆着，“吾一直认为冥帝和她是伴侣，但后来发现她连冥帝的心思都不知道，真是……迟钝之极。”

　　“冥帝？”无二皱眉，“是不是红头发一身黑的男人？”

　　“是的，阁下见过他？”铮铮顿了顿，恍然大悟般说道，“您是在诸神集会上见过他？没错，他虽然不是神，但是却代替他的主人生命之神阁下去参加了诸神集会。”

　　“啧，是那个忠犬啊。”无二这才将远古的记忆与如今对上号，“可他们已经成亲了……不，也许生命之神看不出情爱，但左岸绝对能看出来！可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也许只是可怜他而已……那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铮铮没有回答，无二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继续自言自语道：“不，现在亚瑟那家伙把我捆牢了，生命……生命怎么斗得过时间呢……”

　　马车内一片静谧，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传进来，无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铮铮拿起手上的书继续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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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月一如既往地坐在棺材上，对不远处的萧风说。

　　“嗯？”萧风转向她，“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我是妖族，本能与直觉比人族强得多，而且我很相信我的感觉。”月平静地说，“空间之神、时间之神、生命之神，哪一个都不是好应付的，我有自知之明。”

　　“那又如何？”萧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下的轮椅，“我们能停下来吗？不能。那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的确没有，包括这场争斗，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月低下头，抚摸着棺材，“反正我也不是神……”

　　她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若是平常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萧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直直地“看”着月的方向。

　　“生命之神……”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称。

　　生命之神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她除了能创造出许多生物为她所用之外，还能不知不觉地让她周围的生命体放下防备，进而对她毫无威胁。

　　月握紧拳头，“果然啊，生命之神对我这种不是神的妖兽的影响比你大得多，那么，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我先告辞了。”

　　萧风颔首示意，“等空间之神来，我会通知你的。”

　　月背上棺材，离开了。

　　萧风留在原地，喃喃低语：“生命之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