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只是生活》古藤

6、第 6 章

　　有一搭无一搭地养着身子，外加每天固定的训练，以及学习，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放假前一周。其实暑假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没有朋友，所以不会有人约我，我也不会主动去约谁。整天在空调屋里睡到自然醒，在固定的时间压腿，偶尔练练功增加力量，无聊死了！有时还会心血来潮一下，按两下钢琴，然后便继续看电视。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多月的暑假，居然又要开学！我讨厌上学，作业太多而且每天都要早起。拖着沉重的步伐打着哈欠往学校走，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内，因为每一天和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单纯的重复而已，只是我的年龄在增长，身体在增长并且发生着某些变化。就这样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再开学时我居然该上国三了。

　　早就听说过国三是异常波澜的一年，如今我也到这个时期了。上学第一天就被老师来了个下马威，全是有关升学的事。下午去社团，那里也很乱，因为牵扯到人员变动的问题。社长是和我同年级的一个男生，好像是4班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师范，他还是老样子。
　　训练还是依旧，只是社团结束之前，师范很认真地说：“今年男女部都要冲进全国！”大家很有气势地说了一声“Wo！”然后他特意扫了我一眼。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报仇雪恨”外加我即将成为王牌？王牌不能确定，反正肯定是主力，谁让我已经是三年级的了呢！
　　之后的训练也确实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的搭档是……师范。我在青学的这两年多里，他第一次和学生对打，而且这个学生居然是我！在给一年级的做示范时是我和师范对打，为二年级的传授技巧的时候还是我们对打，给三年级的讲比赛应对策略还是我们对打。给我感觉最深的就是，我被摔得更狠了！每天晚上都要让老妈帮忙捶捶肩什么的，痛苦死了！不过师范不愧是师范，比之前的学长沉稳得多，而且一招一式非常讲究，动作也熟练连贯。和师范练习我自己都能觉得比以前强了很多。要是高中的师范还是他该多好！

　　没过多久就迎来了校园祭，国中的最后一次校园祭。开班会的时候，山木老师指定我做校园祭的执行委员，当时就是一阵诧异，前两年都不是我为什么这次要我当？！他又补了句：“葛原同学应该比较有力量。”我差点晕倒！把我当男生用是么……我只是练空手道而已，这跟力量有什么必然联系么？！好像也是有点联系的……至于另一名执行委员，山木老师迟疑了很久，最后指定了手冢，因为他是班长，国小到国中这么多年，他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是所有人里最多的。最后我也只得把他的安排总结为：男生经验多，女生当男生用，总之这次的校园祭要搞得最好。还有一条，我俩是同桌，有事方便商量。
　　从某些角度来讲，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能和手冢一起做一件事是我这一年多来的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暗恋了他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同桌而已，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接触了。
　　经过几次讨论又在全班同学的投票下，终于决定了此次校园祭的内容——露天烧烤。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一部分人欢呼，但是大多数人是哑口无言的。统计票数的时候就看到手冢一脸无奈，大家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
　　烧烤的所有工具用班费和学校下发的校园祭专用的资金就可以搞定，只是我们还需要招牌。找了班里几个会画画的人设计好样子，只剩下绘制了。

　　校园祭前第3天傍晚，结束了社团活动后我和手冢约在班级门口。从学校的“校园祭专用仓库”里拿出工具，等这三个女生画好再剪下来贴在硬纸上，居然就到了晚上将近9点！小心地整理她们做好的东西，放在前排的桌子上，那三个人便回家了。我真是苦命！居然还要做后勤工作，清扫垃圾！憋屈地把纸屑倒掉，洗了手，重新回到班里。
　　“这些还放进仓库吧。”手冢指了指没用过的东西以及剪子胶带。
　　“收拾好东西再去吧。”我懒得再跑一趟教室。
　　把我们的书包和我的道服放在那些硬纸上，他背起网球包，关灯关门，我们抬着这些东西往仓库走去。

　　把东西放在地上，这里要求要分类摆放，于是便和他一起整理起来。只是在就差三样东西没有放好的时候突然停电了，不多时便有“当当”的声音。没怎么多想，弄完了就能回家了，便借着手机的光亮收拾好最后的一点东西。
　　当我们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终于知道之前的“当当”声是什么了——警卫锁仓库的声音！我们居然被反锁在里面了！打开手机，居然已经快10点了！才想起来，学校晚9：30静校锁门！老天我哪对不住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连家都回不去了！
　　郁闷地踹了几脚门，又喊了几声，根本没人回应。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看了看手机，如果妈妈给学校警卫室打电话是不是能打开仓库的门？
　　拨通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后说：“我和手冢被关在学校的仓库……”仓库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手机响了一下提示音便自动关机，居然没电了！彻底崩溃！平时在学校手机都没自动关机过，偏偏今天这种时候关机！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现在都有捏碎它的欲望了！
　　问手冢，他说没带手机，彻底没希望了！看来这个晚上要在这个仓库过夜了……和手冢……

　　摸索着找到了个软点的地方坐下，透过仓库上方一个小窗户望向外面不全的月亮，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这么不顺？国一开学前一天被劫被打，买个书都会亲眼看到最后一本被别人买走。好不容易加入空手道社，除了被摔就是被打。国二终于能作为主将上场参赛，结果被踢中腹部，输了。国三刚开学居然就被关在仓库里……总是这么不顺，我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冷么？”在黑暗中竟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沉稳又成熟。
　　“还好。”我抱住膝盖，现在唯一幸运的就是，陪在我身边的是他。这样的独处机会我应当笑还是哭？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只是可能这几天确实太累了，我便不知不觉地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春末的晚上其实还是很冷的。身上披着的衣服微抖了一下，伸手摸索，男生的制服，应该是手冢的吧。
　　“冷么？”身边传来了他不大不小的声音，难道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有点。”说着缩了缩身子，将他的衣服裹紧。
　　听到身边有“沙沙”的物体摩擦的声音，紧接着脸就被贴在了温暖的地方，肩膀和腰上多了分力量，应该是他的手吧。我……被手冢抱在怀里？抵在他胸前的手臂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吸时的起伏，心跳突然乱了节奏，这种暧昧的姿势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你……介意么？”他有些犹豫地问。
　　微微摇头，其实他应该比我还冷吧，本来气温就低，他还把制服给了我。两个人靠在一起大约会暖些，如果这样能够让他觉得不会太冷我怎么可能会说介意？

　　之后便没有什么睡意了，突然想，如果我在这种时候告白，会得到什么结果？他会以沉默回答么？出于好奇，也是确实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便不经过大脑就说：“手冢，我喜欢你。”
　　说完便后悔了，万一他拒绝怎么办？！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有半秒的停顿，我心也就跟着悬起来了，他会怎么回答？
　　时间在沉默中又延续了几秒，我以为他真的以沉默来回答，不想他居然开口说话了。
　　“我……不想在国中的时候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恋爱上，我想以学业为重。”
　　这句话是不是就是在告诉我，我被拒绝了？很委婉的……被拒绝了？被拒绝了……眼泪夺眶而出，被拒绝，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事，而且现在还没有地方逃……为什么他要在这样暧昧的姿势里拒绝？为什么我自己要没事说出那么一句话让他有拒绝我的机会？！为什么我要在喜欢的人的怀里亲耳听到他拒绝我的话语？！为什么……
　　我没有动，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流泪。这么暗的地方，又是在他很难看到的角度，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我哭吧，只要我不出声音，不啜泣……